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石頭剛剛投入江邊,水麵立刻一陣翻騰!


    隻是眨眼,我便看到幾隻喪屍從水裏冒頭看向這邊。


    這些水下的喪屍皮膚呈現灰白色,毛發很少,他們隻是翻騰幾下冒出個腦袋,朝我們齜牙咧嘴一番便又潛入水中,並沒有追上岸。


    我在美國可沒看到這玩意兒,誰想回國之後開了眼界:“驢哥,這玩意兒為啥不追上岸,難道他們上來沒法呼吸了?”


    “扯,誰說他們不能呼吸?這東西就和狗一樣,占地盤呢。他們覺得水裏才是他們稱王稱霸的地方,來到陸地上就沒那麽能耐,所以才不上來。”老驢稍稍解釋便帶著我們仨繼續向前。


    四人走了一陣,我甚至都看到了路邊被廢棄的坦克,這玩意我沒在法國外籍軍團學過,隻學了直飛機架勢,否則要是學過我鐵定嚐嚐鮮。


    等我饒有興致的爬上坦克朝駕駛室裏一看,這才看到裏麵有一具腐爛的屍體,那身上穿著的是軍裝,頭上還戴著坦克員的專用頭盔。他腦袋歪向一側,太陽穴兩邊有一大一小兩個洞,明顯是自殺。至於槍肯定被路過的幸存者拿走了。


    一路上幾乎每有遇到喪屍,從早上走到正午,我遠遠的便看到樓宇和建築密集起來,像是進了縣城或者小的城市。


    我問老驢難道不擔心那裏喪屍太多?老驢卻搖搖頭依舊帶著我們從穿西繞的前進,像是懶得多解釋。


    直到我們來到邊緣的一個高檔小區,然後摸進一座樓裏時。老驢才跟我們三個說,這裏是暫時的目標。


    他說完後便和我們一起摸到樓上一個公寓門前,讓我們轉過身去幫他守著。


    我隻聽到一陣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和擰動聲,才十幾秒不到,老驢開口問:“你們都準備好沒,咱們要進去了!”


    我心說這老驢肯定是個偷兒,否則哪有鎖頭開這麽快的?心裏正嘀咕呢,兩邊的狗蛋和刀子已經舉起各自的武器走上去,像是等開門時應付突擊狀況。


    “準備......開!”老驢說完輕輕的將門一拉,我們三個緊張的看了看卻什麽都沒有,白緊張一場。


    不過等我們關了門仔細一看,都驚訝到咂舌。這家的使用麵積起碼有兩百平米,裝修奢華到無以複加。幾乎快要與龍司空那套仕尊別墅相媲美。


    屋子沒有亂象,到處都整整齊齊,隻是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三栓進來,我再說一下規矩。除了食物、水和燃料全部共享,其他任何東西先到先得,誰先拿了就是誰的,不許搶,更不許臉紅。不要為了點東西鬧得雞飛狗跳,明白了嗎?”老驢沒動,站在客廳中央重申規矩,那眼神就一直沒離開我身上。


    我很“配合”的點點頭,追問道:“知道了驢哥,不過弄燃料做什麽?”


    “天然氣早就沒了,弄點吃喝必須用燃料燒,否則不衛生。”


    他說完便向內屋臥室走去,而我則早就瞄上了掛在換衣室內的那個大號登山背包。


    等我取了背包背好走回來,竟然看到刀子連衛生紙也往他包裏裝,這才猜測到很可能附近物資匱乏,但凡能涉及到吃喝住行的東西,估計都成了搶手貨。


    不過我暫時沒有什麽特殊的目標,隻是給自己換了一身不太合身的運動裝後,便準備搞點電池。


    就在這時,客廳突然傳來一陣鋼琴聲,我聽了臉色大變,急忙跑出去。


    “學習學傻了?你特麽不要命了哈?”剛跑出去一看,這才看到老驢已經來到鋼琴前,正指著狗蛋低聲怒斥,那臉上到真有幾分凶色。


    他罵完小跑著檢查窗外,有跑到門後從貓眼向外看去。


    等他歎口氣陰著臉回來,戴眼鏡的狗蛋急忙低頭:“驢哥,剛才是一時手癢,真對不起,下回我注意!”


    看到老驢沒有繼續追責下去的意思,眾人再次分開。


    什麽罐頭、巧克力、辣椒醬,還有花生油、黃豆、白糖等等,眾人搜了半天倒是找到不少扔進廚房的東西。


    又搜尋一陣,當時間來到三點時,老驢發出指令讓大家去砍柴。


    我當時就問他們找東西燒不就是了,幹嘛要費事扒拉的找柴燒?


