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出去後,閆秀玲也去了祈樂苑小區,她在這個小區門口的一個角落裏等待,準備看好戲。


    她到小區門口不到二十分鍾,許建軍的老婆孫誌菊就開著車來了。這個有著一百四十多斤的胖女人在大門口一邊停了車,怒氣衝衝地進入了小區……


    閆秀玲怕暴露身份,並沒有進去,隻在外麵等待。


    半個小時以後,孫誌菊拖著鼻青臉腫的丈夫出來了。許建軍由於做了虧心事,不敢吭聲,低著頭,大氣不敢吱一聲,唯唯諾諾地跟著,兩人上了車,開走了。


    閆秀鈴很失望,她期待中的撕逼大戰並沒有發生。看來,戰爭也發生過,但被刻意隱藏了起來。由此可見,許建軍的老婆孫誌菊也不是個無腦的人。她為了自己丈夫的仕途和名譽影響,忍氣吞聲,私底下解決了。


    費了一番功夫,卻沒有任何效果,這讓閆秀玲很不甘心。她想了想,決定去看看那個原來的趙副市長。


    她在小區外麵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這才走了進去。


    聽到敲門聲,房間裏麵的趙蘇萍臉色煞白,嘶啞著聲音說,“你怎麽又來了,還有完沒完?”她以為許建軍的老婆又來找她算賬呢。


    “蘇萍姐,是我,秀玲。”閆秀玲隻好出聲叫著。


    趙蘇萍這才開了門,看到是閆秀玲,有些驚呀,問道,“閆廳長,你怎麽來了?”


    此時的趙蘇萍,臉上留著清晰的五指印,披頭散發,極其狼狽。閆秀玲見狀,大驚小怪地感了起來,“蘇萍姐,你怎麽了?誰把你給打了?”


    趙蘇萍搖了搖頭說,“沒怎麽,是我不小心碰著的,進來坐的。”說著把閆秀玲讓了進來。


    閆秀玲走進趙蘇萍家的客廳,看到滿地狼跡,更加不解,馬上埋怨道,“蘇萍姐,你是不把我當朋友了,家裏亂成了這個樣子,你都不肯告訴我。我問你,是不是你前夫來大鬧天宮了?”


    原來,雖然許建軍和他老婆離開了一段時間,但趙蘇萍心情不佳,就沒有收拾,被孫誌菊那個瘋婆子弄得亂七八糟,很多瓷器都被其砸碎在了地上……


    趙蘇萍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說道,“不是我前夫來了,而是孫誌菊來了。”


    “孫誌菊?那個省政府副秘書長許建軍的老婆?她來砸你家幹什麽?跟你有仇?”閆秀玲不可置信地問。


    “對,有仇。”趙蘇萍點了點頭。


    “啊……為什麽?”閆秀玲接著問。


    “因為我睡了他老公。”趙蘇萍苦笑著說。


    “原來是這樣。”閆秀玲喃喃自語。


    “你不感到奇怪?”這下子趙蘇萍感到好奇和不解了。


    “這有什麽,許副秘書長長得一表人才,而他那老婆,像個粽子似的,就算你不去睡,也有別人去睡。”閆秀玲說得理所當然。


    “咯咯咯……嘶……”趙蘇萍想笑,但剛裂了裂嘴,發現臉上很疼,不由吸了口冷氣。


    “這個孫誌菊,她也下得了這麽重的手?她算什麽東西!”看到趙蘇萍痛苦的樣子,閆秀玲憤憤不平地說。


    “哎,人家現在是省委副秘書長的夫人嘛,又是省扶貧辦主任夫人,一身兼兩職,吃香喝辣,咱能比得上麽?”趙蘇萍有些失落地說。


    “那又能怎麽樣?蘇萍姐,你要是想報複,那個許建軍分分鍾就能落馬。”閆秀玲冷笑。


    “哦,你怎麽那麽有把握?”趙蘇萍問。


    “隻要把你和他的關係公諸於眾,他的職位還能保嗎?”閆秀玲反問。


    “我不能這麽做。”趙蘇萍又搖了搖頭。


    “為什麽?”閆秀玲不解。


    “我自從被雙開以後,日子過得很憋屈,在街坊鄰居麵前都抬不起頭來,如果現在又和許建軍鬧出事來,那就更不能做人了。”趙蘇萍說。


    “蘇萍姐,那是你的心裏作用而已,其實嘛,別人也沒有閑心管那個,有時候隻是好奇,就像前些年我們遇到外國人的反應差不多。現在社會上流傳著一句話,叫笑貧不笑娼。那些恥笑你的人,日子過得有你滋潤嗎?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閆秀玲鄭重其事地說。


    “咯咯咯……你說得挺風趣,挺會安慰人,我心情舒服不少。”趙蘇萍露出了笑容。


    “本來嘛,那些沒有被揭發出來的官員,背地裏幹的事情也許比你還多,是不是?”閆秀玲說。


    “這個倒是真的。”趙蘇萍讚同地點了點頭。


    “那你願意出現指證這個許建軍嗎?”閆秀玲馬上見機地問。


    “我還是不想卷入這些紛爭中去了。”趙蘇萍還是不同意。


    “那他老婆打了你這麽重,難道你就這樣忍氣吞聲?蘇萍姐呀,你以前是個多麽強勢的人物呀,我都以你為榜樣了呢,怎麽現在變成這麽懦弱了?人家都欺負到門上來了,你就……算了,不說了,反正我和他們夫婦又沒仇,你自己看著辦吧。”閆秀玲滿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思。


    “想要整死他,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趙蘇萍沉吟著說,她終於被閆秀玲說動心了。


    “什麽辦法?”閆秀玲大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看來,今天晚上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勁。


    “許建軍的老婆孫誌菊雖然她沒有工作,但她開的那個茶葉店卻財源滾滾。”趙蘇萍緩緩地說。


    “她的茶葉店?哦,我知道呀,那個門麵不是很大,有那麽賺錢麽?”閆秀鈴很是不解。


    “哎呀,你隻是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個許建軍當過西州市政府的市長,重高權重;現在做省委副秘書長,也是實權,這樣一個人,還不是眾多官員和老板們吹捧的對象?”趙蘇萍說。


    “那跟他老婆的茶葉店有什麽關係?”閆秀鈴明白了這其中的套路,但她還是明知故問。


    “省政府、市政府,和各個單位需要的茶葉,都是到她那裏買的,省城那麽多單位,一年要用多少茶葉?還有那些有求於他的老板,明著是買茶葉,實則是行賄。這些老板,根本就不問茶葉的價錢,一包錢扔過去,拿著一盒茶葉就走,反正等孫誌菊回家一說,許建軍心裏都有數。”趙蘇萍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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