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真的來了。


    就這麽光明正大地來了!


    韓依凝握緊拳頭想要衝過去,還好被趙小萌一把攔下來,“九爺的囑咐,你難道都忘了?”


    “我……”韓依凝哭得嗓子都啞了,“我忍不住。”


    “就知道你忍不住,九爺才叫我看住你。”


    “小玖她……”


    趙小萌拉著韓依凝往後退幾步藏進人群中,“你現在隻管養傷,其他事都交給九爺。”


    “老太婆心狠手辣,小玖是她對手嗎?”


    趙小萌揚了揚下巴,眼裏泛著崇拜,“這世上誰都可以懷疑,但一定要相信九爺。”


    韓依凝順著看過去。


    站在人群最前麵的葉玖,一身黑衣裹在身上,顯得是那麽的弱不禁風。


    但她的背脊卻挺得筆直,就像一棵屹立在山頭的鬆樹,讓人多看幾眼就成了信仰。


    她終於明白趙小萌跟沈黛為何對她這般忠誠。


    是因為葉玖值得。


    韓老夫人坐在輪椅上,由管家推著到了墓碑前。


    她摘下鼻梁上的墨鏡,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很明顯是大哭過。


    “老姐姐,我來看你了。”韓老夫人送上一支盛得正豔的白菊。


    葉玖冷冷地睨她一眼,其他沒有任何反應。


    站在旁邊撐傘的秦北司,悄無聲息地握住她的手。


    葉玖掀起眼皮看他。


    “不要生氣,注意身體。”秦北司俯到她耳邊小聲說道。


    葉玖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肚子,“我知道。”


    韓老夫人獻完花,然後裝腔作勢地擦了擦眼角,最後才轉過身子看向葉玖,“小玖,節哀順變。”


    葉玖沒想搭理她,但看見她坐的輪椅,不禁覺得好笑極了。


    那不是韓戰山的輪椅嗎?


    人死了,燒成灰了,現在連輪椅都不放過!


    “外祖母,幾天不見,怎麽還坐上輪椅了?”葉玖語氣冷淡。


    “年紀大了,毛病多很正常。”韓老夫人抬起頭看向葉玖。


    臉上雖然笑著,但眼裏恨意滿滿。


    葉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見,她隻是無所謂,微微彎下腰湊過去,“外祖母,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還是小玖懂事,知道關心長輩。”


    “當然,畢竟還有好戲等著您。”


    韓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你也是,我的乖外孫。”


    兩人打太極,麵上看似和諧,實則都想致命。


    “韓依凝還好嗎?”韓老夫人突然問道。


    葉玖站直身子,“不能再好。”


    “還多麻煩幫我照顧了。”


    “外祖母太客氣了,”葉玖說,“你家的狗可要看好了,我最近特別想吃狗肉。”


    “是嗎?”韓老夫人笑得意味深長,“那得注意了,小心被狗咬。”


    “打狗我在行。”葉玖扯了下嘴角。


    韓老夫人視線掃向人群,提高聲兒喊道,“小凝,快過來祖母這兒。”


    韓依凝聽到韓老夫人的聲音,後背倏地僵成了石頭塊,“小萌,怎麽辦?”


    她恨老太婆,但也害怕。


    “沒事兒,我們去停車場等九爺。”趙小萌拉著韓依凝退出人群。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就她們兩人在走動,簡直不要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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