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會有今日,當初她就應該答應小學妹的告白的。


    這是徐如意穿越到這個異世界小媳婦兒身上以來, 苦思三天所得出來的正確結論。


    想想看,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項目裏唯一的單身狗, 就不會在情.人節這種曖.昧的時刻, 還孤身一人待在學校的實驗室裏苦逼的做實驗。


    更不會因為靈機一閃, 沒跟任何人商量, 衝動之餘就進行了下一步的實驗測試。


    也就不會有之後慘烈的實驗失誤……


    想到這裏,徐如意切菜的動作一頓, 忍不住抬頭,望著屋外生長旺盛的野草,和簡陋殘破的土坯房,悔恨交加的歎了一口氣。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隻感覺眼前白光一閃, 渾身劇痛, 下一刻恢複意識睜開眼時, 就穿越到了別人的新婚之夜。


    別問她是怎麽發現的, 雖然她是標準的理科生,但在年少無知的時候, 還是跟隨老媽, 看過幾部腦殘古裝劇的。


    眼前環境劇變, 絕對不是學校裏素淨純白的實驗室,與之相反, 整個房間都布置的紅彤彤的。


    原諒她詞匯匱乏, 實在是想不出恰當的詞語描述, 她隻覺得極目所及之處,到處都是鮮豔的大紅色。


    在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木頭桌子上,還擺放著兩根閃爍著微光的喜燭,和被紅紙包裹起來的點心。


    借著微弱的燭火,隱約可以看到門上貼著的“囍”字。


    她驚訝的目瞪口呆,腦子裏的思緒亂糟糟的一團,好半天才低頭查看自己。


    這雙手細膩白皙,手掌帶著一層薄繭,像是常年幹農活的手,不過繭子並不算厚,看上去不明顯,隻有摸上去才覺得粗糙。


    這不是她的手,更不是她的身體。


    而“她”身上穿著樣式簡單的古代嫁衣,頭發用發簪束在腦後,幾縷淩亂及腰的長發披散在胸前。


    脖子上傳來隱約窒息的感覺,像是被人用力掐過似的。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疼的嘶了一聲,心中疑惑又茫然,不知道這具身體為何傷到了脖子。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


    關鍵是她身邊不遠處的,還躺著一個……穿著古裝紅衣的人。


    此人臉色蒼白,跟這具身體最初的情況相似,都歪歪扭扭的倒在床上。


    漆黑如墨的長發散在紅色的床單上,裸.露出來的肌膚比雪還要蒼白幾分,更引人矚目的,是對方的臉。


    此人的五官極其精致,眉目如畫。


    一雙劍眉斜飛入鬢,眼睛緊緊的閉著,時而不安的抖動幾下,鼻梁倒是筆挺秀美,嘴唇跟膚色相似,都白的恍如白紙一般。


    她,或者他……看上去很年輕,帶著幾分雌雄莫辨的中性美。


    隻看臉,徐如意也分辨不出對方的性別,便忍不住看向對方的胸部,那裏太過平坦,一馬平川。


    徐如意嘴角一抽,心想:對方是個長相有點娘的男人。


    遲鈍的意識到這一點,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也不顧這具身體的狀況,嚇的整個人都從床上跳了起來。


    她動靜不小,還不小心碰倒了床前的小擺件,鬧出了很大的聲響。


    然而穿著紅衣的男人卻沒有半點反應,沉靜的像是一個死人。


    徐如意更緊張了,她還從沒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過死人呢。


    等等,也許人家還沒死呢!


    她這麽想著,顫抖著手放在對方鼻尖下,呼吸微弱的幾乎找不到,她實在忍不住想要摸上了對方的胸,探查心跳的衝動。


    心裏想著把他當動物來看,就不會產生厭惡感了。


    然而她的手還沒放上去,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一行人魚貫而入……


    “嘶!”


    疼痛將徐如意從回憶帶回了現實,她看著自己被菜刀切到,此刻微微染血的手指,想到這三天以來的荒唐,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距離新婚之夜,已經過去了三天,然而每每想起,還是覺得無奈。


    倒不如說這整件事,都讓人手忙腳亂,茫然無措!


