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動著風鈴,看著風鈴變成有趣的形狀。


    我拖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把風鈴放在了床頭,當然,我隻是碰碰運氣。


    放好以後,我下去看夏鳶。


    夏鳶這幾天瘦的臉都尖了不少,越發顯得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看到我的時候,眼底蓄滿淚水,顫抖著躲著我。


    “夏鳶,你怎麽了?”


    “憋、別靠近我。”夏鳶臉色慘白的退後一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大哭。


    夏傾忙安慰安慰夏鳶,看夏鳶依舊情緒不高,精神恍惚,就讓人帶著夏鳶回房休息。


    夏鳶已經連續幾天這樣了,而我依舊沒心沒肺的帶著,夏傾說讓我去安慰安慰夏鳶,畢竟她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


    “確定?我安慰她,她病情可能更重喲。”我認真道。


    最後秦嶺禾和夏傾隻能帶著體弱多病的夏鳶去看病。


    夏鳶被前呼後擁的走了,露出一隻眼睛,那隻眼睛讓我想到黑貓的眼睛,仿佛向你釋放者某種詛咒。


    我拿起水果刀,對著桌子上圓潤的水蜜桃,然後一把狠狠插了進去。


    夏鳶睫毛顫抖了一下。


    我抽出那把刀,用舌尖舔著刀鋒,鮮血微微滲了出來。


    夏鳶歪頭看著我,反而笑了,將頭埋進夏傾的懷裏,小女兒態十足的撒著嬌。


    然後一家三口去醫院了,臨走前,秦嶺禾叫走秦漠開車。


    夏傾扭頭問我去不去,夏鳶肩膀縮了一下,夏傾遲疑了一下,“阿玥,你還是在家裏看哪家吧。”


    我噢了一聲,回房睡覺了。


    這一覺,說的很熟,沒有任何奇怪的夢。


    我仿佛覺得自己意識到什麽。


    秦漠不在,我就不做夢了?


    當晚,夏鳶在醫院住院,秦漠被強迫留在醫院了,夏傾似乎別有意味,秦漠很煩,卻還是答應了,夏鳶臉蛋微紅的低下頭。


    秦嶺禾和夏傾相視一笑,走了。


    “漠哥哥,謝謝你。”


    “你快休息,別說話,醫生讓你早點睡。”


    秦漠躺在另一張床上,背對著夏鳶淡淡道。


    “……我想和你談談。”夏鳶終於鼓足勇氣。


    ”……“


    見秦漠沒理會,夏鳶坐起來,咬著唇,“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不僅僅是因為我派人殺過寧玥,也因為我不是你妹妹了對嗎?”


    “……夏鳶,如果不是我妹妹,那你就是和我無關的人,所以你要考慮清楚再說話。”


    夏鳶眼睛一亮,“真的!”


    “夏鳶,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真正想要什麽?”秦漠坐起來揉著眉頭,夏鳶救過他的命,真是個麻煩事……


    “我……想要大家永遠都在一起……”夏鳶想也不想的說。


    “嗬嗬,你隻不過是想要大家永遠都在你身邊而已!說實話,你隻是想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而已,就這麽簡單。”


    夏鳶眸色暗了下來,“是啊,我就是不想把現在的還給寧玥,這麽多年,陪在你們身邊的是我,憑什麽我要顫顫巍巍的害怕被人奪走這一切!你不知道我有多煎熬!每天都在害怕失去你們!”


    “你冷靜冷靜吧。”秦漠起身出去洗了把臉,然後再門口抱著胸閉著眼睛坐著。


    “漠哥哥……”好半晌,夏鳶在秦漠身邊坐了下來,小臉緩緩埋進秦漠的肩膀裏——


    “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再說,如果不是我,爸爸怎麽會發現寧玥,我還是把這一切還給了寧玥。”


    秦漠側頭,摸著夏鳶的長發,“你還給了寧玥?你隻是怕我和她在一起而已……你自以為是的覺得,我們的身份一暴漏,就不能在一起了,夏鳶我說的對嗎?”


    夏鳶埋在秦漠肩膀裏,沒動。


    秦漠輕笑,抱著夏鳶回房,讓夏鳶睡覺了。


    夏鳶閉著眼睛,直到秦漠離開——秦漠,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必須聽我的!”


    秦漠倒也沒走,畢竟還有夏傾在那。


    而是出去抽了根煙,然後給楊赫撥了個電話,“寧玥這段時間在你那?”


    楊赫剛想說什麽,話音一轉——“是在我這又怎麽樣,她不會想回秦家,不想見你,難道你不知道?”


    “楊赫,承認的太快,說明你心虛。”秦漠冷笑,掛了電話。


    不在楊赫那裏,不在青龍堂……


    秦漠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顧寧。”


    “有事嗎?”


    “你喜歡寧玥?”


    “嗯?為什麽這麽問?”顧寧頓了一下,不是很懂。


    “那寧玥喜歡你?”


    “這個問題……你要去問她,我沒法回答你.”顧寧意味深沉道。


    “別忘了你和夏鳶的關係!”


