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調整是必要的。


    要必須慎之又慎的,調節時鍾。第五領域……變質的靈力,如今已經亡故的支配者建立的世界的法則。


    以此篡改天使。


    已經看到了其可能,之後隻需對此進行實證。


    ……少女思考著時崎狂三的異常。超群的戰鬥直覺,狂氣的爭鬥心,極度剛強<神威靈裝·三番>,還有<刻刻帝>。


    每一個都是麻煩的對象,不過盡管如此,她和少女的規格幾乎還是一樣的。


    當然,<狂狂帝>是最強的兵裝,有著壓倒<刻刻帝>的力量。有著許多弱點的<刻刻帝>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有著幾分不利。


    之後是單純的戰力差。但是,空殼是不行的。她們充其量隻是單純的配角。而三幹部——knight,rook,bishop,也不過就是略有盈餘而已。


    那麽,答案就非常簡單了。


    那個時崎狂三所沒有的,自己有的東西。那便是龐大的過去。


    也就是說。


    模仿讓本來的時崎狂三成為最強的那個子彈——八之彈。


    少女調節天文時鍾。慎之又慎的。


    ◇


    用一句話便能輕鬆概括。


    「呼。用小說來打比方的話就是一行字便搞定了呢。」


    「嘛……上來用【一之彈】射擊自己,然後立刻用被【七之彈】射擊凍結的假的緋衣響為盾牌擋住子彈,然後朝假的狂三小姐扔出去在對方失去平衡的時候高速移動從身後連續射擊……狂三小姐,還真是能想啊。」


    實際上,若是狂三不能想的話,戰鬥有可能變成長期僵持。


    但是,她通過第一招和第二招最大程度地發揮了效率立刻消滅對方。


    「我非常清楚我的弱點,所以對付的辦法也能立刻想到。」


    「不容分說用力量壓過去,是嗎?」


    狂三帶著無畏的笑容點了點頭。


    「剛才的那個『我』經驗不足,隻是空有外殼的東西。那麽之後怎麽辦呢?要繼續旅途嗎?」


    「——不,旅途到此為止。」


    回過頭來的響露出了宛如在晴天翹首以待雨水降臨一般的表情。


    「是……嗎。」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永遠的生活在這裏如何?」


    響露出了無憂無慮的笑容,隨後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這是什麽意思?」


    「大概外部的時間是靜止的呢。因為這裏是意識世界。那麽,不管是在這裏過了十個小時,十天……就算是過了十年,估計對麵的時間還是停住的。」


    「在這個什麽都沒有的空間裏?」


    「不管是什麽要多少造多少啦。」


    響的話語中帶著真實。狂三短暫地考慮之後問道。


    「如果我說不要的話?」


    「你忘了嗎?這裏是我的意識世界。不管什麽都如我所願。要永遠把你關在裏麵是很簡單的哦。」


    「……是嗎。」


    「……沒錯。」


    短暫的無言……可能確實如響所說,這等於是迷失在響的精神這個巨大的迷宮中。如果她不願意放手,可能可以無盡的停止這個世界的時間吧。


    「狂三小姐如果期望的話,還可以再一次過學生生活哦?這裏就這樣弄……好了。」


    響轉了個身——隨後仿佛變戲法一樣,她的靈裝發生了變化。


    「……這套製服,你居然知道嗎?」


    「之前狂三小姐閑聊的時候我有問過。基本上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這是狂三曾經上過的高中的製服。


    「要稍微走一走嗎?」


    在狂三想要回答響的提議的時候——狂三有些驚訝的語塞了。


    就在剛才,狂三看到了歡迎。在那裏的並非是響,而是過去的同學,過去的摯友。狂三回憶起了傍晚在夕陽映照拖出長長的影子的時候和人聊著無所謂的事情的時候。


    回過神來,時間到了傍晚。紅色的陽光照亮眼前。


    是響有所考慮嗎,狂三的靈裝也換成了製服。


    「好吧。」


    「那麽,我們一起走吧。」


    兩人走著。道路漫長無邊,仿佛兩人可以一直走下去一般。


    啊啊,對了。狂三曾無數次的像這樣兩人一起回家。有去她家的時候,也有她來狂三家的時候。又或是,在便利店買了些輕食的兩人無所事事地聊著天。


    平穩,柔和,充滿了慈愛的每一天。為了度過每一天的日常都已經竭盡全力,每一天都十分快樂,除此之外無有其他的每一天。


    「響小姐,會不會感冒?」


    「呀,完全不會。鄰界是不會感冒的,不過精神會左右你。」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麽響肯定連感冒都沒有過。