    她從來沒想過要跟男人結婚,所以年近二十五了,還是孤獨的單身狗一隻。


    加上小時候的心理陰影,讓她對男人有生理性厭惡,稍微碰一下就渾身難受,起雞皮疙瘩。


    她的父母都已經認清現實,開始妥協了,今年回家過年的時候,甚至鼓起勇氣讓她帶個女朋友回來。


    她倒是有這個打算,隻是碩士的畢業論文太苛刻,她所在的學校又是全國重點名校,必須拿出有技術含量的論文,才能順利通過並取得畢業證。


    她本來計劃著等畢業後,就安定下來,找個溫柔可人的女朋友,戀愛三年就去國外領證結婚。


    結果……現實真是嗬嗬她一臉啊……


    連穿越這麽不科學的事情,都被她遇到了。


    更“貼心”的打包送給她一個丈夫!


    這……這簡直是地獄級別的噩夢!


    好在徐如意是個理智的人,經過三天的異世界生活,她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悔恨痛苦,到被迫接受現實。


    如今既然已經確定回不去現代,就隻能努力的在這個異世界生存下去了。


    她不由慶幸家裏有三個孩子,哥哥和姐姐能幫助她,撫慰父母失去自己的傷痛……


    她回過神,將切好的黃瓜倒入缺了口的破碗裏,往裏麵倒了一點鹽,用筷子稍微拌了拌,一道菜就做好了。


    加上鍋裏熬的差不多的稀粥,這就是今天早上一家四口的口糧。


    倒不是她不想吃好的,也不是廚藝太差,畢竟她不喜歡跟人合租,所以孤身在外多年,又是個吃貨,所以掌握了一手好廚藝。


    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原主嫁的這家人,在整個村子裏都稱得上貧困,也就別奢望能吃好吃飽了,有的吃就不錯了。


    她用木頭製成的湯勺攪了攪鍋裏的稀粥,覺得差不多了,就準備盛飯了。


    恰在此時,廚房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徐如意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年僅十一二歲的少女,此刻正怯生生的縮在門後,隻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的目光剛與徐如意相碰,便不安的垂下了眼眸,聲音嬌軟中帶著幾分沙啞,道:“嫂……嫂嫂。”


    徐如意眼皮一跳,對這個稱呼依舊適應不良。


    不過,看到嬌柔可愛的小姑娘,讓她沉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眼前的少女,名叫喬錦春,是原主便宜丈夫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姑子,跟她印象中活潑吵鬧的小孩兒不同,是個沉靜害羞的小姑娘。


    這幾天,她正是從這小姑娘口中,旁敲側擊,打聽到了不少關於原主和這個異世界的消息。


    她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容,對小姑娘道:“春兒今天醒的很早啊,剛好飯菜也做好了,稍等下,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喬錦春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心中的膽怯散去了些,輕手輕腳的走上前,低聲道:“嫂嫂,那我幫你盛飯吧。”


    徐如意看了她一眼,也沒拒絕,將手中的空碗遞了過去。


    喬錦春伸手接過,不經意間觸碰到彼此的手指,徐如意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渾身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手中的碗沒拿穩差點摔在地上。


    多虧喬錦春速度快,才沒摔碎家裏僅有的幾個碗。


    喬錦春端著碗,不安的看著渾身緊繃的徐如意,道:“嫂嫂,怎麽了?”


    徐如意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麵上卻控製住情緒,扯起嘴角道:“沒什麽,之前切菜切到手指,剛才突然疼了下,還好你反應快。”


    喬錦春聞言,急忙道:“那嫂嫂快抹藥……”


    隨即想起家裏並沒有藥材,便失落的低下了頭去。


    徐如意見她低頭不語,將手在她眼皮地下晃了晃,安慰道:“沒事的,隻是小傷罷了,現在已經開始愈合了。”


    “時間不早了,快盛飯吧,爹和娘應該也醒了,想必也等著吃飯呢。”


    喬錦春被她說服,便轉過身拿起湯勺盛飯。


    徐如意用眼角餘光,將小姑娘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心中納悶道:怎麽回事?明明喬錦春是女孩子,為什麽她會有碰到男人的抵觸身體反應?


    難道說穿越換了身體,就連之前的習慣都改變了?