    “我和她什麽關係,我不過是她看不上的未婚夫而已。”顧寧淡笑。


    “顧寧,你以為你們倆的事我一無所知?你以為你們曾經交往的事能隱藏的很好?”秦漠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些東西很好查


    吧?可那又怎麽樣呢……我就算有前女友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我一沒劈腿,二沒有把自己女朋友送給別人,三沒有看著自己女人被賣而無動於衷……”


    顧寧拿著電話,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


    “你想用這個反過來威脅我?”秦漠反問。


    “禮尚往來而已,別誤會。”顧寧微笑。


    “顧寧,我倒要看看,未來你怎麽樣在她麵前顛覆你現在的一切……”


    “其實,她比我們想象的聰明,她從來不覺得我是表麵這樣。”顧寧不動聲色。


    “是嗎?我覺得,那是因為她可能沒發現你做過的事情有多麽顛覆……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未來,她會比討厭我更討厭你……”


    顧寧聽著電話那邊譏諷的聲音,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了起來。


    秦漠滿意掛上電話。


    顧寧我這電話久久沒有放下,不過秦漠的話卻讓顧寧明白自己心底的一些東西,比如,他害怕寧玥討厭,在乎寧玥的看法,他對寧玥……


    這一晚,我的風鈴依舊沒有動,而且,我也沒有夢到秦漠。


    可能如顧寧所說,一切真是秦漠在搗鬼。


    秦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我在臥室裏四處敲敲打打,可一時半夥也沒發現什麽。


    一周後,夏鳶回來了,夏傾和秦嶺禾忙著給夏鳶補身體,同時秦漠出國出差了。


    我聳聳肩,雖然沒法和秦漠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了,但最起碼不用被騷擾了,一開始知道這個我確實很氣,但又覺得,我能怎麽樣,秦漠不就是相逼我搬出去?


    但是我偏不……


    隻要我在這,他就會收手,不敢光明正大的逼迫我什麽。


    然後,我沒想到的是,秦漠居然留有後手……


    當然,那是後來才發生的事情,眼下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就是我又開始做夢了。


    明明秦漠不再,為什麽我又開始做夢了?


    而且夢裏的秦漠好像變了,前一刻還在對我做一些讓我厭惡的事情,後一刻就變成夏鳶的臉,兩個身影在我眼前交相輝映。


    夏鳶拿著刀在我臉上和身體上一道道的劃著,秦漠在旁邊看著。


    我忍痛去搶夏鳶的刀,夏鳶嚇了一跳,扔了刀,然後伸出帶著指甲的手掐我,幾乎掐的我要窒息。


    在我暈過去的那一刻,我醒了!


    房間裏一如我睡前般漆黑。


    黑暗裏卻傳出淒淒嗖嗖的聲音,我馬上跑到地上開了燈。


    沒有任何!


    但房間裏那聲音還在細微傳出著,我貼近牆壁,聽了一會,鬆了口氣。


    可能是天花板的管道裏有老鼠。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我為什麽又夢到秦漠了?這次還出現了夏鳶……


    我遲疑了一下,給秦漠打了電話。


    “……寧玥?”


    “恩,是我。”


    “有事?”


    聽到秦漠那邊疑問的聲音,我不知道怎麽接下去,因為秦漠自己了能也明白,不到萬不得已需要求救的時候,我是不會聯係他的。


    “……你現在在哪?”我問。


    “意大利。”秦漠沒做多想,直接說了。


    “真的?”我有點不信。


    “寧玥,發生什麽了?”秦漠覺察出我的怪異。


    “沒什麽,你快休息吧。”我掛了電話,沒再和秦漠多說。。


    秦漠看著這個私人號碼的通話記錄,幾個月來,通話記錄裏終於有了一個名字,雖然是他期待很久的,但……


    總之,寧玥是永遠不可能讓他做心情愉悅的事情了。


    他的忍耐時間又快到極限了。


    寧玥,總是在挑戰他……


    掛了電話,我抿著唇,看著窗外正在喂貓的夏鳶,偶爾夏鳶抬頭看我這邊一眼。


    我關上窗戶。


    我就不信,我明晚還能夢到!


    然後,我還真又夢到了!


    夢裏,夏鳶在罵我死賤人,秦漠在旁邊看著,夏鳶拿針紮著我的身體,細小的針,一陣接著一針,疼的我心髒隻顫抖。


    那種磨人尖銳的疼痛。


    一點點的,逼人瘋狂。


    終於,我衝破束縛,睜開了眼睛,房間依舊漆黑,我的睡衣卻濕透了,全部都是汗水,摸了摸我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我全身都隱隱作疼。


    與此同時,我又聽見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很煩,於是叫了陳伯說讓人上來打老鼠,陳伯不是很喜歡我。


    有次我聽到陳伯對陳嫂說我對誰都昂著一張臉,高傲冷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自從來以後,夏鳶小姐都不怎麽愛說話,越來越抑鬱了,有我在的場合,夏鳶小姐都自動降低存在感不讓夏傾夫婦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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