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剛仁王幻影真田,忍足還隻是有點不習慣但是還具有職業道德地努力配合的話,那麽當仁王幻影成跡部的時候,忍足的表情已經直接石化了。


    早在青選時期,立海大雙打內戰的時候,忍足就和跡部分析過仁王暴露的兩個招式——無差別同調和仁王幻影。第一招顯然是有一定得副作用的,不然城成湘南的若人弘怎麽會直接暈倒呢?從和真田的同調可以看出,不具備一定精神體魄的人是撐不下來的。


    而第二招的仁王幻影,仁王但是幻影的對象是真田,不過從和真田的對打上來看,某些方麵仁王還是不及真田的,比如體力,比如力量。真田畢竟是從小到大練習劍道的存在,他的肌肉強度不是仁王這樣三兩年綁著負重就能短時間達到的程度。從這就可以看出了,仁王幻影還是受限於仁王本身的實力的。那麽,難道仁王幻影一無是處嗎?


    跡部從來不認為仁王會做毫無用處的事情,雖然仁王的年紀不大,有些處事作風孩子氣還帶點情緒化,但是思考問題的方向卻是非常成熟帶有大局觀的,追求利益最大化,這也是他覺得投緣的緣故。


    仁王對於幻影跡部駕輕就熟,上輩子和樺地合作逗跡部的時候多了,再加上有過幾次聯手打球的經曆,跡部可以說是他除了隊友外最熟悉的朋友了。而早在他幻影跡部表演之後,他就選擇性地忽略了在同一個球場上的忍足。反正本來也不指望忍足能起什麽作用了。


    觀眾席上的柳,則是趁著這個時候對自家的小甜菜們普及教育,他的雙打經驗絕對不輸給仁王,和仁王一樣屬於可單可雙的人才,而留在觀眾席上並沒有進入日本代表的幾人,基本上都是立海大的雙打人物。


    “雙打的第一要領就是要學會配合,”柳瞅著自家的後輩,切原現在和自己的配合都是半桶水,等他們畢業之後,估計也指望不上。而上杉和北園都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網球風格,偶爾配合一下還好,但是要能訓練出一隊王牌雙打,大概還要再練練。柳仔細盤算了一下,突然覺得原來自家後輩好像也不太富餘的樣子。


    當然了,如果這句話說出來,可能會被後邊的種島敲腦袋,他們這一屆太牛逼了好嗎,一下就蹦出來四個大將級別的,然後緊跟其後兩個高級的,還硬是從高爾夫球社挖人家牆角過來。想當年,他們扣扣索索的,毛利這樣的基本上稱得上千分之一的幾率,能挖到一個像鬆本玉田這樣的都不容易好嗎!苗子不錯的時候還偏偏撞上了平等院輝煌的時候。你要想想等你們退社了,網球部裏有五個高等級的,實在不行就到處挖一挖,還是能挖到寶的好嗎!挖不到一個柳生,也能挖到一個佐藤啊!


    雙打的默契需要長期磨合來調整,否則,就會發生類似於雙打菜鳥在球場中線劃分地區這種丟臉的事情來。當然了,默契需要配合調整,那麽了解自己的搭檔就是第一步。無論是把搭檔當對手還是朋友,他的每一個小動作都需要了解和配合。


    柳毫不客氣地就拿這場比賽來做解說,“一開始,仁王和忍足的配合就是缺乏默契的表現。隻不過,仁王的控場非常完美,對手雖然是兄弟,但是因為自身實力低於仁王,所以被壓製住了。”雖然仁王站的位置是前場,在雙打中一般是後場控場,前場主攻的模式,不過因為仁王強大的雙打控場,忍足完全無法蓋過仁王。


    “意思就是因為美國隊的實力不夠強,所以完全尋不到空檔反擊,如果對手是我和桑原的話,就算仁王再強,有個拖後腿的比賽局麵絕對不會一麵倒。”丸井含著棒棒糖為柳補充說明,順便在口頭上占點便宜。


    柳繼續說道,“而當仁王幻影成弦一郎的時候,原本已經岌岌可危的默契和配合更是消失不見……”


    佐藤提出了反對意見,“可是部長說過副部長的絕招很適合雙打,”雖然副部長的雙打練習情況不佳,不過,這句話可是部長說的,部長怎麽會錯呢?!


