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枝能這麽快就供出一切,這跟梁尚寬被抓有關。在她來說,梁尚寬這棵大樹一倒,她就沒有了依靠,她得自救。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她連妻子都不算。


    徐柏濤拿了養豬場的賬本,回到縣政府,向羅縣長做了匯報。


    羅子良聽完,憤怒地敲了敲桌子:“蛀蟲,國家的蛀蟲!馬上向檢察院申請搜查令,對他家進行搜查,對他的財產立即封存!”


    梁尚寬的老婆程佳美,在縣社保局上班,她下班後看到家裏湧進來那麽多人,就喝道:“你們幹什麽?”


    徐柏濤亮了亮證件:“奉命搜查。”


    “我們犯什麽法了?”程佳美憤怒地問。


    “你老公梁尚寬涉嫌違法亂紀,正在接受組織調查。”徐柏濤解釋。


    “我老公不是去國外旅遊了嗎?”程佳美很驚呀。


    “哼,一個國家幹部,私自外出旅遊,原來你也知道,為什麽不向組織報告?”徐柏濤責問。


    “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程佳美狡辯道。


    “行了,你的事情以後我在找你,現在不要阻礙我們辦事。”徐柏濤說著不再理她,來到她家書房。


    在書房裏,看到一個大型保險櫃,就命技術人員打開。保險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人民幣,還有金條,美鈔,初步估計得有幾百萬。其中還有五六本房產證。


    徐柏濤拿過來翻了翻,程佳美卻發飆了:“房子是我家的私人財產,你們不能拿走!”


    “哼,你家的私人財產?你告訴我,你夫婦一個月多少錢?怎麽會有錢買這麽多房子?”徐柏濤問。


    “我們一個月也有一萬多塊錢呀,這些房子以前也很便宜的,我們是用工資買的。”程佳美說。


    “那我問你,你女兒讀書,現在又在新加坡留學,這些錢又是從何而來,你們平時不吃不喝了嗎?”徐柏濤又問。


    “那,這套房子總不能拿走吧?”程佳美拿過一本房產證說。


    “你說得也對,這本房產證先留在這裏,等事情完全查清再處理,不過,即便我們不拿,也會有人來分的。”徐柏濤忽然笑笑。


    “為什麽,誰會來分?”程佳美瞪著一雙牛眼問。


    “梁尚寬在外麵還有一個兒子,你不知道嗎?”徐柏濤說。


    “我老公還有兒子?在哪呀?”程佳美被驚住了,跌坐在沙發上。


    “糧食局原來的會計,崔金枝,你別說你不認識,她帶的那個孩子就是。”徐柏濤說。


    “原來是她!這個表子!昌婦!我絕饒不了她……”程佳美咬牙切齒地罵道。


    等到徐柏濤他們走了,程佳美就換了衣服,也走出家門,打的來到崔金枝的住處,死勁地砸門!


    崔金枝本來一整天就心驚膽跳,晚上心不在焉地剛吃完晚飯,聽到這麽粗暴的敲門聲,急忙站起來開門。


    “程大姐,怎麽是你?”看到程佳美一雙敵視的眼睛,崔金枝的心沒來由地一顫。


    “你這破鞋,為什麽要勾引我家老公?”程佳美劈頭蓋臉地抓了過來。


    雖然崔金枝比程佳美年輕了十來歲,但身材比較纖細,哪裏是身高體壯的程佳美的對手?


    “別打我媽媽、別打我媽媽……”


    程佳美抓住崔金枝的頭發,又抓又打,嚇得崔金枝的那個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


    鄰居被哭叫聲驚動,都跑過來勸。但哪裏能勸得動,拉都拉不開,隻好報警!


    等城關派出所的幹警趕到時,崔金枝披頭散發,臉上已經布滿血槽,坐在地上癡癡呆呆地無聲流淚……


    看到這種慘狀,出警的警官隻好送崔金枝先去醫院,帶程佳美去派出所做了筆錄。


    城關派出所的人並不知道梁尚寬被抓,大家都認識他的老婆程佳美。對於這個有錢有勢的女人都很客氣,簡單地問了話,發現是家庭糾紛,更不好管,就讓她走了。


    程佳美一走出派出所,就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她一邊聽一邊不停地點頭。


    再說徐柏濤那邊,把從梁尚寬家裏收繳來的東西帶回辦公室,鎖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也下班了,清理工作得明天進行。


    他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接到看守所打來的電話,電話裏說,梁尚寬忽然喊肚子疼,臉都青了,得送去醫院。


    “那就送去醫院吧,得派人看好他,不能讓人和他接觸。”徐柏濤交待說。


    哪知,天剛麻麻亮,將醒未醒的時候,他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完全吵醒!


    “徐局長,不好了,梁尚寬死了!”一個幹警的聲音傳了過來。


    “死了?怎麽死的?”徐柏濤驚得坐了起來。


    “不知道,醫生正在檢查化驗。”那幹警說。


    “我馬上來。”徐柏濤隻好起床穿衣,簡單洗漱就趕去醫院。


    在醫院裏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醫生才檢查完畢,“梁局長是吃了過量安眠藥才造成死亡的……”


    “安眠藥?他不是說肚子疼嗎?這是怎麽一回事?”徐柏濤問。


    “昨天晚上他送進來的時候,我們給他做了仔細檢查,但查不出什麽問題,就讓他住院觀察。”醫生說。


    “那安眠藥從何而來?”徐柏濤又問。


    “不知道,但絕不是我們醫院開的。從檢查的結果來看,他是自己吃的安眠藥。”醫生肯定地說。


    “自殺?那昨天晚上誰來過這間病房?”徐柏濤問那個看守的幹警。這是一間高幹病房,隻有一鋪床,不會有閑人進來的。


    “梁局長的老婆來過……”那幹警有些難堪。


    “程佳美來過?那你為什麽不看好一點?”徐柏濤很惱火。


    “他們是夫妻,來看望病人,也不好阻攔,再說,她來坐了一會後就走了。她離開的時候,梁局長還好好的,我還和他說了話。”那幹警說。


    事已至此,徐柏濤隻好又去向羅縣長匯報。


    “為了錢財,連命居然可以不要,這樣的人,真是不可理喻。”羅子良皺起了眉頭。


    “那怎麽辦?案子不但查不下去,而且從他家搜查來的那麽多錢財怎麽處理?”徐柏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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