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情。”輕聲嘀咕句, 白檀老實將手鬆開。


    聞人訣後退了一步看他, “文部隻要通過試卷就可以, 武鬥部還要去學院再進行一次考驗, 你推遲幾天出發和我一起。”


    “什麽意思?”白檀眨巴著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難道你也要報名嗎?”


    “不可以?”雙手抱上胸, 聞人訣漠然問了句。


    “不是, 你都當王了, 還要去做學生?”白檀咂舌, 懷疑道:“他們能招收你嗎?”


    “而且考試已經過了啊。”複興學院來十七區招生時, 聞人訣剛好不在王區中, “等等, 武鬥部?”白檀明白過來, 驚訝道:“你也想為自己謀個好前程?”


    “嘖。”聞人訣懶得再搭理他, 轉頭就要走。


    白檀從後拉扯住他手腕,驚叫道:“啊, 我明白了,你肯定又要去做壞事, 算計人!”


    “你皮癢了?”拽了下手腕, 跟拔蘿卜一樣把白檀拎到身前, 聞人訣右手掐上人臉頰, 手勁慢慢加大。


    白檀鼓囊著嘴,口齒不清的抗議, “布能對喔動手!言而無信係小淫。”


    “不動手我也能剝了你的皮。”聞人訣笑著說明事實, 看人臉上出現清晰的手指印, 他鬆了下力道。


    白檀疼的眼冒淚水,目光之中充滿怨恨。


    聞人訣感覺有趣,跟逗貓逗狗一樣,手掌心按上人頭頂,囑咐一句,“這趟出去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你要記得。”


    “哼~”白檀翻著白眼,小心側過身去,免得臉頰再次落入魔爪。


    他二人在院落中站著,遠處的親衛本不打算上前打擾,可是書先生催的急,等了又等,還是咬牙跑上前來。


    聞人訣注意到人靠近,收起臉上的戲虐,麵無表情站著。


    親衛到了近前彎腰,“主上,書先生說有事情要見您。”


    “怎麽又去而複返了?”散會之後人才走,現在又來,難道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


    “屬下不知。”


    “讓他過來。”


    自顧自去石凳上坐下,聞人訣單手撐著自己下顎,白檀瞥了他一眼,跑到一旁和懸浮在空中的毛團玩耍。


    悠遠視線落到蹦跳的人身上,右側,書易快步靠近。


    “王,聽炎振部長說,您取名新王城為涅生?”雙手交握在身後,書易看聞人訣目光落在前方,跟著看過去,草地之上,白檀正蹦跳著追逐毛團。


    本來都已經把這事情給忘了,出門後突然想起,他又回過頭。


    “怎麽了?”對名字壓根不在意的聞人訣聽到書易是為了這種事情而來,有些訝異。


    “叫涅生倒是沒有問題,可一般的王城都不會和王域同名。”


    “你覺的不同名為好嗎?”反正都不在意,聞人訣問了句對方的看法。


    書易點頭,“我覺的不同為好。”


    “哦。”點了點頭,聞人訣看著石桌上的茶壺,沉吟片刻後抬頭,“那便叫不息城吧。”


    “不息城?”書易琢磨了下,笑道:“好。”


    “還有事情?”看人得到答案依舊沒走,聞人訣看向人眼睛。


    “您此趟去複興,極有可能提前和聖鼎乃至寒鴉的人遇上,希望您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勿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聞人訣要麽不下決定,既然有了計劃,那肯定有所算謀。


    “你放心,”拿起桌上茶盞,聞人訣托在手心看茶梗起浮,眼中暗光冷冽,“這一場和以前都不同,很有趣,得玩的盡興才行。”


    書易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囑咐什麽,可看聞人訣睡鳳眼尾上挑著,看他的目光中夾雜冷意......及時止聲,猶豫再三後,他還是彎腰告退。


    維端恰時出聲:“主人,您怎麽了?”


    它能夠感應出來,剛才那一瞬間聞人訣心中的浮躁和殺氣。


    “他像是有所顧忌。”狹長眼眸中閃過陰鷙,聞人訣看白檀朝自己奔跑過來,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周身氣息已變。


    ......


    複興學院麵對整顆星球招生,以往各個王區都會給予默認,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今次東南大陸局勢大變,建立起了一個全新王域,學院中此次負責來招生的人心中滿是忐忑,好在這個新成立的涅生王域遵從了以前的默契,對他們的招生行為沒有過多幹涉。


    可他們還是盡量小心的低調。


    聞人訣沒有去參加初次篩選,靠著關係拿到了報名書,等大致處理完手頭事情,帶著兩個開車的親衛,選了個普通不過的日子出發了。


    沒有一個眷屬前來相送,聞人訣沒有通知他們,王居中,已經有個他的替身冒充他而存在。


    炎振等人正忙著前往自己的大區,組建戰部和管理部門。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王要出遠門,也知道王居中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隻是個替身。


    新王城按照書易和潘之矣的意思,進行了提前遷移。


    兩位先生居中做主,聞人訣這趟走的很是放心。


    隻是白檀不太高興,抱著毛團坐在後頭,看聞人訣歪斜著身子閉眼假寐,忍了又忍,還是憋不住出聲:“我能說話嗎?”


