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合心中回憶,自己在天涯樓裏翻找的大量資料武學。


    還真有這麽一門武功,他見過,名為化血掌。


    也是邪道高手所創,最高層次是入勁。


    此武功能強行將自己體內兼修的其他印血,溶解化為養分,變成化血掌一種印血。


    兼修這條路,並非隻有魏合探索。


    在資料中,有無數的先輩也前仆後繼,摸索過,碰撞過。


    雖然他們都失敗了,但無疑給魏合留下了很多寶貴的經驗。


    ‘但我記得,化血掌轉化後的印血,入勁後威力極弱,攻防都極差,而且此功法進展極慢。還需要特殊的其他引子材料。’


    魏合心中估測。


    不過化血掌雖弱,但其中煉化其他印血的方法,很不錯。


    魏合站起身,緩緩一握拳頭。


    強大的氣血鼓蕩下,隻是這麽輕輕一握,他便感覺自己氣力比以前大了不少。


    不是印血功法帶來的力量,而是純粹自身的力氣。


    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練過武的天生力氣。


    “還不夠。”


    ‘無用的印血不能解除,這點做不到,就極可能會對我身體造成隱患。’


    魏合想到這裏,從大石頭上跳下,沒做停留,直奔千蝠水榭的天涯樓。


    入勁後最大的一個好處,對他而言,就是天涯樓免費了。


    雖然裏麵他發現了,最高就是入勁層次的秘籍,但足夠了。


    對他現在來說夠用。


    趁去豫北町還有一些時間,再去查看一下資料。


    天涯樓內,二層。


    那老頭子腳搭在桌子上,睡眼朦朧,腦袋歪向一邊在打瞌睡,身上一股濃濃的酒臭味。


    魏合輕輕從其身邊上樓,來到鯨洪決的書架前,迅速拿出鯨洪決,開始背書第二層。


    很快,第二層記憶下來,氣血強大運轉下,精神旺盛,記憶力也強了不少。


    魏合又開始翻閱關於化解印血,和嚐試勁力方向的研究功法。如化血掌。


    一本本功法,很快被他不斷翻找,不多時,他居然真的,在邪道功法書架上,又找到了一冊奇功。


    這奇功名:秋鹿決。


    其功效,便是一名武道前輩,為了探索功法勁力之間互補性,研究出的試探性功法。


    按照功法冊子前言記載,這門功法是那名叫秋鹿道人的前輩,為了圍剿當時的一名強大對手,研究出來的,測試諸多功法勁力互補的技藝。


    這門功法,讓他從大量武功中,選出了最合適圍攻對手的五種功法,並以此找到了這五門功法對應的五名高手。


    於是他一一對應,前往邀請,運用各種條件,手段,終於將五人匯聚到齊,成功擊殺大敵。


    魏合如獲至寶,拿起秋鹿決,細細翻閱。


    這門技巧對其他人來說,或許隻是雞肋,但對他而言卻是無上寶典。


    當然,能被天印門收錄在第二層,都是有不小價值的。


    秋鹿決顯然是為了用來培養互補武道入勁高手所用。


    這樣一來,無論是聯手對敵,還是結陣殺敵,都能起到很大效果,


    畢竟互補勁力,代表的不隻是一加一等於二,很可能是一加一等於三。


    魏合仔細閱讀。


    這秋鹿決,其實是很複雜的一種氣血運用手段。


    它基於人體結構五髒六腑的認知,提出了耳垂模擬這個概念。


    ‘耳垂如倒掛胎兒,五髒六腑各有對應,四肢頭顱均有枝末。如此,可為試血之處。’


    這便是秋鹿決的核心。


    它將兩個耳垂,當做人體全身,然後用一絲絲氣血,在其中構建一個簡單的勁力結構。


    即,從元血,到印血,到勁力,中間的轉換結構。


    這樣一來,以舍棄一點點元血為代價,很容易便能練出勁力。


    然後兩邊耳垂一次修煉兩種印血,試錯後的印血便將其打散散功,頂多就是損傷下耳垂,很快又能恢複。


    魏合心中恍然,他完全沒想到還能用這一招。


    ‘不過,此功隻能由入勁武師運用,一般武者根本用不了。不清楚勁力本質,沒有通透三血到入勁的關卡,就算是一絲絲元血,也沒辦法轉換成勁力。’


    ‘而且就算是入勁武師,中間也會麵臨無數關卡,不同功法中,麵臨的瓶頸,可不隻是印血積累,還有根本法等各種難關,耗時耗力....但是...我不怕!’


