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了,無論我怎麽勾,引賀函,他都不會妥協的,因為,這關乎著全村人的命運,一旦一個人跑出去,這裏的惡性可能就會被揭露。


    賀函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還沒完,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賀函拉著我的手,我沉靜的被他拉著,直到我們再次走到一棟樓前,周圍都是鐵柵欄,突然有一個隻有半截身體的小男孩抓住我的腳丫子,抬頭眼巴巴的看著我——


    “姐姐,給我點吃的吧,我妹妹快餓死了。”


    我看過去,不遠處,一個被挖了眼睛的小女孩,在地上虛弱的躺著,空洞的眼眶裏還留著膿水。


    我拿出包裏的一塊麵包遞過去。


    結果,白房子裏麵出來各種殘疾的小孩,有些四肢眼睛都沒有了,整個人宛如一條大蟲一樣順著聲音骨呦骨呦的爬過來。


    結果,立刻出來一群男人,拿著鋼棍啪啪的在那些孩子身上抽打著,逼著他們有返回白房子,而剛才那個我給了半塊麵包的孩子,手裏的麵包被人流擠得掉在了地上,被監管的人踩了一腳,踩的細碎,黏在地上。


    小男孩不甘的看了眼那塊麵包,忙爬走了。


    “這就是你們的世界?”我看著賀函,然後沒說什麽,轉身回去了。


    看來,短期內,我是走不了了。


    晚上,賀三和李雅蘭都聽說了我今天的事跡,看我吃飯安靜吃飯,兩人讚賞的看了一眼賀函——


    “涵兒啊,這女人該管的時候就管,給她點厲害看看也沒什麽,實在不聽話了,就扔到窯廠裏去一了百了,阿月長的標致,生下來的後代肯定也能賣的好價格。”


    我看都沒看賀函,安靜的吃我的飯。


    “煩死了,安靜點。”賀函臉色不好,讓李雅蘭住了嘴。


    吃飯的時候,賀函一直若有似我的瞟我,我也沒理會他,一直心思沉重的在思考問題。


    這樣的環境下,一旦我逃跑,恐怕最次也會被弄殘疾。


    那不是我想要的,那我寧可好好的在這呆著,可呆在這裏,就意味著我要加入他們,去拐賣兒童。


    一旦我跳入這個漩渦,就出不去了。


    晚上,我側躺在床邊。


    突然有一天,賀函一把拉住我,把我按倒牆上吻了起來,很久才鬆開我——


    “這是現實,你接受吧!你以為這樣不說話就能改變一起!”


    我被親懵了,緩緩抬頭奇怪的看著賀函,“你幹嘛親我?”


    “你終於肯說話了!”賀函眼底劃過什麽。


    “我又不是啞巴,當然要說話了!”


    “你!”賀函皺眉,看了我班上,“那你一周都沒說話了!’


    “一周?”我驚訝!


    “嗯?”


    “居然那麽久了!”我居然思考如何脫離這裏這麽久?


    賀函臉色立刻不好了,感情他白擔心了,都是自作多情。


    “你幹嗎去?”


    “跑步。”


    我看了看太陽,大中午的去晨跑,沒病吧?


    回到家裏,看到兩個小惡魔眼巴巴的看著我,宛如兩隻小狼狗,“你最近都不陪我們了!你是不是也要離開我們。”


    “沒有,你們想多了。”這兩小孩的第六感可真準,可怕,


    不過他們可是我現在的大腿,抱緊他們,賀三才不會對我做什麽。


    晚上我繼續給賀函治病,結果剛碰到賀函,賀函就站起來,“你幹嘛!”


    “繼續給你按摩啊……”


    “你……寧玥,你生氣啊,你為什麽不生氣啊!”


    “首先,那些景象的確十分殘忍;但,我現在也是人質,我自己都顧不過來我有病去顧別人?我又不是聖人。”


    我皺眉。


    其實這個回答是賀函最想要的,可真的聽到這個回答,賀函又覺得不對味了,這個女人還是真是冷漠,和他們有什麽兩樣。


    “賀函,你不會有覺得我很冷摸了吧,你們自己都這樣,還要求我當聖人,當聖人的結局是什麽?”


    我反問。


    賀函聲音卡住,氣憤而走,我無語……


    賀函簡直是我見過最傲嬌的人了。


    “媽媽,你陪我去做衣服。”


    “我很累,明天再陪你做。”


    “不行,你陪我做衣服我告訴你個秘密。”


    “小孩子能知道什麽秘密。”我撇嘴。


    “真的!我知道生我們的人是誰?”蓮瞪著眼睛說。


    我其實並不管心這兩個孩子的母親是誰,隻是覺得他們可憐,一出聲就出生在這個三觀不正的地方。


    “好吧,我和你交換。”也不小包子怎麽樣了,應該學會走路了吧。


    我陪著蓮兒做了一下午的衣服,累的我腰酸腿疼的時候,蓮兒終於放過我了,然後遞給我一張照片,“這是生我的人。”


    我隨意掃了一眼那張照片,愣住。


    上麵是一個久違的人。


    小瘋子!


