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假窩在家裏頹廢了好多天,我自責的以為是不是對銘久炙做的有些過了…


    可那天哥們闖進我的房間,慌張的對我說,銘久炙死了,文絲諾跟著自殺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眼前有些發黑,她真的那麽愛他嗎?


    愛到可以為他去死?


    我那時候並不懂,愛一個人可以愛到寧願為他去死,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懂,卻沒想到領悟最深的一個竟然是我…


    文絲諾自殺以後,我想去醫院看她,但是文司銘他們不同意,我知道文司銘也恨我,恨我傷害了銘久炙。


    其實不僅僅是他恨我,連我自己都在恨我自己。


    那次以後,我沒敢繼續刺激她,也很少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我不敢,也不願…


    “嗬嗬,你是真喜歡文絲諾呢,還是僅僅隻為了調戲?”


    那天劉文可來找我,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文絲諾。


    “滾!”


    我很討厭這個女人,她心機太重,我提醒過文絲諾,但她不會相信我。


    “還拿著這張畫看呢?文絲諾桌洞裏每天都有一包糖炒栗子,是你送的吧?她還以為是銘久炙,每天都那麽開心的把這份心意加在別人身上…”那女人沒有要走的意思,看了看我手中拿著的畫紙,笑了一下。


    我蹙了蹙眉,看了看那張畫,我記得那年我讓我爸爸找了校長轉到文絲諾的班級,那天是美術課,老師說讓大家畫自己最喜愛的東西,有人畫小貓小狗,有人畫爸爸媽媽…


    我記得我畫了文絲諾,但四不像,誰也認不出來,隻有我自己知道。


    下課以後,我偷偷去看文絲諾畫的什麽,從她背後搶了過來,差點驚掉了下巴,那是一堆什麽啊,我都沒認出來…“文絲諾,你畫的什麽?”


    “你管得著嗎?”


    “屎嗎?”


    “你才是屎!這是糖炒栗子你懂不懂?”


    “原來你這麽喜歡吃糖炒栗子,隻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保證把全延城的糖炒栗子全給你買來!”


    回想那個時候,我真的是霸氣到傻的可愛…


    那張圖畫我沒遇還給她,她糾纏著要了幾次,我始終沒有還給她,但是我每天都不會遲到了,天天早上偷偷把一袋糖炒栗子放在她的桌洞裏。


    “文絲諾有抑鬱症,你不要再出現和刺激她了,我看了她的誌願,是z市,她自己不願意留在延城了,她恨你。”


    高考以後,劉文可對我說說,文絲諾恨我。


    我怎麽會不知道…


    “我不會再出現…”我沒有填報誌願而是選擇去當兵,也許部隊上的生活能夠改變我過於戾氣的性格。


    我以為,在部隊上我可以忘記她,徹底忘記,我以為我不出現的這些年能讓她過的好一些…


    可冤家路窄,文司銘和井銘承都對我有意見,我知道…可我沒想到他們惡作劇做的那麽過分。


    那天演戲回到營隊,有幾箱手雷模型需要抬到倉庫,我懶得動彈,部隊的兄弟們也都很聽我的,新來的小張覺得新奇就打開看了一下,用力拉開手環還衝我笑了一下。“哥,你看這手雷做的太逼真了,還冒煙…”


    ……


    我愣了三秒鍾,心慌了一下,起身用力奪過他手中的手雷衝到窗邊扔了出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手雷還在我手中的時候就炸了…


    那個時候,疼痛的感覺讓我蜷縮在地上,我整個人都痛到渾身顫栗冷汗直流,可在恍惚中腦海中居然還是那個…陽光下初次衝我笑,笑的那麽燦爛的笑容。


    後來上級參與調查這件事,井銘承和文司銘倒是直接承認錯誤了,那是過濾篩檢之後的啞彈,深追起來倒是武器庫的人出了紕漏。


    我沒有追究他們,但自己填了退伍申請,欠文司銘的,我還了,至於還不還的清楚,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回到延城,我頹廢了很久,我習慣性用左手這下需要用右手倒是很不習慣了,我整日整日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想出門,也不想和朋友廝混。


    其實我去過z市,我去找過她,可我不敢出現,我怕我會嚇到她…


    聽說她談戀愛了,進大學以後沒多久就談戀愛了,其實也挺好的,最起碼能讓她走出銘久炙的傷痛。


    那段時間,我在酒吧宿醉,看見一個在酒吧打工的侍應生被欺負,我可能喝多了,也可能想到了文絲諾,我幫了她,她把我送回家…


    我全程沒有看過她的長相,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晚上到底做了什麽嘴裏喊的是誰的名字,隻知道第二天醒來頭疼的厲害,家裏隻有做好的早飯,床單上還有絲絲血跡,但已經沒有人了。


    我懵了一下,去酒吧打聽過,酒吧說那是個延大的學生,兼職,今天打電話說不幹了。


    我鬆了口氣,隻要不需要我負責,一切都好說…


    可能我本質上也不想對任何人負責,因為我付不起那份責任…


    後來是劉文可找到我,她說她失戀了,她說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李曄,卻在最後也沒有堅持下去,因為李曄並不愛她。


    她說她想找個人結婚…


    她說,如果不想讓文絲諾知道是我逼死了小炙,就娶她…


    她說她不在乎文絲諾會不會繼續受刺激,她說文絲諾自殺就是因為她換了她長期服用的藥物…如果不想她再出事,就娶她…


    我恨不得掐死那個女人,文絲諾把她當朋友她卻想害死她…


    “劉文可,你真惡心!”


