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痛的話你要說出來哦……”


    切原驀地顫抖了一下,他怎麽覺得北園越來越變態了,他是怎麽用一張純潔無辜臉講出這句話的?!切原很認真地回憶一番,他最近很乖沒迷路沒踢館連遲到都少!柳前輩還誇他了!副部長最近都很少罰他了!切原自以為隱晦地看了看不遠處的仁王前輩,北園訓練裏邊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仁王前輩和幸村部長的……部長?怎麽可能!部長那麽善良溫柔美好!這些肯定都是仁王前輩教的!切原肯定了一波自己內心的想法,隻有像仁王前輩那麽壞心眼的人,才會教壞北園!想到此,切原再次自以為隱晦地瞪了仁王一眼。


    仁王險些氣笑了。


    切原的小動作外邊關注比賽的人可能沒看清,但是精神敏感五感異常敏銳的仁王可是從切原第一次看他的時候就發覺了……尤其切原遮掩的動作爛到家了。仁王忍住想要一巴掌糊向海帶頭學弟的想法。


    哼,忍住,不和切原一般見識。


    本來就夠傻了,萬一打得更傻了怎麽辦?


    仁王自覺,他得為之後立海關東十七連霸和全國四連霸做貢獻,不能把人打壞了。


    隻是比起國中生們還算輕鬆愉悅的心情,高中生的心情有些複雜。


    作為唯二對國中生實力有明確認知的高中生,天神與平理,對於麵前這一幕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愧是一個學校的,果然不能小覷。


    全場大概隻有處於正中心的幸村,還能對麵前這一幕挑剔。作為立海的部長,就算是掌握了大部分資料的軍師柳,對於部員的實力,都沒有他來得清楚。幸村看著麵前這小小的一局,卻自動自發地規整出了一道完美的軌跡。


    他覺得,北園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這樣的事情,幸村並沒有和別人提過。在很久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但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了三連霸的坎,他對於網球比賽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這甚至表現在他看比賽,複刻球賽等時候。這樣的事情發生得越來越多了。而且,這些並不是以他自己的實力做出的。就比如麵前北園和佐佐部簡單的“切磋”,如果是幸村上場,和北園所打的球角度軌跡等等又不一樣。因為在他看來,麵前這個黃毛的高中生,遍地是死角,明顯得他都不需要動用什麽,隻要簡單地對打,就能讓他直接跪了這一場。


    但北園不一樣,而他所窺見的軌跡,是依照北園目前實力所形成的軌跡。


    幸村在思考了兩秒後轉而就放棄了,也許這不過是類似“才華橫溢的極限”所體現的絕對預告那樣,隻是他所體現出來的不太一樣而已。幸村並不是沒有想過深究這一點,但是,這一種甚至都不能稱之為能力的技巧,出現的時間很挑剔,有時候整場比賽都會出現,有時候一次都沒有,有時候是對手,有時候是自己。不確定性太高,幸村不敢輕易嚐試。


    而在幸村走神的短短的幾分鍾,這一個連比賽都算不上的切磋結果已經出來了。北園在說出那一句話之後,就發了一個高速發球,網球在落地的一瞬間陡然增加了旋轉的力度,預估錯誤的佐佐部直接被網球打中了腹部,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然後,在場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見了北園的臉上露出了內疚難過也許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情緒,他把球拍橫握在自己身前,然後鞠了一個標準得不能更標準的90°的躬,“非常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軟軟糯糯的聲音裏邊甚至隱藏不住已經有點哽咽的哭腔。


    佐佐部因為北園這一番動作陷入了被動。穩住身形的佐佐部神經質地揉了揉自己的腹部……隱隱作痛,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肋骨。倘若不是腹部的疼痛還提醒著他剛剛的一切,看到麵前這幅場景和聽到剛剛那句話,就算是他自己,也會懷疑是自己欺負了這個小個子卷毛。


    太可怕了!


    這已經不是網球運動的比拚!而是麵前這個戲精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劇!


    所有對麵前這個小個子還不熟悉的國中生,都看向了立海一群人的方向,不過剛才隱晦地探究和懷疑的目光已經徹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怕。麵前這個高中生,就算是他們也能輕易地打垮,但是他們很難做到在生理和心理方麵做到雙重的攻擊,更別說,麵前這個高中生怕是以後都會對這個小個子產生心理陰影了……


    因為時間有限,所以他們隻是小小地切磋了一下。佐佐部下場的時候,對麵那個小個子還一臉擔憂地問,“啊喏,前輩還痛不痛啊?要不……去醫務室看看?”


    佐佐部漲紅了臉,一臉的氣急敗壞,你滾!!


    等到北園退回立海這邊的時候,高中生們再也沒人敢小看國中生。就連那個最矮最瘦的少年都能一球逼退比他大一號的佐佐部……更何況是其他人呢?國中生中倒沒有像高中生那般腦洞巨大想象力深遠,最多也不過是感歎不愧是立海大出身的。


    他們已經很淡定了,總感覺再奇葩的事情隻要和立海大掛鉤都不值得奇怪。


    “太鬆懈了!”真田板著臉,幾乎是北園退到他們位置的時候,就忍不住開了口。這種行為簡直是多此一舉!


