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逃!”


    “艸啊!”


    眼看著石像飛速向我靠近,恐怕隻是再眨一次眼就會挨到我,我另一隻手已經攥起拳頭用力揮去!


    但就在我拳頭和她相撞的那一瞬,直聽一陣急促的碎裂聲響起,我眼前一黑瞬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一間破爛的磚房,沒有床,沒有電器,隻有一個老古董似得的化妝鏡。


    此時我的手正按在化妝鏡上,鏡子的玻璃已經完全碎裂!


    窗外月色正濃,我隱隱看到一片荒蕪的田地,在田地旁邊,還扔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農具。


    這是什麽地兒?我他娘的來哪兒了?


    我深溪口氣,想讓劇烈跳動的心平緩一下。但還沒等我喘口氣,房門直接被推開,兩個持槍的亞洲男人衝了進來。


    “艸你娘,敢跑進來偷東西!信不信老子一槍斃了你!”


    “真他媽邪門了,我一直守夜就在門口,咋沒看到人進來呢?”


    華國人!雖然他們的話有安、江兩省的方言味道,但絕對是華國話!


    “哈哈哈!”我也不知怎麽的就咧嘴大笑,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笑得麵前兩人緊張的舉槍,一臉不解。


    “笑尼瑪呢笑!死期到了你!”其中一個快四五十歲的男人厲喝一句,衝上來就要開槍。


    我急忙擺手,用力搖頭道:“抱歉!真的抱歉!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我是.......”


    說到這裏我卡殼了,因為如果我告訴他們我是從鏡子裏出來的,那他們沒準兒把我當成神經病或者說謊,一槍就崩了。


    “兩位,我真不是來偷東西的。說實話,我就是想借寶地睡個安穩覺。現在外麵到處都是喪屍,怎麽睡都睡不好。你們看,我身上有裝備,要是稀罕什麽東西直接開槍闖進來了,對不對?”


    情急之下我亂編一氣,順便讓他們看了看我武裝帶上的狗腿和手槍,至於g11那把無殼步槍,當時我在dc去廁所,根本就沒背著,所以沒能帶過來。


    一想到g11,我不由立刻想到克裏斯蒂娜和瑪格麗特,還有那幾個人。


    他們看到我突然從衛生間消失會怎麽想?是覺得我被衝進了馬桶?還是覺得我是超人,直接就消失了?


    不管他們怎麽想,他們肯定會著急,但著急之後一定回去dc附近那個幸存者空軍基地。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但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突然又有些失落,嗓子哽的厲害。


    中年男子搖搖頭撇嘴道:“扯淡呢?為了睡覺跑進來?你怎麽進來的給我說說?還有你睡覺幹嘛把鏡子弄碎?”


    這時旁邊戴眼鏡的年輕人開口勸道:“驢哥,他說的也不定是假話,你看他那槍帶消音器的,好像是外國貨,還有那麽多備用彈夾,想要進來的話......”


    “艸!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叫驢哥的中年男子又上上下下打量我幾眼,猶豫半天才放下槍,但槍口始終斜著,像是隨時會抬起射擊。


    “小子你叫什麽?”驢哥有些駝背,屋子裏又沒電,所以他看我的姿勢是向前探頭的,有些搞笑。


    看著倆人不像壞種,我鬆開扶著鏡子的手伸了出去,大方道:“我叫李三栓,山省人,今年十九周二十虛。”


    驢哥猶豫一下,還是和我握了握。但我突然感覺到他的尾指斷了一截。


    工傷斷尾指的人很少,一般有兩種人會斷掉,一是小偷被抓,而是賭徒還不了錢。那這中年人......算了,想那麽多沒用,這年頭到處是喪屍,誰還在乎那些。而且我們剛認識,不好深究。


    “我叫二蛋,要是這喪屍不出現,今年就畢業了。”戴眼鏡的年輕人沒那麽謹慎,咧嘴一笑將槍倒背,用力和我握了握手。


    隻不過這小子手勁不大,細胳膊細腿兒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


    我沒傻乎乎的問人家這是哪裏,那樣隻會讓他們起疑,如果沒判斷錯,這地方不是安省就是鄰近的江省,靠近中原腹地,不是荒山野嶺。


    就在這時,屋子門口又擠進來一條精壯漢子,手裏拎把砍柴刀,瞪著我直問怎麽回事。


    二蛋嘟嘟啦啦一陣解釋,那精裝漢子掄了掄砍柴刀說:別起壞心思,否則我這刀可不長眼。


    兩句聲色俱厲的威脅後,他揉了揉雜亂的頭發,咕噥著說去睡覺。


    “小子,怎麽個打算?是過客還是常留?”這時老驢斜靠在門口,從口袋裏掏出半支煙點著,美美的抽著。


    我稍稍反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假裝舔著臉說:“大家要是不反對,我就加入你們,否則一個人跑來跑去和流浪狗似得,死的太快!”


    這話我不是亂說,光怪陸離的突然去了鏡像人聖地又來到國內,我根本沒時間考慮下一步怎麽做。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時間,讓自己好好將事情考慮一陣的時間,這種情況下,跟著隊伍絕對比單幹穩妥。


    老驢一聽笑了:“成,不過你可記住二牛的話,別起什麽歪心思。我們三都是一村的人,你要敢亂來,後果......”


    “驢哥,我明白!”我


    當即痛快的回應,然後掏出自己所剩不多的萬寶路遞給他倆,算是貼近乎。


    “行,上道!不過這外國人的煙味道不對,我還是抽咱們的。”驢哥雖然嘴上拒絕,但還是抽出來一根遞給狗蛋,然後將剩下的塞進口袋。


    看到這一幕,我摸摸鼻子什麽也沒說。


    “三栓是吧?晚上你和狗蛋值夜,我回去睡了,明早吃了飯你們倆再休息。”


    驢哥吩咐一聲便佝僂著背向旁邊屋子走去,而狗蛋則領著我出了院。


    這可真是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如果換在災變前,誰會這麽快和你組成隊伍?我內心暗暗感慨,人已經來到外麵,和狗蛋看向四周。


    這時狗蛋向旁邊走了兩步,掏出那玩意兒就想撒尿,可尿半天都不輟貨,又等了一陣才滴滴答答,“射距”很近,看得讓人奇怪。


    “嘶~真他娘疼!”狗蛋抱著槍走回來,感慨一聲。


    我問他怎麽了,為什麽會這種狀況?狗蛋這才告訴我,災變後自來水停供,附近的河裏又有喪屍屍體,沒人敢亂喝,所以水源稀少,喝水喝洗澡都成問題,內褲也換不上,尿路感染了,所以一尿就疼,那灼燒感要命......


    “那你倒是找點藥吃啊?”我一聽鬱悶了,心想這算什麽事。


    狗蛋愁眉苦臉的回話:“藥?我艸,現在就藥最貴,然後是彈藥、糧食、飲水。原來普普通通的十幾塊錢的消炎藥,放現在能讓一個女人陪你睡一周!我去哪兒搞藥?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


    我心說不至於吧?這才喪屍病毒爆發了一周而已,藥物不該那麽短缺啊?


    “哎,狗蛋,今天是幾號來著?我把日子忘了。”一想到這裏我急忙編個幌子問他。


    他扶了扶眼鏡,抬起手表借著月色看了看才告訴我說:“九月三號!”


    “哪年?”


    “一九年啊!你這問題可真有意思!”


    2019年9月3日!我聽得目瞪口呆!


    因為我清楚的記著,我在dc公寓裏上廁所時,不過是19年的7月22日而已!


    隻是昏過去一次,然後從鏡子裏古怪的傳送,竟然花費了4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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