    “我們不是一類人嗎?我惡心,你又算什麽?”


    我蹙了蹙眉,沒有吱聲。


    “文絲諾的誌願也是我改的,今天我就實習了,你娶我,我們可以互相折磨,你也可以把我困在身邊確保我不去傷害她,你有多愛她,就看表現了!”


    她苦澀的說著,一定要我娶她。


    “為什麽非要我娶你?我現在一沒有家產二沒有工作,整天喝酒度日你這種女人會想嫁給我?”


    我很好奇,不知道她為什麽非要嫁給我。


    “因為我懷孕了,想留下這個孩子,需要一個丈夫…”


    “嗬嗬,懷孕了?那我們還真是互相折磨!”


    我答應和她領了結婚證,但卻沒有任何儀式,她不嫌丟人我都嫌她丟人。


    我依舊是整日喝酒,她依舊忙忙碌碌她的實習和畢業論文,直到孩子越來越大,我也下意識的開始去外麵抽煙,盡可能的不在家裏喝酒,也許是出於對孩子的尊重。


    雖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孩子是我的…


    她可能也受夠了我的冷漠,我經常喜歡發脾氣,喜歡砸東西,但我絕對沒有打過她…除非她把我氣到極致。


    終於那天,她忍不了了,她對我說我越是這麽對她,她越是恨我,她說文絲諾要離婚了,她說我的機會來了,她說她幫了我,給文絲諾前夫的律師寄了很多文絲諾負麵形象的照片,她說她嫉妒她,就是想害死她。


    “啪!”我打了她一巴掌,覺得她就是個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你打啊,繼續打,我肚子裏可是你的孩子!”


    她說,孩子是我的…


    我懵了一下,頭疼的拉著她去引產,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她,我喝酒了,孩子也未必會健康…


    “我不要,孩子是我的!”她反應很激烈,手裏拿著水果刀捅在了我的腹部,鮮血流了一地,我也有些堅持不住的躺在地上,我也受夠了,就這麽死去也挺好。


    也許劉文可想自殺,她打開煤氣想大家死在一起…


    我笑了,這個瘋子!


    “嘭!”一聲劇烈的爆炸生,打火從廚房湧了出來,那樣的場麵幾乎要吞噬一切。


    我本想就這麽死去,可劉文可說文絲諾過的不好,一點也不好,她離婚了,我想去找她,就算她不原諒我,至少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我想幫幫她,想保護她…


    我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想從窗戶爬出去,卻突然想起文絲諾的那幅畫還在我的臥室…


    我慌張的跑進去,那是我能留下的,文絲諾最後的東西…


    當我從裏麵掙紮著出來的時候我的皮膚已經燒傷嚴重,但那張畫被我保護的很好。


    我躺在院子外麵,再也沒有了力氣,昏迷之前,我看到了阿麗,我讓她來找過我,這幾年我對文絲諾的所有了解都來源於阿麗,也許我威脅過她,但我也是無可奈何…


    我以為她會救我,但是她沒有。


    我以為我一定要死了,最後卻是被銘永衍救了,他帶我去了m國,讓我用恨意支撐自己,讓我用恨意回國幫他…


    我可以幫他,可以還他人情,可唯獨,我對文絲諾,還是下不去手啊…


    多年後再次接觸,我在百夜門向她伸手。“美女,可以跳支舞嗎?”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好看,隻是好看中,透著滄桑。


    銘永衍說秦子煜對她不好,一開始我也那麽以為,可後來,秦子煜為了她以身犯險受傷離開,為了她在背後偷偷做了那麽多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真心愛她,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他會讓文絲諾過的幸福,那麽我努力活下來,也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畢竟被火燒傷以後,我從沒有按時吃過藥,我啊,本來就不想活的太久。


    銘永衍說,你想不想死前讓她永遠記住你?


    我說想…


    他說,那你自殺吧。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為什麽感覺文絲諾就像是毒藥?我重新接觸她以後就開始按時吃藥了,可已經晚了,我還想多看著她生活一段時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秦子煜對她很好,你可以放心了,等解決完所有的事情,殺了所有的人,就不會再有人對她造成威脅了,相信我。”銘永衍讓我信他,我也選擇相信他。


    我這條命是他給的,那就還給他,也一樣。


    “嘭!”最後的那聲槍響,是我自己開的槍,我沒有猶豫,隻是不能再多照顧她一段時間了,我把明哲托付給她了,那天在公園,明哲叫她媽媽,叫我爸爸…是我這輩子,最值得刻印的記憶。


    如果那一刻能夠停留,那該多好?


    鮮血浸濕衣服,我的胸口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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