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學第二輪戰勝了城成湘南後,半決賽對決千葉的六角中。立海大以3-0吃下名士刈後,迎來了和不動峰的半決賽。


    比起吃好喝好睡好精神好各種好日常訓練累癱的立海大,不動峰群體上下從部長到部員都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氛。


    王者立海大,光是想著這個詞,就覺得心裏沉重啊,無數的冠軍堆積的常勝,無數的榮耀加身的王者。比起第一次踏進關東豪門之列的黑馬不動峰,立海大的底蘊深厚得光看看資料就覺得無解和不可戰勝。


    從抽簽大會抽到和立海大一塊的區域的時候,橘就已經做好了麵對立海大的準備,而在他們好不容易把山吹踢下去,報了都大會的一箭之仇後,也麵臨著今年夏天最難的關卡。


    全國的國中網球部都在研究著怎麽戰勝立海大。然而橘把不動峰的七名隊員進行排列組合再組合排列後,怎麽整合都無法整出一個對戰立海大的人選表。他國一的時候在九州的獅子樂是有過對陣立海大的經曆的,那時的立海大雖然很強,但是還沒有那種讓人覺得無法戰勝的無力感,那一次的比賽,他和千歲對陣的是真田和立海大的一位前輩,比賽比數7-5,以他的球拍拍麵被真田震斷為結尾。


    那時的他尚且需要千歲的幫助才能肆無忌憚地發力,而結局卻是如此苦澀,不說比賽輸了,甚至連他引以為傲的球技,都被立海大的真田用最純粹的方法打敗。這一場後,讓他急功近利、拚命練習,以至於犯下了此生不可饒恕的錯誤。


    甚至他都不敢和寶貝的妹妹說這件事。大概是做哥哥的私心吧,總是希望自己的形象在妹妹的心目中完美得像童話裏的王子,齊聚一切真善美的美好品質。他以為去年一時氣氛衝動爆發的打架會讓妹妹橘杏反感的,沒想到因為和神尾他們混熟了,被動接受了許多神尾他們對他的崇拜的橘杏,反而對他越發推崇了。


    每次看著橘杏亮晶晶的眼神,想要開口和她說自己沒有那麽好,也做過錯事,甚至毀了一個人的人生的時候,話到嘴邊總是又吞了下去。他如此懦弱,害怕橘杏對自己失望的眼神,總是一遍又一遍地瞞下來。


    比起不動峰的黑雲壓城,立海大卻還是如同往日一樣“和諧”。


    丸井定定地看著麵前觸網,在球網滑走一段,終於落地,甚至還愉悅地往他的場地滾了一段才施施然停下的網球。


    是走鋼絲啊。


    似乎還沒有停止,切原的意識已經失去了一半,另一半還在努力支撐著自己的思維行動,丸井前輩能打回這球的……這一招他那麽熟悉,怎麽可能打不回來?切原追尋著自己的本能上網,應該會用球拍挑起放短球,這裏的距離太遠了,接不到……該死,腿沒有感覺了……動起來啊!


    切原並沒有接到那顆短球,因為丸井壓根沒有把球打回去,他接住了隔著一個球網栽倒在他身上沉沉睡去的切原。


    【比賽結束,由切原獲勝,比數7-6。】


    丸井肆意地揉了揉切原亂糟糟的頭發,眼睛被劉海隱藏,嘴角卻浮現一絲微笑。


    真努力啊……赤也……這幾天,辛苦了。


    場外,率先跑過來的是桑原,小心扶住切原後,把切原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攙扶著扶下了場。


    仁王走到還站在球場中央的丸井旁邊。


    “呐,仁王,”丸井突然開口,聲音中沙啞得厲害,和他平日裏那種歡樂愉快的語調差別巨大。


    “puri?”


    “真是的,每次都用那不知道哪裏的方言口癖蒙混過關。”丸井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那是因為那種感動得要流淚的細膩情感不適合你。快切回笨太模式。”


    “死狐狸,以後一定不會有女人喜歡你的!!!”丸井快被仁王不會看場合的行為氣瘋了。


    仁王冷笑,不搭話,真抱歉啊,以後我有女粉千千萬,橫跨眾行業,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別忘了當初答應幸村時定下的規矩。”


    “知道啦!”丸井把球拍扔到仁王懷裏,揉著有些微痙攣的手,一個人朝著操場跑去。


    200圈,希望跑完他還活著t^t


    仁王手裏拿著丸井的拍子,摸著球拍上的線,打到拍線都有些鬆了啊……


    赤也那家夥,總是在你被他氣得牙癢癢的時候,突然地就戳一下你的心窩子,讓你的心暖得不行。


    然後,又在你被他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時候,把你氣得牙癢癢……看著睡醒後叉著腰來回嘚瑟的海帶頭,真田沒忍住,一巴掌呼向他的後腦勺。


