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沒了!?”苗夕“啪”的一下將勺子拍在廚台上,狠狠的瞪著我。


    我心想你這是要幹啥,難道要因為一碗蛋炒飯和我幹一架?


    可僅僅幾秒後,苗夕的表情迅速變成了撒嬌式的哀求。


    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搖晃起來,嬌嗔道:“三栓~老公~好老公~寶老公~你就再給人家做一碗嘛,好不好嘛?就一碗!就這麽一小碗。”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在自己的眼睛前將拇指和食指捏成一點點,那模樣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本來還震驚於創造出神奇蛋炒飯的我,頓時被她逗樂了,笑得捂著肚子蹲在那裏直不起腰。


    “老公,別笑了,快起來給人家做飯。”


    “老公,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飯,真的別笑了好不好,人家很認真的!”


    “李三栓!”


    “啊?”就在我聽著她不停哀求時,她突然板起臉來喊了我一聲,我嚇得頓時沒了笑意。


    苗夕翻個白眼說:你做還是不做?是不是和你說好話沒用,非要我變回原來的樣子你才舒服?


    我摸摸鼻子站起身,看著她故意繃起來的臉,“噗嗤”一聲又笑了!


    “讓你笑,讓你笑!”她一邊說一邊將我的腰部軟肉當試驗田,讓我很快回憶起過往被掐時的痛苦時光。


    我疼的齜牙咧嘴,急忙攥住她的手問:“有沒有那麽誇張?真的那麽好吃?你剛才的樣子可一點都不想你自己,竟然為了一碗蛋炒飯而變成了嗲女人,嚇死我了!”


    “好吃好吃!”苗夕小雞啄米般的點頭,“以前大大小小的飯局,因為生意原因我吃了不少。但老公我說實話,沒有任何美食比得過你這碗蛋炒飯!我剛才吃下它時,刻不僅僅是味蕾得到了極致的感受,也不僅僅整個人突然像有了精神氣兒,讓整個人的狀態瞬間提升。它更像是、更像是......”


    苗夕急了,似乎找不出詞來形容她想說的話。


    等了快一分鍾,她才再次形容道:那感覺就像我吃了一個故事!


    “故事!?”這次換我吃驚了,就是撞破腦袋也想不到,她會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吃蛋炒飯的感覺。


    “嗯!”苗夕用力的點頭,“那感覺裏有甜有苦,有喜有憂,也有辛酸,更有美好。反正它一下調動起我的各種情緒,讓我瞬間回憶起許多許多。老公,這碗蛋炒飯真的神了,你就再給我做一碗唄。”


    我聽得都爪麻了,隻是加入一點神奇之力,居然能讓這碗蛋炒飯變得如此神奇,這絕對是我想不到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其實不是參賽有望?不僅玫瑰的埃爾法西餐廳可以名聲大噪,把那兩個狗屁記者的不實報道給打溝裏去,還不用玫瑰培訓,直接找豪華遊輪的大廚麵試然後上船?


    爽了,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過苗夕還想吃,我扭頭看向四周,拿起盛米飯的鍋看看,無奈的攤開雙手說:“媳婦,沒有米飯了。”


    “不是吧......”苗夕一聽滿臉的懊喪,用力的拍了幾下鍋,將氣都撒在它身上。


    看她將手麵拍的都紅了,我這才奪下來米飯鍋,安慰說:“等我從曰本回來給你做嘛,你是我媳婦,以後天天做天天吃,不怕成豬就行!”


    “你才會變成豬!”苗夕翻個白眼,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不過這還不算完,她拉著我非讓我給她講一下怎麽做出這樣好吃的東西。


    我告訴她神秘之力的事情,她先是一愣,旋即懊喪的要命。我說你這是怎麽了?


    “龍叔上次不是說了嘛,不讓我再補了,他說我現在體內那種東西太多了,可身體和經脈的承受力有限,反而壞事。你做的飯裏麵既然有那個,我恐怕隻有等病好之後才能吃了。”


    苗夕將原因一說,轉身就出了廚房來到院子。


    我跟了出來,走上前輕輕的拉住她,兩人不再說話,隻是依偎著感受彼此。


    良久,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我就將新房門的鑰匙給了她然後離開。


    她倒是問了一句我為什麽換門鎖,可我害怕她因為安然的事擾了心境,所以又拿裝修後不安全頂缸。


    回到家中一夜無事,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來後將充滿電的手機開機,便看到兩個未接電話。


    其中一個是玫瑰的,另一個是安然。玫瑰的大概是問我為什麽沒去訓練,而安然......


    安然!昨天換了門鎖,不知道她是否來過!


    一想到這裏我急忙跳下床,蹭蹭蹭跑到監控電腦前去查看視頻。


    把昨夜從十點左右到今天早晨的監控錄像快進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難道她不是我想的那樣,被沈夢動了手腳?


