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暖暖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她錯開了與他的目光對視,“沒,沒什麽。”


    何溪哲將她眼神閃躲的模樣看在眼底,他唇瓣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原來,衛勇說的是真的。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瞧著他眉宇間一點一點冷下來的神情,季暖暖身子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溪哲,是喬薑她套我話,我不是故意的。”


    “這麽說,她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他的聲音平靜而緩慢,卻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陰森,讓人莫名的脊背發涼。


    他的眼神甚至不在季暖暖身上停留分毫,隻是盯著杯中晃動的紅色液體。


    “季暖暖,你知道為什麽留你到現在麽?”


    她看著他,搖了搖頭。


    難道,不是因為愛麽?


    “季暖暖。”他涼薄的叫著她的名字,“你知道麽,當時我並不想走上這條路的。”


    他的目光仿佛透過眼前的液體,看到了遙遠的以前。


    “都是你們逼我的。”


    季暖暖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她拚命的搖著頭,“溪哲,不是的,不是的,是顧連翰,他……”


    “季暖暖,你該死!”


    男人冷漠的話重重的敲擊在她的身上。


    那隻放在桌上的手不受控製的一抖,碗筷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你知道麽,她離開之後我仿佛生了一場大病,疼的我……痛不欲生!”


    “可是,你不愛她啊,你跟我說過的。”季暖暖臉上早已經流滿了眼淚,此刻,她正一臉脆弱的看著他。


    “溪哲,你不愛她,你隻是有負罪感,你愛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你忘了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我們……”


    何溪哲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搭在她的紅唇上,擋住了她未說完的話。


    季暖暖溫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指腹上,柔弱又無助。


    “喬薑應該會來吧。”


    季暖暖紅著眼睛看著他,一時之間竟弄不懂他想做什麽。


    迎著她疑惑的眸子,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你和喬薑因爭搶男人早就不和,她有殺人動機呢。”


    “……”季暖暖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瞳孔不可抑製的猛縮。


    “你,你想……殺我?”


    就在這一瞬間,她仿佛被扔進了水裏,等不到呼吸,所有的感官都疼了起來。


    她以為,她是特殊的。


    她以為,他心中是有她的。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這個男人他變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人了。


    季暖暖突然就笑了起來,笑的瀕臨崩潰。


    原來,是她親手殺死了曾經的他麽?


    她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滴落脖頸深處。


    人,都應該為自己所犯下的錯來贖罪的。


    何溪哲看著她,慢慢的拿出了一套解剖工具。


    他雲淡風輕的解釋著:“為了今天,我一直都在學習,隻是沒想到,會用在你的身上。”


    季暖暖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麽。


    原來,他一開始就防備了喬薑,甚至已經想好有備無患來陷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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