    「在感冒的時候,人們才會珍惜健康的日常。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


    隻有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那寶石般的每一天,對於狂三而言就是健康。


    但是,那已經回不來了。既然自己踏出了那一步,那麽就必須負起責任。


    ——走好,青春時代的我。


    心裏說和這些的狂三深呼吸了一次。把幻影趕走。忍住要落下的淚水。沒有關係的。狂三對自己低語。


    突然,狂三想起了學生時代在國語課上學過的小說。這是從故鄉啟程出發的男性的獨白。


    老屋和故鄉的山水離我越來越遠了。美妙的少年時代的記憶漸漸變淡,這件事讓人無比悲傷。


    過了一會兒,隻有的臉變回了響的模樣。直到剛才位置還很清晰的放學後的記憶立刻變淡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狂三想到。隨後,響突然說道。


    「回想起來,鄰界的成立可能也是這樣呢。」


    「你說的是?」


    「那個溫柔的,嚴厲的,甜蜜的,寂寞的世界……會不會是從單單一個少女的內心中滿溢而出才會這樣的呢。」


    「嘛,很浪漫呢。」


    狂三睜圓了眼睛。


    「但是可能意外的就是答案哦。我的直覺可是相當準的。」


    「是呢。」


    響注意到一件事之後臉皺了起來。狂三直到剛才為止還拿在手上的<刻刻帝>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下了。


    「槍怎麽了?」


    她訝異地詢問之後,狂三聳了聳肩說道。


    「這裏沒有敵人。」


    ——啊,不行,敵不過啊。


    響如此想到。響已經想到過了。用槍進行威脅,應該是最為輕鬆的辦法。響會在狂三真的生氣起來開始射擊的瞬間解放狂三。


    她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引誘狂三永遠在這裏生活,實在是太誇張了。雖然響並不是打算開玩笑,但也認為狂三不會接受。


