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梁玉前前後後加起來認識不足三十天,所以談不上背叛,最多是被出賣。


    在她的眼裏,我隻是一個用來踩在腳下向上攀爬的墊腳石,至於我曾經救過她一命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爹常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娘常說出了山,最需要小心的是女人。


    她們看起來柔柔弱弱,她們總在適當的時候,把那些害怕、恐懼、驚慌等等所能調動起男人保護欲的情緒表現出來,迷惑你。


    然後在你對她沒有任何價值後,便將那些情緒統統扔掉,變得冷血而無情,那原本柔弱的樣子會瞬間消失,甚至變成你揮之不去的噩夢。


    當然,這不是絕對,但有那麽一兩個存在於你的身邊,足以讓你欲哭無淚!


    從剛才那段視頻裏不難得知,梁玉在加拿大登錄後,確實去了魁北克。可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搭上了美國羅斯切爾德家族的順風車,成為了一名極被信賴的送貨人。


    她的目標是將皮箱裏的du品送至法國,但她卻在索馬裏的碼頭看到了我,這個被黃金之國列在黃金懸賞令的“熟人”。


    十萬美金的獎勵,讓我瞬間成了她出賣的對象,她甚至能一路隱忍沒表現出任何不妥的地方,直到從我夢話裏掌握到莫妮卡和艾麗斯這兩個名字後才出手,她的忍耐心遠超常人。


    同時我也能猜到,這個加納出現的“黃金之眼”,恐怕就是美國第一黑道羅斯切爾德家族的產物,這是他們在加納爭奪淘金利益的組織,否則梁玉不會把一箱子貨全部交給黃金之眼。


    另外還有一點,羅斯切爾德家族絕對和黑鑽、甚至美國軍方裏的某些人都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否則我們惡魔傭兵團根本就沒和羅斯切爾德家族打過交道,怎麽能上了他們組織裏的懸賞令?


    而最讓我擔心的,就是梁玉嘴裏的“約翰”,會不會是在龍司空別墅裏和寶妮姐辦公室門口見到的那個約翰?


    如果是,我之前的身份也將徹底曝光!


    情況在一瞬間變得詭異複雜,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一個萬劫不複的局麵!


    “不錯,我就喜歡聽話的!”


    刺耳的聲音伴隨著粗魯的動作,我失神片刻,雙手已經被死死反綁在身後,而綁我的特工正在將我腰間的沙鷹和匕首拔出。


    “你有家人嗎?”我輕聲問他。


    “家人?”他愣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但在下一秒,他狠狠一腳踩在我的後腰上,冷笑著說:“你想威脅我?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在為你的家人悲哀。”


    “為我的家人悲哀?你胡說什麽!”特工將沙鷹插入褲腰,匕首則直接扔在一邊那兩具屍體旁。


    我長出口氣,手腕微微用力,立刻就感覺到那種細細的勒緊敢和塑料特有的觸感,應該是紮帶。


    “因為......你要英年早逝了!”話聲剛落,雙手猛地發力,常人難以逃脫的紮帶在一瞬間四分五裂!


    沒等身邊特工反應過來,我已經翻滾到他的腳下,抱住他的雙腿向後一抽,他立刻晃晃悠悠的站不穩向我撲來!而他手中的那支槍,也跟向我開火!


    “砰!砰砰!”他人已經站不穩,但長期鍛煉的反應遠超常人,愣是在我輾轉騰挪間開了三槍,其中一槍直接打在我襠下,把褲子還穿了個洞......


    “去死吧!”我嚇毛了,我不怕子彈打到胳膊上腿上,但這個地方可不行,即便活下去也沒了做男人的意思,遲早要變成娘娘腔。


    暴喝聲中我已經躲在餐桌小沙發後,旁邊的紅酒被我直接掄飛出去,嘭的一聲砸在他頭頂天花板上,然後碎裂成渣,濺了他一臉一身!


    他在伸手遮擋閉眼的瞬間,手中的glockg23繼續開火。那超大的彈容量保證了其火力的持續性,壓的我不敢抬頭!


    我隻能縮在沙發後,看著頭上沙發靠背出現一個個破洞。


    但這就難住我了嗎?我半轉身深吸口氣,一邊數著槍響,一邊雙手用力抓住折疊桌的固定處開始發力!


    “格吱吱”的聲音伴隨著槍響,就在我數到13的那一瞬,簡易折疊餐桌也被我生生拔下!


    一個側身探出沙發,手中的桌子“嗚”的破空而去,砸向正在換彈的特工!


    而我一彎腰勾起屍體邊的匕首,一個魚躍向他直撲,就在他舉槍抬手的瞬間,一刀狠狠紮在他握槍的小臂上,釘進了床墊裏!


    “砰砰砰砰~”他吃痛的嚎叫起來,手指本能的扣下扳機,胡亂開槍!


    拔刀,再紮!換位,再紮,一刀攮進心髒!


