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謝與安終於停下了腳步,阿箬抬頭一望,眼前除了一堵石牆,其餘的竟什麽也沒有。


    這似乎是一條死路?


    可是,站在最前方的謝與安,卻適時熄滅了火折子。當四周又歸於一片漆黑之時,阿箬才又聽見他叩門的聲音。


    這聲音同竹林之間的篳篥聲調是一樣的,長短間雜,帶著某種極強的暗示性。


    過了大約兩彈指的功夫,那牆壁的另一側竟也響起了同樣的敲擊聲。


    阿箬心下一顫,方明白,原來這石牆兩側竟是相通的。


    聞聲,謝與安招呼二人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阿箬隻感地麵微微一顫,眼前那石牆竟如謝宅前廳的石牆一般由裏向外旋轉開啟了。


    緊接著,一道微弱的光從石牆開啟的縫隙中傳來,那光並不十分強烈,可大概是由於長久地習慣於黑暗,阿箬霎時之間隻覺有些刺眼。


    她下意識地拿手擋光,然後便瞧見石牆那頭有人出來。


    “大公子!”有人喚道。


    謝與安點點頭,而後對阿箬和司馬笠道:“殿下,元兄,這邊請!”


    阿箬和司馬笠對視一眼,而後便一起進入了謝宅地宮之中。


    地宮裏隻行了不到十丈,阿箬便看見了腳步匆忙的人群。看著裝,他們有的是謝家護衛,有的則是普通仆役,不過,除了謝與安之外,他倆確實沒見著任何一個謝氏的當家之人。


    終於,司馬笠開口問:“舅父呢?”


    謝與安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歎了口氣道:“家父身受重傷,如今扔昏迷不醒!”


    聞言,阿箬算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謝家之人要躲進這地宮中來。


    司馬笠也是神情一凜,但看起來,似乎還算鎮定:“帶我去見他!”


    謝與安拱了拱手,道:“是!”


    ……


    地宮雖然處於地下,但因為四處掌燈,所以光線也不算太暗。地宮最大的特點大概還是這密布的水網,所以石橋眾多,有時甚至可以行舟。地宮的房屋也都是依照地勢而建,建築不像陸上,多以圓木為料,大多數情況下,它們是從石頭裏鑿出來的。


    比方說眼前這個謝氏族長所居之屋,基本就是從一塊天然大岩石上開鑿出來的,就連臥榻,亦是保留了石材本身的圓潤。


    阿箬有些驚歎,一方麵佩服於謝氏工匠的技藝,另一方麵也再一次真切感受到了謝氏財力之雄厚。


    臥榻之上,一位眼角長滿皺紋的中年男子昏迷不醒。司馬笠一見到他,幾乎就是直接跪在榻前的,那模樣,竟似已毫不在乎太子之尊。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問道:“舅父傷勢如何?”


    一直伺候在旁的大夫垂首道:“殿下,國舅爺是與人刀劍拚殺時所受的傷……如今他的刀傷已經治愈,可是……可是……”


    麵對大夫的吞吞吐吐,司馬笠有些不耐煩,“可是什麽?”


    太子之怒讓大夫有些驚恐,他趕緊跪倒在地,“回殿下的話,國舅爺的傷,真正治命的不是傷口,而是他通身所中之毒!”


    “中毒?”司馬笠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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