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在我眼中一直都是那麽高傲遙遠,完美不可觸及的存在啊…


    “煙可以戒了,但心裏的癮卻很難戒掉…”


    我伸手觸摸他的臉頰…不相信,或者不敢相信…他是愛我的…


    因為我找不出,他會愛上我的任何理由和借口。


    就連那些曾經,那些青梅竹馬的回憶…都是別人和他一起經曆的,而我…充其量不過是兩家聯姻的產物,和他沒有可以刻骨銘心愛下去的勇氣啊…


    “有些人就像毒品,一旦觸碰,這輩子都戒不掉了…”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了擦眼淚,


    秦子煜就是這類人,一旦你觸碰了,就再也別想戒掉了…


    “那該怎麽辦?”秦子煜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調侃我。


    “那就不戒了,就算明知道是毒…就算明知道接觸便會遍體鱗傷,那也不會戒掉了,因為戒掉以後…會死的…”


    就算是傷害…那也請互相折磨…到死吧…


    我也笑了一下,彎腰吻上他已經有些幹澀的唇,這個男人承受的太多…


    也許他不該這麽辛苦,這麽累,這麽這麽折磨自己。


    “我先上去了,你早點休息。”輕吻了一下,我轉身想走。


    “別走,留下來陪我吧…”


    秦子煜突然扯住我的胳膊,聲音很沙啞。


    我愣了一下,想拒絕,可腿卻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被他扯過去用力從背後抱住,我們兩個就那麽蜷縮著,躺在床上。


    像極了相互慰藉,相互取暖的兩個人。


    “你知道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嗎?”秦子煜用腦袋輕輕蹭著我的頭發,低沉著聲音,像是在問我一個很有哲學意義的話題。


    “最痛苦?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痛苦到極點了,最痛苦又能是什麽?


    “就是當你對一件事物明明感情炙熱…卻偏偏要努力壓製自己的時候…”


    ……


    我沒有繼續說話,覺得他好像是在說我…


    明明對他充滿了占有欲,卻還要隱忍著,讓自己看上去很大方,不計較…


    “今天下了雨,明天該是晴天了吧?”我轉身將腦袋靠在他身前,低聲問著。


    “雨過之後,未必就是好天氣…”


    秦子煜拿下巴蹭了我一下,低聲回答。


    我愣了一下,他說的…不是天氣吧…


    這一晚,他都是緊緊的抱著我,不曾放手。


    我也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睛了,蜷縮的窩在他的身前,仿佛在貪婪的想要汲取他身上的全部溫暖。


    就算一個人睡習慣了,可還是會覺得,和他在一起…總是最安心的。


    第二天一早,我醒的有些晚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開門離開。


    以前和秦子煜一起睡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錯覺,總以為…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但這次…仿佛好像,是真的。


    緩緩睜眼,看了看窗外的天。


    果真,灰蒙蒙的,還是布滿陰霾。


    吃過早飯,我媽說要陪婆婆出去散散心,我點了點頭,去個環境好的地方待一會兒也好,不至於這麽壓抑。


    他們離開以後,我就收到了雲霆的信息,他說他在恒山公墓等我。


    我蹙了蹙眉,恒山公墓?怎麽又是恒山公墓?


    不知道雲霆想跟我說什麽,但還是出門打車去了公墓。


    上次他帶我來這還是為了給他的兄弟道歉,這次來…不知道又是為了什麽。


    隔的老遠,我就看見雲霆站在那個男孩的墓碑前。


    透過林立的墓碑,那一刻他高挑的身形…看上去異常失落。


    “秦家老爺子也去地下了,你要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就在下麵找他理論一下吧。”


    我緩緩走進,就聽見雲霆調侃的說著。


    “怎麽在這裏見麵呢?”我抬頭看著他,見他眼眶紅潤,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在這裏說方便一些。”雲霆把一個文件袋拆開,從裏麵拿出了三份文件。


    我愣了一下,在這裏說比較方便?


    “根據對米嘉塵僅有的線索,我查到了三個最有可能的人。”雲霆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然後把第一個人的資料遞給了我。


    我知道他說的是米嘉塵眼角那顆淚痣,可僅僅隻是通過淚痣,應該很難判斷是不是米嘉本人吧?


    我緩緩打開那份資料,從裏麵掉出一張放大的工作照,照片上的男孩胖胖的,很可愛,帶著眼睛,但眼角的那顆淚痣異常顯眼。


    我愣了一下,這孩子怎麽這麽眼熟呢?


    “他叫阿晨,我和他都是孤兒,我們是在十四歲那年認識的,這麽多年我隻知道他叫阿晨,至於他的全名,他從來不願意提及。”雲霆在說這些的時候,聲音帶著苦澀,有種說不出來的愧疚感?


