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所曆史悠久的學校,立海講究學生全麵發展,對於學生的興趣愛好培養發展也是樂見其成的。但他也是有條件的,就是不能掛科。而立海這次被征選的人員為十個,位列被征選的國中學校的榜首。


    無疑,這是一份榮譽。但,對於十五六歲的少年來說,何嚐不是負擔呢?


    最後能拿到名額站到頂點的,隻有十四個人。雖然他們的隊伍是全國第一,但是別的隊伍中不乏有那麽一兩個質量不錯的。而等到他們兩個月左右集訓回來的時候,缺席的功課……幸村他們是不用擔心的。但隊伍裏邊有一個切原。


    離校的時候,教導主任幾乎是耳提麵命地讓部長幸村和副部長真田,不要為了訓練就忽視了功課,也不用特別學習,他們即將畢業,也沒有什麽新的課程,偶爾複習複習就好,一定要盯緊切原讓他好好看書,別有了訓練就撒歡跑回不來……隻要一聯想到切原成績單上門門功課掛燈籠的場麵,年紀剛過四十,正是不惑之年的教導主任,瞬間有禿頂的憂慮,簡直要愁斷了腸。無論是監視器那邊的教練還是在現場的兩位高中生,都不了解幫切原補課的殺傷力。那是可以讓一向風輕雲淡的柳表現活躍甚至是積極主動的恐怖。不會有人懷疑柳有多寵溺切原,但是這點需要排除幫他補習英語。


    隻是,對於切原來說,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幫他補習的人的話,副部長一定在第一時間排除。雖然聽起來挺沒有男子漢氣概的,但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怕副部長,尤其是在補習這件事上。這也就不能怪他臉色難看。好在真田沒有讀心術,也剛好背對著切原,不然他可能會選擇“自殺”戰術,直接從罐子上下來,先給後邊的切原來一拳。


    雖然,就目前的形式來看,這隻是時間問題。


    如果從現在的分數上來看的話,撇去真田,下一個出局的會是仁王或者丸井,緊接著才是柳和柳生。


    不過,仁王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嗎?雖然他並不是太在意幫切原補習,但也不會閑著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比起自己不痛快,還是讓別人不痛快比較好。而這樣想著的仁王,反手把柳生打過來弧線球平擊,網球落地後彈起帶走丸井的一分後被罐子帶得拐了一個小小的彎,直撲真田的區域將位於最前麵的罐子擊倒。


    真田僅剩6個罐子,忽略用於支撐他身體的4個,隻要再被拿下3分,他就得自動出局,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而眼瞅著大勢已去的真田,反而越來越放開手腳打,本身因為體重的緣故他就不太敢在罐子之間移動,一旦打到他的區域,如果超過他的臂長防禦範圍的球他壓根回擊不了。內憂外患的雙重打擊,這才是從遊戲一開始他就處於下風的真實原因。


    第一個出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真田反而將目光放在了仁王身上,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思維,讓他不斷把球往仁王的方向招呼。仁王和丸井剩下的罐子數差距並不大,所以多消耗有點,讓仁王緊跟著下來陪他才是正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幸村漸漸整出了些門道。作為發球方,他站在仁王的背後,雖然看不清仁王視野中做了什麽小動作,但是從他們的對打,球路的改變,卻能夠窺見這個小遊戲中立海黃金雙打的珍貴友誼。


    再一球,仁王微微後仰,用力揮拍扣下,網球高速旋轉穿過真田的腳下,巨大的力量強硬地突破真田腳下的罐子。隨著“砰!”的一聲,真田落地——出局!


    而在真田落地的那一刻,在他後麵充當裁判後勤等等的切原,發揮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迅速竄到了幸村的身後。


    此時場上。柳13個,柳生14個,丸井8個,仁王10個,丸井猛地發現,他成了最危險的那一個,隨時麵臨出局的境地。一直旁觀的高中生二人組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們迅速地將真田的區域清了場。原本圍成的五邊形,因為缺了一個角,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沒人去注意這點,還留在場上的四人各懷心思。


    真田也站到了幸村的身邊,一臉平靜地接受了遊戲出局的懲罰,這樣的平靜幾乎讓人聯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他一直在觀察仁王的動作,雖然接受了比賽輸了的事實,但他還是有一點弄不清楚。他比他預料的要早下來,而且是第一個。早在前三球的時候,他們中除了仁王外的四個就達成了聯盟,按理說,就算仁王再厲害,應該不是第一個出局,也是第二個……但事實是哪怕加上真田自己,仁王的殘陣一直處於中間的位置。


