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請支持正版謝謝, 跪求收藏墜子晉江專欄。麽麽噠~  一個人類拳頭大小的藍色光波在龐大飛艇下方出現, 接著藍色光圈越來越大, 越來越大, 最後把整個飛艇劃在圈內後, 山頭上的黑虎等人才注意到異樣。


    那天抹殺襲擊聞人訣的三人時,黑虎並沒注意到藍色光波, 隻覺得自己人死的莫名。


    但向陽和餘剛不一樣,幾乎在看見藍色光圈出現的同時,就知道, 對方的飛艇怕飛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 光圈一瞬縮小圈住飛艇, 而後一聲驚雷般的爆破音響起,就見剛還耀武揚威的飛艇在空中燒成火球,散落成碎片如流星般墜向茂林。


    向陽是見過藍色光波最多的人,可眼下無疑對這東西的殺傷力,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他身後的黑虎則是傻了眼,視線中是分散成片下落的火球, 身前是背影朝他一動不動的少年。


    高地上零零散散響起叱吒聲,沒人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十五區的飛艇明明飛的好好的, 那神秘的藍色光圈是什麽?出現不過數秒, 怎麽飛艇就爆炸了?


    沒人出來解疑, 聞人訣看飛艇解體砸落茂林, 轉身離開, 迎麵擦過還怔愣著的黑虎時說了句:“讓車隊斷後,其餘人全數撤回王區。”


    黑虎覺的他身上全是秘密,隻是現在不好探究。


    飛艇莫名其妙毀了,十五區的王心理犯嘀咕,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猜疑是十八區弄到了什麽高科技武器,故意藏到現在,打自己個措手不及。


    隻是在弄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前,再貿然出擊,明顯不妥。


    十八區是打的身心俱疲,不願意再打了,十五區則是摸不著對方的底,不敢再打了,好嘛兩邊一合計,坐下來談。


    聞人訣帶著人在回十八區前和車隊碰頭了,頭頂懸浮著的大家夥就是十八區唯一的一艘飛艇,樣式跟被天眼毀掉的那艘差不多,但聽黑虎說,性能完全沒法比,就算如此,向陽也表現的很激動,雖然努力抑製臉部表情,但雙眼中的躍躍欲試呼之欲出。


    聞人訣看他坐在車裏半天時間腦袋都對著天,也不怕折斷脖子,笑著對坐在自己身旁的黑虎吩咐:“讓飛艇下來,向陽先帶血龍的人坐飛艇回去。”


    坐在副駕的男人一愣,“啊?”的一聲,急忙扭過身子衝坐在後座的聞人訣擺手,“不不不,主上我跟著您,不用。”


    聞人訣閉了下眼,感受剛才一瞬又突發的心悸,從黑虎手中接過支煙,黑虎探身替他點起,兩指把煙夾著,聞人訣隻抽了一口,就放下,透過煙霧看身前向陽,淡道:“先回去,做好準備。”


    “可?”向陽嘴剛動,看聞人訣神色不悅,終究閉嘴轉過身去。


    十八區出行的全是大小皮卡,他們坐著的是王區唯一一輛轎車,黑虎平常不喜歡坐它出行,總覺得裏麵空間狹小不便,但轎車比起皮卡穩定性高了不是一點半點,哪怕在茂林泥土上開動,車廂裏也很是安靜。


    前邊開車的是黑虎心腹,副駕坐著向陽,黑虎陪著聞人訣坐在後邊。


    再往前開了段,尋著塊空地,天上飛艇落下,帶著向陽和坐在其他皮卡裏的血龍成員先回王區,剩下的人則隨著緩慢開動的車隊,步行回去。


    百多輛車子坐不下所有的人,下車休息的間隙,聞人訣抬頭四顧,見不少皮卡上插著王區旗幟,黃色旗幟迎風招展,黑色老虎腦袋更顯猙獰。


    黑虎站在他身後,目光深沉複雜萬分。


    聞人訣又點起根煙,不時抽一口,這幾天突然而來的心悸頻率越來越高,似乎在暗示著什麽,體內本安靜如同消失的天眼能量隱隱有暴動的傾向。


    他才從黑虎那學會抽煙,就變得有些停不下來,心悸的同時心中總潛伏著暴躁,煙味可以讓他稍稍平靜下來。


    黑虎看他站著,腦袋朝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就是半個小時。


    他實在是看不懂他,這個血龍公會的新幫主,聞人訣。


    在向陽說之前,他還在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十八區的人,後來找了人一打聽,身邊這麽多人總有知曉一些的,於是他知道了少年叫聞人訣,剛接手血龍公會不久。