    姚雪!


    我心中燃起希望的火


    焰。


    姚雪那點心機,不可能是自己跑出去的,很可能……


    我心中有了一個不敢說出來的想法。


    姚雪在這裏被逼瘋了,賀函看不下去,放走了姚雪,留下姚雪的孩子。


    那麽,賀函的良心還沒有泯滅,他可能是這裏我唯一的希望了。


    “蓮兒,你幹什麽!都說了,她死了!”賀函怒氣衝衝的抱起憐兒,就對著那小屁股揍了一頓。


    蓮兒哭的撕心裂肺,引來賀三和李嬸的關注,怪賀函,兩老人不會,怪他們親孫女,也不會,最後責任全是我的,我沒把蓮兒帶好,惹他爸生氣了。


    晚上,我躺在賀函的身邊,“如果我說你以前的妻子我認識,你會信嗎?”


    “你說什麽!”賀函緩緩扭過頭。


    “我見過她,而且就在我被賣來這裏半年前,她瘋了,當時我男朋友是她曾經的初戀,或許是這裏的打擊讓她太崩潰,她想搶回他初戀男友……”


    “你說真的?”


    “她真名叫姚雪對嗎?”我自信滿滿。


    賀函看我的目光徹底不一樣了。


    “賀函,姚雪是你放走的吧,不然憑她怎麽離開這裏的,你的一個舉動,幾乎拿全村人當代價,不過你賭贏了,因為姚雪不敢講出這裏的一切,一輩子生活在恐懼了,她下意識忘記你,忘記連個孩子,忘記一切的苦難……”


    “原來是這樣……”


    賀函的聲音有些落寞,“她現在還好嗎……”


    “你真想知道?為什麽不出去看看?”我反問.


    “即便我是村長的兒子,你以為我想出去就出去嗎?你以為我爸媽真不知道我放走了她?你把這裏的人都想的太愚蠢了!”


    賀函情節爆起。


    “什麽,他們都知道?”


    “當初她第一次逃走的時候,就被是這裏的人抓住了,然後打斷了腿,最後發現她懷孕了,這才沒弄死她,她生下龍鳳胎後,卻想再次逃跑,那一次,又被抓回來,我爸要把她弄起殘疾乞丐,我又一次求情,結果我爸同意把她送進了窯廠……”


    “她……被……”原來是這樣,原來姚雪是真的瘋了,而不是裝的、


    “是啊,然後她就瘋了,生病,奄奄一息,被丟到山裏喂狼,我找到她,救活了她,然後偷偷送了她出去,我爸發現已經晚了,因為我是他兒子,所以他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一旦說出去,不僅他地位不保,我也會收到懲罰,輕則殘疾,重則失去生命……”


    “後來你爸因為小瘋子瘋了,就沒有派人追她了嗎?”


    “恩,重點是不敢派人追,一旦說出去了,我就活不了了。”


    我沉默。


    怪不得,賀函一直對這一切嫉惡如仇,卻不能做什麽。


    他根本無法反抗,並且他父母的生命,兒子女兒的生命,一切的一切……


    後來,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這個結是個死結,解不開了。


    除非,我能讓賀函為我放棄一切,可我拿什麽回報?


    我什麽都沒有。


    對賀函也沒有感情。


    本以為,小瘋子的事情是個出發點,卻再一次讓我陷入絕望中。


    深度絕望。


    我無比慶幸一直以來沒有嚐試逃跑過。


    不然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你很愛她嗎?”我問賀函。


    “她教會了我什麽是善良,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在這裏長大的人,思想都被統治了,遇到了她,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一直做的都是十惡不赦的事情。”賀函仰著頭。


    他說,寧玥,你不知道,她是個多麽善良的姑娘過,她教村子的孩子讀書,教他們對錯,可最後我還是沒能保護她,不過,瘋了也是她的一種解脫,最起碼可以忘記這一切,忘記這裏的暴行,忘記我……


    怪不得,第一次我遇見小瘋子的時候,她懷裏有個人偶,她總說那是她的孩子。


    我在賀函講到姚雪善良的那一麵的時候,我萬分吃驚。


    因為和賀函嘴裏的姚雪,單純,善良,透明,帶著一種最難得的慈悲心。


    著這一切的惡性,改變了她的善良,害怕失去,想要被愛,所以才那麽和我搶奪楊赫。


    不知道,午夜夢回,姚雪會不會想到這兩個可愛的孩子,會不會想到以後這兩個孩子被教育的十十惡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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