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一開始無視了rook和bishop。能在大範圍內發揮最大火力的自己聽從狂三總而言之消滅空殼的話筆直衝進了宛如雲霞的敵陣中。


    「吹飛吧。」


    揮下的戰戟擊碎大地形成了一道裂穀吞沒了空殼們。


    每次回轉,都能擊碎消滅至少一個最多差不多八個的空殼。


    蒼沒有給對方找機會反擊的空間。宛如小型台風,宛如龍卷,宛如黑瞳。隻要存在於周圍,就無條件殺死。


    但是。空殼們本身並不害怕死亡。她們甚至已經沒有了作為個體的思考。連結起來的思考成了一個龐大的網絡,成了一個集合智能體。


    因此,她們得出結論。


    隻要用數量壓製即可。總有一刻會撐不住的。


    圍住了蒼的空殼們為了造成一些傷害而奉上性命,逐漸在蒼的身上留下傷口。


    如果說蒼是巨大的野獸,那麽空殼們便是行軍蟻。而數量龐大且凶猛的行軍蟻有著淩駕野獸之上的暴力。


    阿裏亞德妮·佛克洛斯特和凱爾特·亞·朱艾互相保護著對方沉穩地戰鬥著。


    閃耀的卡牌和閃著銀光的絲線準確的切開逼近的空殼們。


    「阿裏亞德妮,那邊!擋住!」


    「啊啊真是麻煩!」


    歎息的同時,阿裏亞德妮奮力揮動雙手。


    「無銘天使<太陰太陽二四節氣>——一太刀·石火星霜!是橫掃,快低頭!」


    凱爾特立刻低下身子,隨後阿裏亞德妮操縱的水銀線畫出一道螺旋。化作一把太刀的水銀線斬開了她們的身體。


    阿裏亞德妮·佛克洛斯特的無銘天使是水銀線,她能自在操縱水銀線化成各種各樣的形態。


    刀,網,鞭。


    順便一提,做出來的並不是一成不動的東西。


    「伸展!」


    伴著這句話,刀身宛如一條蛇一般蠢動,程度翻了一倍。判斷處在攻擊範圍外的空殼們瞬間被斬斷。


    「……我的頭發好像被切掉了點!?」


    「華麗麗地避開了哦。我是這麽設想的!」


    阿裏亞德妮直接無視凱爾特的抗議。


    「設想和現實不一樣的吧!?話說正常來說是低了頭再砍的吧!一邊砍一邊叫低頭反應肯定跟不上的吧!」


    「……」


    「喂別不說話啊。不說話反而嚇人。」


    「啊哈哈哈哈!」


    「別笑啊,更嚇人了。」


    對不起對不起。阿裏亞德妮一邊道歉一邊揮動水銀線。老實說,狀況是絕望的。就算能取得勝利,也已經做好了覺悟會犧牲一兩個人。


    而自己大概率會是犧牲的人,阿裏亞德妮如此確信。


    阿裏亞德妮選擇了怠惰。並非是像真夜那樣為了守住秘密而活動,也不是像哈拉卡那樣盡可能改善狀況。阿裏亞德妮選擇當作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


    如果是不久之前,阿裏亞德妮可以挺胸抬頭說怠惰是正確的。但是,在陷入如此危機之後。阿裏亞德妮想。


    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一些該去做的事情呢。是不是有一些能去做的事情呢。


    真夜和哈拉卡都有努力。不隻是為了統治自己的領域,還為了守住秘密。


    自己,什麽都沒做。


    這份怠惰,在如今要支付代價了。雖然這件事催生了自我厭惡,但同時也讓阿裏亞德妮覺得輕鬆。


    ——要在這裏戰鬥到死。


    阿裏亞德妮決定了。決定之後,心情就變得暢快了。時隔許久連睡意都沒了。


    是因為時崎狂三的緣故嗎。阿裏亞德妮想。那是,暴風。靠近的人會被吹散,吸入,弄得支離破碎。


    一般來說,會讓人想對她吼開什麽玩笑,但是——


    如今,不知為何,阿裏亞德妮心中浮現出了一種感謝的念頭。


    「喂!」


    凱爾特的聲音讓阿裏亞德妮立刻注意到了眼前的情況。潛到背後的空殼們即使身體會被一刀兩斷依然在逼近。


    空殼們帶著微微的笑意,把靈力注入了攜帶的靈晶炸藥。


    「啊——」


    糟糕了,阿裏亞德妮如此確信。已經點火了。沒能斬斷導火索。還有不到一秒,就會被爆炸的衝擊波直擊了吧。水銀盾——能趕上嗎。總之先全力試試看吧。


    根據判斷,會稍有不及。這下麻煩了,阿裏亞德妮想道。戰鬥還有很長時間,明明自己必須戰鬥,卻要在這裏死去——抱歉。阿裏亞德妮想。


    ……我想活下去。


    還想再戰鬥一下。自己必須戰鬥。


    痛徹的感情貫穿阿裏亞德妮全身上下——簡直就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般。但是,來不及了。


    離靈晶炸藥發動還有不到一秒。


    不到一秒。


    不到,一秒————————?


