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琴聲回蕩在陰森詭異的老宅上空。


    韓依凝跟韓老夫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聽得如癡如醉。


    到一半的時候,韓老夫人終於忍不住誇讚道:“小眠彈琴真好聽。”


    韓依凝一瞬不瞬地盯著陶西眠,有陽光從窗外打進來籠在他身上,給他的側顏渡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就像從畫中走出的人兒一樣。


    一切都是那麽的溫柔。


    幸好是那麽溫柔,要不然她會心疼。


    沒得到回應,韓老夫人拿手輕輕地推了下韓依凝,“小凝?”


    韓依凝回過神,“啊?祖母怎麽了?”


    “小眠不僅彈琴好聽,”韓老夫人向來對韓依凝寵愛,如果換成韓依彤早就一腳過去,“沒想到人還這麽年輕。”


    “他年紀跟小妹差不多,”韓依凝目光再次投向陶西眠,眯眼笑成月牙狀,“不過他看起來更小,有一張娃娃臉真好。”


    韓老夫人瞧著韓依凝臉上的表情,眉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小凝,你是不是喜歡他?”


    韓依凝從小性子就比較男孩氣,很少流露出少女的一麵,她一隻手撐上下巴,長睫毛眨了眨,說,“喜歡。”


    韓老夫人沒有直接發火,而是溫婉地提醒道:“小秋怎麽辦?”


    “祖母,”韓依凝轉頭過去,順勢抱住韓老夫人的胳膊,“我跟他處過,就是不來電。”


    “或許時間太短了。”韓老夫人勸道。


    “短嗎?”韓依凝不為所動,“如果是愛情,跟時間無關。”


    韓老夫人愣了下,沒想到孩子都領悟了,歎氣道:“小凝,你這樣……傅老那邊我不好交代。”


    “交代什麽?”韓依凝帶著撒嬌的語氣,“祖母,你不是最心疼我嗎?不要拿我當聯姻工具好不好?”


    “小秋挺好的孩子。”


    “他是很好,”韓依凝一臉堅決,“但我不喜歡。”


    “你喜歡小眠什麽?”韓老夫人追問道。


    “喜歡……”韓依凝轉頭看向陶西眠,從頭到腳細細打量,最後落在他鋼琴手上,“什麽都喜歡,那是一種感覺,非他莫屬。”


    “傻孩子,”韓老夫人開玩笑道,“你被灌迷魂湯了吧?”


    “不知道,反正看見了就喜歡,而且想要喜歡一輩子。”


    “一輩子?”韓老夫人頓了頓,麵色凝重,“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


    你知道一輩子得不到回應有多孤單嗎?


    韓依凝知道韓老夫人在想什麽。


    這是老人家藏在最深處的悲痛。


    “祖母,對於陶西眠,我勢在必得。”


    韓老夫人拿她沒有辦法,隻能妥協道:“既然那麽喜歡,那就去試試吧。”


    韓依凝一把抱住韓老夫人,“謝謝祖母。”


    “就是可惜了小秋那孩子。”韓老夫人最後說,“傅老本想著……”


    “祖母,即便不結婚,在老京城我們也能幫襯傅氏集團啊。”


    “總要個名頭比較好,”韓老夫人轉念一想,“你不喜歡的話,那就依彤好了。”


    “依彤不是跟蕭琸有婚約嗎?”


    “蕭琸不是喜歡小玖嗎?”韓老夫人說,“先讓他們處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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