    天知道,在這之前自己根本不會去關注這種幫派。


    而那些身手好的不像人類,詭異莫測的人,不是他想象中哪裏突然冒出來的,還真是血龍公會的人,這就奇怪的很了。


    這些人的身手應該不是一開始就如此,而是在聞人訣接手血龍後才突飛猛進的,黑虎有些猜測,他猜少年是不是掌握著什麽讓人類變強的手段,這才讓那些人對他言聽計從。


    可他絕對想不到,聞人訣居然敢把自己人盡數從身邊支走,就跟著自己和手下一萬多人一起行動。


    對方就不怕自己反悔殺了他嗎。


    就算還有那一百多個強的不像話的人在,自己也完全可以在殺了他之後,回王區慢慢解決掉,畢竟人數在那裏,不是不可戰勝的。


    對方在想什麽呢。


    聞人訣一動不動站著發呆,他就跟著站在對方背後,一盯又是半個小時。


    沒人敢上前打攪,黑虎突然有些惱怒的想,對方不會還真就那麽信自己的承諾吧!


    突然有些狂躁的想抓頭發,辛頭輕聲走到他身側,目光同樣複雜萬分的落在聞人訣背上,一會後又對他示意。


    “該重新啟程了。”


    聞人訣的一句暫時別公開我身份,讓知道十八區易主的隻有極少部分人。


    黑虎走上前。


    聽見腳步聲,聞人訣把煙頭扔下碾滅。


    “開車了。”黑虎說著,回到轎車旁替他打開車門。


    聞人訣坐進車裏去,黑虎跟著坐到他身旁,前邊辛頭趕下駕駛的人,親自開車。


    “天眼能量異動,想是第二次融合近了,你要做好準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維端的聲音少有的緊張。


    手擱到車窗上,聞人訣半個腦袋枕在上頭吹風,“做什麽準備?”


    “一個足夠安全的環境。”維端說。


    “恩。”看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樹木,聞人訣意興闌珊道:“我讓向陽他們先回王居準備了。”


    一切的對話都在心識中溝通,車內很是安靜。


    擱在車窗上的手突然垂下,聞人訣腦袋一歪,竟然睡著了。


    他身旁坐著的黑虎愣了愣,前頭開車的辛頭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語氣很是複雜,“心夠大的這小子,也不怕我們宰了他!”


    “禁言。”黑虎斥了聲,想了想,看看還倒在車窗上睡的人,皺起眉頭,似乎想做什麽,又有些遲疑。


    半天後,看聞人訣還沒起身的意思,終究雙手伸出,把人從窗戶上扒拉下,放到身後的靠背上,聞人訣腦袋一點,側身就睡得更發深沉。


    辛頭氣不過,透過後視鏡死死瞪著安心入睡的人:“這是篤定老大你不會違背承諾!”


    “也許。”黑虎說著,雙目中閃過幽光,輕輕道:“也或許他有什麽依仗。”


    辛頭嘴一張,終究悻悻的閉上了。


    那神秘的藍色光波他也看見了,瞬間就讓一艘飛艇消失,不能不讓人忌憚。


    話題到這中斷了,車廂內再一次恢複安靜。


    熟睡的人雙膝上靜靜躺著顆人類看不見的紅色眼珠,不時滾動一下血紅瞳孔。


    車隊馬上到達王區時經過一個聚集村落,這樣浩蕩的隊伍自然引起村裏人注意,知道王也在隊伍裏,村裏男女老少都跑出,圍在林間大道兩側觀看,喧囂說話聲驚擾了熟睡的聞人訣,他眼皮一顫,眸色逐漸清明,透過車窗看見不少穿著破爛的人類探頭驚呼。


    那些驚呼聲中有震驚,有豔羨,有不可思議。


    聞人訣也曾是他們中的一員,雖然他那時候不會如此搶眼的站在道路最前頭觀看,通常隱在角落,看眼中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每人手中握有的槍\支,一輛接一輛的汽車。