    「<刻刻帝>——【七之彈】。」


    時間停止了,靈晶炸藥沒有起爆,被切成兩段的空殼沒有看見結局便消失了。


    「<太陰太陽二四節氣>——茨葛!」


    阿裏亞德妮用立刻做出的水銀鞭纏住炸藥,扔向空殼們的方向。


    時間啟動——華麗爆炸。


    看來,自己似乎是還活著。剛才是時崎狂三的天使<刻刻帝>——停止時間的子彈。


    回過神來,自己還能戰鬥。身體還在活動,還在打倒空殼們。


    「你沒事比什麽逗號!但是你勞煩到狂三大人了這件事有點不可原諒!」


    「我知道!」


    黑桃(ace)呆呆地聳了聳肩。


    「她隻是因為你被救了嫉妒而已不用在意是也。」


    「能不要準確挖出別人的信息嗎!人家可沒有給狂三大人添麻煩!」


    「啊,優等生基本不怎麽關心同班同學的呢。」


    「為什麽我的卡牌老要唱我反調呢混蛋!」


    伴隨著厲聲尖叫,殘念的眉清目秀美少女凱爾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向空殼們突擊。


    「當沒辦法就行了啊!」


    「隻要不說話明明是個天下無敵的男裝少女……為什麽吾主會是那樣的呢是也。」


    「嘛也不能不管她。各位,請好好加油!」


    卡牌們意誌高昂地衝了出去。


    在肩膀被敲了之後,阿裏亞德妮回過頭去。隻見篝卦哈拉卡遞來了符咒。


    「稍微休息一下吧。你很累了吧。這裏我來頂住。」


    「啊,嗯。就這樣吧。」


    打算戰鬥到死的阿裏亞德妮之前是想自己當然不需要休息的,但是隨著戰鬥的繼續這件事是必要的。


    阿裏亞德妮向後方移動稍微喘了口氣。


    自己還活著這樣的安心感傳遍全身。雖然還沒過一分鍾,但是調整好了呼吸的阿裏亞德妮再次投入戰場。


    阿裏亞德妮瞥了一眼狂三。


    時崎狂三的<刻刻帝>——有著可以分離世界一秒以上的超級異能。


    但是真正恐怖的(不,這點應該稱之為美妙但是就阿裏亞德妮來說恐怖這個詞就是誇獎了。)並不在此,而在於時機。


    隻要晚上一秒就來不及了。這是身為當事人的阿裏亞德妮都在注意到後不到一秒就會發生爆炸的致命情況。


    她在和別人戰鬥的同時準確把握住了這個情況瞬間做出了選擇,瞄準一點進行射擊。


    這是淩駕於人類之上的,宛如魔人的絕技。


    正是以此救下了阿裏亞德妮。


    「……謝謝!」


    阿裏亞德妮叫出聲,狂三沒有回應。不,準確的說是沒有空回應。


    那是一場單純的速度比拚。


    巧妙操縱劍身扭曲的長劍的knight和用古式槍擋開劍擊在零距離釋放槍擊的狂三。


    攻擊力,防禦力,速度,全方麵的纏鬥。這樣一來,近距離戰鬥的狀況應該是對狂三非常不利的。


    但是她的實力並不會在這種情況輕易被擊敗。她像劍一樣操縱古式槍,配合零距離射擊,輕鬆占據優勢。


    「……哈!」


    knight的攻擊非常猛烈且有序——狂三如此想道。揮劍的架勢爐火純青。


    對方用的不是那種不穩的劍招,而是成體係的劍技和架勢。


    「德國武術……呢。」


    「您知道的真清楚!」


    據說產生於十四世紀時期的德國武術是以長劍技術為基本的。如果狂三的記憶沒錯,德國武術最重視的是在戰鬥中掌握主動權。


    把劍舉向上段,擺出日本的八雙架勢的knight開心地說道。(混沌聖歌:八雙架勢,將劍或長柄刀垂直地立在頭的右前方,左腳向前邁出一步。)


