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司馬佑臉色鐵青,群臣見之,無不驚愕。


    “兵部尚書何在?”皇帝厲聲問道。


    那何延年嚇得渾身一顫,幾乎連滾帶爬跪倒在大殿之上,“老臣在!”


    “你可知所犯何罪?”皇帝問道。


    “臣……臣著實不知呀!”事到臨頭,何延年竟還在裝傻。


    司馬佑哼了一聲,而後抬手一拋,徑直將奏疏扔到了大殿的青石地板上。


    何延年爬行而上,撿起奏疏,迅速瀏覽,他神情緊張,身體顫抖,整個人表露出了十足的恐懼。


    “這份奏疏所言,可是實情?”皇帝再次問道。


    “陛下……臣冤枉呀!”他斜睨著阿箬,怨氣極深,“這位元大人,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何苦要誣陷於我?”


    阿箬心平氣和,對著上首那人作揖道:“陛下,此處乃是朝堂,上有陛下英明,左右有百官為證,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虛假。”


    何延年指著阿箬道:“你滿紙栽贓陷害,滿嘴胡言亂語,竟還敢在此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我且問你,你有沒有證據?”


    皇帝看著阿箬,亦道:“元卿,誣陷朝廷要員,可是死罪!”


    阿箬拱手,道:“陛下,臣今日敢於朝堂之上告發何大人,那必然是證據確鑿的!”


    她停了停,頭也微微抬起來了一些,“但在那之前,還請陛下先容臣稟奏魏朔之事。”


    “魏朔?”霎時間,皇帝有些將人對不上號。


    左仆射曾為炯拱手道:“陛下,那是兵部司庫,永安初年的武舉出身。”


    皇帝仿佛有了些印象,便追問道:“這事如何又牽扯出了魏朔?”


    於是,阿箬便將魏朔是如何發現武器貓膩,如何進一步探查,如何身中劇毒一事詳加道來,隻是隱去了容隱之去給魏朔傳遞消息一環。


    “微臣與魏大人萍水相逢,隻是慕其錚錚鐵骨,故而今日才鬥膽,赴禦前啟奏。”


    司馬佑點了點頭,誇讚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司庫竟有如此正直心性,可敬可貴!”


    他追問道:“這證據,又如何到了你手中?”


    阿箬微微抿唇,決定挑明了說,“當日逐鳳令主綺蘭閣認主之事,想必陛下當是知道的。”


    這件事早就傳遍了帝都,而這皇帝又是當日親眼所見,所以,他當然知道。


    “哦,朝廷之事,逐鳳樓也插手了?”


    司馬佑的問題問得很藝術,阿箬卻鎮定自若道:“逐鳳樓一個江湖門派,雖有幾分玄而又玄的虛名,可在朝廷麵前,卻是絕不敢衝大,不過略盡大興臣民之義務罷了!”


    這個回答似乎讓司馬佑很滿意,他嗯了一聲,等著阿箬的下文。


    “魏朔前去馮城的一路,我都令逐鳳樓暗中保護,所以,並未出現什麽危險,逐鳳樓中人,在帝都城外五裏處便掉頭撤回,不料竟給了埋伏著的黑衣人以可趁之機,魏朔腹背受敵,這才中了……不死草之毒!”


    聽見“不死草”三個字,在站之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穩重深沉的司馬佑,亦是眉頭微蹙。


    “竟如此狠毒?”他驚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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