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是有這個權利,不過大家都不怎麽相信他。


    一直以來,他都是替村支書做事,村支書讓他做什麽,他就要做什麽,要是被村支書知道他往上報了,又有一堆麻煩事。


    “主任,就算您去說,支書他一否認那不是還是沒用嗎?”


    趙權站出來說話了,“主任,不是我們不通情達理,這個支書是不是太沒禮貌了,我們一天一夜來到這裏,他見了我們一次,事事都讓你來和我們談,現在停了他家的藥,他還是麵都不露,是不是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還是說,在他心裏我們就必須要救他似的。”


    村支書後背出了一層的汗,他也知道支書不來不合理,他也和支書說了,這不是他不答應嘛!


    “要不我回去再和支書說說,讓他立刻去縣裏報告一下。”


    “那你去吧。”


    趙權擺擺手,他是管不了了,遇到不講理的人,真是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舌。


    村主任帶著段靜靜回去了。


    一小時後,村主任過來了,說是書記請他們去他們家坐坐。


    陸瑤一眾人:“......”


    趙權說話沒客氣,“他娘的架子真大,搞得像我們祖宗一樣!”


    李醫生甩甩手,生氣得很,他也是很高傲的行不行,“要去你們去,我不去!”


    鄭醫生翻白眼:“我也不去!”


    張醫生打嗬欠:“我要去睡會兒。”


    村主任一臉的尷尬,幹笑兩聲,想要替支書說幾句話好話解釋解釋,卻不知要從何說起。


    陸瑤抿唇,“行吧,我自己去就行。”


    “哎,不行,”趙權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幾個護士都說不上話,她們是不打算去的。


    隻是陸瑤和趙權跟著村主任去的時候,後麵跟了個小尾巴。


    路上,村主任一個勁兒的說支書是因為病的太重了,所以沒辦法來,希望他們不要介意。


    陸瑤嗬嗬兩聲。


    到了書記家裏,書記給他們搬來凳子,讓他們坐下,態度還算和善。


    家裏還有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還有書記的妻子,他們看陸瑤和趙權的眼神可不怎麽好,特別是這個小男孩,瞪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陸瑤和趙權是個大人了,自然不會和一個小男孩計較。


    “段書記,我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和陸醫生來你家的意思就是要和你說一下村裏汙水的事情。”


    段書記動了動眼皮,沒說話。


    趙權又說道,“想必村主任已經把我們的意思傳達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通知你,明天我們走不走,就取決了你今天的決定。”


    “所以,你們是鐵了心不管我們了?”


    段書記開口,說出的話差點沒把趙權給氣死。


    什麽叫他們不管了?


    “是你鐵了心不管你的村民,不是我們不管!”陸瑤插話,趙權不好說的賴話,她敢說!


    “書記,這個村跟我和趙醫生有關係嗎?你們隻不過是我們的病人而已,我們一心醫治,是你,在拿你們這一村人的命當兒戲!”


    村書記第一次和陸瑤打交道,說話竟然這麽狠,這麽難聽。


    “小姑娘,說話不要太難聽了,我何時把村民的命當兒戲了,還有,我們村這條小河是我們世代都用的,一直以來都沒事,怎麽你們一來就說我們小河有問題,還讓我去縣裏匯報情況,是不是太可笑了,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上報縣裏?


    那是不可能的!


    這幾年他一直都在縣長那裏誇獎著村裏發展的怎麽怎麽好,縣長也很欣慰,已經承諾他明年雲莊會被評為優秀村莊,到時候,他就可以上報紙,成了名人,千人學習,萬人崇拜,該是多麽的威風。


    距離明年春天,做不到五六個月的時間,隻要這幾個月一過,他就可以出名了,誰知這時候來了場瘟疫!


    這不是半路掉鏈子是什麽!


    好在他拚盡全力給封閉起來,可是這樣發展下去,很快就會被發現的,村外那麽高的柵欄,時間長了,縣裏肯定會來調查的。


    這才找醫生過來。


    他現在就想著這幾個醫生能把大家給治好,昨天聽說頗有成效,他還暗自竊喜,隻要大家都痊愈了,這又會是他的一件功德。


    誰知,今天上午這幾個醫生就給他們家斷了藥,還逼迫他上報小河汙水的問題。


    這不是在縣長麵前打他的臉嗎!


    陸瑤笑了,“書記,我向來說話都是很難聽,因為,實話總是難聽的。”


    陸瑤翹起二郎腿,雙手交疊抱住上麵的膝蓋上,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書記,做人,還是不要太自私的好,多為別人想想,不是壞事。”


    村書記哼笑,“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這個村著想,哪裏不為大家想了?”