    「沒想到你會知道呢。」


    「嘻嘻嘻。」


    為什麽會知道的那麽詳細呢。因為,有一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這方麵的事情,有些牽涉隱私所以不可以繼


    續深入了,往前滿是地雷哦?狂三如此希望到。


    knight繼續進行戰鬥,似乎是沒有繼續對話的想法。狂三打心底鬆了口氣。


    「那麽——我上了!」


    knight猛地衝出,從上方揮下劍。麵對可稱憤擊的劍技,狂三用長槍一個橫掃。


    確信前麵一招會被躲開的knight立刻用上下一招。對憤擊的反擊招式在德國武術中是很尋常的,所以也會有相應的應對招式。


    如今,knight就是揮下劍也無法命中狂三。另一方麵,揮舞長槍的狂三的槍口筆直對準了knight。


    隻有扣下扳機就能直接命中。雖然一發子彈的程度不至於死掉,但狂三還是希望盡可能回避這樣的事情。


    (——那麽!)


    這並非出於思考或者本能,而是根據大量的經驗做出的應對。knight一邊注意著狂三拿著槍的手,一邊呈纏繞之勢揮動長劍。


    把注意力放在狂三拿著槍的手是為了不放過扣下扳機的那細微的動作。狂三扣下扳機——不過knight更快一步。


    零點幾秒就讓狂三的射擊沒了意義,同時讓狂三受到knight的斬擊的痛擊。


    「……!」


    knight的斬擊隻是擦過了狂三的手臂。些許血液飛散,落在了knight的臉上。


    「哈——啊啊。」


    血液的甘甜香氣讓knight的大腦陶醉。


    knight喜歡時崎狂三的血。


    「來吧,來吧,戰鬥吧,時崎狂三!」


    聽到這個呼喚,時崎狂三一瞬間露出了奇妙的表情。仿佛悲哀,仿佛憤怒,仿佛憐憫的表情。knight有些許害怕,但很快便把這些當成了錯覺,血氣方剛地開始揮舞大劍。


    「<王位篡奪>——!」


    knight的劍雖然名字一樣,但是和破碎散落的那個東西似乎是不一樣的東西。和以那份蒼白和凶惡的外表,以及差勁的攻擊力為特點的緋衣響的無銘天使。


    「……原來如此,knight,你在主張自己是緋衣響呢。」


    「非常正確。就是這樣!」


    knight——緋衣響帶著陰森的笑容點頭。


    狂三無奈地多次歎氣。


    「那麽,作為我來說是沒有理由阻止你的呢。knight,我給你兩個選擇。」


    「選擇……?」


    「向我屈服,或者被我殺死。這兩個選擇。你怎麽選,knight?」


    knight嗤笑一聲。


    「除了你被殺之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knight用力蹬地,同時再次舉起長劍揮下。麵對在回避的同時舉起古式槍打算迎擊的狂三,knight中途換了一個攻擊。


    看穿狂三的防禦和彈道,用腳步移動自身的位置。從縱向的斬擊換成橫掃,從狂三露出的破綻——左肋的方向斬入。


    「……唔!」


    狂三的子彈朝其他方向飛去。利用反作用力,狂三一個側跨步,擦過劍尖。


    但是,這一擊帶給了狂三超過想象的痛楚。


    「這是……」


    灑落而出。並非是血,而是靈力。不,這是被搶奪了……?


    「這就是我的能力。你每次負傷,靈力也會被奪取。」


    如同knight的這句話,受了多處槍傷的knight的身體修複了。


    「還請多多射擊。我很小心的,隻要一點點給你造成傷害就行了。那麽那麽。到殺死我為止要花多少時間呢?在此期間,你的同伴要是沒死掉就好了呢?」


    惡辣的嘲弄——時崎狂三對此嗤笑一聲。


    「打倒你,還不需要花那麽多時間哦。」


    狂三架起古式槍高聲宣言。


    「<刻刻帝>——【一之彈】!」


    加速。狂三的突擊輕易超越了knight的感知。槍口,來到了驚訝於狂三的速度的她的眼前——


    篝卦哈拉卡俯瞰著靈符滿天飛的戰場。因為蒼橫衝直撞的關係,凱爾特和阿裏亞德妮能以比較平穩的狀態應對敵人。


    眼下勉強保持平衡,但是這是因為隻以空殼們為對手的關係。


    哈拉卡放出靈符搜索著她們的行蹤。三幹部——rook和bishop。


    knight在和時崎狂三戰鬥那就沒有問題,如果狂三都不行,那估計誰上都不行吧。


    但是,還有其他問題。三幹部中的兩人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真夜,她們有到後麵來嗎?」


