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生,弱者亡。


    這就是核爆二十年後的社會現狀。雖然看起來血淋淋的毫無人性,可卻最符合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法則。


    畢竟,人再高級也不過是動物而已。


    小男孩並沒有向我表示謝意,他的眼中倒是多了幾分畏懼,變得更加縮手縮腳,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不正常。


    不一會,他邊帶我來到所謂的“酒店”麵前:長短不一的寬木板垂直插入地麵形成圍牆。外側大大小小的鐵皮包著,上麵打孔,用細繩和廢鐵絲將兩者固定。


    一間過百平米的破平房圍在當中,隻要有風,那蒙在屋頂上的塑料膜和破瓦爛布就會簌簌作響。而就在平房外牆斑駁的表麵,上麵用不黑色染料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大字“佳人酒店”


    我摸了摸鼻子,心說在酒店名這一點上,男孩倒是沒撒謊。至於其它麽,我也隻能嗬嗬了。


    住宿的房間很小,隻有一張床,剩下的空地也就轉轉身走兩步。但與之對應的是,這裏的房價隻要四元一天,包括簡單的早晚兩餐。


    看在價格實惠的份上我最終同意入住。而等小男孩剛剛離開,一個麵帶菜色的瘦弱女人便出現在房門前。


    她絞動著雙手,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然後自我介紹道:“先生,我是剛才那孩子的母親,也是這裏的店主。如果您覺得還算滿意,可不可以支付一下......”


    看著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我心想隻怕這家沒有男人。否則連收錢這種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必要這麽小意。


    我伸手掏出一張十元鈔票遞過去,告訴她多退少補。那女人一看,眼中頓時露出如釋重負、夾雜著欣喜的目光。


    她雙手接過鈔票,將錢放好卻並不離開。正在我疑惑時,她竟然靠在木門上有些遲疑地拉下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一片沒有亮澤的皮膚和過分明顯的鎖骨。


    甚至她還將衣服再向下拉了一些,露出一部分下垂的胸部,然後緊張道:“您需要......我為您服務嗎?我沒有輻射病,隻要......兩塊錢。”


    兩塊錢!兩塊麵包或者半天的住宿費!而且還是店主。


    我自然明白她所謂的“服務”是什麽意思。甚至久未嚐味,我乍一聽到這暗示的話時,下麵還他娘的硬了。但看看她的模樣和身材,又想想自己的女人,我最終搖頭拒絕,有些尷尬的告訴她可以離開。


    果然是放蕩之城,不過這種苦澀的放蕩畢竟還是差了些味道。如果讓我說什麽叫放蕩,那絕對有兩個人可以入選,一個是關麗麗這種純粹的蕩婦,另一個便是喜歡激情的克裏斯蒂娜。


    這一出勾起了我的回憶,閉眼躺在床上回味了那時的記憶。等再次睜眼,想著自己還有任務要做,於是便再次出門。


    隻是我看到帶我過來的男孩就蹲院門前,他正百無聊賴的用小木棍在地上胡亂撥拉,那本該充滿歡樂和童真的臉上,卻是神情冷漠,心頭便有些沉重。


    “知道拍賣行怎麽走嗎?”我走到他身邊問了一句,他就像被嚇到的貓,一下跳起倒退幾步。


    等他看清是我,這才喘著緩解不少。他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也沒說話,直接轉身向前走去。


    ......


    在女城的更深處,靠北一些的空地上,我終於知道了麵前幾幢高大的灰色建築是拍賣行所在地。


    這不是廢墟或者核爆後的產物,隻看其幹淨的外壁,還有那些明亮的窗戶玻璃,以及建築周邊平整的水泥路麵便能推斷出:這是核爆後蓋起來的樓宇。


    在這荒涼的新世界裏雖然缺乏物資,但隻要有足夠的錢,便一切都不是問題。


    雖然在城門和城市裏看不到士兵,可就在這幾幢建築周圍,卻至少有過百名士兵來回遊走。他們穿著厚厚的毛料大衣和堅硬的高幫軍靴,看起來待遇要比浴血城任務大廳外的士兵高出一線。


    不過天堂與地獄往往是一線之隔。


    就在建築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道近一米的矮牆隔離線,它把幾幢建築完整地包在其中。可在隔離線外,卻有很多半裸著身子,在秋風中在瑟瑟發抖的平民。


    他們站在低矮的棚屋屋簷下,盯著士兵的眼睛裏滿是貪婪。似乎士兵身上和腳上的衣鞋對他們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但我想他們絕對不敢進去動手,否則幾具倒在那條隔離線外中彈的屍體就成了笑話。


    據惡魔和阿彪說,這裏隻是四海拍賣行的一個分部,也是周圍鄰近城鎮所依托生存的物資交易中心。


    我摸出塊巨鼠烤肉塞給小男孩示意他可以離開,他便興奮的將烤肉迅速塞進懷裏,然後瞅瞅周圍沒人窺視,一溜煙的離開。


    走到隔離線前的木製拒馬邊,我有些肉痛的按要求掏出一張百元鈔票,等士兵仔細看過後便拖著拒馬讓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拒馬前的木板上寫得很清楚,這裏隻有兩種人不用繳納入場費。一種是被拍賣行邀請的客人。而另外一種,就有四海公司下持有特殊執照的人,或者是諸如霍華德那種持有“醫協”之類大型團體證明的人。


