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數很快到了1-1。仁王的發球,確保了他的發球局不破。


    “怎麽了?”忍足湊近跡部身邊,“是有什麽不對嗎?”跡部沒打算回答忍足的問題,他快速地看了一眼抱臂觀看比賽的幸村,然後用右手捂住自己半邊臉,“立海大還真是狡猾啊!”忍足看看場上的真田和仁王,再看看觀戰的幸村和切原,不解跡部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跡部並不認為同在一個部裏的真田無法應對仁王的發球。仁王的發球,早在國一國二時期就有所展現,作為隊內練習多到爆炸的立海大,真田和仁王肯定對上過。立海大那句強者至上的標語至今都沒有換,副部長也沒有換,就證明至少在立海大的內部是承認真田強於仁王的。或許說,在外人看來,真田是強於仁王的。


    隻是,這解釋不通,為什麽國一時他在決賽時感受到的同調,是由仁王所引導的。如果仁王強於真田,為什麽立海大至今認可的副部長依舊是真田?雖然忍足比賽總是劃水摸魚,但是他依舊是冰帝公認的二號人物,以優勝劣汰為準則的冰帝,忍足能一直穩坐二號,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冰帝這樣沒有副部長一職的網球部都這樣,和他相似的立海大又怎麽會跳出這個準則。又不是青學,手塚太強勢,不二無所謂,保姆式的大石成為了不二人選。


    跡部在場外發散腦部思維,場內的比賽卻已經超脫人的思考範疇。


    比分定格2-1,真田乾領先。


    仁王不高興了。


    重生至今,真田從來沒有從他手中拿到過兩局!一直壓著真田打的仁王有點不能忍受!這總讓他想起上輩子的時候,基礎不紮實,力量不夠強,速度不夠快,他唯一能夠壓倒真田的隻有精神力。他的網球,他的個性,他的絕招,他的幻影,幸村回歸的時候,他很高興地向幸村展示了自己的幻影,那是他第一次幻影成手塚,也第一次不用言語表達就讓真田黑了臉。


    他的個性是真的很惡劣的,在明知到真田曾經被手塚擊敗過卻幻影成手塚,還信誓旦旦地和幸村保證他可以守好單打三的關。結果,他失約了。不二強嗎?不可戰勝嗎?不至於,比不二強的多如牛毛,而他一直守著過往,不過是因為,那是一場可以贏下的比賽……丸井桑原那時根本沒有同調可言,對上可以同調的大石菊丸,幸村身體尚未康複對上了等級up的越前,隻有他的那場,是真的不應該輸。


    重生之後的仁王,一直用打倒真田來提醒自己,不能輸,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上輩子失利的單打三,幾乎成魔,如同幸村所說,不敢忘,不想忘,怕重蹈覆轍,也怕現今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白日夢,是他太過想贏鑄就的夢。


    仁王麵前的臨時搭檔若人還在感慨立海大的副部長的強勢,技術的強大,就突然被一股駭人的氣勢所席卷……若人迅速回過頭看一眼仁王,就被仁王的眼神所嚇到,一直都待在後邊表現得無所謂的仁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真田……


    和網子對麵那個一模一樣的真田!


    這是人力所能辦到的嗎?


    無論身高體重膚色氣勢都一模一樣啊?!


    還有科學可言嗎?


    先不管球場外邊的兵荒馬亂,場內乾和若人的目瞪口呆,與之相對的真田麵色一凝,周邊有黑氣隱隱,如果剛剛還隻是5成力的話,現在的真田至少使用了8成!場外完全淡定的隻有幸村切原,以及隱隱窺探到真相的跡部。


    “終於出招了嗎?”


    如果剛剛那三局比賽還有一點雙打配合的樣子的話,現在已經變成了兩個真田互飆風林火山的時候……明明力量體力較弱的仁王,用著熟練的技巧和旋轉愣是和真田對拚起來,甚至隱隱壓過真田。


    【2-2】


    【2-3】


    【3-3】


    比分在經過平局,仁王領先,再被拉平之後,仁王終於放棄了自己的幻影。


    “puri我果然還是討厭你!”仁王撤去了幻影,變回本來的麵目。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真田蹙眉,不知道仁王又要耍什麽手段。


    “哼,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才不會傻到拿自己的短處和你拚火,”本來幻影成真田,是想氣一氣他,順便讓他慌了陣腳,結果不知道是過去調侃得多了,還是真田本身已經習慣他的打擊了,他竟然使力和他對拚起來……


    真田冷哼一聲,對於仁王的指責並沒有什麽感覺,“就你的手臂,想要用侵略如火打上一局,還早得很,”仁王比自己強是事實,但是拚體力和力量,他真的不如自己,挑食挑出天際的仁王雅治,擅長的是借力打力和四兩撥千斤,單純拚的話,還是他贏。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年年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嗎?”