    「……沒有,沒人來。隻有一些漏掉的空殼。」


    真夜回應哈拉卡的念話。


    「讓cistus增援看起來也沒有問題的樣子。哈拉卡,怎麽辦?」


    「三幹部中的rook和bishop不見了。」


    「……不在這邊。」


    「但是,她們沒理由不行動。我覺得有點奇怪。」


    「是在等待白之女王……之類的?」


    「可能吧。隻是,要是這樣就更奇怪了。為什麽女王還沒有出現?」


    站在工事上防守的真夜對此歪了歪腦袋。


    「這……我不知道。」


    不管現在打的多順利隻要女王一來形勢就會逆轉。空殼們會狂熱地奮戰,三幹部就算死了也能複活。


    「……或許,是在警戒時崎狂三。」


    「啊,果然是這樣嗎……」


    「不把握她的行動,她的能力,她的作戰的話,就沒有徹底的勝利。」


    白之女王是不可能害怕自己這些支配者的。她要是有恐懼的人,那就隻有在第三領域時被報過一箭之仇的時崎狂三了。


    「那個,要是用足球比賽打比方就是從頭到尾被壓著打,結果在最後的最後進了一球結果平手的情況。並沒有取勝。」,狂三曾用痛苦的表情說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從她們這些人的角度看,這已經是算是奇跡了。


    「那麽,對方可能的行動——」


    真夜猛地看向狂三。有一個人在悄悄靠近和knight單挑的狂三。


    「哈拉卡!三幹部,rook出現了!她的目標是時崎狂三!快去支援!」


    「好勒,了解!」


    慢慢的,戰場的形勢發生了變化。第二回合開始了。


    ◇


    ——好強。


    打個比方,宛如暴風。就像能窺探到時崎狂三的認真和狂氣一般的攻擊。【一之彈】的加速和【二之彈】的減速相互交織,單方麵打擊著對手。


    比起施虐,狂三使用著最合理,能最有效殺死knight的手段不斷攻擊。


    ——這樣下去就不妙了呢。


    但是,當然knight也不是束手就擒的。通過她操縱的<王位篡奪>,每次狂三負傷她就吸收靈力。但是,狂三立刻會使用【四之彈】修複傷口。靈力吸收隻存在於最低限度。


    雖然knight的無銘天使能不斷從傷口吸收靈力,但是傷口被堵上了的話就沒有辦法了。


    盡管如此,狂三的靈力還是在減少。差不多減少了一半了。隻要再拖一會兒,她估計就會陷入無法顯現<刻刻帝>的狀態了吧。


    knight的目標就在這裏。


    在那之前都徹底采取牽製手段。knight重新架好劍,狂三再次發動突擊——的前一刻,狂三停下腳步。


    「呼——唔。」


    她哼了一聲訝異地盯著knight。


    「……怎麽了?」


    「不,該怎麽說呢。你真是天真呢。」


    「太過分了!」


    「那麽,認為你有什麽計策才是妥當的呢。沒有女王的氣息,也沒有對我發起愚蠢的集團攻擊。」


    這是理所當然的,knight想到。狂三的另一個能力是<食時之城>。是吸收使用<刻刻帝>時消費的時間的能力。


    不過,也不是沒有對抗的辦法。首先,在狂三周圍安排一些可有可無的雜魚,<食時之城>發動需要時間,射程也並不大,所以很可能能夠回避。knight知道這一點。


    「那麽,目標肯定是一件事呢。」


    狂三嗬嗬一笑。


    「——rook!」


    knight叫道。從死角飛出的。


    「燃燒吧」「閃耀吧」「分斷吧」「吹飛吧」


    紅色的大鐮——原色的無銘天使<紅戮將>。


    在熊熊燃燒的同時分裂,包圍一切,不留逃跑的空隙。


    「<刻刻帝>——【一之彈】·【二之彈】!」


    用【一之彈】射擊自身加速,然後立刻朝飛來的三成大鐮射入【二之彈】減緩速度。


    所有大鐮被擊落。


    「……唔!」


    rook瞠目結舌。


    應該驚歎的


    不是她的能力也不是槍術,而是她的判斷能力。隻要阻止三成就能擊落全部大鐮,她是基於這樣的認識,把<刻刻帝>的使用控製在了最低限度。如果害怕浪費時間而減少【二之彈】的數量,就躲不過這招。但如果更多的使用子彈,那麽就是浪費時間。


    沒有受傷,也沒有浪費,用最快最有效率的方式躲避了rook的攻擊的時崎狂三比之前戰鬥的時候要強得多。


    「用【蠍之彈】轉生——」


    轉過身來的狂三的視線和rook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並非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時崎狂三這個精靈的恐懼讓rook的後背感到了凍結般的寒意。


