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天沒說話,隨著時間的流逝,女人眼底的希望之光慢慢泯滅——


    “你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陳哥……光榮犧牲了,臥底身份被黑道發現了。”我抿嘴、


    眼前的漂亮女人,一下做到了地上,目光逐漸迷離,眼淚珠子宛如斷了線一樣,吧嗒吧嗒的滴到地上……


    “不管怎麽樣,你還有孩子,不要守著這個小鎮了,去追求你自己應該有的生活吧。”我遞過去一張銀行卡,裏麵有夠讓這個家衣食無憂的錢,這個美麗又風情的女人,怎麽看也不是應該呆在這裏的人。


    “這是誰的錢?”女人咬唇含淚問我。


    “陳哥的。”


    女人凝視著我,搖搖頭,“你騙人,這錢根本不可能是他給的,當初他離開的時候說了,為了保護我們,他不能給予我任何生活上的支持。”


    果然是個有智慧的女人。


    “是我的錢,陳哥名下有不少錢,但因為一些原因短期內都不能動,這些錢就當我幫助你們的,回報陳哥對我多年的照顧,在一個,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女人蒼白著臉問我。


    “幫我養大一個孩子,東西你盡管用好的,除了這個,我會定期給你轉賬。”我不能把我的孩子帶在身邊,道上有很多人依舊在找陳哥留下的東西,那些東西能頃刻間毀掉太多勢力,而我曾經是黑龍的人,短期內可能都掙脫不了這個標簽,和我在一起,就是和危險在一起。


    “……他的孩子嗎?”女人咬著唇,垂眸問道。


    我搖頭,“陳哥沒有任何孩子,也沒有任何女人,我這麽告訴你吧,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至於阿蘭,也不能說是陳哥的犧牲品,畢竟陳哥給了她這輩子最想要的東西,溫暖、感動、信仰,希望。


    “你……”南欣然嘴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麽,她可能隱約猜到我的身份。


    南欣然答應了我,收了錢,我在小鎮住了一周後,南欣然說她決定要搬家了。


    在這裏等了陳哥五年,放棄了自己的一切,這個女人終於要重新開始生活了。


    我祝福她,“我相信你會過的很好,我聽說你是學設計的以前,如果你感興趣,去找這兩個人。”


    我把韓雪和林辰的名片給她,我曾經開了間公司,現在都是韓雪和林辰在打理。“還有,我在b市有套房子,你們先去住那裏。”


    “你為什麽這麽幫我?你也愛他?”南欣然笑著問我,一邊給五歲的籮籮紮著小辮。。


    “我隻是想你對我孩子好一點。”我聳聳肩,一把抱起小籮籮,萌萌的蘋果臉,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


    真是太可愛了,說不定可以從小培養,以後給我兒子做媳婦什麽的,我自顧自的想著,然後沒忍住笑出來。


    “媽媽,阿姨笑起來好美!”籮籮咬著手指對著南欣然說。


    “真的?”我眼睛一亮,“那籮籮會喜歡阿姨的小寶寶對不對?”


    “小寶寶?”


    “嗯!籮籮以後的小弟弟!”


    小籮籮眼睛瞪大,滿是期翼,“籮籮會有弟弟?”


    “對!籮籮要看好弟弟好不好,以後籮籮長大了給阿姨媳婦。”我笑眯眯道。


    “媳婦是什麽?”小籮籮糯糯道。。


    “媳婦是以後和弟弟一起生活的人,和弟弟一起睡覺的人。”我不顧南欣然怪異的目光,厚著臉皮哄著小蘿莉。


    “那好吧,以後籮籮給弟弟做媳婦。”小籮籮握著小拳頭,眼珠子烏溜溜的轉動著。


    我很少這麽容易相信一個人,南欣然是唯一一個。


    我調查過她,家庭條件一般,但才華橫溢,在設計上曾經得過很多國際大獎,無論在校還是畢業的時候,都是風雲人物,最後為了一個不能給她承諾的男人,放棄了一切。


    但她不會就此放棄希望,即便陳哥的死對她打擊極大,但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也知道什麽選擇是適合自己的,向來無視旁人的目光,我佩服她這股勁兒。


    “阿姨,弟弟叫什麽?”籮籮乖乖的問我。


    “包子。”大名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到的。


    “包子?可以吃嗎?”籮籮問我。


    “等包子長大了,籮籮就可以吃了。”我一本正經道。


    噗——


    “咳咳……”在旁邊喝水的南欣然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著。


    很多年後,南欣然很欣慰的說,幸虧我兒子是在她身邊長大的,不然非沾染上我的流,氓氣息不可。


    一個月後,我兒子終於出院了。


    第一次抱著懷裏幼小的生命,我胳膊都是顫抖的。


    我不知道到怎麽去愛人,也不知道怎麽去保護他,但此刻我卻想把我能給的都給他。


    “我第一次當母親的時候也像你一樣,是不是很感動。”南欣然抓著眼巴巴想看弟弟的籮籮。


    我點點頭,然後蹲下,讓籮籮小美女看著弟弟。


    哇!


    籮籮大哭!