    聞人訣眼瞼動了動,既沒有睜開,也沒有說話。


    白檀扭過頭趴近聞人訣,加重了些聲音,“我聽那些奴仆們說過,外麵的世界特別危險,你就帶兩個人是不是不靠譜啊?”


    按照他之前遇襲的次數來看,聞人訣身上的仇恨值很高啊。


    “聽說文部先開學,那我算不算你學長呢?”


    “......”


    一連說了幾句都沒有得到回應,雖然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兩個男人沒有出聲,可白檀依舊有些下不來台。


    他本打算拍醒聞人訣,可手伸出去時猶豫了下,再仔細看聞人訣,發現人半邊臉頰被銀色麵具覆蓋著,可另外半邊露在外麵。


    不知想到了什麽,試探性的,他慢慢,慢慢將手指,戳了上去。


    “呃......彈性不錯。”雖然聞人訣的臉部坑坑窪窪,還有幾個“深坑”般的口子,可沒想到觸感其實不錯,戳了兩下覺的有趣,看聞人訣眼睛依舊閉著,他膽子越發大,將毛團放到另一邊,屁股挪向聞人訣,另外一隻手也跟著摸了上去。


    聞人訣壓根沒睡,他看白檀跟白檀看毛團一樣,抱著有趣萌寵心態,對人的行為自然容忍許多,況且按照之前看的那本《論如何維持夫妻關係》的書中所講,對待妻子的言行,要做到足夠的無視。


    說起來,雖然給人貼下了“宣泄物”的標簽,可自己還從沒使用過。


    白檀的長相確實不錯,隻可惜性格太過跳脫,影響自己下嘴的欲望。


    白檀其實挺害怕聞人訣的,人不苟言笑還經常殘暴鎮壓自己,且看身邊人對待男人的態度,他總得學著聰明一些。


    他看聞人訣跟看老虎一樣,很凶殘,很血腥,可是上手摸老虎頭,老虎居然沒咆哮,這種小心翼翼又新鮮的嚐試,足以衝垮他的警惕心。


    玩心大起,他壓根沒注意到前頭兩個聞人訣親衛額頭滲出的冷汗,貼靠到聞人訣身旁,他罪惡的爪子,伸向了聞人訣腦袋。


    對方經常揉搓自己的腦袋,現在不報仇更待何時?


    聞人訣沒有白檀那麽好動,體內神眼的融合需要耗費他非常多的精力,加上昨晚準備出行做了不少事情,現在的他,隻想好好安靜一會。


    可白檀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摸著自己臉玩不算,還發出古怪又“惡心”的嘿嘿笑聲。


    白檀一開始上手還比較小心,一直觀察著聞人訣眼睫,可後來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膽子逐漸膨漲。


    直到伸出手去要摸聞人訣腦袋,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鎖住他手腕,拉扯著他,按趴在了大腿上。


    “唔!”又驚又嚇,白檀叫了一聲,本能的撲騰掙紮起來。


    聞人訣一手掐著人後脖,另一手把白檀在他臉上作亂的那隻手鎖死舉高,將人臉朝下按趴在自己大腿上,陰沉道:“再動一下,我撕了你。”


    “嗚嗚......”白檀呼吸不過來,扭動著臉,將鼻孔朝外挪一些,撅起屁股,扭了扭腰身。


    聞人訣鬆開抓著人手腕的那隻手,狠狠下落拍了下。


    白檀屁股上肉挺多,“啪”的一聲特別響亮。


    前頭副駕駛座上的壯漢臉部肌肉抽了抽,雙目死死盯著前方,愣是不敢向後瞥。


    白檀因為屁股挨揍,掙紮著的動作緩了緩,扭曲著聲音怒吼:“士可殺不可辱!”


    聞人訣麵無表情的又下手來了一下。


    白檀尖叫不止:“我父親都不能碰的地方你敢打我!”


    聞人訣挑著唇,手抬起又落下。


    “啪啪啪。”一連三聲,響亮又清脆。


    白檀不動了,老實趴著,一點聲響都沒再發出。


    聞人訣卡住人後脖的手移開,目光下垂。


    麵朝下趴著的人足足有十分鍾,一點細小的動作都沒有,在聞人訣眯起眼睛後,雙肩突然聳動了下。


    而後這種無聲的聳動慢慢變成顫抖。


    聞人訣聽到有細小的抽咽聲從自己大腿上傳出。


    維端很是吃驚的在心識中怪叫,“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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