    響說出的話,對於狂三而言應該毫無疑問是敵對行為。


    但是,她收起了槍。雖然隻是細小的一個行為,但是這卻深深刻在了響的心中。


    時崎狂三,相信著緋衣響。


    所以才不為敵,所以想要去說服。這是並非暴力,並非狂氣,而是單純的真摯的為響考慮的情感。


    所以,響才明白自己贏不了。


    「……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誒誒」,對於響的提議,狂三帶著微笑點頭。


    響可惜地伸手觸碰狂三曾經墜落的地方。


    「我,不是白之女王。」


    「我的名字是緋衣響。」


    「我是時崎狂三小姐的——朋友。」


    「我要和時崎狂三小姐一起——戰鬥。」


    叫出名字,發出誓言。與此同時狂風卷起。意識世界崩壞,再構築。


    變回了緋衣響這名少女的意識。


    「那麽,狂三小姐。」


    「誒誒。」


    「一起戰鬥吧,直到最後。」


    ——響給狂三看了美麗的,異常絢麗的東西。


    那麽,在這裏撒嬌實在是太愚蠢了。緋衣響要再一次從這裏開始,再一次成為對時崎狂三來說最重要的朋友。


    狂三微微一笑。她似乎是注意到了這件事一樣安心地呼了口氣。


    「那麽我先走了。我等著你哦,響小姐。」


    接著,狂三消失,留下了響一人。


    滿溢而出的眼淚並非因為悲傷,而是因為被狂三相信的欣喜。


    那麽——前往戰場吧。


    ◇


    醒來之後睜開眼睛。眼前的是時崎狂三,帶著有些驚訝似的表情。


    握緊拳頭後,力量便湧了出來。


    「響小姐,是你吧?」


    「是的,我是緋衣響!」


    響莞爾一笑,狂三僅僅看到這個笑容便明白了。與現狀不符的,爛漫的笑容。原來如此,可以確定了。


    「唔。這個視線,我有什麽奇怪的嗎?」


    「請放心,響小姐。你一直都很奇怪哦?」


    「能不能請你不要自然而然


    地diss我!?」


    「嘛,這先不管。還請之後自己對著鏡子照一照。靈裝,變得有點有趣了呢。」


    「誒?」


    如狂三所說,緋衣響的樣子發生了變化。雖然麵容沒變,但是本來很簡單的她的靈裝,如今化作了軍服。手上的是軍刀——無銘天使<王位篡奪>的二代目。


    這是能讓人聯想到女王的模樣——


    「開,什麽……!」


    對於rook和bishop來說,這足以成為激怒她們的理由了。


    「那麽響小姐。」


    「好的怎麽了!」


    「我們一起戰鬥吧。請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力量。」


    「……了解!」


    狂三通過射擊牽製襲來的兩人。趁著這個間隙,響邁出步子。身體響羽毛一樣輕飄飄的。


    「我上了!」


    響朗朗叫道,隨後揮下軍刀。接下這招的是rook。無銘天使<紅戮將>——赤色的大鐮。


    但是響呼了口氣,往軍刀上用了更大的力道。


    「……唔!」


    rook被壓製住了。響通過被極度強化的身體能力,用誇張地勢頭揮下軍刀。不講劍術,靈力的用法也不對。打個比方,就想著是揮舞槍支玩的小孩子一樣。


    但是,就算是玩,槍支上還是有扳機的,射出的子彈的威力是不會變的。rook陷入了單方麵的防禦。


    「bishop!」


    聽到rook的呼喚,bishop打算向響的身後移動。但是,在她打算邁步的瞬間,子彈便妨礙了她的行動。


    「時崎……狂三……!」


    「嘛,對於現在的響小姐來說同時以兩個人為對手還是太難了。還請再陪她練習一會兒呢。」


    狂三爽朗地笑道。


    大鐮和軍刀交錯,每一次鋼鐵都會發出悲鳴。響的劍術非常不純熟,拙劣,rook能輕易對付。恢複冷靜後,應該就能趁空檔用大鐮從下往上切開響了。


    但是,響在揮下軍刀的同時跳躍了一下,鐮刀的刀柄和刀刃猛烈碰撞,響飛到了空中。


    「你這家夥,永別了。」


    咂舌的rook瞄準空中的響投出大鐮的分身。


    「哇,哎呀!」


    響慌忙擰著身子要躲避,但是自己沒能順利著地摔了個跟頭。


    rook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她打算揮下大鐮——就在這個時候,rook感到後背一陣惡寒。她立刻停下了動作,而就在這個瞬間,惡寒證明了其真實性。


    與其說是起身,不如說是跳起。


    響朝著本來應該是rook的心髒位置的方向猛烈突刺。


    「誒,沒成功啊,可惜。」


    如果,rook的決斷再晚一秒的話,自己的心髒肯定就被刺穿了。這個事實讓rook戰栗了。而這也是情況急速惡化的證據。


    也就是說,如今的響——正在加速變強!