    荊傲雪的丹田受損嚴重,以至於花了十年時間,將失去的精血都補回來了,可丹田卻始終處於破損狀態。


    雖然幾年前好轉了不少,能夠使用靈氣了,然而時至今日,十年過去了,她依舊不能正常修煉,甚至發揮出自己應有的金丹後期實力。


    經過測試,荊傲雪知道她的修為暫且穩定在築基初期,偶爾能發揮出築基中期的實力,但是十次之中隻能爆發一兩次,幾率幾近於無。


    且修為在築基初期的她,偶爾煉製丹藥,或者禦劍飛行都沒問題,但是時間長了,超過一個時辰,她的修為就會直線下跌,一旦碰到個修為高於她的對手,她的人身安全就堪憂了。


    情況很危急,可相比之下,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因為自古以來,丹田受損的修士,從此都與修仙之路無緣。


    荊傲雪身上手段繁多,用了不少辦法,將丹田補上了一部分,按照這個進度,再等一百年,就能將丹田完全修複。


    荊傲雪自己等的起,可魔魘在暗處虎視眈眈,在荊傲雪得知她便是蕭浮霖之後,毫不遮掩,行事越發大膽出格,荊傲雪看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麽,偶爾從屬下口中得知隻言片語,心裏便心驚肉跳。


    她推測對方的陰謀已經在部署,她不會給她更多的時間,所以她必須盡快恢複,為今之計,隻能寄希望於跟著太清法師學本事的小樹了。


    荊傲雪很無奈,不過雖然她在修煉一事上,無能為力,但閑不住的她依舊找了不少事情做,大多與壬丹宮的事務有關。


    她還教導了尊宮內的低階煉丹師,使得壬丹宮出品的丹藥,品質更好,數量更多。


    幾年下來,她給壬丹宮培養了更多的高階煉丹師,成效斐然,也讓壬丹宮的聲望更上了一層台階。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她還和沈綠曼一起,去了一趟凡人界。


    自打在世界本源樹那裏,聽說了凡人界如今災難頻發之後,荊傲雪擔憂在凡人界的故人,就有想回去凡人界看看的打算。


    一日閑來無事,加上突然想起來這件事,便幹脆收拾東西啟程,沈綠曼當時並未閉關,時間空閑,聽聞此事後,也跟了上來。


    荊傲雪忙朝柳兒使眼色,可柳兒卻看向小樹,道:“小樹說的沒錯,我也是如此想的,母親,此事不如讓小樹親自來做選擇,太清法師雖然為人邪性,可說到底已經改邪歸正,又是天下第一佛修大能,如此看重小樹的天資,我相信他不會對小樹不利的。”


    荊傲雪:“……”


    這一個兩個都不聽話,她垂下眼眸,道:“小樹!”


    小樹走到荊傲雪麵前跪下,握著荊傲雪的手,道:“母親,我想救你,而且若果真如這老和尚所說,我與佛門有緣的話,那不是很好嗎?我之前就在困擾到底應該走母親的路,成為一個煉丹師,還是走溫軟姐姐的路,成為一個劍修,我雖然學了你們的本事,卻都不精通,也不上心。”


    “方才,我念了經文,雖然是第一次念,卻十分親切,心情也平靜了不少,我覺得……或許我真的適合這一條修行之路,母親,我十六歲成年了,我不能依賴您一輩子,我也希望能成為您的依靠,能夠在危機的時候保護您和娘親,還有姐姐。”


    她的一番肺腑之言,讓荊傲雪徹底失語。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看著眼前表情真摯的少女,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回想起當年她剛出生的時候,她還因為沈綠曼難產而埋怨她,可她卻爬到了自己身上,依偎著她,小小的拳頭攥緊她的衣服,如此的幼小如此的可愛。


    十六年過去了,荊傲雪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將她嬌養的帶著幾分任性,整個人像是軟乎乎的棉花糖。


    而現在,眼前的少女神情堅定,在荊傲雪的目光之下微微一笑,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和一往無前的魄力。


    荊傲雪頭一次發現,自己或許已經老了,當年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


    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生怕眼淚流下來,她道:“好,既然你決定了,那便去作罷,記得不願意學的時候,就發訊息回家,不管你在修仙界的哪一個角落,我都會親自前去接你的。”


    小樹聞言,眼淚又落了下來,投入到荊傲雪的懷裏,撒嬌的蹭了蹭。


    荊傲雪摸著她的長發,對太清法師道:“我知道前輩修為高深,實力超群,可小樹是我的珍寶,她願意學,我才願意將她暫且交給你,若是你對她有一點不好,我即便拚了性命,也一定會找你算賬!”