    走進寬敞的大廳,一眼


    望去便是數百名等待交易的拍賣人。五個高出地麵拍賣台前,各自豎立著一塊帆影屏幕。


    在屏幕上,數千條交易信息不停滾動,如果有人對看中的物品給予對應的售賣價格,該條信息立刻就會由平淡的白色字體轉換為醒目的紅字。並且一旦超過規定時間無人競價,那條信息就會變成金黃色,並且在信息尾部出現一個黑色“o”形記號表示成交。


    這是我從核爆後醒來第一次看到電力的出現,心中震驚之餘,又產生幾分感歎。心想這四海公司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會使用自發電力?要知道無論是柴油還是煤炭都不好搞,由此又讓我重新將這個四海公司的評價推上一個台階。


    就在我感歎的那一瞬,心中突然感覺到有數十道目光向我盯來。等我順著感應的方向望去,隻見幾十名身材彪悍、手持武器的士兵正站在大廳與二樓連接的平台上。


    我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便立刻出現了第一次見到阿彪時的感覺。


    那是進化者對同類的感應,而不遠處那些士兵竟然都是強化人!


    我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判斷機製是什麽,但那一瞬我腦子出奇的靈光,很快就對著幾十人有了初步的判斷:大部分是一級的進化者,少數二級,像阿彪或者醫生霍華德那樣的五級強化人一個都沒有。


    收回目光,我不由摸了摸鼻子。心說無論是雇傭自然進化者或者後天通過強化藥劑進化的強化人,那代價都非常高。如果這裏的士兵都是後者,按照單支紅色強化針劑過萬元的價格,那豈不是需要幾十萬元?


    “真......他娘的有錢!”我嘀咕一句,轉身便朝大廳左側的驗證窗口走去。


    而隨著我的動作,剛才那些盯著我的目光立刻少了大半,直至我站在驗證窗口前並從懷裏摸出一支自製生物藥劑遞進去時,我能感覺到那些盯著我的目光已經幾乎消失。


    拍賣行有規定,所有拍賣品都必須經過驗證。既為四海的聲譽,也為買家提供利益保障,沒有人會對這個規定提出異議。


    從窗口接過我自製藥劑的,是一個身材火爆的年輕女人。淡藍色的製服,完美地呈現出她傲人之處。衣服的v領開得很大,比前世任何服務行業的女人都要大不少,加上她又是坐著的,所以我都不用刻意低頭便能清楚地看到那一對自然飽滿的乳房......


    她看到我不加掩飾的侵略性目光,似乎並不介意,反而還稍稍挺了一下,讓乳房又挺翹幾分,甚至露出一絲紅褐色的乳暈。


    我很自然的有了反應,而且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下麵直接撐起了大帳篷。


    “九十九號,請拿好您的號牌。”這時她再次起身前探,音調裏滿是誘惑,順勢看向我下半身的眼光也嫵媚的動人。


    但就在這時他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我反應的結果。


    我聳聳肩,自然而然的接過黑色號牌,向後退了一步做出個前挺的動作。來而不往非禮也,娘的隻許你調戲我,我不能還以顏色?


    其實我能理解她現在的狀態,因為但凡進入拍賣行的男人,大多都不會太窮。像我這種沒錢有貨的人畢竟是少數。而她們這些女人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和金主以工作之便結識認識,然後或者春宵一度,或者長久同居,誰都不會虧。


    驗證台裏的美女沒想到我會主動還擊,她一愣神,我已經轉身離開。


    可就在我走了沒幾步後突然有些懊悔,心想或許自己也許應該釋放一下長久憋著的東西,自己又不是清教徒......


    拿完號牌便是等待,賣方需要等待四海拍賣行的驗證和估價。就在我隨意的逛了半小時後,一個身穿金色短裙、踩著黑色高跟鞋的年輕外國女郎,從大廳右側樓梯上走下。


    她比剛才驗證台的女子更漂亮,行走間生姿搖曳,細長的美腿和一對掩在輕紗下的爆乳都十分吸睛,引起了在場眾人的一致注目禮。


    但她臉上卻滿是冷漠和高傲,穿過如狼的男人群直接走到我麵前。


    我當然也在注意她,隻是她這種天生便引人注目的尤物突然來到我這裏停下,讓我有些意外。


    就在我挑了挑眉不解的看向她時,她突然扔掉冷傲換上微笑,用既謙卑又發嗲的中文問我說:“先生,您就是九十九號驗證物的持有人嗎?”


    原本應該再次硬起的老二在這一刻出奇的冷靜,我淡淡的說:“是我。”


    “那請您跟我來。”女人嫣然一笑,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們老板杜瓦特想見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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