    rook不甘心地咬著牙叫道。


    「伸長吧。」


    她的大鐮伸展開來,調節成了能橫掃響的程度。


    響再一次發動突擊,不過被大鐮的誇張長度妨礙,刀尖完全觸碰不到rook。


    「響小姐。你把間隔搞錯了不要一味傻傻的遠離她。」


    悠閑的聲援從遙遠的後方傳來。


    「你倒是來幫忙啊!」


    「我有幫忙哦。」


    狂三說的沒錯。她正一邊射擊牽製bishop一邊毫不大意的看著響和rook之間的戰鬥。而同時,她還在支援以不斷湧出的空殼們為對手拚命進行著防禦的準精靈們。


    「話說,沒關係的哦,響小姐,你能贏的。」


    接著,狂三如此斷言。


    響一瞬間眨巴了下眼睛不過立刻鼓起氣勢。


    「我相信你!」


    既然狂三說能贏,那就應該接受這份信賴。


    直到最後的最後的最後,一直陪伴著她。


    「你這……!」


    用軍刀接住對方全力的橫掃,順著刀刃和rook肉搏。rook一句話召出大鐮的分身用力投擲。


    因為應對這招的方法很多,所以行動會因為選擇稍慢一拍。從這個意義上說,狂三和rook的相性對狂三來說可以說是很差。


    反過來說,單純一往無前挺進的響和rook的相性就很好。


    毫不猶豫,一直線瞄準對方的脖子。rook最好的選擇,是暫時舍棄大鐮向後方跳躍,拉開距離。


    但是,響的存在本身抹殺了這個選擇。


    麵對區區一個準精靈,而且還是不遜地盜取了女王的力量的女人,絕對不可以逃跑。


    她身上,有著本來空殼所不應具有的激情,憎惡。


    傻乎乎的仿造女王,在看到這副身姿之後就發生動搖這件事是她的敗因吧。


    軍刀的刀刃從脖子的右側劃入左側的鎖骨,在血液噴湧而出之前rook先一步被消滅了。


    「……誒,贏了呢。」


    bishop啞然地看著勝利的響。死亡乃是名譽,消失便會誕生新的三幹部。但是,這樣的她們,偏偏。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因為敗給這樣的仿造品而屈辱至極!


    bishop發起突擊。


    「哇,哎呀!」


    帶著奇妙的聲音,響躲開了bishop的斬擊。響擦過如果打中便會在肉體和精神上施加重力的bishop的短劍。


    「你這……!」


    命中,命中,命中!如果命中,就應該能打倒——!


    「那個,這樣沒問題嗎?」


    保持著距離的響對bishop問道。


    「你說什麽——」


    帶著天真爛漫的表情,響指向了遠方。


    那邊,站著一個露出瘋狂笑容的少女。


    「無論如何,也不該忘了狂三小姐的存在啊。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bishop因為這句話慌忙回身的瞬間,她的心髒和腦門已經被子彈射穿。


    「啊。」


    bishop呆呆地張開了嘴。她全身分解,融化似地消失了。


    響帶著喜悅跑向狂三。


    「……成功了,狂三小姐!我們贏了!」


    「好好好,是我們贏了呢……但是,最重要的女王不在這裏。」


    「是呢。我也很在意這件事……」


    「你有想到什麽嗎?響小姐,雖然隻是一時但你有變成過白之女王……」


    「不不不,我,為了我這個概念……這個認知不被女王奪取就已經竭盡全力了,沒有空去關心外界啦。就像是大晚上在波瀾萬丈的大海上駕手劃艇一樣。」


    說是像那種情況一樣,不如說完全就是那種感覺。


    「話說回來,真虧你知道我變成女王了呢……」


    「別看我這樣其實很壞的。從女王的立場考慮之後馬上就想到了。而且,嘛,仔細觀察的話到處都是違和感。」


    狂三若無其事地說道,隨後響歎了口氣。


    「……我有想過。狂三小姐很可怕,所以戰鬥過程中肯定能想到這種事情的。」


    從上帝視角來看這可能有點誇張了,不過在陷於眼前的戰鬥的情況下還要以第三者的視角看事物毫無疑問是一種才能。更何況,在戰鬥過程中還要冷靜思考事情,那就更難了。


    「在三幹部已被殲滅的現在,女王若是不來那麽剩下的便是一群烏合之眾……那麽,真貨也該凱旋到此了呢。」


    「嗚嗚,我是希望她別來。」


    「如果不來,反而讓人困擾哦。對我們來說。」


    如果不來,就說明女王有別的目標。而那毫無疑問會對狂三等人構成致命打擊。


    「但是,從情況上看我們還是非常不利哦。如果她們一起攻過來的話,我們大概會輸。」


    「大概呢。」


    「?」


    「響還記得在第三領域和女王戰鬥的事情嗎?」


    「我隻看到了最後一幕就是了……」


    「那是非常接近的戰鬥。那個時候我竭盡了自己的智慧,把百分之百會輸的戰鬥拖入了重複循環最後沒有分出勝負。」


    「……原來如此。」


    「她可能是怕這件事發生吧。她要的不是『大概』,而是百分之百能贏。」


    「不,不是,如果因此失去軍隊的話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如響所說,就算【蠍之彈】能複活三幹部,但本身還是有著極限的。