    魏合心頭喜悅。


    他完全可以一路用破境珠莽過去。


    反正就練耳垂,麵積這麽小,就算是破境珠破境,估計消耗也很小,恢複也很快。


    遇到什麽難關,直接突破就是。


    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試探勁力之法!


    當下,他將秋鹿決默默記憶背誦下來,這門功法唯一的難點,就是控製了。


    這點魏合並不在意。


    當下。


    以秋鹿決試探功法,找出互補勁力,然後以鯨洪決,兼修。


    再匯聚諸多勁力護體,成就圓滿最強勁力。


    魏合預感到,自己完全可以把覆雨勁補充完善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忽然他鼻子裏聞到一股子泡椒肉絲的香味。


    扭頭一看,那二樓看守老頭,正趴在桌上,大口大口的拋著一盤泡椒肉絲蓋飯。


    紅豔豔青碧色的辣椒絲,拌著油亮清香的彈性肉絲,再加上白花花的晶瑩米飯。


    魏合咕的一聲,肚子餓了。


    老頭子抬起頭,看了眼他。


    “要不要來一盤?”


    “兩盤可以麽?”魏合問。


    “連我老人家的便宜都占,你要臉不?”老頭不屑道。


    “好吧,一盤就一盤。”


    魏合收起書冊,起身朝著老頭子走去。


    不多時,兩人坐在二樓管理室內。


    這是老頭的平時住處,裏麵隻有一張床,一套桌椅,其餘再無它物。


    兩人相對而坐,個人麵前各放了一空盤,裏麵隻剩下一點點辣椒汁水,其餘空空如也。


    “你小子,很多年都沒見過你這麽喜歡看書的人呢了。”老頭吐氣摸著肚皮道。


    “晚輩根骨有限,興趣不多,唯愛看書。”魏合平靜回答。


    “嗬嗬,你小子,張口就是滿嘴假話,小心騙人騙多了自己也信了。”老頭撇嘴嘲諷道。


    “晚輩從不騙人。”魏合鄭重道。


    老頭也不多說,擺擺手,起身離開。


    “吃完自己幹自己的去。”


    魏合也不多話,繼續開始剛才的工作。


    確定了以秋鹿決為核心,嚐試互補功法,然後以鯨洪決打造最適合自己的功法體係。


    魏合現在最後需要處理的,便隻剩下之前修行的飛龍功,回山拳等。


    這些功法產生的印血勁力,該如何處置?


