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離學校就隻有一路之隔,很近。紀安寧掛了聞裕的電話之後,就跑去學校的機房裏上網。她仔細搜索了一下看了看,貌似那個叫火翼的攝影室還不錯,有一些固定的合作商家。


    名聲也還好,她登錄電腦微信進群問了問,群裏真有跟那個攝影室合作過的妹子,說:“挺好的,挺嚴格的,但也都挺nice的,沒有不正經的人。”


    整體看起來,比杜青的攝影室實力還強一些。紀安寧心裏非常期待。


    星期三,班導老師到教室來,宣布後半學期課表稍有調整。原本周四下午的課挪到了周五上午的後兩節。這樣以後周四下午沒課了,周五上午則要上一整個上午的課了。


    紀安寧在自己的記事本上勾畫著,想著還得去跟食堂那邊調整排班時間。


    就這麽應景的,周三晚上火翼攝影室那邊在挺晚的時候突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周四的下午能不能過去趕個場。


    簡直就好像在學校裏有眼睛,知道了她周四下午沒課了似的。


    紀安寧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周四中午吃飯時還跟聞裕說:“好像還真被你帶旺了?”


    聞裕笑得賊開心:“所以以後我多渡點嗯運勢,給你。”


    差點說出“陽氣”這個詞來,桌上還有別人呢,這麽說可太直白了。紀安寧瞪他,桌子底下踢了他兩腳。


    聞裕眼神飄到了天花板。


    等他的視線再落下來,卻發現紀安寧把臉轉向一側,十分不自然,好像在躲著什麽。


    聞裕一怔,轉頭向反方向看去。


    隔著一條過道,看到了不遠處趙辰剛坐下吃飯。


    紀安寧,是在躲避趙辰嗎?


    聞裕蹙起眉頭。


    學校這塊地方,麵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要有心想去堵誰,天天都能堵得到。可要是無心,一兩個禮拜可能都互相見不到一麵。當然更多可能是在人流中擦肩,互相沒看見。


    前世在聞裕從學校突然消失前,紀安寧從來沒注意過趙辰這個人。今生她時時留意,才發現時不時的還是能在學校裏碰見趙辰,雖然也並不是特別頻繁。


    前世她就知道,趙辰時常逃課曠課,他好像也並不住在學校裏,一兩天不來學校也是常見的。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期末怎麽能不掛科?


    也可能有錢能使鬼推磨?


    聞裕不動聲色,繼續低頭吃飯,過了一會兒,他假裝轉頭時忽然看見一樣,說:“嗯?那邊是趙辰吧?”


    正常人都會下意識的轉頭看一眼,紀安寧卻把臉別向了另一個方向,隻“哦”了一聲。


    這個反應,她果然是在躲避趙辰。


    “誰呀?”白露正好聽到,順口問了一句。


    “就那個人。”陳浩給她指了一下,又告誡她說,“離他遠點。”


    白露好奇:“他怎麽了?”


    聞裕有點意外:“你也知道他?”


    陳浩點頭:“去年那事兒那女生是我老鄉。”


    白露百爪撓心,一疊聲問:“到底怎麽回事啊?”


    陳浩嚇唬她:“強女幹!”


    白露駭然:“在學校裏?”


    “未遂。”陳浩這才把後半截說完,“我那老鄉挺厲害的,沒讓他得逞,後來報警了,但是最後還是私了了。學校也摻和進去調解來著,給女生換了個專業,那個家夥休學,這學期開學還接著念大二。”


    白露相當的震驚。


    她才隻有十八歲,剛剛進入大學,在這個年齡,真的很難去想象同校的同學會是“壞人”。這個時候在絕大部分的學生的認知裏,校園都是一個安全且幹淨的地方,壞人都在學校外麵呢。


    “學校怎麽不開除他呢?這樣的人怎麽還能讓他繼續在學校學習?”她有點激烈地問。


    聞裕一直盯著紀安寧的臉,他發現在陳浩和白露說話的過程中,她完全不曾抬眸過,表情更是淡如水。


    陳浩接著說:“他們家有錢。不然你以為呢?他都不是高考考上來的,他成績可爛了,我聽說他是走哪個係統的委培名額進來的,應該是就打算混個學曆就得了。”


    白露猶自憤憤,紀安寧已經吃完了,對大家說:“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聞裕說:“我送你。”


    紀安寧按住他:“你下午有課啊。我自己去,有車到那邊的,中午又不堵。”


    聞裕說:“路上小心。”


    紀安寧答應了。


    紀安寧都走了,聞裕就不在這兒看陳浩和白露卿卿我我秀恩愛了。這兩個家夥迅速進入熱戀期,現在已經發展到在食堂互相喂飯了。常把紀安寧和聞裕雷出一身雞皮疙瘩。


    聞裕跟陳浩他們打了個招呼,也起身離開。


    從過道走過去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望了一眼趙辰。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她說,我原諒他了。


    她說的那個人,難道會是趙辰嗎?