    場上的柳也覺得別扭,打得別扭,他計算好風勢,力度,速度,幾乎能夠算出仁王應對的路線,可是卻依舊打得別扭。仁王的每一球回擊都打得刁鑽,雖然他能打回去,但卻必須移動身體才能接到,有時候顧忌不上就會吃癟。


    在真田出局之後,丸井緊隨其後,前後出局甚至沒有超過三分鍾。丸井有些鬱悶地鼓了鼓包子臉,和旁邊正試圖安慰他的桑園一起湊到了幸村的身邊。此時場上僅剩柳、柳生以及仁王三人,而三人所剩下的罐子數,最多的是柳生10個,其次是柳8個,仁王6個。


    剩下的比賽是雙柳vs仁王。罐子數量,剩下最少恰恰是仁王,按理說,下一個中招的應該是他才對。


    可是,現場的情勢有些蹊蹺。


    “原來如此。”柳將網球拍飛,看向一如既往優雅紳士的隊友,“真看不出來,柳生你竟然還有做雙重間諜的天賦。”柳語氣平靜,但是話語中卻多了一絲冷淡的嘲諷。


    柳生無聲地推了推眼鏡,並沒有否認柳的指控。


    柳這一提醒,已經出局的兩位立刻開始聯想自己的比賽場景。


    雖然五個人圍成了一圈,但真田和柳生間隔了一個柳,丸井和柳生之間隔了一個仁王。換言之,就攻擊的角度來說,柳生比仁王視角要清楚,他是在全視角上攻擊的。而作為立海心最髒,默契最好的黃金雙打,有時候他們僅僅憑借著打球的角度,旋轉,弧線都能判別對手的死角。


    真田和丸井掛得不冤,因為他們是一比二輸給仁王柳生的。


    “可是我還是搞不懂,柳生為什麽要去幫仁王?”丸井歪歪腦袋,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其實也撈不著啊。


    “雙打搭檔的愛?”桑園看看仁王再看看柳生,來來回回地,最後得出了一個極為縹緲的答案。


    丸井看了看小夥伴,確定剛剛那話確實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後,一臉便秘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讚同還是不讚同。


    這也是柳剛剛話語的意思,柳生優雅紳士外表看起來非常靠譜,總會讓他們習慣性忘記腹黑的本質。就算是柳,知道眾多隱蔽資料的柳,有時候也會習慣性把柳生和仁王分開來。現在想想,不知道應該說對方隱藏得好,還是該說物以類聚……想想當初柳還問過仁王為什麽那麽鍥而不舍地要他做搭檔呢……仁王一句“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和我非常合得來”,讓柳有一段時間懷疑小夥伴的性向。


    仁王笑眯眯地眨眨眼,右手食指點在唇邊,“puri~這就叫兵不厭詐。”幸村的發球是非常隨心的,但是很好地給了三球試球的機會。


    第一球仁王就表達了這遊戲除了柳能和他一較高下外其他都是渣渣,挑撥了其他四人的心思,柳合縱連橫組建了臨時聯盟。但是聯盟一般不靠譜,合約一般用來撕毀,隻有利益是永恒的。柳能算天時地利風勢速度力量,對於人心永遠棋差一著。就和一開始因為仁王的賭注所以他和柳生精神抖擻地參與是一個道理。


    柳生聯合仁王的理由也很簡單,他想當得利的漁翁,而仁王,願意做他的吊鉤。柳生的想法很簡單,等到他們四人聯盟擠掉了仁王,後麵盟約也得瓦解,四人內戰。既然早晚都要毀約,早點和晚點有什麽分別。第二球結束後,當仁王做了個鬼臉的時候,柳生非常愉快地接過他遞來的橄欖枝,幫仁王作球解決真田和丸井,甚至有些乍是很艱險的角度實際上都是計算好的偽裝。作為哪怕是冷戰的時候都能同調比賽的黃金雙打組合,他們的默契早就不可比擬。


    “幸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兩隻狼狽為奸了?”丸井聽完仁王似真似假的解釋後完美忽略理由,隻抓住重點,柳生在和他們聯盟的時候還和仁王聯合,當瞥見幸村笑眯眯一點都不驚訝地表情的時候丸井就知道,怕是外圍圍觀的幸村早就知道了。


    幸村直接點頭,半點掩飾都沒有,“一開始沒看出來,丸井你的分數掉得太快了,緊隨真田,這不太正常。”真田在這種考驗體重、平衡、精準控製、人緣、智商的遊戲裏出局早是一定的,第一個或第二個的區別,但是體重和仁王差不離,敏捷高,除了控製有點坑的丸井,第二個就出局,擺明了有問題。更何況,仁王一開始就挑撥柳,擺明了要搞事。


    一直不言語的真田閉眼內心歎了口氣,所以就連幸村都覺得我會第一個出局嗎?有點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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