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的神色有些古怪起來,然而還是道:“通話記錄。這段時間裏,思卉一直在打電話,沒有中斷過。”


    “她給誰打的電話?”


    “三舅媽。而且三舅媽確實也跟警察證實了,她確實一直都在跟思卉說話。”陸霆道,“蘇希,你說會不會你猜錯了懷疑對象?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懷疑你,而是覺得沒有什麽證據證明她有罪。”


    他頓了頓繼續道:“雖然我和思卉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從小到大,我都是把她和陸姝當成妹妹的。”


    那是需要他保護的人。


    “思卉這些天也一直在醫院裏陪著……”陸霆臉上露出痛苦糾結之色,“我怎麽能相信是她害了媽媽呢?”


    蘇希許久都沒有說話。


    “蘇希?”


    “嗯,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蘇希道,側頭看著陸霆,“你給我些時間再查查。”


    “什麽事情?關於思卉的?”


    “我先不告訴你。”蘇希拒絕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蘇希問陸霆:“晚上不需要家屬在嗎?”


    “今晚上陸姝在,爸爸也在,他一直在醫院裏待著就不肯走。還有,”陸霆頓了頓道,“思卉應該也在。她也,日夜都在。”


    “嗯。”蘇希可以理解這種心情,“明天記者們都以為我會被釋放,估計都去看守所外麵蹲守,醫院這裏沒幾個記者了。”


    “你要去醫院?”


    “對,我要去看看媽媽。”


    “好。”


    兩人又說了許多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相互依偎著睡著了。


    現實冰冷而殘忍,可是兩個人相互依靠著取暖,難關便沒有那麽難熬。


    蘇希第二天和陸霆分開,順利地在記者眼皮底下混進了醫院而沒有被察覺。


    雖然隻有短短不到二十日,但是早已物是人非。


    蘇希再見到陸雲集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記憶中腰杆什麽時候都直直的硬漢,現在竟然露出了幾分衰老佝僂的模樣來。


    聽見蘇希叫他,他“嗯”了一聲便垂下視線,仿佛她是空氣一樣。


    陸姝叫了一聲“嫂子”後也沒有了聲音。


    她瘦了一大圈,幾乎有些脫形。


    陸霆說,她已經從公司辭職,日夜無休地守在醫院等著黎明珠清醒。


    唯一對蘇希熱情的就是黎思卉了。


    她給蘇希倒了杯溫水,道:“嫂子你沒事就好。我一直就不相信你是凶手。你和小姑姑關係那麽好,沒有理由會害她。現在好了,警方總算解除了對你的懷疑。可是真凶到底是誰?咱們是不是應該找私家偵探什麽配合警方,能幫上多少幫上多少。”


    蘇希看著她,不動聲色地道:“我倒是有別的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陸姝抬起頭來,仿佛在用目光無聲詢問。


    “其實天台之上有攝像頭,大概是我上去以後才會被掐斷的。”蘇希不慌不忙地道,“可是我觀察過,那棟樓旁邊有別的樓。把對著這天台的監控錄像找出來一一排查,看能不能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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