    太清法師有些意外,隨即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不久之後就會坐化,小樹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我自然會護著她。”


    說著,他看了一眼小樹,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在玄天城城門下等你。”


    小樹癟癟嘴,即便想學本事,卻不喜歡太清法師,一想到之後就要離開母親和娘親,跟這個老和尚相處,她就不情不願了,悶悶的應了一聲,看也不看他。


    太清法師見終於達成目的,也不在意小樹不恭敬的態度,他當年對待師傅的態度,比這還要差數倍呢,隻要自己達成目的,後繼有人便是。


    他離開之後,氣氛都變得溫暖了幾分。


    荊傲雪被沈綠曼扶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小樹道:“母親,我繼續給你念經吧,這個經文效果很好的,念經就能讓母親身體好起來了。”


    荊傲雪笑道:“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


    沈綠曼道:“我們改變計劃,回去逍遙盟養傷吧,你失去精血,就不能輕舉妄動,若是繼續在修仙界遊曆,我怕遇到危險。”


    荊傲雪見沈綠曼臉色不好,知道小樹和她接連出事,讓沈綠曼擔憂不安了。


    她現在的身體,也的確不適合外出曆練,她歎了一口氣,道:“如此也好,回到逍遙盟我也能安心養傷。”


    她看向柳兒,道:“我和你娘親要回去逍遙盟,小樹要跟著太清法師進入佛門修煉,那你……”


    柳兒笑了笑,道:“母親不用擔心我,我的師兄弟眾多,到時候跟上他們一起去曆練便是,母親還是回去好好養傷,將來有的是機會。”


    荊傲雪點點頭,道:“好吧,小樹過幾天就要走了,你之前不是說想去玄天宗轉轉嗎?讓你姐姐帶你去吧。”


    小樹看向柳兒,態度有些遲疑。


    柳兒道:“你今日在家陪著母親,明日我帶你去玄天宗看看,後天我們一起吃頓飯,哎,母親準備在玄天城待多久?”


    荊傲雪躺在床上,道:“如此多事之秋,我想早些回去了,那我也在三天後就動身出發吧。”


    柳兒應了一聲,如此一來,之後的安排就這麽定了下來。


    柳兒不想立刻回去宗門,所以打算明日帶小樹一起走,荊傲雪看了一眼眾人,道:“奧,我差點忘了交代正事了。”


    沈綠曼聞言道:“我也想問你為何你半途去了神木宗?”


    她一開始還猜想是太清法師讓她這麽做的,可看太清法師剛才的言行,讓她明白實情並非如此。


    荊傲雪道:“我才想起來。在小樹昏迷之後,我離開玄天城前往普陀宗的路上,遇到了……”


    礙於溫軟在場,荊傲雪沒有直接提及魔魘的名字,隻說是一個魔修。


    說完始末之後,柳兒皺眉道:“還真是陰魂不散,該說不愧是魔修嗎?看來要小心警惕蕭浮霖了。”


    溫軟也皺眉道:“我在意的是,對方借了小樹的命格出生,若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必然會牽連到小樹。”


    荊傲雪看著還在狀況外的小樹,歎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讓小樹跟著太清法師也不錯,至少太清法師本領高強,佛修又是魔修的克星,他不會讓小樹出事。”


    小樹癟癟嘴,道:“那個叫蕭浮霖的家夥,肯定跟那魔修有一腿,姐姐,你跟她在一個宗門,以後躲著她吧,這人太壞了,又有手段百出的魔修做後盾,讓人防不勝防。”


    柳兒應了一聲,沈綠曼道:“既然如此,柳兒就不要留在玄天宗,隨我們一起回逍遙盟。”


    不知為何,沈綠曼總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柳兒也會遇到危險。


    柳兒聞言搖了搖頭,道:“娘親放心吧,我如今修為不低,知道蕭浮霖不懷好意,自然會避讓開去,不會落入對方的陷阱的。”


    她想去修仙界遊曆,甚至想去妖界看看,回到逍遙盟的話,她有預感自己這輩子都結嬰無望了。


    沈綠曼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再多勸,隻叮囑她要小心謹慎。


    荊傲雪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重傷初愈,即便麵上無甚大礙,可蘇醒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感覺到了疲憊。


    小樹見狀,忙道:“那母親躺下休息吧,我給你念經療傷。”


    荊傲雪順勢靠在枕頭上,見綠螢始終不言一詞,心中也有些愧疚,畢竟她拿了母樹的核心,且之前的妖修也是為了救她,才跟神木宗的長老打鬥起來。


    說起來,也不知道那些個妖修現在怎麽樣了。


    她問道:“綠螢,我們現在安全了,可你的那些妖修朋友們,他們……”


    綠螢道:“他們修為高深,又人多勢眾,想來不會出什麽大事,隻是我們離開之前未說明方向,眼下既然你平安無恙,那我想回去尋找他們的下落,到時候再帶著他們過來尋你。”


    荊傲雪想了想,搖頭拒絕道:“不用了,你去找他們便是,找到之後回去妖界之中,等到有需要的時候,我會通過玉牌與你聯係。”


    說著,荊傲雪從自己的青木鼎空間之中,取出了一串全新的玉牌,上麵至少有五十個沒有使用過的玉牌,遞給了綠螢。


    綠螢怔怔的拿著,神情有些傷感的道:“是我給您添麻煩了嗎?”