    “那是因為真田沒有雙打意識,”桑原並不是個習慣長篇大論解釋的人,不過對於真田的雙打,真的很有吐槽的欲望,“在球場的時候每一顆球他都想打回去,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球場上有搭檔這回事。”哪怕是仁王,和真田的雙打,除了虐菜以外,就是強製同調,本身性格不和,又互相看不順眼。


    而現在仁王又幻影成了跡部,“那為什麽仁王前輩又幻影成了跡部,跡部和真田副部長一樣都不擅長雙打吧!”這是對一些資料分外了解的上杉,而且第一局真田副部長和跡部前輩搭檔的時候就很清楚地表明壓根沒有雙打的那根神經,就算是破滅的探戈,頂多說明兩人有一樣的音樂藝術欣賞品味。


    “可是,局勢卻比剛剛兩個都好啊。”柳生淡定地攤開自己手中阿加莎的《無人生還》,他覺得接下去的比賽不必要看了。


    沒錯,接下來的兩局,局勢比剛剛仁王本人又或者幻影的真田都要好。


    跡部沒什麽雙打的經驗,忍足沒有和跡部搭檔的經驗,但是他們合作的時候,忍足對於跡部的一舉一動卻了如指掌——也許是這幾年狗腿子當多了習慣了……


    他很習慣地收斂自己的鋒芒,甚至是強製自己冷靜下來,觀察自己前麵跡部的一舉一動,盡可能地配合跡部每一個回球,如同一叢綠葉擁立著一朵紅花,不能隨便忽視綠葉的蒼翠和繁茂,卻能更加襯托花朵的嬌豔和華麗。即便站在前麵的這個跡部,隻是仁王幻影變換而成的,忍足卻能夠甘之如飴。


    這似乎和預想的不太一樣。


    幸村一直縱容著自己的部員,即便是仁王在這場比賽把對麵美國隊當雜耍一樣耍弄,他也沒有要他收斂一下的舉動。觀眾席上美國隊粉絲的憂鬱,隔壁教練席上那個商業教練的不滿和跳腳,都與幸村無關。他隻是很高興仁王能這樣肆無忌憚地表現自己。


    而當他看到忍足的舉動後,恍然之後有點明白了。無論站在球場的是不是跡部的本尊,都不重要,哪怕隻是虛擬的幻影,忍足的內心都無限擁護自家的部長,他自發地配合跡部的一招一式,這使得這場一開始並沒有多少默契可言的比賽因為忍足的全力配合而有了雙打的樣子。哪怕忍足的本心有些怠惰,喜歡劃水,沒有上進心。這就和上輩子仁王幻影手塚對戰不二,然後不二就爆了小宇宙是一個道理。雖然表現形式有點不一樣。


    至於跡部會不會感動?


    切原可以證明,跡部大爺在淡定地讚歎了仁王前輩絕招的成功之後,對於之後比賽的全程都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端坐在椅子上,姿勢優雅,頗有氣質。


    伴隨著一記破滅的圓舞曲後,第二場比賽也結束了,比數6-0,葛利菲兄弟全程連一分都沒有到手,可以說是輸得非常難看了,實力的差距如同鴻溝,遙不可及。


    兩場比賽下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午休時間是兩個小時,他們有專門配給的營養餐,不過像仁王這種挑食星人是絕對看不上無水無油連水煮西蘭花都隻灑了一點點鹽的營養餐的,剛好,幸村也不是很喜歡,兩個人幹脆就結伴出去外麵打打牙祭。幸村吃了那麽久的醫院餐。好不容易出院就應該吃吃烤魚啊烤肉啊之類的,實在不行,旋轉壽司也行,再不濟拉麵蛋包飯啊都行。


    ——對,他和幸村去打打牙祭。仁王拉著自己銀色的小辮子,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看到真田的黑臉內心有點心虛呢!


    中午休息兩個小時,不過第三場比賽的人員卻是提前公布了的,千石清純對戰美國的鮑比。比起前麵兩局說得上輕鬆的比賽,第三局比賽就連氛圍都有些沉重。


    “看起來,即便是短時間練習了拳擊,和那種真正的肌肉怪物比起來還是要辛苦一點的,”丸井沉思道,轉而戳了戳身邊桑原的肌肉,在拜托了塑料腹肌之後,桑原的肌肉終於有點存在感了,“傑克,你的練習還要加強才行,誰也不知道以後會遇到什麽樣的對手,網球得進步,不能停滯不前。”


    第三局以平局為結尾。第四局的對手是不二和網球機器人安德魯,撇去比賽開始前那些紛紛擾擾,這場比賽還是勉強夠看的。不過看台上的柳,心情卻不是太好,比賽已經進行到了最後幾局,雖然一開始就說了五場全打,但現在還沒有上場的就剩切原和越前了。而越前和那個美國隊長的淵源,絕對比切原上場的可能性高多了。


    就算柳對切原有百分之兩百的信心,但是觀眾沒有,喜歡網球的觀眾,基本上都知道越前南次郎,也基本上都清楚,這場比賽一開始就是打著世代交戰的噱頭。


    第四局,不二獲勝。現在,真的隻剩最後一局了。休息區的切原看了一眼越前。


    不要緊的,你比他強,不選你的都是傻子!切原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結果腦袋上被輕輕地揉了揉,身邊有淡淡地青草香氣,“沒事的,保持平常心,”手掌的溫度,熟悉的清香,切原微微側眼看著部長一如既往地清俊麵容。


    原本有些焦躁的內心,瞬間被安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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