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不是其中還有什麽隱情?”阿箬好奇道。


    “會稽謝家,會彈箜篌的,從來便隻有母後一人。”司馬笠淡淡道。


    “隻有先皇後一人?”阿箬好奇道,不覺竟又問道:“既然隻有先皇後一人會,那她又是跟誰學的呢?”


    司馬笠輕輕一笑,卻沒有當即回答阿箬的問題,“你要不先過來看看這一架箜篌,告訴我,它有什麽特點?”


    阿箬應了聲是,便抬腳走到了箜篌之側,她上下看了一圈,發覺眼前之物,似乎並無特別之處,“我看這架箜篌除了琴柱有些殘損,缺了最上首的裝飾之外,似乎隻是一架材質做工比較精細的樂器而已,與平常所見並無太大差別。”


    說完,她有點彷徨地看著司馬笠,頓時隻覺自己太過於心直口快,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害於他。


    豈料司馬笠哈哈一笑,竟極為坦然地接過話頭,“你這話,說得倒也沒錯。”


    阿箬一愣,覺得他一定還有下文,果然,她聽見司馬笠再次道:“這架箜篌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她所缺少的那個裝飾之物。”


    聞言,阿箬不由得湊近一看,發覺那斷裂之處的傷痕極為自然幹淨,像是這琴柱經過猛烈撞擊之後一次性造成的。


    “你敢不敢猜一猜,這琴柱之上原是個什麽裝飾?”司馬笠忽然來了興致。


    阿箬神色之間有些為難,“殿下,你這也太為難我了,我一個壓根兒沒有多少音樂造詣之人,又如何猜得出?”


    誰知,此時此刻的司馬笠竟在她麵前擺起了太子的架子,“本王命你,猜一猜。”


    阿箬迫於無奈,隻得抬首,再一次認真看了看斷口周圍,果不其然,這一回,她竟在斷裂的琴柱上發現了鳳凰尾羽那細膩的花紋,阿箬隻感,這樣的雕刻方式,她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忽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畫麵定格在了那日竹林破屋的屏風之上,“難道,這架箜篌與賀蘭旌有關?”


    阿箬問話聲不大,即便是她自己也覺得將信將疑,不可置信,“算了算了,這不可能。”


    然而,讓她更加驚愕的卻是,司馬笠那廝,竟頗有幾分不厚道地笑了,而後戲謔道:“這有什麽不可能的?”


    “還真是賀蘭旌的?”她狐疑道。


    司馬笠點點頭,而後說:“這是一架鳳首箜篌,是按照西楚皇室的閨閣所製,琴柱之上的棲梧之鳳便是它的標誌,隻不過,賀蘭旌逃難在外,不可能背著它從醴陽一路來到會稽,所以,這一架箜篌當是後來旁人新製的。”


    “賀蘭旌會彈箜篌?”阿箬好奇道。


    “說來也奇怪,隻要是西楚皇室之人,幾乎個個生來就有極強的音樂悟性,一應樂器他們隻要知曉發音和撥弦、吹奏的規律,三兩下便可學會,就像你口中選妃之時一般。”


    聞言,阿箬禁聲不語,卻生怕引起司馬笠的猜疑。


    可是,敏銳如彼,幾乎是話一出口,便自顧地猜測了起來,他淡淡地看著阿箬,終於滿腹好奇地問了一句:“對呀,你這異乎尋常的能力,似乎與西楚皇室之人的能耐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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