演習結束,撕破臉皮!


    我並不擔心眼前的這個家夥,其實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汽車駕駛員身上。因為他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沒有看過我們,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這家夥太冷靜了,冷靜的讓人可怕。


    那感覺於他而言,仿佛車裏就沒有我們四人的存在,他隻是在無聊的開車,進行一段乏味之極的日常行程而已!


    “停車!”我衝司機喊了一句,伸手將姓徐的家夥頭發扯住,讓他難以轉身。


    這司機居然還是不理我,一臉淡然的換擋、加速,目光冷冷的盯著前方。


    我眉頭一皺,持槍的手直接壓在姓徐的小臂上,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別,你聽我......啊!”姓徐的一哆嗦,抱著被子彈貫穿的手臂就開始瘋狂扭動,可那血卻從他的指縫汩汩冒出,根本沒停下的意思。


    “老公,他是警......”


    “他不是,這又是一場騙局!”我迅速打斷苗夕的疑問,槍口挪到了姓徐的肩頭,“讓他停車,否則這一發子彈我可不敢擔保打中的是不是動脈!”


    “小劉,停、停車!小劉你快停車!”姓徐的假警察急了,捂著他胳膊上的傷口一個勁兒的呐喊。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司機還是那副冷淡模樣,雙眼直視前方誰都不理,仿佛與我們隔絕了!


    姓徐的一看愣了,下一秒竟然鬆開捂著傷口的手,狠狠向這個“小劉”司機砸去,但當姓徐的手砸在小劉胳膊上時,小劉的身體沒有絲毫凹陷,反倒像塊石頭一般將姓徐的手震開!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看昏頭了,難道這司機練就了鐵布衫或者金鍾罩那樣的神奇功夫?可即便他有那樣的功夫,隻是抗打而已,則麽能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塌陷的痕跡?


    “這、這......小劉你搞什麽鬼!趕緊停車,連我的話你都敢不聽?回去老子斃了你!快停車!”假警察依然沒有放棄,他慌張的翻開手套箱,從裏麵取出一把扳手,一揚胳膊就朝司機砸去!


    “他在開車!”


    “快住手!”


    苗夕和露露同時尖叫,我卻冷冷的盯著扳手的運行軌跡。隻聽“鐺”的一聲鈍響,這司機被砸中的胳膊竟然裂開一條縫隙!


    我艸,這人是不是血肉軀體?怎麽看起來更像一塊堅硬的石頭或者玻璃?


    那裂開的縫隙並沒有任何鮮血流出,反倒是空洞洞的一線烏黑,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你個怪物!你個怪物!我活不了,我打死你!”姓徐的假警察嚇得臉色發白,手腳並用就開始朝司機攻擊。


    我眉頭一皺急忙將他摁住,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向後拖。


    開玩笑,他畢竟是開車的司機,要是一死導致翻車或者撞車,苗夕和露露又要遭災!


    不過這時我突然發現汽車駛離了市區,好像是往沿海公路開。愣了一下我急忙問假警:“你們原計劃要帶我們去哪兒?是不是這條路!”


    “謔......謔。”姓徐的發出一串喉音,像是被勒的有點狠換不過氣來。


    我稍稍鬆開一些,他急速喘息幾口才看看車窗外說:“不,這是去東碼頭的公路,我們是要去城南,他開的路不對!李、李三栓,這人有問題!”


    “他不是你們的人?”


    “我之前沒見過他,是這次王誌忠派過來幫我的!”


    “打電話給王誌忠,問問他為什麽這人不聽你的命令,還把車開向你都不知道的地方!”


    姓徐的立刻按我說的去做,不過他右手中彈,怎麽也拿不穩手機,隻好伸手幫忙。


    這時我又看了司機一眼,他的表情動作依然未變!


    電話按下免提,漫長的等待音響起,但貔貅王王誌忠根本就沒接電話。在接連打了三次對方都沒有應答後,我問他是直接對誰負責的。


    “徐......徐正國,我是他、他堂弟。”


    我聽了一愣,心想這徐正國居然把他家人都卷進來了,可真是不怕死:“難怪剛才那麽囂張,說江都是你們的天下。給徐副市去電話,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已經快沒了,你最好別耍花樣!”


    “已經不是副市長了,他升了,原來的市長進了省廳,他現在是代理市長,不出意外就是江都的......市長!”


    “快打電話!”我用手槍輕輕碰了碰他的腦袋,沒心思聽他說徐正國高升的事情。


    這徐正國的堂弟就是個牆頭草,當即點頭忍痛打過去電話,徐正國那邊很快就接通。


    因為按下免提,所以他和徐正國的對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徐:“這會又打什麽電話?你就不怕引起那個混蛋的懷疑?”