    他重新回到邪道功法書架前,這些歪門邪道,雖然不通大道,但凝聚了諸多靈感思路,奇思妙想,給了魏合很多靈感。


    很快,他又從書架上翻出一本,詳細講解元血是如何化為印血,然後又如何化為勁力的書。


    魏合一點點的不斷搜集。以化血掌的方法為骨,不斷嚐試完善補充。


    隻是,這解決雜血問題,早已是困擾無數人的難題,就算他有破境珠,一時半會也不好想出辦法。


    魏合也隻能一邊開始修習秋鹿決,開始測試武功,一邊繼續修行覆雨聚雲功和鯨洪決。


    秋鹿決不愧是神器,搭配魏合的破境珠,很快,一門門武學,便開始被魏合測試出效果。


    因為隻需要修煉耳垂一小塊地方,所以需要的氣血也少,凝聚的印血也少,每一步驟都極快。


    有的武功甚至隻需要一天,就能達到下一關關卡。


    而其他人束手無策的關卡,需要各種材料,各種感悟,根本圖才能突破的關卡。


    對於魏合而言,根本不是問題,破境珠圓滿後,如他所料一樣,突破一次耳垂,第二天珠子就又重新充滿。


    如此反複,魏合一邊測試武功互補性,一邊修行覆雨聚雲功和鯨洪決,慢慢尋找解決雜血之法。


    隨著時間推移,他修為進度越來越快,鯨洪決本就是關卡極難的邪道功法,第一層完成後,很快第二層又快到了瓶頸,隻需要破境珠再破,就能踏入第三層。


    而這時,也到了他該前去任職的時候了。


    魏合將測試出的入勁功法找出,然後將二姐放到千蝠水榭那邊的自己房間,囑咐若是有要事,可去尋找萬青青大師姐求助。


    他自己,則見過大執事副門主後,便前往宣景城,豫北町,開始任職。


    *


    *


    *


    “來,喝酒!大家一起魏舵主一杯!來來來!”


    夜晚,豫北町金九坊內。


    屬於豫北町分舵的天印門駐紮人員,全部齊聚,給魏合接風。


    豫北町分舵之前的舵主,成天隻顧練武,什麽也不管,遇到事隻管丟給下屬,遇到麻煩就知道讓下屬背鍋。


    這些人早就受不住氣了,如今終於換人了,大夥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在猜測這位魏合魏舵主,脾氣性情如何。


    布置得金碧輝煌的金九坊大包廂內,一排排人俑跪燈排成兩排。


    牆壁上諸多花卉座燈密密麻麻,燈光亮如白晝。


    長條形鋪著藍綢布的酒桌上,魏合端坐左側主位,其餘便是分舵的主要成員。


    成員一共五人,其餘都是外圍,沒資格進酒席。


    五人中,帶頭敬酒的漢子,個頭一米八,滿臉橫肉,膘肥體壯,口音帶著濃濃的外地鄉音,也不知道是哪裏人。


    此人名為趙興正,存在感最強,在五人中,似乎其餘人都有點怕他。


    “趙兄客氣了,我來這裏,既然擔了大家的擔子,就得負起大家的責任。”


    魏合淡淡道。


    “我魏某人是第一次任職,這點沒什麽好隱瞞的,所以有什麽東西鬧笑話,不會的,這裏先請大家擔待些,多多指點。不會就學,沒什麽不好意思。


    就看大家給不給我魏某一點麵子。”


    魏合端起酒杯,對著五人轉了一圈,仰頭先用嘴唇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白玉功成了,再加上他對毒藥迷藥的長期浸淫,讓其在嘴唇一碰的瞬間,判斷出這杯酒沒問題。


    他心裏頓時踏實了。


    現在吃任何東西,他都本能的養成了仔細謹慎的習慣。


    “好!”那趙興正帶頭使勁叫好。“魏舵主果然磊落直爽!大家再敬舵主一杯!”


    幾人一頓推杯換盞後,氣氛熱烈起來,趙興正也說起了這近來發生的種種軼事。


    “說起來,上月中旬,舵主可知,周家周展博帶隊圍剿水上飛鐵錚,用的便是之前流傳許久的那東西....”


    “那東西?”


    “...就是火器。”趙興正壓低聲音。“水上飛鐵錚可是堂堂入勁多年的武師。一身勁力護體,曾經當麵一挑二,打敗過我天印門兩大前去圍剿的內院武師。現在居然一下就死了....”


    他不禁有些唏噓,火器的出現,簡直是對武者極大的諷刺。


    魏合默然。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火器的發展,對武者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您說,要是那火器發展壯大了,到時候我等練武之人,最終會是什麽情況,這還真說不準。”趙興正搖頭歎息。


    他也是練武之人,一身氣血渾厚,也到了三血。隻不過二十歲前沒突破三血,所以一輩子便隻是三血。


    而入他這類人,在社會上最多。很多都是靠一次大藥,三十四十歲勉強突破三血。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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