    “赤也的控製還是不夠,”柳把最近一周赤也的飲食情況表遞給真田,立刻收獲一隻哭唧唧的海帶頭和一隻處於暴怒狀態的爸爸桑。


    柳生作為一個有意向從醫,並且家族中醫生眾多乃至於被稱為醫生世家的人,幸村把切原自入部以來的那些身體檢查都交給了他。


    其實,一開始,他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切原國一時候的血壓還沒有現在這麽誇張,雖然比平常人高,但是壓差還屬於正常範圍,也就表明他的血管彈性不錯,隻要控製好情緒,不過於激動,不會和正常人有什麽差別。


    惡魔化的出現其實有點突然,甚至沒人想過,這會影響切原的血壓問題。少年時期血壓偏高,不乏有人,但是像切原的情況,已經不是普通的血壓高了。血壓是血液在血管流動時對血管壁的側壓力,一旦壓力過高,血管破裂,引起中風,少有能完全康複的。少年時期情況可能不明顯,一旦到了中老年,高血壓會引起一係列的並發症,甚至因為天氣冷暖,血管脆弱,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而切原的年紀太小了,這個階段是不能給他吃降壓藥的,除了飲食,也隻能用中藥慢慢調理。偏偏他還不配合(#‵′)


    在切原的這個問題上,立海大全體上下都達成了一致,不管孩子怎麽撒嬌怎麽皮,藥再苦都得吃,食物再清淡也得啃,惱得切原上躥下跳,為了不喝藥都快要上天入地了。幸村對此是最滿意的,雖然切原不配合,還嚷嚷著自己是個小可憐,但是幸村再也不想看到長大的切原身邊隨時隨地跟著護理醫師了,這種事得從小抓起!


    上輩子最遺憾的一點就是放任切原的惡魔化,甚至還把這點當成是切原的殺手鐧,直到當時國三全國大賽中的一係列破事結束後,才對這一點感到懷疑,帶小孩去檢查才知道這不是什麽殺手鐧,是一把雙刃劍,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那種,可是,那之後的對手都太強了,不開惡魔化,切原打不過,開了惡魔化,切原自己也受傷。好不容易和白石一戰開啟了天使化,幸村以為並沒有失去理智的切原的天使化狀態不會影響他的身體,可是後來證明幸村錯了,這是典型的死緩和60年有期徒刑的差別,60年,等到出來後,也風燭殘年了啊。


    幸村最希望逼出切原的無我,可偏偏這小孩在有了天使化後摒棄了被前輩們禁止的惡魔化,專注於此。幸村不能禁止切原的天使化,這種狀態畢竟是屬於切原自己經曆的東西,比賽過程會發生什麽是無法預測的。他隻能盡量約束,和同伴們言明這一種狀態的優點和缺點,一方麵讓切原少開啟這種狀態,另一方麵讓仁王和真田盡量誘導切原往無我發展。


    桑原和丸井把切原最近的卷子答辯小測成績匯集起來,肯定地向真田點頭後,坐在另一邊的仁王鬆了口氣。總算他是擺脫了幻影赤也去答國二卷子的可能性,也算是能和幸村交代了。


    他記得今年關東大賽非常邪門的,決賽當天下了一天的暴雨,導致比賽延了一個禮拜,立海大每次期末測驗都在關東決賽前兩天。要是因為期末測驗沒過,導致延期的關東決賽赤也沒法上場……


    光是想想就覺得罪孽深重……阿門


    處理完網球部不安定因素問題的立海大的正選們,坐在會議室裏開關於下一場比賽對手的正選會議。


    “不動峰,網球部的成立時間僅僅兩年,第一年因校園暴力問題禁賽,整個網球部需要關注的人物有三個,第一個,是部長橘吉平,曾經九州雙雄之一,嗯,除了赤也外,其他的大概都知道他,真田應該印象比較深刻吧,國一的時候,和藤野前輩雙打對戰過橘吉平和千歲千裏。”柳對這對雙打搭檔印象深刻啊,因為對上他們,讓當時鬆本前輩和幸村吵起來了。


    雖然最後是鬆本前輩膝蓋處肌肉拉傷為結尾,但是對於當時橘吉平的風格還真的是印象深刻。


    “我拿到他最近比賽的錄像,大多打得束手束腳的。狀態還不如他國一的時候,”柳皺皺眉,“感覺好像國二國三都耽誤在網球部的事務上了一樣,”去年的時候,柳也被幸村點出他在瑣事上的精力太多了,進步幅度遠不及國一時期,立海大這種部活絕大部分都是訓練訓練比賽的網球部都這樣,缺人缺得厲害的不動峰,就甭提了。


    “那就把赤也排單打三,鍛煉一下最近特訓的成果。”真田迅速定下了第一個人選。切原坐在距離真田最遠的位置上,剛剛被幾個前輩教訓的他頭點得像搗蒜。


    “其他的人員,抽簽。”柳把社辦中使用頻率最高的抽簽箱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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