    ……


    球場內外一片寂靜。


    “真田前輩和仁王前輩這是在吵架嗎?”桃城捅了捅立海大唯一的二年生切原的胳膊,試圖從他口中得到一點反駁,他覺得他對立海大的認知有點偏差。


    切原回過頭給了桃城一個莫名其妙地疑問眼神,甩甩手示意桃城別煩他,仁王前輩懟真田前輩的時候多了去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幸村輕輕咳了一下,在一片寂靜的網球場中尤為清晰。球場內還在互懟的兩人看了幸村一眼,非常有默契地撇撇嘴……


    哦,這個時候終於有點當年第一雙打的樣子了……


    曾經把這兩人作為偶像的大石菊丸互相看了看對方,雙眼俱是偶像破滅的失落難過。


    “puri~”仁王已經習慣用自己的口癖掩飾自己的惡意,“雖然有點遺憾,不過副部長,這一場可是雙打啊,如果在雙打輸給你,我會被柳生和文太笑死的……”白光自仁王身上而起……


    原本一直抱臂優雅淡定地跡部向前疾走幾步,他想起來了,國一的時候,真田和仁王的同調,那個同調的白光,也是從仁王這邊先出現的——


    所以他的猜測沒有錯,當初所謂第一雙打的同調,果然是靠仁王來主導的……那麽,這個同調,是可以無視對方的嗎?


    精神力的震蕩始終控製在球場範圍內,仁王所主導的同調自動鏈接了前場的若人宏,然而,和當初和柳生同調時不一樣……若人宏的眼神突然失去了焦距……整個人好似失去了靈魂。


    場外的幸村摩挲著下巴,這是副作用還是……仁王的強製同調,副作用有這麽強嗎?一鏈接就失去意識?幸村不知道的是,仁王此時是有點尷尬的……


    無論什麽場合,同調這種東西絕對是雙打的變數,尤其是一方可以同調,而另一方做不到的時候。更何況是,一方是雙打大佬控製的同調組合,另一方是隻有理論基礎的真雙打菜鳥組合,真田的雙打限製性太高,柳作為數據網球的佼佼者和他的雙打配合也不過爾爾,更何況是不如柳的乾呢……


    一開始因為若人宏搭不上仁王的節奏,導致他們這邊問題太多掩蓋了真田和乾組合所暴露出來的不足和意識太獨……而現在若人宏屬於半失去意識,他的思維基本由仁王所掌控,這就相當於他是仁王的半身……仁王的強製同調本來就是猶如bug一樣的技能,雙打場合無往不利,現在他一個人控製全場更是身心舒爽……


    比賽從仁王的強製同調開啟後,就陷入半失控狀態,時間差配合,視線遮擋,比賽進入仁王這方單方麵的炫技階段……比分也從3-3,推進到3-6.


    自仁王開啟同調之後,真田組合再沒有拿下過一分。


    【比賽結束,仁王若人組獲勝,比數3-6。】


    仁王開心地向幸村方向比了個勝利的剪刀手,然後在真田的黑臉中握住了他身邊乾的手,“多謝指教piyo~~~”


    而他們的背景是,剛剛解除強製同調的若人宏,在退出同調狀態後,暈暈乎乎的,神經質般左旋右轉兩圈後終於不堪忍受強大如潮的精神力的衝擊,倒地不起,雙眼蚊香狀,宣告自己戰鬥不能。


    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榊教練呼叫了醫務組的人員帶擔架過來,送若人宏到醫務室就醫。


    圍觀這一場比賽的其他學校的選手非常統一地咽了咽口水,菊丸忍不住拉住大石的袖子,“大石,同調是這麽可怕的事情嗎?”


    大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強行鏈接的後遺症。”


    “可是仁王前輩沒什麽事啊!”冰帝的鳳提出了異議。


    他身邊的宍戶更是歪了歪嘴,“不僅沒什麽事,看起來還活蹦亂跳的,精神得很!”可不是精神得很嗎?看樣子是在和原本的搭檔真田嘚瑟!


    “不過如果照這個情形看,國一的時候,仁王和真田的同調也是強行地鏈接吧?”不二說道,“但很明顯,那時的真田也沒什麽反應。”


    “所以,他們還是有默契的嘍?”不二裕太接著自己哥哥的話語。


    “這麽說,仁王和柳生也……”忍足說道。


    “不,仁王和柳生是真的同調了,”大石說道,“作為對手的我感覺得到,和這次的同調不同,那時的那兩個人是真的心意相通,默契鏈接,那一場比賽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麵前的是一座高山,怎麽躍都躍不過去,我想,這也是這一年仁王多和柳生搭檔的原因,他們真的是默契最佳的無敵搭檔。”


    一旁的切原聽得一臉扭曲,忍不住扭過頭去,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就算是吵架冷戰都能同調坑人,這和默契有什麽關係?明明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如果柳在現場的話,大概會感動切原終於用對了詞語,並且深刻地認知到自家兩個前輩一丘之貉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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