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笠聽得一身毛骨悚然,一時間他甚至不知該說些什麽。


    “諸葛芯鴛有個管家,叫關明誠的,你可知道?”


    又是這個人!司馬笠連忙答是。


    “關明誠這人,本事很大,他早年間是與諸葛有我一同念書的,所以,他模仿起諸葛有我的筆跡來,幾乎沒有任何破綻。諸葛芯鴛讓關明誠模仿諸葛有我的筆跡寫了一封信,大約是代賀蘭旌向謝皇後求助的。”司馬策頓了頓,補充道:“我曾詢問過一些舊人,當年的確有傳,在父皇攻打西楚之時,那賀蘭旌的身體是嚴重抱恙的。”


    司馬笠點點頭,答道:“我與青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司馬策愣了一下,倏地明白過來,“原來如此,難怪落風河穀那樣重要的戰事,卻不見女帝身影。”


    “你接著說!”司馬笠道。


    “謝皇後收到書信,自然是坐不住,她當即請命,要去前線和談,父皇拗不過,隻能答應。如此,諸葛芯鴛算是成功地將謝皇後騙出了帝都。”司馬策冷笑,不由得歎了一句,“帝都之中,如此多詭譎伎倆的權臣,我倒從來沒見過誰,像諸葛芯鴛這般惡毒。”


    司馬笠板著臉,聽他繼續往下說,“待得謝皇後離開帝都,諸葛芯鴛便派那關明誠拿著半塊玉玨去了涼州,找我祖父!”


    “玉玨是信物,為何卻隻拿半塊?”司馬笠不解道。


    “你去過涼州卓家的藥房吧!”司馬策忽然問道。


    豈止去過,那一回,他還跟阿箬一起被抓了現行,又被關進了鐵籠之中押回帝都的。


    “那藥房是諸葛家做的,但這件事卻沒有經諸葛有我之手,全是諸葛芯鴛的管家關明誠做的。從那時起,諸葛芯鴛便與涼州卓家達成了某種聯盟,雙方互信的憑據就是那半枚玉玨。”司馬策搖搖頭,道:“我外公最後一次來帝都時,將玉玨交給了我,我逃出皇宮時為諸葛芯鴛所救,她趁機問過我玉玨的事,我回答了一句在望月宮,但實際上,我早已將它藏在了別處。”


    司馬策深呼吸一口氣,說:“還有一點時間,我先把最後的部分講完。”


    “你大約也知道謝皇後馬車失控闖入西楚陣營之事,這個計劃,實際是關明誠做的,他當時給我外祖提了一個要求——他一定要混在謝皇後隨行的隊伍中。關明誠混進去,聯係了他一早埋在西楚鳳軍中的探子,製造了那場兵變,最終與我外公一道,裏應外合,取了賀蘭旌的性命。謝皇後回到帝都之後,幾乎與父皇徹底決裂,他們大吵了一架,謝皇後便閉門不出,直到她在宮中自盡而死,才算與父皇見了臨終一麵。”


    司馬笠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先前他便猜測過,母親之死或許另有隱情,他猜想到了她的愧疚,猜想到了她的不忍,可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意識到——這一切,全來自於一個女人那可怕的嫉妒。


    司馬策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知道他此刻定然怒火難平,所以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後來,諸葛芯鴛雖然如願進了皇宮,但她也沒落下什麽好果子。”


    司馬笠不解,“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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