    狂三笑著說。


    「rook。你,不怎麽樣呢?沒有成長。那個女人想必也已經放棄了吧?嘻嘻嘻嘻。」


    「……你這家夥!」


    比起恐懼,憤怒更強。狂三正麵接下攻擊用短槍射擊。


    但是因為憤怒失去了自我的rook無視子彈接近狂三。


    揮落,橫掃,斜砍。高速切斷空間的<紅戮將>的斬擊被狂三笑著以毫厘之差躲開。


    「knight!抓住她!」


    「好好好。看招!」


    輕巧說著的knight衝向狂三的胸懷。雖然斬擊數量翻倍,狂三還是淡定地繼續以毫厘之差躲開。


    不隻是躲開。槍擊和佯攻交織的那般模樣,就如同在跳舞一般美麗。


    knight一個人贏不了,加上rook還是贏不了。這樣的話,就隻能加上最後一個人了。


    雖然屈辱——但是從容對付兩人的斬擊的狂三不是三幹部能對付的。加上bishop進入作戰第二階段。


    「bishop。」


    呼應rook的呼喚,bishop從影子裏現身。


    「——了解。」


    「啊啦,啊啦,啊啦。第三個人了呢。」


    狂三拉開了一段距離,看著聚集起來的三幹部露出微笑。


    bishop——藍發少女。rook——黑發少女。knight——白發少女。她們手上各自拿著的無銘天使是細劍型,大鐮型和長劍型。


    「那麽,你們一起上吧。」


    狂三朝三人招了招手。rook一臉憤怒,knight一臉笑意,bishop麵無表情,三人各自擺出攻擊的架勢。rook跳起,knight突擊,bishop從死角發動攻擊。


    先發製人,躲避,防禦,反擊,活用各種手段的狂三和三幹部對抗著。狂三雖然沒有遭受致命傷,但是三幹部也幾乎沒有負傷。


    時間和勝負。兩邊的想法是一樣的。


    「<刻刻帝>——」


    「休想!」


    knight仿佛不管是【一之彈】,【二之彈】都能對付一般前進。不管是誰遭受攻擊,沒有關機。狂三不敢發動攻擊是理所當然的。


    隻要knight是緋衣響,狂三就無法發動攻勢。


    因此,knight在前麵幫助bishop和rook進行掩護。


    每次knight造成傷害狂三的靈力就會流出,每次狂三使用<刻刻帝>時間就會減少。


    在未能補充的情況下,狀態全滿的女王出展。然後拿下時崎狂三的首級,實現女王的夢想。


    ——從結論上看,這個作戰被瓦解了。


    雖然有好幾個原因,但其中最大的理由——是錯看了時崎狂三吧。


    狂三了解失去的恐懼。借著過去的經曆,狂三了解采取怎樣的行動會失去重要的東西。


    迷茫便會死。膽怯就會被殺。狂三長期處在走鋼絲般的生存方式之中。雖然那是本體的記憶,但是作為分身的她也鐫刻著過去。


    因此,時崎狂三在保持著謹慎又冷靜,宛如凍結了一般的思考的同時拚命尋找。


    時間與勝負——在<刻刻帝>無法使用之後的作戰。狂三抑製著內心的焦躁的同時向後方跳躍拉開距離。仿佛要製止試圖追逼上來的三人一般,狂三出聲道。


    「啊啊,啊啊,真是,夠了。」


    「……什麽……?」


    麵對訝異的rook,狂三笑了。


    「怎麽說呢。是誰呢?不是響小姐呢。因為她很清楚我的作風。」


    「那個……你在說什麽呢,我完全聽不懂來著。」


    「那麽,就讓我說明白一點。knight,你不是響小姐對吧?」


    突然,knight的動作停了下來。


    「為——」


    為什麽,雖然knight沒有條件反射完全說出這句話,但是這等於已經講出了答案。knight隻是knight,除此之外不是其他。無銘天使的名字不是<王位篡奪>,而是<黃昏的血劍>。