    見他固執,陸瑤放下交疊的腿,站起來。


    “反正呢,話我們已經帶到了,你聽不聽不關我的事,下午我要知道答案,你沒報,我們就走,就這麽簡單,多說無益。”


    說著,陸瑤招呼趙權離開。


    書記門口聚滿了人,此刻看到書記這樣的態度,紛紛衝了進來。


    “書記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不關心你的妻子和孩子,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能說明我們也不在乎,今天醫生要是走了,我們都和你沒完,大家說是不是!”


    一人鼓動,幾個人都站出來附和。


    “就是,今天你必須去,不然我們就集體去縣裏!”


    “現在給你麵子你不要,就別怪我們給你下臉子!”


    大家紛紛起來討伐,場麵一時間控製不住,村主任這次沒再協調,而是站出來為大家說話。


    “老兄,你若是不願意,我可以去!”


    他不在乎什麽麵子,隻要大家都健健康康的,評不評為優秀幹部優秀村莊又有什麽幹係?


    “我是一個粗人,沒那麽多計較,我現在就去。”


    說完,村主任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


    村主任剛走沒幾步,書記幾大步攔住了他。


    “沒我的同意,誰都不許去!”


    書記橫亙在門檻處,阻攔著出口。


    “你別再固執了!”


    村主任氣得跳腳。


    陸瑤和趙權看著他們爭論,不發一言,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小男孩朝她奔過來。


    “啊,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壞女人!”


    這邊爭吵不下,勢均力敵,稍後都被小男孩接下來的動作給嚇壞了。


    隻見書記的兒子一個猛力朝陸瑤撞過來,嘴裏幹嚎著。


    “我要咬死你,讓你和我得一樣的病!”


    眾人吃驚,想要去阻攔已經沒了時機。


    陸瑤一轉身就看到小男孩朝自己撲了過來,還沒回過神來的她,就被小男孩抱住了手臂,在他張嘴咬過來的時候,陸瑤下意識的手一甩,把他甩開了兩米遠。


    小男孩被摔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手指著陸瑤的鼻子。


    “你是個壞女人,壞女人!”


    站在陸瑤旁邊和身後的趙權朱倩文嚇壞了,朱倩文嚇得尖叫出聲。


    眾人唏噓,到底是誰壞啊?


    你要咬人家,把病傳給對方,你還要說人家是壞女人,這孩子的父母教的可真是好。


    小男孩的母親下床坐在地上抱住兒子,一邊哄道一邊指責陸瑤。


    “你這個女人真是過分!慫恿大家逼迫我們一家不說,現在還斷我們的藥,你是存的什麽心!”


    “你做醫生的不給我們治病,你是想要做什麽?!”


    趙權過來把陸瑤護在身後,剛剛那一幕真的是嚇到他了。


    真要是被這孩子咬一口,那瑤瑤指定要被傳染上了。


    “大嫂,是你兒子先冒犯的我們,你能不能先管管你兒子,反而來討伐我們,我們大老遠的給你們治病是該你們的還是欠你們的,我們給你們治病,花費了多少財力,你知不知道,你們吃這麽藥,都是陸瑤她給你們買的,你們不感激她也就算了,還想要害她,再這樣下去,我要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治了一群白眼狼!”


    村裏的人聽到這些都驚訝不已,更多的還有內疚。


    “對不起陸醫生!”


    周圍的村民一個勁兒的道歉,陸瑤擺擺手,“沒事,和你們沒關係。”


    都是一群可憐人。


    見她這樣,大家更加內疚了,紛紛指責書記的妻子和兒子。


    “你們也好意思,他們對我們這麽好,你兒子竟然還想著害她,把陸醫生給傳染了,對我們是好處是咋地!”


    “陸老師要是被傳染上離開這裏了,我們和你們家沒完!”


    “支書不是說嘛,好啊,他擋住主任一個人,還能攔得住我們所有人嗎!”


    “走,我們現在就去縣裏!”


    “走,一起去!”


    大家你推我我擠你,書記一個人哪裏擋得住這麽多人,一會兒就被擠到了一邊,怎麽嚷嚷都沒用。


    小男孩見父親受了委屈,站起來,頂著一雙猩紅的眸子瞅準時機再次向陸瑤撲了過去。


    陸瑤和趙權正觀察著這邊的動向,根本沒想到小男孩會再次出擊,朝他們撲過來。


    直到趙權被一股大力推開,小男孩的手已經抓住陸瑤的胳膊,迅速的低下頭去咬。


    “陸瑤!”


    趙權驚呼出聲。


    下一秒,趙權的臉煞的蒼白,忘記了反應。


    ------題外話------


    默讀三聲,北鳥是親媽,是親媽,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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