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人多作怪!自己什麽德行不知道啊?還跑出來下人!”出租車師傅罵完,將頭縮回車裏,踩下油門倏地一溜煙跑了。


    隻留一地的尾氣,還有石化了的秦南棠。


    過了好一會兒,她從馬路中央爬起來,氣哼哼地坐到人行道上。


    撐在地上的兩隻手一點一點地握緊。


    心中的怨念越結越多,不斷往上湧,直至淹沒最後一絲理智。


    這一切都是狐媚子的錯!


    她要報仇!


    不惜一切!


    走了好久,終於抵達天橋底下。


    流浪漢身上蓋著報紙已經睡著。


    秦南棠用腳踢人,“起來!”


    流浪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秦南棠那張裹滿了紗布的臉,瞌睡一下就沒了,噌地坐起來,“你……你誰啊?”


    這聲兒有點大。


    驚醒了旁邊三個流浪漢。


    都爬起來盯著秦南棠。


    秦南棠下巴抬得老高,用鼻孔看人:“我,秦小姐,你們看清楚了!”


    四個流浪漢小聲議論:


    “秦小姐?”


    “就那天罵我們是狗的秦小姐。”


    “就那個害我們被打的秦小姐?”


    ……


    秦南棠不耐煩了,插話道:“都給聽好了,明天去一中給我堵人。”


    “堵誰?”有流浪漢問。


    “葉玖,”秦南棠說,“就那天去倉庫救人的那個狐狸精!”


    流浪漢想起,連忙擺手,“那不是狐狸精,是姑奶奶。”


    其他三個跟著應和,“對對對,是姑奶奶。”


    “沒用的東西,”秦南棠一臉鄙夷,“不就被打了一頓嗎?瞧你們怕成這樣!”


    “被打!?”流浪漢指著最南邊的那個位置說,“痦子第二天就死了。”


    “死了?”秦南棠沒忍住嗤笑出聲,“那更好,你們明天把人堵了,先劃了狐狸精的臉,然後直接抓去派出所,告訴警察她殺了人!”


    “你是不是傻?姑奶奶那麽厲害,你讓我們去堵她?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就是,腦子進水了吧?”


    “沒事兒趕緊走,別影響我們睡覺!”


    ……


    “起來!”秦南棠不甘心,尖銳一聲吼,“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到底懂不懂?”


    “錢都花完了!”


    “隻要你們把事兒辦成,我可以給更多的錢。”


    流浪漢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


    “別信她,”旁邊的流浪漢撿起地上的報紙,翻到頭版頭條,“都被掃地出門了,她還有什麽錢!?”


    秦南棠惱羞成怒,扯過報紙揉成團扔地上,“我雖然不是秦家小姐,卻是傅家的孩子,傅家,你們知道沒?m城最有錢的傅家!”


    “哈哈哈……我還是皇家呢!”流浪漢挪了挪屁股,騰出一小塊地兒,“妹兒啊,哥哥知道你沒地方去,要不今晚就擱這兒睡吧?”


    秦南棠心裏咯噔一下,“你們想幹嘛?”


    流浪漢本不想幹嘛,但瞅著她眼裏的驚慌和水汽……


    那委屈又可憐的小模樣,是個男人看了都心癢癢。


    更別說好久沒吃肉的流浪漢。


    “既然送上門,那不如……”流浪漢抓住秦南棠的腳踝,猛地一拽,人就筆挺倒下。


    其他三個立馬圍上去。


    興奮地搓著手,“那天被打得那麽慘,今兒就算是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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