    眾人看我像看白癡一樣的下了樓,眼睛男狗蛋這才解釋道:砍柴是必須的。


    雖然現在的食物問題越來越嚴重,但相比之下,燃料卻是比食物更迫在眉睫的難題。


    一個多月的時間,人類大量死亡或者變成喪屍,糧食能找到,可做飯用的天然氣卻沒了。


    很多幸存者這才發現,他們空有餘糧卻沒辦法把食物弄熟,大部分家庭連個能燒柴火的簡易爐子都沒有,而且城市裏的單元套房也根本沒有讓人在室內點火的功能,光光那些燃燒不完全冒出的濃煙就能把人活活嗆死,所以那段時間,幾乎每家每戶都在陽台上搭起篝火,整個城市上空都彌漫著一股燒輪胎的皮臭味。


    到後來人們開始燒書、雜誌,然後是衣服、沙發墊......總之能燒的都拿來做飯。可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人們便不得已冒險出門,出去砍樹、搞綠化帶的樹枝,甚至是拆卸一切可以燃燒的木材。


    在這個過程中有不少人白白死掉,也就在那時,人們才明白沒有做飯用的燃料也成了大問題。


    “謝謝。”我聽完後感觸頗深,這些問題在美國根本沒遇到,誰想國內已經如火如荼。


    沒辦法,國內人口基數太大,幸存者的數量自然也多,所以對任何有用物品的消耗率,便搞得驚人。


    狗蛋一聽說我太見外,嘀咕兩句又告訴我,老驢所說的砍柴,實際上就是拆卸別人家的家具然後使用或帶走。


    我一聽笑了,心想裝家具我不在手,可拆東西卻太簡單了。除了盡量不發出任何噪音,我們的空座效率飛快。


    就在這時老驢去外麵弄了三輪車,將我們得到的燃料裝好便開始啟程。


    這一路四人輪流騎車,就在車子要經過一截廢墟時,老驢警告著大家小心廢墟堆裏出來的喪屍。


    他話聲剛落,突然抱起一把95式步槍對廢墟堆後厲喝道:“什麽人?”


    “我是人我是人,別開槍啊大兄弟!”很快廢墟堆後鑽出一個賊頭鼠腦的中年男人,他一邊走一邊滿臉堆笑的朝廢墟堆後招手,催促道:“快點出來,再不來老子沒命了!”


    這猥瑣男話聲剛落,隻見兩個女人從後麵繞了出來。


    這兩個女人都有些消瘦,眼袋烏青,像是長期得不到足夠睡眠。


    他們打扮的挺幹淨,但皮膚已經不太好。並且兩個女人都穿了不合時宜的低領短裙。她們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有些僵硬的扭動著身體,努力挺胸擠溝展示身形。


    但其中一個已經癟了,另一個還稍稍有點規模。這場景隻要是男人一看就知道要做什麽。


    這時猥瑣男轉回頭看著我們,兩隻眼不停在我們身上打量,甚至當他看到我們三輪車裏的燃料木材時,小小的眼睛還瞪大了些。他那貪婪的表情一點都不掩飾。


    “就站那裏!”老驢的警惕性很高,並沒有被兩個年輕的小姑娘眯了眼。


    對麵那人急忙點頭,點頭哈腰說:“你們別緊張,需要......女人嗎?你們放心!她們身體很幹淨,出來時都洗過澡噴了香水,保證你抱著時有感覺!”


    這猥瑣男一邊說一邊伸出雙手去掀兩人的裙子。那個稍大一些的到沒反抗,可年紀小的卻死死抓著裙沿兒不鬆手。


    “嗯!?”猥瑣男看到年紀小的女人不配合,便冷喝一聲。年紀小的女人立刻低下頭,緊張的鬆開雙手,卻還想攥上去。


    沒有內褲,一片是黑森林,一片則是白虎之地,兩個女人那裏看起來特意洗過,確實幹淨整齊,與其它裸露出來的地方是兩個概念。


    我輕歎一聲直搖頭,在美國遇到瑪格麗特,結果在國內又遇到這一出。看起來一到亂世,女人成為商品的屬性就很難解除。


    “走開!”老驢橫鼻子豎眼輕喝一聲,招呼我們就走。


    “哎哎哎,別啊?這個年輕的可是大學生,清純的很。這個稍微大一點的,可是白領麗人!技術很好!包您享受!怎麽樣,你們一起玩,給我兩罐罐頭,或者半車、哦不,四分之一車木頭就行!”猥瑣男還在糾結。


    看到這裏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槍指著猥瑣男冷聲道:“滾!再多一個字,我立刻讓你完蛋!”


    “好好!”猥瑣男轉身就帶著兩個女人跑,可邊跑邊喊:“下次有需要再找我啊,我外號叫西門慶的,你們去鬼市那邊打聽就知道了!”


    西門慶?鬼市?什麽玩意兒!


    我鬱悶的塞好槍,心想這種人根本就出不掉,不論是現在還是亂世之前,永遠存在。


    “怪可憐的。”狗蛋嘀咕一句。


    我搖搖頭低聲道:“這就叫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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