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有留下來吃晚飯?我回去的時候,林嫂說你們剛回去。”


    “厲風嵐有事就先走了。”林小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對了,大哥,你找我有什麽事呢?”


    “要是沒事,你現在是不是就不想出來了。”


    “不是啦,你昨晚在電話裏說有事,我就想著你有什麽急事吧。”


    “小媛,如果我和厲風嵐,你隻能保全一個的話,你會選擇保全誰呢?”裴永躍靜靜地看著林小媛問到。


    明知道答案卻還自不量力地去詢問,隻為了讓自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再劃上更致命的一刀,讓自己絕望得更徹底些。


    林小媛愣了一下,然後撲哧一下就笑出來了。


    “這個問題怎麽那麽像,要是你媽媽和你女朋友同時掉進水裏,你要先救誰啊?”林小媛笑道。


    “那你會先救誰?”


    “我誰都不救,我又不會遊泳,不過我會先喊救命吧!”林小媛想了想後說到。


    “小媛,真希望你能夠一直這麽理智。”


    “大哥,你說的好像我平時就很天真幼稚的樣子。”林小媛撇嘴說到。


    “沒有,我們家的小媛一直都是最可愛和聰明的女孩。”裴永躍笑道。


    “大哥,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林小媛還是有些不安地問到。


    “你是希望有事還是沒事呢?”


    “當然是沒事了,還用說嗎!”


    “小媛,如果大哥有一天做的事會傷害到你的話,你會不會恨我?”


    “那就要看大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了。”林小媛支著下巴說到,“如果是無心的,那麽我又要怎麽怪大哥你呢?也許那時候大哥比我還難受呢!”


    “那如果是故意的呢?”裴永躍問到。


    是啊,傷害了她,他會比她更難受吧!


    “如果是故意的——大哥,既然知道會傷害我,為什麽還要做呢?”林小媛看著裴永躍反問到。


    裴永躍愣了一下,對上了林小媛的視線,突然說不出話了。


    “小媛,你聽過身不由己這個詞吧!”


    “聽過,不過我覺得這很多時候是為了自己辯解的理由。”林小媛忍不住反駁到。


    像父親沒有辦法迎娶母親,隻因為早已經是有婦之夫了,所以身不由己。


    但一開始就已經知道結果了,為什麽還要招惹呢?


    像母親一直都忍氣吞聲,含辛茹苦地將她撫養成人,她曾經有很多機會,可以去追求她的幸福。


    但卻一次次放棄了,因為身不由己。


    還不如說她一直放不下她這個女兒。


    有太多人身不由己,可是到底是不由己還是不願意地抗爭呢?


    “小媛,我不姓裴!”裴永躍靜靜地看著林小媛。


    林小媛突然愣住了,迎視著裴永躍不知道怎麽反應。


    “我不信裴,跟裴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可是這又有什麽區別呢?”林小媛不解地問到。


    “也就是我的生身父母另有其人。”


    “然後呢?”


    “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被人害死的。”


    “啊?”林小媛一下子就愣住了。


    “好了,故事講完了。”裴永躍笑了,按鈴叫服務生。


    “麻煩給我一把新的叉子。”裴永躍將林小媛從手中脫落的叉子拿到一邊,然後對服務生說到。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重新拿了一把幹淨的叉子過來。


    裴永躍遞給了還有些回過神來的林小媛。


    “大哥,你下次不要這樣嚇我了,好不?”林小媛可憐兮兮地接過叉子並說到。


    “好,下次不嚇你了,下次我不說故事了,我說真實的事給你聽。”裴永躍微笑著點頭應到。


    林小媛也跟著笑了,放下叉子,端起了花茶喝著。


    裴永躍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大哥,我希望你好好的,一輩子都好好的,不管你跟裴家有沒有關係。”林小媛真誠地說到。


    “小媛,你真的愛厲風嵐嗎?”裴永躍卻反問到。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我隻知道自己這一輩子要跟他在一起才會真正快樂和滿足。”林小媛第一次在裴永躍麵前坦誠她對厲風嵐的感情。


    “我曾經以為我們會走在一起。”裴永躍近乎自嘲地說到。


    “大哥,你相信嗎?有一天,當你遇到一個命定的那個女孩後,會發現之前所有認識的女孩,隻是為了遇見這個女孩而作的準備而已。”


    “所以我的出現也隻是為了讓你遇見厲風嵐對嗎?”


    “大哥,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什麽時候嗎?”


    “在厲風嵐生日宴會上,你喝醉了的時候。”裴永躍想起在回廊裏碰到了已經喝醉了林小媛的情景。


    那時候她柔弱得讓人心疼,而又可愛得讓人心動!


    “不是,是在那之前,同樣是在厲家,你和裴姍站在涼亭裏。除了厲風嵐,我很少看到有男孩站在裴姍身邊,能夠不相形見拙的。而那一天你就站在裴姍身邊,卻顯得那麽優雅高貴,玉樹臨風。那時候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想著這個人是誰呢?


    所以當我決定回到章家,你來接我的時候,告訴我你是我大哥的時候,那一天的心情我一直都記得,我覺得自己是多麽幸運的那個女孩。不是因為有一個當書記的父親,不是因為自己即將到一個大富大貴的家庭去生活,而是因為有一個這麽完美的哥哥。我想這種心情,大哥你可能是體會不到的,因為你從小就跟裴姍生活在一起了。不管你多麽愛護她和寵溺她,你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情緒了,你不會有這種激烈的感受.


    每次看到你寵著讓著裴姍的時候,我都很羨慕,同時也更加慶幸,你是我哥哥,如果我能夠一輩子跟你生活在一起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這種感覺太強烈了,強烈到後來我認為這就是愛樂,喜歡就等於愛了。


    一直到厲風嵐回來後,我才真正明白二者的區別。


    即使現在,我都可以很坦白很誠懇地承認,我喜歡大哥,很喜歡很喜歡,我可以做很多事,隻為了讓哥哥開心。


    但是如果我必須選擇一個的話,我依然會選擇厲風嵐,因為如果沒有厲風嵐了,那麽我的一切就變得沒有意義了,包括像現在這樣喜歡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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