    “要怪就怪你這輩子不該當特工,更不該遇到我。”看著他渾身抽搐嘴角溢血,我取回自己的沙鷹和匕首就迅速抬頭向外看去。


    四個特工已經死掉三人,可另一個特工卻一直都沒有現身,他甚至沒有陪這個倒黴鬼一起來製服我。這讓我不禁疑惑,他人呢?是不是藏身某處等我露頭?


    將沙鷹交到左手,我一把將這個倒黴鬼翻過身,然後扯住他的後領將他拖起,用力將他舉向小梯


    上麵。


    “噗噗!”連續的破肉聲傳來,倒黴鬼肩後噴出的血濺了我一臉。


    自動狙擊步槍,還特麽是消音狙擊,用得是小口徑穿透性子彈!


    這和我在口岸外看到的情況不同,當時他身邊並沒有狙擊槍的影子,這讓我一時陷入兩難境地。


    將倒黴鬼的屍體扔在一邊,我迅速藏身在小梯一旁,避免自己的身子暴露在船艙兩側的窗戶邊上。


    怎麽辦?對方最後一個人之所以沒動,恐怕就是他們計劃中的最後一手:不論發生什麽情況,釘死在他的位置上,以防突發情況。


    並且他絕對已經通知了美國駐加納領事館,很可能更多的特工正在一路飛馳往這邊趕,時間......不多了!


    沒有逃跑的路口,那就自己搞一條出來!


    我半跪在地麵上迅速爬向女神號船艙裏的廚台,那裏麵一般會有兩罐液化氣,我們從安普頓來到阿克拉港已經用空一罐,另一罐也用了大半,原來準備靠岸後補給,但現在麽......


    我關掉氣閥,將小型液化氣罐搬到廚台後兩米外的窗戶邊,然後有爬回小梯處,一把扯過床墊擋在小梯左後方的小型衛生間外,正對著氣罐的方向。


    然後把毯子蓋在頭上,拉開滑動式的衛生間門,掏出沙鷹!


    沒錯,老子要在船頭炸出一個逃生口!


    既然船尾沒辦法露頭,那我就從船頭入海逃走!


    至於那小半罐液化氣的威力,絕對抵得過一枚地雷,可我有的選麽?


    深吸口氣遮好毛毯,我張大嘴巴將自己靠在衛生間貼門的角落裏固定好身形,然後扣下扳機!


    “砰”、“轟!”


    槍響和劇烈的爆炸聲同時響起,還有我為了減少氣壓驟變對耳膜損傷所發出的呐喊!


    船體猛烈的震蕩,氣浪遠比我想象的要大!我一下被爆炸的氣流掀起撞在身後牆上然後跌落,裹著的毛毯上傳來或細碎、或猛烈的撞擊......即便前麵有床墊擋著,衛生間的側壁還是碎裂了。


    然而比這更可怕的是爆炸引起的眩暈和嗡鳴,那感覺讓我覺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是自己的,木木的生疼,真想一刀砍下來換個新的。甚至體內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震蕩衝擊,不是一時半會能緩過勁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必須離開!


    強行睜眼將毛毯掀開,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片嘩啦啦落地,我扶著殘缺的側壁探頭一看,船身左側靠近船頭的位置,已經炸出一個直徑一米多、不規則的圓形缺口,海水正在飛速的倒灌而入!


    而那個缺口周圍則四處起火,一陣陣黑色的濃煙開始不停外冒!


    衝!我咬咬牙甩甩頭,生之力運轉至巔峰,直接向洞口竄去,然後雙手前伸用力一躍,噗通一聲進了海裏!


    “咻!咻!咻!”幾道細微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子彈帶起的一串白色水泡劃過手臂,那感覺詭異的就像海水裏突然起了冷風,又怪異又讓人心驚。


    我沒敢往遠處遊,而是直接下沉往船底那片黑色的海水裏紮去,先避過狙擊手的彈雨。


    等我連續遊了幾十米後才探出頭快速吸口氣,然後看著已經濃煙滾滾的女神號,掉頭往更深處的夜色和海水裏遊去......


    四十分鍾後,我站在另一幢樓的樓頂,看著幾百米外已經熱鬧起來的阿克拉口岸,心情複雜。


    最先到達女神號附近的是美國大使館人員和口岸海警,隨後加納警方也派了大量人手過來協助調查。


    正在我看的出神間,一陣鈴聲從防水包裏響起,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七刀的號碼。


    快要子夜,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麽?難不成華國大使館也收到了瑞典領事發出的通緝通知?而有什麽任務的七刀正好聽到或者看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手機。


    誰想接起來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七刀的質問:“李三栓,港口的事情是你搞的吧?你還想惹多少麻煩?日本東京、加拿大索裏、埃塞俄比亞,現在又是西非加納,難道你想繞地球一圈搞事情!?”


    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心頭狂跳!


    七刀他......怎麽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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