    南欣然不解的哄著籮籮,問怎


    麽了。


    籮籮抽抽噎噎的說——“我、我不要給弟弟當媳婦!好醜,比李小胖還醜……”


    南欣然扶額。


    我親了親包子的小臉,“籮籮,你看阿姨醜嗎?”


    籮籮一邊抽泣一邊看著我,然後摔著紅鼻頭搖搖小腦袋,“阿姨美。”


    “那弟弟是阿姨生的,以後一定會比阿姨還美。”我兒媳婦可不能現在就被嚇跑了。


    籮籮一愣,“真的?”


    “當然,籮籮親弟弟一口,弟弟就會變美。”我誘哄著無知少女。


    小籮籮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小紅唇貼著那小臉啵了一下。


    結果,包子緩緩的從睡夢中睜開眼睛。


    我暗叫,完蛋了!我特別怕小孩哭。


    小包子瞪著幽黑的眼睛,看著小籮籮,目不轉睛,小嘴裂開愉悅的弧度,我心想我兒子度果然從小就有泡妞的潛質啊。


    我正想說什麽,南欣然忙讓小籮籮去做作業了,結果小籮籮一步三回頭糾結的看著我懷裏的小包子走了。


    弟弟,好像真沒有那麽醜了……小籮籮咬著指頭心想。


    三天後,我離開了,臨走前我遲遲沒放下懷裏的小包子。


    小包子抓緊我,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從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見過小包子這麽專注的眼神。


    我咬咬牙將小包子遞給南欣然。


    結果我脫手的瞬間——


    哇哇……


    小包子放聲大哭,伸手要我抱。


    “再不走,你就永遠都不想走了。”南欣然提醒我。


    我哄著眼圈轉身,做上了車,臨走前我告訴南欣然,無論對誰,都不許說孩子的母親是我。


    離開小鎮,我下了車。


    這是一個工地,裏麵到處都是農民工,我找了個人問了路,然後走進一個工棚。


    剛打開門,裏麵熱浪來襲,溫度仿佛能達到四十度。


    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臭味,酸味,飯味……


    我不顧眾人好奇注視的目光,走進最裏麵的床位。


    “李航,你叫的小姐來了。”有人壞笑著推了推裏麵的看起來極為滄桑的20出頭的男人。


    男人被推醒,十分不耐,“別煩老子,老子今天沒叫那服務。”


    我皺眉,“你這個樣子,你家人知道嗎?”


    “你是哪來的?我可沒叫這個價位的,老子給不起錢,想留下被幹也行,一次兩百。”李航看我一眼微愣了一下,然後皺眉說道。


    “你認識李蘭嗎?”我就當沒聽見那些混賬話,直奔主題。


    李航渾身一僵,瞳孔擴張,然後蹭的一下站起來。


    “出去說。”李航繃著身體走了出去。


    站在空曠的樓頂,李航握緊拳頭——


    “你認識李蘭?”


    “算是吧。”


    “她、她人呢!”李航難以自製的顫抖,這麽多年,終於讓他找到了!


    “……死了。”


    “你說什麽!”李航衝上來抓住我的肩膀,死死的盯著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鬆開,再這麽對我,我保證,你不會知道你姐的任何事情。”我冷漠的看著這個極端的男人,或者說沒長大的少年。


    聽說,李航將所有的收入除了吃飯,幾乎都用來叫小姐,聽起來可能是個混賬。


    “你經常叫小姐就是為了能打聽到你姐的消息是嗎?”


    李航垂喪的坐在地上,摸了摸兜裏的煙盒,低頭一看,空了,然後隨手扔在地上。


    “你不懂,小時候我父母早逝,我姐為了能讓叔叔嬸嬸養著我們,拚命的給叔叔嬸嬸做活,可我姐十歲的時候,叔叔嬸嬸還是決定將我送人,留下我姐是為了以後用我姐換取彩禮錢。”


    “然後呢?”


    “然後我姐為了叔叔嬸嬸能留下我,讓我上學,哭著求他們,說以後等她長大了,可以將她賣了,然後……”


    李航後麵的話說不出去了。


    顯然,阿蘭最後被叔叔嬸嬸賣了,可李航在17歲的時候,還是被趕了出去做工,很少能有回家的機會……


    “我姐到底怎麽死的!”


    “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能為你姐報仇?你現在連自己都養活不起,還想著做別的?”


    李航動了動嘴,挫敗的捶著地麵。


    “這個錢是你姐留個給你的,你去學習,然後去參軍,不要辜負你姐對你期望……”


    “我不去!我要為我姐報仇!”


    “你想怎麽報仇?你姐要是知道你再陷入黑,社會,她可能做鬼也不得安寧!”我厲聲嗬斥!


    ……


    半天後,李航還是妥協了。


    我告訴李航,如果他拿著這錢再去找小姐,我就一輩子不告訴他的仇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我會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可我不想他們放棄希望,阿蘭臨死前憤怒的眼神,陳哥臨死無畏的表情,都在刺激著我。


    離開那裏,我去見了藍馨兒。


    “你還活著啊。”藍馨兒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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