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那般狂妄自負!”阿箬不屑道。


    “狂妄自負?”司馬笠喃喃道:“你倒是再說得具體些,我是如何狂妄自負的?”


    阿箬啐了一口,扭過頭去,不想與他廢話。


    見狀,司馬笠又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瞞你講,一開始我確實沒有料到你們會采取那樣極端的手段,幸虧我在偷偷潛入你們營地的過程中撞見了你們的行蹤,才得以有時間回去通知曹斯,否則後果當不堪設想。”


    聞及此,阿箬心頭一顫,原來離憂的計策早被司馬笠識破,不過以時間來算,大興軍隊也不一定能完全撤退,隻是他們預期的攻擊效果卻是難以達到的。


    “我的探子不力,未能早些察覺你方異動,所以我隻能下令,讓全營兵士往地勢高處轉移,至於那些首尾相連重疊數層的戰艦,卻肯定不能全然轉移了。”司馬笠頓了頓,“如此算來,你們不費一兵一卒,便重創於我,到底還是占著便宜了。”


    阿箬悶頭不答話,卻手肘暗暗用力,想要掙脫司馬笠的桎梏。然而,這點攻擊的力道,司馬笠卻並不放在眼中,他兩臂一用力,將阿箬的攻勢完全堵了回去。


    可是,他這一用力,卻也牽動了自己的傷口,衣襟之上已經浸出血色。他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也隻得忍著。


    “你既有傷,跑出來做甚?”阿箬冷聲而問。


    然而,身後那人卻像受了極大震動似的,帶著一絲欣喜問:“青箬,你是在擔心我?”


    “你少自作多情,我此刻正盤算著如何再將你捅上一刀,好報我亡父之仇!”


    司馬笠笑得有些痞氣,“誒,我不管,你這一鬧,沒見幾分聰明,口是心非的本事倒是日漸增長,我既已感覺到你的關心,那便是說明你已將我惦在了心尖尖上,隻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阿箬翻了個白眼,嘲諷道:“太子殿下,不如讓我來給你另換一個封號吧!”


    “哦?願聞其詳。”


    “我看,不如就號做‘臉皮厚殿下’吧!”阿箬麵無表情,甚至有些惡狠狠地說。


    司馬笠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語調卻不似方才那般戲謔,“青箬,我費盡心思追你至此,靠的可不就是臉皮厚嗎?你但凡給我一個機會解釋當日原委,我便是被天下人笑作臉皮厚,也無憾了!”


    阿箬垂眸,心中酸楚,良久,她方控製住了想哭的衝動,說道:“司馬笠,慘禍已成,仇怨已深,你就算解釋千百遍,於我來講也是無濟於事,我隻怪……隻怪那時的自己,錯信了你。”


    “青箬!”司馬笠哀哀一聲低喚,內心雖是悲楚萬端,卻還是堅持著說:“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都必須要說!”


    阿箬冷笑一聲,“你武功在我之上,我不等到離憂來定是無法脫身,你既要講,便講吧!”


    司馬笠見她態度冷淡,也知她定另有盤算,便道:“你以為我會呆在此處,等著離憂來?”


    “你想幹什麽?”阿箬下意識地問道。


    見她有些緊張,司馬笠卻露出了一臉的笑意,“別著急,我不會傷害你的,隻不過想從那位逐鳳樓主手中多要些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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