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是關東決賽的日期。


    然而,在立海大前往決賽場地的半路上,陰沉沉的天終於扛不住,雨水嘩啦啦往下落。


    仁王一隻手撐在窗邊從終於看見暴雨的時候,就閉著眼睛睡覺,反正也打不上,幹脆睡覺好了……他的身邊坐著的是搭檔柳生比呂士,帶著耳機,聽著英語廣播的柳生,無愧他學年第一的成績。而在他們後座的,是丸井和桑原的搭檔,丸井拿著手機刷著論壇,時不時和身邊桑原溝通交流。另一邊的座位上,柳、切原以及真田獨自坐著一個位置,切原嘰嘰喳喳地倒坐和身後的柳交流著,在真田的“太鬆懈了!”的口頭禪中悶悶不樂地坐回自己位置上。


    無論這場比賽比不比得了,立海大的氛圍都是一派輕鬆。


    金井綜合病院。


    幸村早在昨天就打包好了行李,東西多到司機一趟運不完,隻能分兩趟來回,大部分都是住院期間朋友親人給的禮物,光是這些就裝了五個箱子,其他的東西零零散散的也有幾大箱。


    幸村撐著傘背著包站在車旁邊,“幸村君,不順道一起回去嗎?”他可是接了老板的囑托的。


    “不用,我和我部裏的同伴一塊回去,我剛剛在電話裏和爸爸說了。”目送司機離去的幸村,打的前往了東京柿之木網球公園。


    他記得上輩子,決賽因為整整一天的暴雨而延期一禮拜,甚至真田還和越前君來了一局,以6-0秒殺。然後後來正式決賽的時候,真田就輸了。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他今天根本不需要去網球公園找他們,反正也比不了賽。


    隻是,太久了,太久沒有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讓幸村即便知道今天過去也無甚作用還是想要去找他們。


    熟悉的琴曲想起,幸村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對手機上顯示的一個白毛頭像笑了笑……


    比起隻是坐在小亭子裏避雨等待網協主辦方通知的青學等人,立海大就愜意多了,他們剛剛報到的時候就被報到人員通知,網協人員因為這場暴雨可能將比賽延期,雖然還要等具體通知,但是有十之八九的可能性。


    然後,他們就坐在公園中飲品店裏各點了一杯飲品慢悠悠地喝著,真田作為副部長則是去網協會議室裏等通知。他對於比不比賽態度是無所謂的,反正結果都一樣,早比和晚比有差別嗎?所以他正襟危坐,沒有開口的打算。


    青學並不打算在今天比賽,雨太大了,在本身環境惡劣的情況下和本來就高出一大截的對手比賽純粹是自取其辱。他們爭取的是延期的時間,關東地區除了冰帝,其他學校都已經考完試放暑假了,隔天比賽也是可以的。而因為這個月有五個周末,比之往年,關東比賽的時間是提前了的,這就給了他們機會,青學可以爭取延期一個禮拜比賽。


    在立海大方麵並沒有什麽意見的情況下,青學的意見很快就被通過了。


    然而,等真田回到立海大休息的飲品店的時候,就發現切原不見了(#‵′)


    而柳也一樣不見了-_-||


    看出真田疑惑地柳生直接回答了,“切原喝了兩杯水去上廁所了,”仁王接了下去,“參謀怕切原迷路,所以跟著過去了。”切原的路癡屬性已經處於沒救了的情況。直到上次讓他一個人上廁所就遇上采訪的情況發生後,立海大的好學長們終於意識到,得隨時隨地把海帶拴在褲腰帶上。作為切原最喜歡的前輩外加和切原感情最深的前輩,柳在這件事情上當仁不讓。


    不過,顯然立海大的學長們心放得太早了,切原是那麽容易就被看住的存在嗎?柳不過是專注著看著前麵,一拐角,就發現自己身後的切原不見了蹤跡!!!=皿=


    等到走回原來的路,就發現切原已經和躲在小亭子裏避雨的青學眾人,以及前來為青學眾人加油鼓氣的不動峰的人杠起來了!