    她換成緋衣響般的容貌,用緋衣響般的口氣,表現的宛如自己原本是緋衣響一般。


    借此,knight獲得了安全的位置。狂三在把knight看作響的情況下,她就無法反擊knight。由此,knight不斷奪取狂三的靈力。


    「嘛……這個辦法算是不錯。雖然有一些不可理解的要素,但我姑且不得不觀察一下情況。」


    「不可理解的要素……?」


    「如果真正的knight原本是響小姐的話,位置就很奇怪了。」


    原來如此,如果狂三把knight看作緋衣響的話,就很難發動攻擊。所以,就放在前麵。到此為止都沒問題。但是,要做別人的盾牌什麽的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knight是響小姐,那麽三人之中最重要的knight是不會做到去保護另外兩人這個地步的。rook和bishop在女王抵達之後屬於要多少有多少的棋子。沒有犧牲knight去保護的價值。」


    knight出現在靠前的位置為盾和knight保護另兩人的行為雖然相似但是本質上並不一樣。


    前者是有意義的,後者是無價值的。


    「那麽,至少knight不是響小姐,我可以得出這個結論。那麽……各位那麽小氣想必是不會給出答案吧。不過,哪位是緋衣響小姐呢?如果能給出答案的,我會開心的送你上路哦。反正還能轉生的吧?」


    麵對狂三的挑釁,她們雖然憤怒卻沒有上鉤。


    還沒到時候。她們鼓勵自己。再過一會兒,女王便會凱旋。


    「嘛,既然如此,我就隻能擊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陰暗不已的各位了!」


    狂三如此宣告的同時忽然開始發動攻擊。


    猶豫的同時,knight認定自己的職責的同時向前接下了狂三的攻擊。她使用無銘天使<黃昏的血劍>而非<王位篡奪>,試圖讓狂三受傷。


    害怕。並非是對死亡的害怕,而是對無為而死的害怕。狂三輕易看穿了這邊的計策。還沒完。自己還沒給女王派上用場。


    狂三背後出現了巨大的時鍾。


    「<刻刻帝>!」


    狂三射擊自己之後把槍口對準knight。用【一之彈】射擊自己,隨後是打算用減速的【二之彈】或者停止的【七之彈】射擊knight吧。總而言之隻要在被射擊之前砍了就行。


    為了女王,加速。knight第三次使用憤擊,迅速衝向狂三,隨後一氣嗬成揮劍。


    奇跡發生了。knight躲避了彈丸。好機會隻有一次,knight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的。


    伴隨著咆哮,knight揮下劍。狂三呆呆地望著揮落的長劍。沒有打算躲避。是因為帶著絕對的自信射出的子彈被躲開的關係嗎,還是說有別的什麽理由呢。


    零點幾秒的意識差變成了成敗的分水嶺。


    knight的憤擊,把狂三劈成了兩半。


    「——成功了!」


    knight回過身挺胸對bishop和rook說道。最大的敵人在幸運的眷顧下被除掉了。之後就等於是慢慢消化了。


    「……?」


    這是,knight注意到了。視野變暗,雖然不痛,但是身體急速變冷。想要起身,往手上注入力道——卻一厘米都動不了。


    「什……麽……」


    「嘻嘻嘻嘻。能看到理想的未來,也不知是好是壞呢。」


    是時崎狂三的聲音。比起她為什麽還活著這件事,knight更在意她的話語。但是,本能在悲鳴著不可以去聽。


    「未來是不確定的,根據選擇會有許多變化。隻是,在通過自己的意誌看到的未來和被強製看到的未來中,行動是會有不同的呢。」


    「什——」


    「<刻刻帝>——【五之彈】。」


    剛才,狂三朝自己和對手兩邊射出了看見未來的子彈。狂三因為看見了未來所以看穿了knight的行動。


    而knight因為看到了未來,而貿然斷定了未來。


    她看到的並非正確的未來,因為狂三改變了行動,那變成了虛幻的未來。但是,在大腦發覺這一欺騙之前,狂三先射擊了。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knight是無謀地發動突擊隨後被射中。狂三沒有選擇【一之彈】和【二之彈】,是因為想要一擊必殺。