    荊傲雪忙擺擺手,道:“怎麽會,隻是我要回去的地方,是逍遙盟,那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地盤,你們這麽多妖修隨我一起,必然會引來眾人的關注和矚目,還不如回到妖界之中,畢竟你們常年陪伴在世界本源樹身邊,想來也對自己的故鄉,也就是妖界充滿了好奇,所以……”


    “況且,我在妖界也有一個朋友,她是妖界的祭司,名叫巫夷靈,地位崇高,若是你們心中依舊不安的話,可以詢問下我的那位朋友,順便出手幫點小忙。”


    綠螢聞言心中一暖,也不再繼續堅持,而是將玉牌收到了自己的介子空間之中。


    她拱了拱手,在學會了玉牌的使用方法之後,便就此告別了。


    等她離開之後,荊傲雪也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她的丹田破損,也不敢使用靈氣,如今跟個普通人一樣,在處理了所有事情之後,她幹脆熟睡了過去。


    小樹在一側坐下,開始給荊傲雪念經治療。


    沈綠曼等人不想打擾到她們,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溫軟對柳兒道:“看來,我們很快又要分別了。”


    這一次難得重聚,但是麻煩事一波接著一波,所以她們和孟景明,根本沒機會好好坐下來聊一聊。


    如今,孟景明跟著他父親孟華皓城主,在玄天宗出事不久,就啟程返航了。


    溫軟怕他擔心,就沒有提及小樹昏迷不醒的事情,所以孟景明走的幹脆利落,隻是臨行前歎息道:柳兒還真是繁忙,都沒有時間見最後一麵。


    溫軟聞言,心中難過,加上擔心小樹,所以沒多說什麽。


    現在,就剩下她和柳兒了,柳兒也覺得愧疚,便道:“我請你去玄天城轉轉吧,之前因為我妹妹的事,也難為你擔憂不已,我邀請你玩一圈,當做補償,如何?”


    溫軟忍不住笑了笑,道:“好啊,既然你邀請,那你就要請客了?”


    柳兒道:“那是自然,走吧。”


    溫軟應了一聲,開心的跟柳兒一道出去了。


    沈綠曼坐在堂屋裏休息了一會兒,將壬丹宮分部的管事,搜羅到的關於治愈丹田的書籍,全部都拿了出來,一本一本翻閱起來。


    等到傍晚時分,沈綠曼沒等到柳兒和溫軟,反而等來了久違的兩隻靈獸,幻影靈貓和九尾靈狐。


    自從沈綠曼她們抵達玄天城之後,這二位就一直不見蹤跡,等過了將近一個月了,才姍姍來遲。


    它們和沈綠曼關係也不親近,便幹巴巴的打了聲招呼,就飛到了荊傲雪的房間裏,咋咋呼呼的喊著荊傲雪的名字,將她從睡夢之中喚醒過來。


    荊傲雪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道:“是誰啊?好吵啊!”


    幻影靈貓氣的撲上去,用爪子揉捏荊傲雪的臉頰,道:“我為了你和柳兒的事情,在玄天宗裏麵受罪,你倒好,蒙頭睡的香甜,真是太過分了,我今天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小樹忙想上前去阻止,卻被九尾靈狐攔住了路,九尾靈狐越發慵懶了,它掀起眼簾,掃了一眼小樹,道:“這便是小樹吧,十幾年不見,長這麽高了。”


    小樹對它們兩隻靈獸還有印象,所以沒有在它們貿然衝進來的時候,就對它們下手。


    荊傲雪被揉搓的清醒過來,看到眼前放大的貓臉,嫌棄道:“還好意思說辛苦,我看你的臉都圓了一圈了。”


    幻影靈貓不滿道:“哪有啊,玄天宗的日子悶死人了,你試試天天跟著一個性格陰暗的小丫頭,我連她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了。”


    荊傲雪挑眉,道:“你這算不算是性.騷.擾?”


