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


    葉玖靠著牆,目光冷淡地看著秦南棠。


    小赤佬,多讀點書不好嗎?


    野雞跟鴨子都認不得!


    秦南棠臉上有點掛不住,轉了話題,“杜叔,這海東青什麽來曆啊?”


    老杜往前一步,兩隻手背在身後,端出一副老學究的姿態,“海東青是滿族的最高圖騰,滿語裏麵叫做‘雄庫魯’,意思是世界上飛得最高和最快的鳥,也有‘萬鷹之神’的含義。”


    秦南棠一臉的人畜無害,驚呼道:“這麽厲害?!”


    “十萬隻鷹裏麵隻能出一隻海東青,是猛禽中的猛禽,當然厲害得很咯。”


    秦南棠動起了小心思,甜甜地喊道:“杜叔,我好喜歡這隻海東青啊,你送給我好不好?”


    “秦小姐,這鳥很凶殘的,一般人馴服不了,”老杜好言相勸,“您千金之軀,萬一傷到哪兒,我可負責不起。”


    “你剛才不是說這鳥剛出生沒多久嗎?”秦南棠瞧著籠子裏的海東青,笑盈盈地說道,“你看它連路都走不穩,能有什麽攻擊力?”


    說著,手就伸進了籠子逗鳥:“小東西,快過來,讓姐姐摸摸你。”


    老杜心裏咯噔一下,“秦小姐,這可使不得,趕緊把手拿出……”


    但為時已晚。


    海東青突然一聲嘶鳴,身上的羽毛都立了起來,隨即一個回頭啄上了秦南棠的手心。


    緊接著是秦南棠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啊!!!”


    撕裂的疼痛從手心蔓延開來。


    秦南棠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卻隻顧著尖叫,還不知道收手。


    老杜衝過去抽回她的手,將人拉到邊上,拿毛巾給她裹傷口。


    但血水很快浸透出來,順著她的手背滴到地上。


    秦南棠泣不成聲,抖著嘴唇,“杜叔,我的手……我的手……”


    老杜安慰她:“沒事兒,海東青沒毒,我們先止血。”


    “還沒事兒?”秦南棠腿軟得已經站不住腳,“我……我剛兒看見了,手心都……啄穿……了!”


    “一個洞而已,新肉很快就長出來。”


    老杜的妻子聽到叫聲跑出來,“哎喲,我的媽呀!流這麽多血!快進屋,我給上藥。”


    老杜扶著秦南棠進屋,還不忘叮囑葉玖:“葉小姐,您可千萬別去碰,萬一傷著了,我不好跟少爺交代。”


    “杜叔,你要疼死我啊!”秦南棠不滿地嚷嚷道。


    等人進了屋,鬧得雞飛狗跳的院子終於安靜下來。


    葉玖靠著牆磕完最後一顆瓜子,這才抬腳走過去。


    居高臨下地瞧著鐵籠裏的海東青。


    畢竟是傳說中的神鳥,果然比野雞更通靈性。


    察覺到葉玖的注視,它緩緩抬起頭。


    眼睛跟人類不同,黑豆子似的瞳孔,被一圈淡黃的眼白包裹著。


    犀利無比,這讓葉玖想起防空洞裏的那條眼鏡蛇。


    她慢條斯理地蹲下身子,眸子微眯,嗓音清冷:“小東西。”


    海東青感受到一股子殺氣,撲騰一下飛起來,鋒利無比的瓜子直擊葉玖的臉。


    “砰!”


    一聲悶響!


    葉玖放下不知什麽時候拿在手裏的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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