    威風八麵招展的旗幟。


    看聞人訣驚醒,神色不明的盯著窗外,黑虎衝前頭辛頭使眼色,辛頭降下車窗對走在車外的一人吩咐了聲。


    不一會兒,圍觀的人群起了騷動,從幾輛皮卡上跳下手握步\槍的戰隊成員,組織著外側隊員開始驅趕圍觀的人群,手段並不溫柔,大人的慘叫,小孩的哭鬧漸起……


    聞人訣放倒座椅躺下身去,隨口說了句:“由他們去吧。”


    他都這麽說了,辛頭趕忙抬手召回驅趕的人,車輛加快了些速度,不過半天就回到王區主城下,不用排隊等候登記,他們的車隊才出現個影子,主城三個門洞就齊開。


    百輛汽車排成長龍魚貫而入,行人無不避讓。


    “我那天等了你半宿你都沒來,回去才聽人說起你的事情,可嚇死我了。”


    “你也真是好運氣,可不是誰都能遇上那樣的貴人。”


    黑暗的角落處,兩個人影蹲坐著相互依靠,一人低低說話埋怨,另外一人沉默吃東西,盡量不發出聲音。


    樂人說著說著歎了口氣,扭過頭去。雖然知道看不清黑暗中的人,但還是瞪了那個方向一眼,語氣責怪中帶著關心,“我這大半個月還是每晚來這裏,好在你今天能下床了,真怕你活不過來。”


    聞人訣安靜吃著對方帶來的東西,一隻手不自覺摸了摸自己胸口,那晚的災難過去已經大半個月了,賭坊費心給自己治療,他也算撿回了條命,“他們不敢讓我死,萬一雲暮哪天回來順口問一句。”


    樂人皺眉,語氣重了些,“你也知道是順口,還是萬一!雲家小少爺很少來咱們這些烏煙瘴氣的地兒,你千萬別當他那晚救你,你就真有了依仗,咱們這種人在他們眼裏,算的了什麽?”


    樂人說著,覺著不對味,幹脆蹲著在狹小空間扭過去,半身前探,整張臉皺到了一起,“不是我說,你怎麽還直呼起姓名了,你是這次吃的虧不夠啊!”


    說著,想伸手去晃身邊人,但想起對方不喜人碰,且今晚是對方大難不死下床的第一天,手癢癢的作罷,他眉目間透出些隱憂,語氣也急促了些,勸解道:“他救你跟救小貓小狗一樣,純粹一時興起,我說……你可千萬別動什麽不該起的心思啊!”


    樂人見過雲家那寶貝少爺,白白嫩嫩的眉目間透著股子恬靜懵懂,確實很吸引他們這些長年在黑暗中掙紮生活的人。


    但是那樣的人,他們別說看上兩眼,就是起了心思被人知曉,也是要命的。


    把手中吃著的包子放回袋子,聞人訣在黑暗中扭頭去看身側人,語氣平平:“什麽心思?”


    被他極為平淡的口氣問的一窒,樂人張了幾次口,又憋了回去。


    他把聞人當朋友,不希望對方走不該走的路,現下人口氣坦蕩,倒讓自己開不了口,想了想,他還是說:“我讓主子跟高管事打了招呼,給你尋了個活計,主子最近身體越發差了,我要貼身跟著,有需要買的物件讓你跑腿,這樣你拿些散錢存著,沒事也能出去透個氣。”


    聞人訣擦了下嘴角,黑暗中的瞳孔微微閃爍,隻是語氣還是那樣平板無波:“能出去?”


    “是呀。”樂人笑了:“說是跟主子說了,但還得帶你上樓見見主子,你別擔心,主子好說話著。”


    “嗯。”


    聽見回話聲,樂人又扭頭去看身側人,黑乎乎的一個晃影,雖然並不健碩,但莫名很是沉穩,而且話雖然少,但仔細聽,對方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剛蛻變掉少年期的嗓子,低沉卻溫潤。


    “那就這麽說了,明天早上你早些把手頭事情了了,我下樓來找你。”


    樂人性格其實挺風火,說著話呢,人就蹦起來了,尾音還在空氣中,可人早跑過拐角走了。


    黑暗中少了一個人,便似連空氣也清冷了一些,在人走後許久,聞人訣還蹲在原處,拿著手中袋子,若有所思。


    自己需要一些外力,來打破現在的困境。


    但是,這外力要如何尋找呢……


    早對維端和天眼不抱期望的他開始認真思考每一種可能,現如今的自己再卑微不過,前些天差點丟了命,就可見這個世界的等級森嚴和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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