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嬸被嚇壞了,手抱緊膝蓋縮成一團,將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裏。


    葉玖蹲在邊上,都能感覺到她在發抖。


    腳步聲越來越近。


    老潘目光所及一片漆黑,他掐著嗓子喊道:“小小姐!?”


    葉玖撿起地上的手電。


    “小小姐?”


    腳步聲頓了一下,隨後“刷刷”兩下邁到了葉玖她們跟前。


    老潘拎起手上的斧頭,舉過頭頂就要砍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葉玖一個掃堂腿過去。


    “嘭!”


    人就筆挺地往後倒下!


    老潘翻身就要起來,不過有人比他先一步。


    葉玖一腳踩上他的胸口,另隻腳瞄準了他的斧頭,一下給踢出去好遠。


    女人力氣大,老潘根本掙紮不了,隻能對著黑漆漆的空氣喊道:“小小姐?”


    葉玖微微俯下身子,將手電湊下去一些,然後摁下開關鍵。


    赤白的亮光直射老潘的眼睛。


    老潘不適應地拿手擋住,“小小姐,是你嗎?”


    葉玖冷冷地看著他,“你不知道是我?”


    她的聲音清脆,但也很冰冷,回蕩在封閉的地下室,讓人頭皮炸裂。


    “我不知道是您……”老潘逆光望著葉玖,根本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


    “不知道是我,”葉玖轉了轉手裏的電筒,“你還想一斧頭砍死我?”


    “不是,我沒有,”老潘急忙解釋道,“我……我以為是小偷。”


    “小偷?”葉玖覺得好笑,“從一開始你叫的就是我。”


    “我……”老潘不改口,“我就是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葉玖收回腳站直身子,手電轉了其他方向。


    老潘這才從地上坐起來,難耐地揉著眼睛和胸口,他看向旁邊的潘嬸,“小小姐,你們怎麽在這兒?”


    “潘嬸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葉玖往後一退靠上牆,“潘叔,你想聽嗎?”


    “什麽故事?”老潘緊張地問道。


    “葉悠,你忘了?”葉玖指尖輕叩著手電筒,發出“噔噔噔”很輕的聲響。


    老潘下意識地看向潘嬸,“我白天已經說過了,小小姐,你要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葉玖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字字冰冷,“就是你殺了她!”


    “我沒有……”老潘還想說什麽。


    被潘嬸搶了過去,“小小姐什麽都知道了,你就承認了吧!”


    老潘一臉驚,指著潘嬸的手發抖,“你……你可以說話?”


    “要是我不裝啞巴,”潘嬸抄過旁邊的木棍護在胸前,凶著臉對老潘說道,“你早就殺我滅口了吧?”


    老潘搖頭,“我怎麽會……你是我媳婦啊!”


    “媳婦?”潘嬸冷笑一聲,“當初你帶葉悠回來,有想過我是媳婦嗎?”


    “我……我那是逼不得已……”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潘嬸大吼道,“如果你還念往日半點情分,就乖乖地給小小姐承認吧!”


    老潘深深地最後地看了眼潘嬸。


    嘴角突地扯出一抹弧線。


    “嘿嘿嘿……”詭異的笑聲溢出來。


    他扭頭麵向葉玖,麵色猙獰地嘶吼一聲:“是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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