    他:“局長(偽裝),這邊都挺、挺好的,不過我想問問,司機小劉是不是接到了你們的新指令,改繞環海路了?”


    “荒謬!什麽時候我下令讓他改路了......等等,他現在是不是不聽你的命令,脫離控製了?”徐正國的反應很快,迅速猜到一些情況。


    “是的


    ,局長。那請您核實一下,我等您電話!”姓徐的假警察看到我手指勾住扳機,愣是忍住疼痛和失血的虛弱在演戲。


    徐正國當即回道:“好,我很快回你電話,穩住他們幾個別出簍子!”


    兩人說完便掛掉電話,姓徐的假警哀求我能不能包紮一下,如果再這樣失血,他估計沒個把小時就會死在車上。


    我伸手撕下他外套的布料讓他自己綁,正當他綁到一半,他的手機就響了。


    “計劃有變,你現在改聽那個姓劉司機的!王誌忠這個混蛋又私下接受了沈夢的條件,要把那三個人直接送到沈夢指定的地方!那個司機就是沈夢指派的人。他以為借著我們有求於沈夢就像騎到我脖子上作威作福,等我們拿到好處後,我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官威難測!”


    沒等假警開口,徐正國倒是搶著說完。然後問了問這邊是否順利便直接掛掉電話。


    我和苗夕對視一眼,萬萬沒想到沈夢居然接過了指揮權,即便徐正國在電話裏牢騷滿腹,但還是很聽話的按照沈夢的意思去做......


    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沈夢才是吃肉的那個,徐、關、王隻能喝湯!


    我回頭看看,並沒有見到任何警車跟著,前麵的路上也沒有看到警車到來。因為現在這條公路臨海,一側是斜坡山地,另一側則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和陡坡,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在擊斃這個怪異的司機後來得及控製汽車。


    可如果我不在汽車到達沈夢指定的位置前動手,那接下來我們會遇到什麽?沈夢會用什麽樣的方式對待我們?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我這下真的急了,暗罵老喬喊的特警和交警怎麽還沒趕過來,這都已經超了十分鍾,對方早應該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才對!


    必須自己動手了,不能再等!


    “露露,你相信我嗎?”


    “姐、姐夫,你這時什麽意思?”


    “相不相信我,回答!”


    “我信!”


    我緩緩點頭,伸手將自己一側的安全帶從背後繞過,然後和露露旁邊的安全帶係在一起將兩女護在其中。


    就在露露慌張的看著我,指著那個司機的手槍開始顫抖時,我猛的向前方兩個座位中間撲去,同時張口大喊“開槍!”


    在那一秒,我沒有看到露露和苗夕的表情,但想必震驚無比!


    我隻看到前方正在裹傷口的假警察張大了嘴巴,驚駭的兩隻眼幾乎要從眼眶裏努了出來!


    “砰!”


    槍響的同時我拉下手刹,撲上去急打方向盤!


    汽車猛的一晃,迅速向內側不規則的漂移,與此同時我眼睜睜的看著旁邊這個詭異的駕駛員,竟然從頭頂那個子彈飛出的彈孔處開始碎裂!


    這讓他的腦漿和血水嘩嘩的往下流淌,但他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表情,身子隻是向前俯去,沒有其它的動作!


    後輪抱死,前驅未停,手刹根本無法有效的將速度降低下來。汽車隻是漂移了七八米便開始左右晃動無法控製,眼看就要翻車!


    我顧不上多想,生之力迅猛湧出集中在右手,然後抓牢這個司機的大腿,狠狠將他的腳向刹車上戳去!


    刺耳的刹車聲瘋狂的往耳朵裏鑽,車子再也不受控製,隻是向右輕輕一轉便立刻向左前方翻起滾去!


    引擎的咆哮、兩女的尖叫、金屬與路麵劇烈的撞擊聲混成一片,我抱著車座,整個人隨著汽車天旋地轉,即便有生之力的作用,那種突然翻滾引起的失重和超重感也讓我大感受不了。


    而就在汽車終於停下翻滾時,我一轉頭便看到苗夕和露露臉上帶血,卻被安全帶吊著暈了過去。


    這時整個汽車是倒著的,車子已經撞爛了臨海懸崖的護欄,車頭和一部分駕駛位的車身懸在外麵,剩下的在懸崖內。


    但致命的是那個腦袋開花的司機和姓徐的假警都沒有係安全帶,他們兩人擠在一起,壓在已經不見了不見車門的駕駛位門框邊.....


    我正要忍著劇烈的眩暈倒過來方向,突然聽到一陣“嘎拉拉”的聲音傳入耳中,汽車原本的平衡似乎要被打破,整個車身漸漸向懸在懸崖外的地方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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