    我迅速撥通手機給她打過去,響了幾聲等待音,安然接通:“三栓哥,你上午電話怎麽關機了?”


    聽著她正常不過的聲音,我說手機沒電,又睡到中午剛醒才開機。然後問她電話什麽事。


    “哦,我昨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給我確診了,就是


    夢遊症,但不是遺傳的那種。他說要我從明天開始去配合治療,要用什麽厭惡療法和精神宣泄法治療,如果不見效果,還要找催眠師深度治療。”安然的聲音很穩,說話中隻有淡淡的擔憂,聽起來一點都不像作假。


    但我心裏還是有陰影,擺弄追問她醫生有沒有說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安然沉吟一陣像是在回憶,然後告訴我說:醫生說我這是精神壓抑過度,所以治療過程是解除內心深處的壓抑。我和醫生聊了很久,也說了一些往事近況,醫生認為是家庭給我帶來的壓力太大所致。


    好吧,聽起來還真是有板有眼,如果要編也不至於準備的這麽齊全。


    “那你好好治療,需要錢就跟我說。另外也別耽誤了學業,知道麽?”


    安然聽到我那麽說,似乎有點小開心,快速的說道:“嗯知道了三栓哥,那我先掛了,等我有時間給你打電話。”


    兩人掛斷電話,我坐在那裏很久。將安然所說再次分析了一遍,決定觀察一陣再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這次回來,我總感覺她有一些不對勁......


    洗澡換衣將自己收拾了一下,又跑出去吃個午飯,我這才再近三點的時候趕到埃爾法。


    一進門就看到所有的廚師都來了,有人幫參賽人檢查行禮,有人在一起聚著聊天,總是一副送行的樣子,還是頗有些人情味。


    可等我走到他們中間時,那些沒能參賽的廚師卻不拿正眼看我,都是有意無意的一瞥,招呼都不打一個。


    我歎口氣,心想這些人還是眼紅了。


    當初玫瑰選人的時候,沒一個自告奮勇,心裏各種擔心。


    可真要去比賽了,他們反而對那種莫測的獲勝希望又垂涎起來。


    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就是了。


    “三栓!”正在我腹誹不已時,玫瑰在後廚門口喊了我一聲。


    我急忙走過去和玫瑰打了個招呼,隻見她今天又換上當初接我時那身短裙正裝,那一雙細而筆直的長腿,實在顯眼。


    “能別看了麽?有正事!”玫瑰感覺到我侵略性的目光,不滿的催了一聲。


    我撇嘴笑笑跟她往裏走,等來到後廚玫瑰就問我有沒有特別需要的趁手廚具。


    我聳聳肩說:“有啥啊?我做個蛋炒飯而已,又不是搞什麽陣仗,用他們組委會提供的標準廚具就可以了。”


    玫瑰點點頭,然後她轉頭看向別處,張了張嘴又閉上像是有話要說。


    “還有事?”


    “嗯!”


    我笑著打趣:“那你說唄,怎麽還扭捏起來?這可不是你長腿妹的風格。”


    “我就是......算了我還是直說吧,咱們隊到時候的比賽是團戰,代表的是埃爾法西餐廳,兩道作品都由我和飛魚主攻,你和老煙打下手。從初賽到決賽一直如此,當然,前提是咱們能進決賽的話。可是這樣你就沒有親自主廚的表演機會了,所以......”


    我聽明白了,意思是我是替補的替補,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來。當然我可不是什麽壓軸出場,而是作為一個純粹曆練的新人去感受氣氛的。


    想想我昨晚那道蛋炒飯,我真有種衝動現場給她表演一番。


    但她既然決定了,那我就無所謂,我的目的隻是拿到上豪華遊輪參加金輪賽的門票而已。


    尷尬的安排完畢,四人便被送行。


    說是四人,在場的送行其實都給了他們三個。


    等半夜兩點到了曰本東京羽田國際機場,我們便被玫瑰事先約好的人來接車。


    我看著窗外的繁華,其實也跟江都差不多,隻是高層建築的密度要遠大於江都市。


    一行人直奔酒店,下車後卸下行禮便直接往大廳走辦理預約入住手續。


    可正當我們一行四人要交出證件時,突然從正門湧進來七八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其中領頭的一個長發男子,直接擠開我們,對著服務台的接待美女嘰哩哇啦一頓日語。


    前台美女臉現為難,說了些什麽,然後又看向我們。


    這個長發男子隻是上上下下打量我們一眼便皺起眉來,轉回頭去用更不客氣的口吻訓斥,他邊說還一邊解開左手的襯衣袖口扣子,一個彩色的菊花紋身便漏了出來。


    前台美女迅速拿起電話,也不知道是打給誰。隻是一分鍾不到,另一個像是酒店經理的胖男人快步走來,他和長發男子交談幾句,立刻一個九十度鞠躬,然後看向前台。


    這時,前台美女操著生硬的中文為難道:“對不起,我們這裏客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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