    雖然消耗了很多時間,但是knight就在此被結果了。


    「那麽,下一位是誰呢?」


    嘻嘻嘻嘻。狂三笑了。bishop和rook架著自己的無銘天使,沒有回應那份挑釁。


    「那麽,下一個是rook小姐嘛?」


    「——不,下一個並不是我等。」


    「……!」


    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的狂三露出了險峻的表情。


    bishop和rook跪了下去。一個邁著像得了夢遊病一般的輕浮腳步的空殼晃晃悠悠地出現在了狂三的眼前。


    少女的內側傳出了一個聲音。


    「——那麽,開始決戰吧。時崎狂三。」


    空殼閃著炫目的光芒,如同門扉一般向兩側打開。接著,裏麵出現了一隻手,邁出了一條腿,出現了一個身子。


    「真是惡趣味的凱旋呢。」


    狂三厭惡地說道。透過空殼這個門扉,白之女王現身了。


    有違和感——狂三的內部發出了這樣的警告。但是,狂三並非如此。麵對鄰界最強也是最惡的敵人,狂三昂揚鬥誌的同時還懷著有些許相反的感情。


    「……口吻,變回原來那樣了呢。」


    「那也是。現在的我是『將軍』。」


    毫無疑問,那是被稱之為恐懼的感情。


    第二領域,最終戰場。終於,災厄與災厄再次麵對麵對峙了。


    ◇


    ——隨著女王的登場,某種程度上進入有利態勢的戰況一下轉向了劣勢。


    「糟了。對方的士氣上升了。」


    「蒼!先拉開距離!」


    聽到哈拉卡的話,蒼一個跳躍打算拉開,但是她的腿被把身體伸展開來的空殼牢牢纏住。


    「糟了……!」


    「蒼!靈符『分身』!趕上啊!」


    靈晶炸彈啟動,這次躲不掉了。但是,借助哈拉卡的靈符,有著哈拉卡模樣的人偶把炸藥包在了體內。


    爆炸的空殼。被狂風吹飛的蒼。


    「咕……」


    雖然搖搖晃晃的,但蒼還是設法起身。嗬嗬嗬。空殼們的笑聲在耳畔回蕩。


    「你真強呢。」「嗯。非常非常強。」「但是呢。你贏不了我們。」「絕對贏不了。」「數量不一樣。」「數量差太多。」「感情不一樣。」「孤身一人。」「非常寂寞。」「毀滅吧?」


    啊哈哈哈哈,笑著的是空殼們——————還有蒼。


    蒼笑了。


    「感謝你們說了這麽棒的一個笑話。原來如此,你們是不懼死亡數量無限的軍隊。但是,數量無限那我就無限斬殺。我超擅長不停打爆別人了。啊啊,然後,你們的呼吸還有動作我都理解了。所以,我不會再中靈晶炸藥了。」