    “是!副部長!”北園眼中還彌漫著水霧,但是聽到真田這一句的瞬間還是習慣性地回應。


    那一瞬間,真田感覺到有不少人在瞪著他。世間人多顏控,以貌取人不外如是,而北園,恰恰是那個在外表上有著極大優勢的。


    佐佐部所在的是12號球場,在這裏所站著的高中生中,隻能算是金字塔的地基之一。鬆平就自認為自己和佐佐部不同,11號球場,盡管隻是高了一號,但是也是闖過了好多人。鬆平早就看好了對手,就是那個最後來的小個子國中生,可憐的高中生再一次為自己的以貌取人付出了代價。


    緊跟其後地,四天寶寺的白石、石田以及千歲,立海的丸井、真田,冰帝的跡部,忍不住技癢,也上場秀了幾球。全場高中生,隻有因為一開始檢查的天神和平理收到了小天使鳳所送的兩個網球,其他的——全軍覆沒。


    會議樓內裝備設施全麵,比起看監控器,齋藤更喜歡在玻璃窗前俯瞰球場。


    “看樣子,那些國中生,好像相當優秀嘛!”齋藤似笑非笑,雙手插兜饒有興趣地看著國中生的表演。


    他最喜歡這樣恣意驕傲的少年了……隻有這樣,當給予他們沉痛一擊,看他們難過到幾乎要崩潰才更加有趣啊!畢竟隻有精神強大的人,才有資格去和世界競爭啊~


    與之相反地則是直接在地上做著俯臥撐的拓植教練,作為體能教練,他時時刻刻身體力行貫徹著自己體能教練的職責,不僅是在訓練別人方麵嚴格要求,就連對自己的訓練也一樣從不懈怠,“光是這種程度還不足以做判斷!”


    畢竟,這些在起哄的高中生,並不是這個訓練營中頂尖的人才,甚至連中流砥柱都不夠格。


    “應該快要忍不住了吧?”坐在桌前一手端著一杯紅茶,一手撐著下巴的黑部,看著樓下球場上的鬧劇,一點都沒有要管的意思。


    “鬼嗎?”齋藤坐在辦公桌上,順手端起了另一杯紅茶。


    而在球場上,三個身影由遠及近。


    “太難看了!!!”略顯粗獷的聲音,猶如平地一聲雷,鬼一出聲就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暗紅色的長發往後腦梳著,過於成熟的臉,比起學生看起來更像是教練或老師。切原對比了一下剛剛通知他們的黑部教練,竟然有一秒鍾倒戈向黑部教練。哪怕麵前這個紅毛大個子,穿的是代表選手的運動服。


    “不先衡量一下對手的實力就比賽,真是太膚淺了!”戴著圓框眼鏡的卷發娃娃臉青年,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幾乎是第一眼看到就讓人心生好感,光是看畫風就覺得他和身邊兩個人不一樣。


    尤其是和站在他身邊的鬼,對比更加明顯。鬼眉頭一皺,眉毛幾乎要立了起來,看起來更加可怕一些,“沒拿到球的人,快點給我滾出去!”


    “不準在這個地方繼續丟人現眼!”


    佐佐部額上的汗更密布了,他似乎想要反駁,嘴裏結結巴巴地喚了兩聲,“老……老大……”可是在對上鬼的眼神後,僅僅隻掙紮了一秒鍾,就帶著剛剛糾纏著國中生的一眾高中生迅速離開。


    高中生如此聽話的表現,反而讓在場的國中生繃緊了神經。他們又不是傻子,麵前這三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剛剛和高中生對打了那麽多場,都沒有嚇退高中生們,麵前這三個人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高中生們就自發自覺地去宿舍收拾行李了。


    “抱歉,其實這裏原本就是禁止私自進行比賽的!”直到走近了,國中生才發現麵前這三個人截然不同的氣場更加明顯了,矛盾卻又和諧。


    入江也不知道是好心還是抱有其他目的?他極為難得地給剛入訓練營的國中新人們講解了在這裏的規則和生存法則,“u17代表隊的集訓是按照實力排序的,選手被分到1號至16號球場。也就是說,球場號越靠前的懸殊,實力也就越強。在集訓營裏,教練每天都會在練習前宣布……幾組‘洗牌戰’的名單,隻有贏得比賽的人才能晉級。換言之,將對手拉下來,就是這裏的生存法則。”


    入江一眼就看見了一年前經種島介紹認識的幸村,比起上次見麵的時候,少年原本還有些肉肉的麵頰已經褪去,雖然依舊俊美,卻也多了一些硬氣。入江愉悅地朝著幸村的方向眨了眨眼,“我是3號球場的入江!請多關照。”


    幸村微微低頭,“好久不見,入江前輩。”


    所有人都清楚地發現,麵前這位娃娃臉一臉和善的高中生前輩原本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大寫的高興,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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