    如果是這個傻逼值得原諒嗎?


    不,聞裕微感混亂。他對趙辰家裏有點印象,他怎麽記得,趙辰和他一樣,家裏就是省會本地的呢?


    聞裕站在食堂門口,看到了紀安寧遠去的背影。


    那個她不肯告訴他的人,一直擱在他心裏,說不出來的膈應人。


    火翼的工作很順利。


    攝影師人挺好的,有個據說是老板的人,還全場都在一旁嚴肅地盯著,感覺對工作的態度非常認真。


    紀安寧現在比以前進步多了。


    她不僅聽從群友的建議,買了不會走光的安全內衣,還學習到了很多快速換衣的小訣竅。她現在動作比以前快多了,效率大幅度提高。


    攝影室的工作人員都挺好的,就不知道為什麽攝影師和老板特別嚴肅,如臨大敵。明明就是個工作量不大、還被別的模特放了鴿子的小單而已。


    看他們這樣,本來就做事認真的紀安寧更不敢輕忽,全神貫注,力求完美。


    但紀安寧還是被嚇到了。


    因為一拍完,那“老板”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笑衝上來誇她。攝影師也是舉著照相機使勁地誇她。兩個人狂吹了一通彩虹屁,然後就熱情甚至迫切的要和紀安寧簽約!


    紀安寧:“”


    真不巧,紀安寧因為種種經曆,對別人的防範心特別重。


    她當然很想找個靠譜的攝影室簽約,接穩定的工作。火翼看起來還真的挺不錯的,各方麵都靠譜,就熱情過頭這一點太不靠譜。


    總叫人覺得背後有什麽陰謀似的。


    紀安寧心裏直打鼓。


    她采取了對杜青一樣的策略,要了份合同,說回去好好考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攝影師和老板好像遺憾的砸吧了砸吧嘴,一副“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模樣。


    紀安寧不知道,她一離開,攝影師和老板立刻開始互相指責。


    “臥槽,你剛才笑得也太瘮人了,都嚇著人家小姑娘了!”


    “屁,你不說你說的那是什麽話,好家夥,活脫脫人拐子!我要是小姑娘,我也不敢跟你簽!”


    “別吵了,別吵了,下次加油吧。”


    “嗯嗯,大老板說了,一個月之內簽到她,就能拿到那筆特別獎金!”


    兩個人摩拳擦掌,隻待再戰!


    紀安寧離開火翼,直接去了咖啡店,見了舒晨還跟他說:“有點嚇人。”


    舒晨有點擔心:“不會是騙子吧?”


    “應該不是。”紀安寧糾結,“就感覺挺正規的,就是吧那兩個人”


    眼裏冒綠光啊!嚇人!


    舒晨說:“合同給我看看。”


    合同其實特別簡單,就兩張a4紙,畢竟隻是個攝影室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企業。


    “咦,好像還行?”舒晨快速看了一遍,指著合同念,“不拍**、露點照,包括但不限於借位、遮擋嗯嗯,如攝影室違約,模特可以提起起訴或申請仲裁,這個賠償金,喲,還挺高的?”


    “是啊,我看著好像也挺好的。”紀安寧也糾結。


    就連杜青他們攝影室的合同,都沒寫得這麽明白清楚呢。


    “那你想簽哪家?”舒晨問。


    “我還沒想好。”紀安寧說,“但先前那家,我想拒絕掉。”


    舒晨了然地笑了笑,給聞裕幫腔,說:“就是,多看看,第一個遇到的往往不是最好的,好的都在後麵呢。”


    紀安寧晚上還是給杜青打電話了,表達了拒絕之意。


    杜青也是灑脫的人,沒有過多糾纏。


    紀安寧給聞裕打了電話說這個事,聞裕當然滿口誇讚她選得對。紀安寧好笑又好氣:“對什麽對,你就是不想我跟杜青太接近。”


    “那當然。”聞裕說,“你看他那樣,一看就是個風流浪子,我跟你說這種文藝青年,專騙小姑娘的。”


    貧了兩句,掛了紀安寧的電話,聞裕把剛才保持的那一通電話切回來,特別蛋疼:“臥槽你知道剛才我女朋友說你什麽嗎?她說你眼冒綠光!特別嚇人,我說朋友你行不行,你這樣是當不成一個好演員的!”


    老子本來也不是演員啊!電話那邊的人內心瘋狂吐槽。


    他就是下午紀安寧見過的火翼的“老板”。他的確曾經是老板來著,但是幾天前火翼已經易主,他變現了一筆現金,現在繼續留在攝影室裏給聞裕打工。


    雖然被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教訓了,老板也麵不改色。


    都是混社會的,為了口飯吃,有錢就是爸爸,何況這位爸爸是真有錢!


    老板立下軍令狀:“下次一定簽了她!決不讓她再跑了!”


    桌子拍得啪啪作響,聞裕在電話這頭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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