    “呸!”幻影靈貓被她氣的爆粗口,道:“就那幹癟的身材,好意思……而且我是靈獸,對人類可不感興趣,看她還不如看狐狸呢,你說是吧,狐狸?”


    它看向九尾靈狐,尋求支持,九尾靈狐卻一改常態,神情有些扭捏的側過身去,弱弱的哼了一聲。


    荊傲雪見狀,忍不住噗嗤一樂,看了眼茫然不解的幻影靈貓,心道:她之前就覺得這兩隻靈獸之間有點什麽,現在一看,果然嘛。


    隻是一個不開竅,另外一個太傲嬌罷了。


    她好整以暇,道:“好了,說正事吧,你貿貿然衝進來打擾我休息,總不會是為了揉我的臉吧。”


    幻影靈貓聞言,白了她一眼,道:“是有大消息要爆料,你當你的臉是棉花啊。”


    “什麽事?”


    幻影靈貓正色道:“蕭浮霖之前昏迷了一段時日後,蘇醒過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之前還像個年輕小姑娘,可現在總給人感覺陰陽怪氣的,還很滲人,比那個愛麵子的掌門還要嚇人,我可不想繼續跟蹤她了,我這次就把話放在這兒,我辛苦操勞十幾年,要退休享福了,我要回去逍遙盟,不要再玄天宗繼續待著了。”


    它態度堅決,原本以為說服荊傲雪需要費一番功夫,誰料荊傲雪笑了兩聲,就答應了下來。


    她道:“如此也好,之前蕭浮霖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不清楚,現在我可以肯定,那殼子裏麵的靈魂就是魔魘,路無咎已經被我殺了,魔魘花了那麽多心思,更看重蕭浮霖這具肉身,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你也不用繼續跟蹤她了,魔魘很危險,這也是你害怕的原因。”


    幻影靈貓聞言怔怔,道:“你是怎麽?”


    荊傲雪繼續道:“我之前讓你們去玄天宗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保護柳兒,這些年,你們將柳兒照顧的很好,多謝!之後你們可以退休了,柳兒打算過些日子就去修仙界四處遊曆,小樹打算遁入空門,而我和沈綠曼,三天之後會啟程回逍遙盟,到時候你和九尾靈狐就隨我們一道回去吧,逍遙盟那邊日子安逸,你們可以放心養老。”


    這一句一句的,差點將幻影靈貓給砸暈了。


    它呆呆的看著荊傲雪,小聲道:“果真?”


    更何況,玄天宗即便是天下第一宗門,宗門內的資源也是有限的,大部分安排給蕭浮霖之後,其他弟子的修煉資源就會減少。


    所以,即便眾人都知道蕭浮霖是掌門的掌上明珠,可對蕭浮霖此人,還是不滿的,尤其是她本身性格高傲,平日裏昂著下巴看人,眾人對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柳兒能明白小師弟的心情,她並不在意,聞言隻是皺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蕭浮霖受傷一事,不像是表麵上傳播開來的流言那般簡單。


    而且真是太巧了,原本蕭浮霖跟自己的親妹妹同年同月同日生,據巫夷靈所說,此人借助小樹的命才得以出生。


    如今在小樹不知何因昏迷不醒的時候,蕭浮霖也患了同樣的症狀……


    柳兒心中產生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關聯。


    她在玄天宗經營多年,性子溫潤和善,本身實力不俗,更兼財大氣粗,對師兄弟和宗門弟子都很是大方,這麽多年下來,也有了自己的人脈。


    她吩咐自己的人手,在玄天宗尋找太清法師的蹤跡,她自己又親自轉完了整個玄天宗,都沒有找到太清法師,隻能怏怏回到荊傲雪被安排的住宅之內。


    等到了之後,才得知荊傲雪去普陀宗找太清法師了,這的確很有可能,畢竟太清法師這等人物,就算提前離開也沒人敢多說什麽,沒見掌門都對他態度恭敬嘛。


    柳兒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小樹,道:“娘親,我放才得知,蕭浮霖重傷昏迷,如今宗門正花大力氣救她。”


    沈綠曼一刻不停的往小樹身體內注入靈氣,在試過之後,讓她體內流失的靈氣與注入的靈氣,形成了動態的平衡,能讓她再堅持一段時日。


    可荊傲雪出發去尋找太清法師了,沈綠曼垂下眼眸,道:“此事,等會兒你通過玉牌告知你母親,這玄天宗不能多待,時間長了,可能會引來他們的懷疑,我打算馬上帶小樹離開玄天宗,去壬丹宮安排的住處,至少那兒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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