    說到底,和【八之彈】相同的那個子彈應該會消耗大量的時間(或者是靈力,不過白之女王有著反轉體的素質,估計是消費時間當作武器吧,狂三是這麽推測的。)。


    強大的能力通常伴隨巨大的消耗。


    不管是靈力還是時間,亦或是除此之外的其他,等價交換是不變的原則。


    狂


    三想了一下——隨後想到。


    「……響小姐,你還記得她帶走你的時候去了哪裏嗎。」


    「不,完全不記得了。在瞬移之後就到了什麽都沒有的房間裏。」


    「不。你有沒有跨過領域?」


    「啊,這……應該沒有吧?」


    「也就是說,是在洗腦之後跨過的領域呢……也就是說……」


    狂三和響之前所在的第五領域,那個不講理的幻想世界有著其他領域所沒有的世界法則。


    篡改自身的能力。


    因為有著不安定的靈力和法則才會有的犯規的技術。狂三也在第五領域改良了鄰界中無法使用的【十一之彈】和【十二之彈】。


    也就是說,女王也理所當然的了解第五領域的特性吧。


    是嗎……說起來,女王奇襲第五領域的理由,就是這個嗎?之前召喚術式召喚的那個她(假精靈),單純是個陷阱?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如果自己站在女王的立場上會怎麽樣?她所持有的<狂狂帝>——估計,能力的數量和狂三的一樣是十二個。而其中會有一兩個不好使用的,或者說是沒有使用必要的能力吧。


    而如果能篡改能力的話,她會期望什麽樣的能力?


    那便是,時崎狂三的能力。


    畢竟,她從cistus那裏得到了<刻刻帝>的情報。當然,她也有不了解的子彈吧,不過主要使用的子彈的能力,她應該都理解了。


    ……而眼前的緋衣響。


    之前被化身成了白之女王。


    啊啊,難道,可是,這,但是,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


    「狂三小姐……? 」


    「響小姐,或許哦……」


    狂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種時候,響這個聽意見的角色很重要。如果自己的推測有錯,她應該會通過豐富的指示指摘出來吧。


    但是,她隻是深深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反駁。


    「……這個分析,如何。」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真的沒有漏洞呢……那麽狂三小姐,如果要模仿狂三小姐的能力的話,會是哪一個?果然,應該是【七之彈】嗎?」


    「不,不對。」


    停止時間確實是強大的力量。如果命中,那麽一擊便能擊敗敵人吧。


    但是,狂三有著更加強大的子彈。


    這是身為分身的狂三不能輕易使用的,王牌中的王牌。


    「誒,那個——」


    響不知道正確答案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並沒有充分見識到這個子彈的威力。通過這個子彈生成的時崎狂三隻有兩個。在第三領域展示的幼時的時崎狂三和cistus。


    那,那個子彈,事實上能接近無限的進行增殖。當然,極限是存在的,不過那些卻足以作為戰力舍棄。


    啊啊。狂三想到了最糟糕的情況。


    ——有著能把空殼變成三幹部的【蠍之彈】。


    ——通過拷問和自己有著相同立場的時崎狂三調查子彈的特性。


    ——在第五領域抓住緋衣響,讓她變成白之女王。


    「時崎狂三,有空嗎?」


    狂三回應篝卦哈拉卡的念話通信。


    「……怎麽了。」


    「空殼們全都停止了行動……我們可以攻擊嗎?」


    聽到這句話,狂三慌忙看了看周圍。


    簡直就像時間停止了一般,空殼們一動不動。就連蒼也都猶豫是否要進行攻擊而觀察著情況。


    「贏了……嗎?」


    「不,不是的。」


    狂三姑且駁回了響的推測。


    如果帶著這種充滿希望的想法,那麽便應付不了這之後的地獄了。


    ……馬上,她就要來了吧。在那之前,狂三必須向所有人傳達一件事。


    「各位,能聽的到嗎?」


    包含在狂三旁邊的響在內,狂三通過哈拉卡的靈符向在場的所有人傳話。在收到所有人能聽到的回答之後,狂三說道。


    「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個白之女王是通過改變響小姐得到的假貨。也就是說,真正的白之女王並不在這裏。但是,也沒有發現對第二領域的那個靈力控製係統的幹涉的樣子,那麽當然,她也沒有去第一領域。」


    「為什麽你能確定呢?或許她發現了操作靈力的其他方式。」


    哈拉卡擔心的,是白之女王出動全部空殼,而她去進行靈力操作這一狀況。


    「可能性很低。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的東西在這個時間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麽沒有去戰鬥?如果白之女王在,這場戰鬥估計就是我們輸了。」