    我懵了一下,拿著那張照片和墓碑上的男孩對比了一下…是一個人!


    “這…這是你哥們?他就是米嘉塵?”我驚恐的捂著嘴巴,這不可能啊?


    米嘉塵怎麽會死?


    “我不確定,這件事還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把阿晨排除掉,他不是…第二種,假設阿晨就是米嘉塵,那麽這些年就是有人一直在利用米嘉塵這個名字…至於目的,還不得而知。”


    雲霆搖了搖頭,又遞給了我一份資料。


    我慌張的接了過來,眼睛始終緊緊的盯著墓碑,爺爺說對不起小櫻,會不會就是因為他誤殺了米嘉塵?


    可是不對啊…


    小櫻十歲進了秦家,錄秦子煜和小櫻那段視頻的時候,這個小男孩還活著,所以時間上對不上…


    緩了下心緒打開第二份資料,上麵的照片是一張近距離的藝術照,那精致的眉眼,一看就知道是延津…


    確實,延津的五官和小時候的米嘉塵放大是最符合的,如果他沒整過容,那個小男孩長大了就該是這般帥氣的樣子吧。


    “他?除了眼角也有一顆淚痣,還有其他線索嗎?”僅憑一顆淚痣,不好判斷。


    “這個人的家世背景很複雜,我查過他的資料,他的家世和米嘉塵的家世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屬於高級機密,無法查閱。”雲霆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揚了揚嘴角。


    我心跳有些加速…果真這個延津不簡單…


    “而且…這個人十八歲進入eb,做了三年的練習生,二十一歲參演第一步電影火的一塌糊塗,eb對他有栽培的恩情,可14年他卻突然給eb接下的電影撩了攤子,轉跳海悅國際旗下的影視部門,這樣的舉動很像是在報複。”


    海悅國際?“這個海悅不過是這幾年才發展起來的,算起來…14年延津不會是因為想往高處走而跳槽的吧?”


    我蒙蒙的問著,還是覺得延津的嫌疑最大。


    “小腦袋瓜子終於聰明了一回!”雲霆笑意的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好笑的搖了搖頭。“那年,延津毀約對eb的影響異常惡劣,要不是秦子煜趁機捧紅了自己的親弟弟,那個爛攤子可真不好收拾。”


    我吃痛的揉了揉腦門,這個人說話就說話,幹嘛老是動手動腳!


    “你臘月出生的嗎?”我煩躁的說著,腦子很亂。


    “什麽?”雲霆蹙了蹙眉,看上去還有些緊張。


    “凍手凍腳啊!”我白了他一眼,真是笨死了!


    雲霆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過來,看他平時挺聰明的樣子。


    “人家就靠這手藝吃飯了…”雲霆又開始上臉了,捧著我的臉就開始蹂躪。


    “趕緊說正事!”我推了他一下,老大不小個人了,沒正形!


    慌慌的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照片,難怪秦子筠那麽討厭延津,像他那種軍校畢業的學生,最起碼的抱負也該是跟著文司銘去維和吧…


    可為了延津的爛攤子,卻不得以當了明星…


    “還有一個呢?”


    我伸手跟他要資料,可那家夥居然放在我手裏又抽了回去。


    “你幹嘛?”我白了他一眼。


    “這個人…你可是認識的…”


    我愣了一下,還有一個,我認識?


    “別賣關子,快給我!”我踮著腳尖都從他手裏夠不到那份文件,生氣的踹了他一腳,就聽見他嗷的一聲,開始鬼哭狼嚎。


    “謀殺親夫啊!”


    ……


    我不打算搭理他,這人沒臉沒皮的慣了。


    好不容易搶了過來,打開以後卻突然驚訝的把資料全部扔在了地上。


    “我說你認識吧?是不是還挺熟悉?”雲霆好笑的俯身幫我把資料都撿了起來,賣關子的吱吱了兩聲,揚了揚嘴角。


    “這個人是海悅國際的高管,年紀輕輕的就站在眾人之上,這是疑點一。其次…海悅是一個沒有實力沒有背景的公司,最開始eb根本都不放在眼裏,可短短幾年的時間…現在z市已經沒有人敢小看了吧?”


    我點了點頭,海悅國際的發展速度一直都是業界的謎團。


    “有人說這個公司隻是空頭企業,靠洗地下黑錢來維持公司運營…”


    雲霆彎腰靠近我的臉頰,嘴角上揚,像是在跟我討什麽獎勵。“你猜,我還查到了什麽?”


    我蒙蒙的後退了一步,不知道…他還能查到什麽。


    “匯融製藥的王建明你肯定很清楚,我聽說他曾經為了急求eb並購綁架過你?”


    我慌張的再次後退了一步,這件事…和王建明又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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