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誌娟!!


    長安神色愕然地望著麵前氣到麵皮紫脹的女人,耳朵裏響起潮湧般的嗡鳴聲,她的嘴唇翕翕合合重複了幾個來回,卻隻聽到自己羸弱虛軟的辯解聲,“不,阿……媽,不是您想的那樣。”


    “別叫我媽!我可沒你這丟人現眼的兒媳婦!”宋誌娟眼神憎惡地盯著長安,不住地倒吸氣。


    長安情知她誤會了,剛要開口解釋,卻看到溫子墨上前一步,為她鳴起不平,“這位阿姨,請你搞清楚事實再說話不行嗎,出口成髒,也難為你這把歲數了。”


    “你!奸夫!”宋誌娟指著溫子墨,氣得渾身打顫。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句!”就連好脾氣的溫子墨也被這莫須有的罪名給激怒了。


    “奸夫!你們這對奸夫**!光天化日之下行此苟且之事,你們……你們欺我嚴家沒人了嗎!”宋誌娟指著溫子墨和長安,極盡辱罵之能事。


    “你,你個顛倒黑白的潑婦!”溫子墨還想說,卻被麵色慘白的長安用力推向車子,“子墨,別說了,求你了。你快走吧!”


    “可她……”


    “她是我婆婆,我在世上叫媽的人,我會跟她解釋的,你不用擔心我了。快走!”長安眼裏的祈求暫時把溫子墨的火氣壓下去,他憤憤不平地歎了口氣,發動車子走了。


    長安走到宋誌娟麵前,“媽……您誤會了。”


    宋誌娟拂袖轉身,長安趕緊拉住她,“媽,剛才那人叫溫子墨,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弟弟的好朋友,我們晚上在一起吃飯,飯後溫子墨把我送回來,就是這樣。這項鏈不是他送我的,是我弟弟送我的。不信,您可以向寧寧打電話求證。”


    “呸!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狼狽為奸。”宋誌娟甩開長安,怒氣衝衝地走到執勤崗哨那邊拎起地上的行李包,就朝院子裏走。


    衛兵一直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長安,“嚴排長的母親來了快三個小時了,她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又給嚴排長打,也沒打通,就很生氣……”


    是啊,電話。


    長安勉強笑了笑,點點頭,“謝謝。”


    她緊趕幾步追上去,“我幫您拿。”


    “用不起!”


    長安被宋誌娟推得打了個趔趄,靠著路邊的灌木叢才穩住身形,她苦笑著搖搖頭,正要追上去,卻聽到背後響起一陣熟悉的叫聲:“宋姨,阿姨,你等等我啊。”


    宋誌娟愕然頓步,回頭一瞅,頓時兩眼通紅地捂著嘴,“婉楓……婉楓……”


    廖婉楓快步跑過去,上前抱住宋誌娟,“宋姨,讓您受委屈了,我剛從嚴臻哥哥那兒拿到鑰匙。哎呀,您別哭啊,一哭我也想哭了。”


    宋誌娟這閉門羹吃得是終生難忘,又渴又累又餓的她見到廖婉楓,猶如見到親閨女一樣,委屈地抱著廖婉楓痛哭起來,“她不是個東西,我快被她欺負死了……嗚嗚……”


    廖婉楓一邊柔聲安撫宋誌娟,一邊擰著眉頭,朝一旁幹立不動的長安瞪了過去。


    長安看看她,默默上前,拎起地上的行李包,朝自家樓道走去。


    十幾分鍾後,躺在客廳沙發裏,神色倦怠而又憤怒的宋誌娟指著長安大聲斥罵道:“你可真好啊,趁著臻臻不在家,你就把野男人往家裏帶,我今天若晚來一步,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還不知做出什麽苟且之事呢。我原以為你隻是不懂事,不尊重長輩罷了,沒想到你竟……竟是個浪蕩娘們!蒼天啊,我們嚴家怎麽娶了你這麽個惡毒的女人,你不要臉,我們家臻臻還要臉呢!我不想見到你,你滾,給我滾出嚴家!”


    “媽!”長安剛叫一聲,就看到一個明晃晃的水杯子衝她頭上砸了過來,她本能地躲了一下,杯子邊緣擦著她的臉頰飛馳而過,緊接著,室內就響起刺耳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蹲在沙發前安撫宋誌娟的廖婉楓嚇了一跳,她握住宋誌娟的手,轉頭,厲聲斥責長安:“長輩教訓你,你還敢躲!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長安赫然抬眸,目光清冷地看著廖婉楓,“收回你剛才說過的話。”


    廖婉楓愣了愣,看著忽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長安,她挺了挺胸脯,大聲說:“你凶什麽!我說錯了嗎?要是家教好的父母,怎麽會養出你這樣……啪!”


    廖婉楓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扇蒙了。


    她捂著臉,連驚叫都忘了,一旁的宋誌娟顯然也被嚇蒙了,她神色愣怔地盯著不知怎麽就竄到跟前的長安,一時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刺激得說不出話來。


    而經曆短暫的意識模糊之後,廖婉楓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人打了,她雙目泛紅,眼神淩亂地撲上去,聲嘶力竭地叫道:“你敢打我,打我!我和你拚了!”


    長安雖然不是什麽練家子,可常年在外施工跋山涉水走過的那些路也不是畫裏的擺設。隻見她腳步一錯,右手輕輕一撥,嬌滴滴的廖婉楓就驚叫連連地倒在地上。


    她又起身去打長安,還是被長安兩三下就摁在地上,最後,她氣怒攻心,捂著臉嚶嚶哭泣起來。


    “這巴掌是代我去世的父母教訓你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不負責任地詆毀他們!”長安語氣冰冷地說道。


    “連我也不行嗎?”宋誌娟走過去,不待長安說話,就甩上去一巴掌。


    長安偏著頭,目光清冷地盯著牆角的碎瓷片,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您也不能。”


    “那你打我啊,連我也一起打死算了,有你這樣兒媳,我還不如去死……”宋誌娟像舊時那些沒文化的婦女一樣,弓著腰,哭嚎著朝長安頂了過去。


    “夠了!”


    突然,屋裏響起一道炸雷般的暴喝聲。


    長安濃眉一挑,就覺得身子一輕,緊接著,胡攪蠻纏的宋誌娟失去重心,腳步踉蹌地衝向一旁的沙發。


    “嚴臻哥哥……嚴臻哥哥!”一直蜷縮在地上裝可憐的廖婉楓像小鹿一樣輕盈地躍起,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撲向嚴臻,“你,你可算來了,長安,她打我,還打阿姨……”


    嚴臻一手攬著長安的腰,一手伸平,輕易的將廖婉楓擋在身外,“可我看到的,卻和你講得不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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