    不對,狂三否定了蒼的話。


    「那是估計。雖然是被先下手為強了但是她因為我和支配者的潛在能力品嚐過敗北的滋味。從諸多方麵考慮,她必須追求必勝。而空殼和三幹部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就算空殼舍棄性命也打不倒狂三和支配者。三幹部很強,但是一旦被打敗,就必須要用【蠍之彈】複活。


    ……當然,她們本身就已經是足夠強勁的敵人了。


    但是,她們估計是贏不了時崎狂三的(knight幾乎被完封),而rook和bishop的能力已經被看穿。


    「女王比這邊認為的要更加沒有退路。」


    「等一下。那麽——她沒有逃跑,而也沒有進行這邊設想的戰鬥。既然如此,女王有何企圖?」


    聽到雪城真夜的問題,狂三做好了給出那個答案的覺悟。


    「女王——估計,是想要模仿。」


    「……模仿?」


    「那是我的能力,估計是曾經cistus被奪走的東西。女王用執念解析了它,通過第五領域把它篡改成了技能的一種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呐。女王模仿了你的什麽能力?」


    阿裏亞德妮問道。


    「我可以通過<刻刻帝>使出的最強的子彈。而因為我就是我,所以我避免使用的子彈。第八號——【八之彈】。」


    「狂三小姐,這……!」


    「【八之彈】能夠再現過去……具體來說,是從我自己的過去中選出瞬間,然後製作分身。」


    「……我(cistus),就是具體的例子呢。」


    cistus嘀咕了一句。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也就是說?白之女王無限增加?」


    「——就是這樣,篝卦哈拉卡。」


    回應哈拉卡驚慌失措地喊出的話的並不是狂三。


    「狂三……」


    「你出現了呢。真是最糟糕了。」


    狂三歎了口氣後,看向緩緩接近的空殼。


    肩膀處有個大口子的她雖是晃晃悠悠蹣跚不已卻也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接著,純白的黑暗從肩膀的大口子裏爬了出來。


    「白之女王……」


    「呀,時崎狂三。你覺得之前的餘興如何?」


    強硬的口吻。狂三對此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


    「啊啦啊啦啊啦。又是這個口氣呢。」


    「如果你是說『她』的話,對方似乎不想見你的樣子。說到底,不要抱有能夠再次交談的希望會比較好。」


    白之女王——「將軍」說道。


    「【八之彈】。」


    「……嗬,你注意到了嗎。」


    聽到時崎狂三的話,女王微微一笑。


    「誒誒,誒誒。我注意到了。很有你的風格,非常陰險狡猾的戰術呢。」


    麵對狂三的挑釁,白之女王聳了聳肩。


    「你怎麽說都可以。那麽,各位。現在是『蹂躪的加冕禮』的時間了!」


    白之女王打了個響指。


    女王把肩膀被撕裂的空殼們當成落腳點一個個出現。


    「怎麽會……」


    緋衣響驚訝地低語。一,二,三——


    狂三的眼前出現了五個女王。沒有什麽不同,長相和本體一樣。武器則是軍刀和白色的古式槍——<狂狂帝>。


    「五個……呢。」


    「不滿嗎?」


    「不,怎麽會。不如說,這是不是太少了?還是說,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不是。極限在於人數的限製呢。」


    「人數——」


    聽到這句話,狂三忽然注意到了。糟糕……!必須立刻處理她們才行!


    「【八與蠍之彈】——!」


    但是,女王要更早一步用子彈射擊走近的空殼。


    「雖然花了很多時間,總算是很順利。你的【八之彈】和我的【蠍之彈】,兩邊都是各有長短。你是消費的時間過於龐大,而我則是創造出的人偶強度有限。」


    所以把它們組合在了一起。


    直到剛才還到處都是的不應該是任何人的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新的女王誕生了。


    這樣就是六個了


    。包含本體在內是七個。在這個鄰界肆意撒威的最不祥的精靈們,就在那裏。


    「——真是卑鄙。你一開始就是帶著這種打算聚集空殼們的吧。」


    狂三把一切全吐出來似地說道。


    「就是這樣。我本來就不需要部下或是瘋狂的信徒。我想要的,是能成為我的材料的她們。因為?有一個絕對的強者,隻要能不斷仿造的話——就能成為隻有絕對的強者的,最強的軍隊。我就從現在開始證明這件事吧。」


