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院長領葉玖去見向薇,旁邊就是她外婆的墳。


    一人守一個。


    葉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跟她有七分相似,但眉眼格外的溫婉,眸色卻又些許靈動。


    她伸手撫上照片。


    除了冰涼,感受不到其他。


    而丁院長年紀大了,一見到老姐妹就開始哭。


    沒大一會兒功夫,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癱坐在墳前。


    葉玖擔心她暈過去,找來護士將人扶回去。


    分開之前,丁院長抓住她的手,抽噎道:“小玖,你……你外婆的話,可記好了?”


    葉玖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丁院長鬆開她,“沒事兒就過來看看你媽還有你外婆。”


    “嗯。”


    “不管怎麽說,這地兒都是你外婆的心血。”


    當年向芳為了更好地照顧女兒,變賣了自己所有東西,終於把這座瘋人院買了下來。


    正如她心裏所說:女兒,母親不求其他,隻願你過得平安祥和。


    回到大院已經是晚上。


    葉玖直接回家,一進客廳,就叫溫良。


    “剛出去。”葉簡坐沙發上看電視。


    “你沒一起?”葉玖坐過去,順手拿了個蘋果吃。


    葉簡眯眼笑,“距離才是美,小孩子懂不懂?”


    葉玖睨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揭穿:“他不讓你跟去。”


    葉簡額角抽了抽。


    老妹啊,紮心了!


    但嘴上仍是要強:“說是弟弟找他,就那個溫陽,我見了就煩。”


    “煩?”葉玖咬了口蘋果,說話有點含糊不清,“當初誰包養淫家來著?”


    葉簡獻殷勤地給葉玖剝了個橘子,“我的好妹妹,這事兒翻篇行嗎?尤其不要跟小良提起,小傻子一根筋轉不過,我怕他心裏難受。”


    “現在知道怕了?”葉玖扔了蘋果核開始吃橘子,“當初……”


    “當初,我就一混蛋!”葉簡裝腔作勢打自己耳光,“非要折磨小良,結果把自己套進去了,活該!”


    葉玖想了想,突然問:“你跟小良誰在上?”


    “不知道,”葉簡笑眯眯地靠上沙發,“隻要是小傻子,我都可以。”


    葉玖差點沒忍住給笑了。


    還好包了一嘴的橘子。


    你想在底下不可能,因為溫良不帶把兒!


    當然這事兒不能說,我還想看年度大戲。


    “爺爺他們呢?”


    “幹休所打牌。”葉簡看了眼腕表,小傻子去了這麽久,怎麽還不回來?


    “葉簡。”葉玖端正身子,神色突然變得嚴肅。


    葉簡不自覺地挺直後背,“出事了?”


    葉玖點頭,認真臉,“我餓了。”


    葉簡:“……”


    “晚上沒吃?”


    “嗯。”葉玖點頭。


    難怪一回來就找小傻子。


    葉簡起身往廚房走去,“下碗麵給你。”


    葉玖問他:“對我這麽好?”


    葉簡嗬一聲笑,“你的廚藝,前兩天領教了,終生難忘。”


    現在想想胃裏都在翻滾。


    葉玖跟上去,倚在廚房門口,看似很隨意地問道:“葉簡,你現在還記得媽長什麽樣子嗎?”


    “哐!”


    葉簡手裏的鍋蓋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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