    「嗬嗬。」「太蠢了。」「要怎麽。」「才會做到那種事?」


    「如今,手上帶著靈晶炸藥的是——」


    蒼突然如疾風一樣跑出從上方擊潰空殼。


    然後立刻把被消滅了的少女的身體踢了出去。高高飛蕩在天空中的少女的身體因為靈晶炸藥被炸飛了。


    「因為舉動很奇怪所以我就幹掉了她。看來是沒錯了。還有其它帶著靈晶炸彈的?」


    空殼們沉默了。笑聲停止了。與此同時,她們打心底後悔自己的失誤。明明應該一氣嗬成不給絲毫思考的空間攻擊的。


    「……好,有的。那個人,那個人,還有那個人。我現在就來打爆你們。那個,怎麽說來著,那個,那個……那……那……」


    蒼想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回想起來。


    「南無阿彌陀佛!」


    再一次,蒼揮舞<天星狼>。蒼不斷施暴,盡管如此她總有一刻會力盡倒下的吧。但是,對於空殼們來說,問題在於。


    必將發生的這件事,會在何時到來,這件事。


    篝卦哈拉卡發現蒼開始精神滿滿的揮舞戰戟之後放心地舒了口氣。用身體勉強擋住爆炸算是起效了吧。


    但是。


    「我們在被緊逼啊……」


    空殼們的攻勢越來越激烈。蒼在奮戰著,但是阿裏亞德妮和凱爾特開始出現劣勢了。


    理由自不必說。是白之女王。她的登場,爆炸性地提高了空殼們的士氣。「請看我!」,空殼開始一邊這麽叫喚一邊不畏死亡的襲擊阿裏亞德妮她們。


    狂信——崇拜——這是白之女王的魅力造成的,甚至連支配者也不得不屈服的,惡辣的魅力。


    第六領域的支配者宮藤央珂,第七領域的佐賀繰由梨,都拜倒在了女王的石榴裙下。


    作為無垢的概念,她們被俘虜也是無可奈何。宛如雪崩一般衝來的那般景象,宛如活死人一般——就像恐怖電影中的僵屍一樣。


    「哈拉卡,阿裏亞德妮情況不妙。去幫她!」


    「好叻!」


    回應真夜的念話之後,哈拉卡跑了出去。在跑著的同時,她側眼看了下唯一的希望時崎狂三。


    ……在離自己所在的戰場非常遙遠的另一側,存在著一個淒絕的修羅場。


    遠遠望去,狂三像流星一般。而且,是保持著自我意識自由行動的流星。或者,比喻成戰鬥機可能會比較合適。


    總而言之,她的軌跡一開始就和正常人不同。


    問題在於,和她對抗中的女王。射擊,用軍刀斬落,射擊,用長槍打擊。


    雙方都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技術和靈力。


    但是,從哈拉卡看來,平分秋色的時間不會長久。rook和bishop在尋找著參戰的時機。


    ……當然,白之女王和時崎狂三之間有著因緣(本人雲)。但是,白之女王恐怕會是一碼歸一碼的類型。


    她對把rook和bishop當棋子來用這件事毫無疑問沒有絲毫猶豫。


    就算是狂三,如果有兩個擁有支配者級別力量的人參戰,也沒有勝算。


    哈拉卡非常苦悶。


    ——應該去幫阿裏亞德妮嗎?還是應該去幫時崎狂三?


    如今,能做出選擇的隻有自己。時間緊迫。選擇哪邊才是爭取的呢?哈拉卡往捏著靈符的手指注入力道。


    ◇


    若是要形容一下緋衣響的現狀的話,就仿佛身處大浪中的一葉扁舟。暴風毫不留情的摧殘著她的精神,波浪從心底凝凍著她的心靈。


    一旦小船反複沉入海底就結束了。自己的精神將不會再次浮到海麵上。


    「你,這…………!!」


    響帶著咬碎牙齒的氣勢咬著牙關,在波濤中操縱小船。響控製著渺小的自己將要消失的恐懼,向目的地前進。


    偶爾,上天會有禮物送給這樣的她。


    「礙事!」


    那是從天上降臨的繩索。堅固,神聖,安全,誘人前往安穩之地的繩索。


    但是,響憑直覺明白,那毫無疑問是個陷阱。至少,對某個長相名字都記不清的人來說,是不會伸出這麽平和的救助之手的。


    於是,響隻能哭著繼續操縱小船。


    ——我發誓,她說過。


    如果,如果,緋衣響被白之女王抓住的話。如果緋衣響站在了時崎狂三的對立麵上的話。


    ——一定,會把你救出來。隻是,會用一些,有些粗暴的手段。


    「這裏請斷言會救你的好嗎!?有些粗暴的手段隻會讓人害怕!」


    「但是,響小姐如果成了敵人的怎麽想都是被洗腦吧?那麽,要解除洗腦隻能用暴力了對吧?」


    「這種時候沒有愛嗎!」


    「愛什麽的姑且不論,情還是有的。隻是,我是災厄的精靈。做法,也就隻有這種的了。」


    「那個……具體來說,是怎樣……?」


    「這個嘛——」


    狂三講出的那個,確實是一個順利就足以解除洗腦的辦法。雖然,雖然有非常暴力的部分在內就是了。


    「……順便,來確定一下暗號吧。」


    「暗號?」


    「隻在我們之間能用的,秘密暗號。但是,還請響小姐盡量忘記這件事。」


    「???」


    響歪了歪腦袋。狂三咳嗽了一下開始說明。


    「聽好了哦?這個詞是特別的。隻有我和響小姐能理解的,複雜的一


    個詞。但是,如果經常回想這個詞,恐怕在洗腦的時候就會自己交代了吧。」


    「那不是不行了嗎?」


    回憶起暗號的時間,這對於響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不然,洗腦的時候肯定會說出來。


    「不。這之後才是重點。響小姐請暫時忘記暗號。在我說出暗號之後,才第一次回憶起來。」


    「誒,誒……明明知道很重要,卻要忘記?」


    「通過自我暗示埋藏到深層意識裏,封印這個暗號。這個暗號是聯係著緋衣響這個概念的紐帶。」


    狂三的話,讓響思考了一下之後拍了下手。


    「……啊,感覺我明白了。總而言之就是那個呢。給壓縮文件設置密碼,狂三小姐記得密碼,我對這個密碼起了反應一下把緋衣響.zip給解壓縮了!」


    「???」


    這次輪到狂三歪腦袋了。


    「誒,嘛,總而言之,忘記暗號,然後由狂三小姐讓我回憶起來對吧。」


    「誒誒,誒誒,就是這樣。那麽,我現在就把密碼告訴你。」


    「好的。」


    緋衣響把這個暗號刻在了心裏。


    「那麽,接下來施加暗示。」


    「暗示……」


    「類似於催眠術一樣的東西。」


    「是色色的催眠術嗎!!」


    狂三總而言之先給了興奮的響的腦門一個手刀讓她閉嘴。


    「請對全世界的催眠師道歉,響小姐。」


    「對不起……催眠……暗示……這兩個詞盡讓我聯想起色色的事情……」


    「響小姐的腦子是霸王花的花田嗎?總之請坐到那邊。然後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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