    正在柳準備打斷他們的話時,另一個聲音穿透了雨聲,砸到了切原耳中。


    “赤也,你在做什麽?”幸村一身立海大的隊服,背著他的網球包,撐著傘就這樣站在路口處,看著切原的模樣,皺了皺眉。


    “部長!!!”喜出望外!歡欣雀躍!剛剛還跟青學放話手塚不在,不二不算什麽……不動峰的橘是三流角色等等完全稱得上囂張傲慢各種不討喜行為的切原瞬間切換可愛小軟萌模式,他在要撲向幸村的那一刻看了看自己,哼,衣服濕了……不能讓部長沾濕……嗚嗚嗚,不能撲部長了……


    柳微妙地抽了抽嘴角,他完全能猜到自家學弟內心裏的想法,所以他默默地從另一個路口走了出來,拿傘遮住切原,雨那麽大,切原這小子,就算想找青學挑釁有的是機會啊,幹嘛還讓自己淋了一身。


    幸村緩緩走向切原和柳,看著切原被淋濕的腦袋,皺了皺眉,柳眼疾手快地遞了紙巾給他,幸村拭去切原額上的雨水,再看切原已經被淋濕的上衣外套,“去集合場地把外套換下來吧……”說完和柳一起拿傘給小海帶擋雨,轉身就打算離開了。


    “等一下,先別急著走,立海大的部長!”桃城把球拍搭在肩上,“要走之前,應該要先道個歉吧!你們隊上的隊員,剛才在這裏大放厥詞,太沒有禮貌了!”


    桃城顯然忘了醫院時候的事情,還是他覺得部長比較不一樣?


    切原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好,在這裏的,如果是丸井還是仁王都沒什麽關係,就算是柳、柳生、桑原哪怕是真田副部長,切原可以200%肯定他們都不會說什麽,反正自己這個個性,前輩們都很心知肚明了,他們也不會在意,但是,那個青學的,擺明了要向部長告狀,要部長主持公道。


    切原這個個性其實是吃過不少虧的,當然了他至今沒有改過來,除了本身神經大條以外,也是因為他固執得怎麽都拉不回來的性格有關。國小的時候他之所以並沒有加入學校網球部,一個人比賽的原因就是因為,剛入學挑釁了那些學長被告老師後拒絕道歉惹的禍。他也知道,身為一個網球部的部長,必要的公關交際還是必須維係的。隻是,就是,還是有點難過啊。


    “我不知道切原說了什麽,所以也沒有必要道歉。”幸村攬住切原的肩膀,“走吧!”


    如果青學現在是手塚在場,又或者是龍崎教練在場,幸村大概會就自己沒有管好部員而和這兩位道歉,就像當初小孩迷路到青學一樣,他會和手塚提這一點,畢竟是他們家的孩子先惹的事,後麵有萬千後果,一句道歉是應該的。但是,其他的人,他不會道歉。也許你會認為幸村看不起青學其他的人,又或者會認為幸村的三觀有問題。但是幸村對於這種事情會產生什麽後果,更清楚。他和手塚說,又或者和龍崎教練說,這是屬於他幸村的過錯,他沒有教育好自己的部員,讓他闖禍。


    但是讓切原和青學又或者不動峰道歉……假如真的是切原下手打傷了橘,幸村讓切原去和橘道歉,他不會覺得有問題,動手的是切原,不論任何出發點,哪怕切原自己覺得是橘打不過還不會躲,但打傷了人就是你的過錯,道個歉是應該。但是這一次他們從切原暴力網球開始萌芽就管束得好好的,橘是因為頻繁接切原的旋轉球給腳造成負擔而扭傷了,換而言之,這甚至和不動峰的伊武打球方式沒有什麽差別,技術不過關外加心理有陰影,切原也隻是實話實說,頂多說話不討喜,那麽為什麽要道歉?


    再說青學,幸村絕對不會讓切原向青學道歉的。競技比賽賽前精神攻擊的還少嗎?放的話再難聽,反駁不上來就告家長讓孩子家長管孩子?隻要切原沒有動手打架,幸村對於這種口頭上花花的行為一向放任自流。賽前挑動對手的神經的立海大做過不少,比如報到規定改革前,他們一向是踩點的那個,比如他自己上場從來不掉的披風,比如丸井就連比賽的時候都還吃著泡泡糖……他們雖然沒有像切原這麽傻來對手麵前挑釁,也從來沒有地圖炮的行為,但是他們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語言,都在顯示他們的傲慢,以及反襯對手的不堪一擊。


    更何況,現在的切原,正是心態成長的重要階段,讓熊孩子道歉,手塚在的話,幸村會考慮,手塚不在的話,根本沒有必要。讓切原給一群實力不如他的對手道歉,會影響他本身的心理,他會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做法做錯了,也會產生心理偏差,會迷茫,而且,也會給青學和不動峰的人嘲諷切原的機會。有過一次切原青選受傷經曆的幸村對此……


    絕不容許。


    青學和不動峰的人,就看著立海大兩個學長撐著傘擋在中間切原頭上,然後在拐彎的時候,立海大的切原轉過頭來,對著留在原地的他們做了一個鬼臉。


    桃城氣炸了,他覺得當初切原闖入青學網球部的時候,會覺得切原尊敬他們部長是個好孩子完全就想岔了!他現在看透了,切原就是故意的!故意挑釁!故意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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