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院長沒有直接回答她。


    兩人就近找了家茶館坐下,包間很安靜,隻有服務員倒水的聲音。


    “先出去吧。”丁院長對服務員說。


    服務員一臉恭謹地退下。


    “這是我自個兒的茶館。”丁院長主動跟葉玖介紹道。


    “嗯。”葉玖視線落到自己前麵的茶碗上,“丁奶奶,你怎麽來京了?”


    “給小女兒掃墓。”丁院長端起茶碗喝了口茶,今年新上的碧螺春有點苦。


    “小女兒?”葉玖揭開碗蓋看著茶葉在水中舒展,“是韓依凝姐妹的生母嗎?”


    “你知道?”丁院長揉上眉心,“韓老太跟你說了什麽?”


    “什麽都沒說,”葉玖誠實地回答道,“她也是上個星期剛認我。”


    “你來老京城這麽久,她上個星期才……”丁院長搖頭,“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老樣子沒變啊。”


    “所以袁香阿姨真是您的小女兒?”


    葉玖仔細看過韓家資料,對他們的家庭成員都有些了解。


    袁香,韓遠的妻子,在韓依彤出生那年意外去世。


    但她沒想到袁香竟然是丁院長的小女兒。


    看來是韓老夫人有意抹去這一塊。


    “小香是我最疼愛的孩子,隻可惜……”丁院長抹了抹眼角,聲兒有些哽咽,“死得冤枉啊?”


    “不是意外嗎?”


    丁院長激動,一巴掌拍上茶桌,“什麽意外?!都是韓老太造的孽!”


    葉玖遞過去紙巾,“丁奶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丁院長一邊擦淚一邊說道,“那時候袁家的生意剛有些氣色,我跟小香她爸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韓遠也是個孝順孩子,隻要有時間就陪著我們跑市場,家裏沒人配小香,以致……小香她……”


    說到最後,丁院長已經泣不成聲。


    葉玖不說話,安靜地陪著丁院長。


    過了好一會兒,老太太的情緒終於穩定一下,繼續說道:“小香生完孩子沒多久就走了,連車帶人開進了河裏,卻隻撈上了車子,小香跟韓遠都沒找到人。”


    丁院長端起茶碗,她的手微微顫抖,“韓老太還說是小香害死了韓遠,那個時候每天跑來找我們拚命,後來因為韓家的關係,袁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後隻剩下這家茶館。”


    老太太輕輕地喝了口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為了保住茶館,小香她爸……也走了。”


    “是韓老夫人嗎?”


    “警察說不是,”丁院長眼裏布滿了血絲,“但我知道一定是韓老太,就是她害死了小香還有她爸,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葉玖伸手握住丁院長,“丁奶奶,我可以幫你。”


    丁院長抬頭看向葉玖,淚水從眼角滑落,無聲無息,“小玖,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葉玖點頭,“不過我想知道外婆的事情。”


    丁院長猶豫了,“你外婆臨走前交代我不能給你說。”


    “丁奶奶,”葉玖勸道,“你難道不覺得外婆走得也很蹊蹺嗎?”


    之前她以為是葉建川殺了向芳。


    但葉悠說不是。


    她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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