    在白之女王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五個白之女王同時向空殼舉槍。


    「【八與蠍之彈】。」


    五發子彈讓五個空殼變成了白之女王的模樣。


    「怎麽會……這種事……絕對……不行的……!」


    響茫然若失,發出悲鳴。遠遠看著這邊的情況的篝卦哈拉卡為首的支配者們也散發出了濃重的敗北和絕望的氣氛。


    「並沒有不行。」


    隻有一人,一名少女,麵對絕望,睥睨之,欲行反擊。


    「你打算怎麽辦,時崎狂三。」


    「不管怎麽辦,很簡單。打倒你。並非分身,而是身為本體的你。隻要這樣,她們就會一並消失,對吧?」


    聽到狂三直接的話語,白之女王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可能吧。但是,你覺得我會讓你這麽做嗎?」


    「我必然竭盡全力。」


    「嗚哇……簡單明快……」


    響露出苦笑,不過還是恢複了冷靜。現在,白之女王有最初的一個,接下來誕生的五個,從本體誕生出一個加五個。六加六等於十二。


    當然,她們能夠加速增長吧。


    不過,就算如此,製造也應該是有限度的。


    ……必須這麽認為才行。老實說,眼前是絕望的狀況。


    「這邊是響。各位——請盡全力消滅空殼!如果不這麽做那麽就會成倍增殖女王了!」


    「cistus,真夜小姐也請加入前線。」


    「但是,這樣一來——」


    「我來阻擋。絕對不會讓她去第一領域。」


    在狂三這麽說了之後,經過短暫的沉默,兩人同意了。


    「那麽……」


    狂三看了看響,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響小姐。這一次我沒法幫你了。很幸運的是你有了力量。還請不要死地戰鬥呢。」


    「……我會試試看的……!」


    響的回答很簡練。雖然害怕,但沒有被絕望所困。


    「那麽最後。各位,我——」


    少許猶豫之後,狂三輕聲說道。


    「有了一群很好的同伴。大家都要活下來哦。」


    全員屏息。


    接著,仿佛是在忍耐著害羞一般,狂三無言地跑了出去。


    「啊——……」


    這樣不行。


    這樣犯規了吧。


    這樣一來就沒辦法了。無論如何,就是瘋狂到死也必須要活下來才行!


    所有人的心化為一體的同時,白之女王們和空殼的集群如雪崩一般猛地襲擊了過來。


    ◇


    狂三的話對蒼而言有一種讓她的大腦發麻程度的衝擊。


    「哦哦……」


    本應疲勞困頓的肉體恢複了活力。蒼扭了扭脖子,看向從遠處逼近的白之女王們。


    「……好,戰鬥吧。」


    那個時崎狂三,那個瘋狂的藝術般的怪物說自己有一群很好的同伴。還讓所有人都要活下來。


    既然如此,那麽絕對要活下來。說來對活下來這件事構成阻礙的。


    「……嗯,是你們。」


    深呼吸之後的咆哮比起猿人的嘶鳴更接近獅子的狂吼。這是猙獰的,凶惡的,屬於殘忍的肉食猛獸的吼叫。


    如今,自己是一個人在戰鬥。但是,自己並不孤獨。就像剛才時崎狂三說的那樣。有著足以交托後背的同伴。


    「哦呀,真是精神了不少呢。」


    「當然。如果有聽了那段話還不能打起精神的準精靈什麽的,我還真希望能見一見呢。」


    「聽起來根本就是逞強呢。」


    白之女王的話沒錯。


    蒼渾身上下染成鮮紅,一側的眼皮被切到所以正閉著眼。手指有三根折斷了,光是握住武器就讓她產生劇痛吧。


    不止如此。被擊中,持續受到暴風衝擊的她的身體從內到外都破破爛爛了。然而,她卻絲毫不見在忍受痛苦的樣子。


    「你切斷痛覺了嗎?」


    「不,我大概,隻是稍微——比較能忍。」


    回過身的蒼嚴重的,是不下十名女王。她們拿著軍刀舉著槍包圍了蒼。她們同時開口道。


    「但是,你的靈裝已經破破爛爛了哦?」「無銘天使也有裂痕了」「傷勢很重」「你別說是獲勝了,就是要活下去都很難。」「站起來繼續戰鬥也沒有用。」


    聽到白之女王的話,蒼不可思議似地歪著腦袋說道。


    「我有一件事想問。這些,能成為不去戰鬥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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