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郭軍就去找他的伯父郭伯光。


    他由於擔心自己的伯父責怪他辦事不力,所以並沒有把羅子良懷疑鄒天佑的死跟他有關的事情說出來。


    隻是說,“伯父,那個白應成白老板想找您幫忙處理點事情……”


    “白應成?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男科醫院那個白應成?”郭伯光皺了皺眉。


    “對對對,伯父您也知道他?太好了!”郭軍高興地說。


    “這個人,你現在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太危險了。”郭伯光說。


    “為什麽呀?”郭軍很不解。


    “因為我準備拿他開刀。”郭伯光一字一頓地說。


    “有必要這樣嗎?”郭軍不以為然,在他的意識中,水至清則無魚,社會上的壞人越多越少,這樣他就能撈到好處,至於其他的,他才不去管呢。


    “你這話說的,我告訴你,不要一整天無所事事,工作還是要做一點的,這樣才能混得下去,免得會被邊緣化。自從羅副市長來到濱海市以後,我這個市政法委書記似乎成了擺設,處處被動,說的話也沒有人願意聽了,這可不行。”郭伯光說。


    “我明白了,您想通過白老板這件事情來重新樹立您的威望?”郭軍問。


    “中央三令五申要打黑除惡,我們要借這次東風做一些大快人心的事情出來。自從你爸被抓以後,我一直抬不起頭來,要是省裏沒有人給我說好話,我恐怕就要栽了。所以呀,你這段時間盡量不要惹事生非,再出事,我可保不了你了。”郭伯光說得意味深長。


    “哼,都是那個羅子良,如果沒有他,我爸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我也不會被免掉所長的位置。”郭軍咬牙切齒。


    “現在說這個晚了,他已經在濱海市站穩了腳根,現在跟他鬥,我們已經沒有了必勝把握,可能還會輸得很慘。”郭伯光老持沉重地說。


    “怎麽會呢?我們郭家在濱海市樹大根深,人脈關係廣泛,還會害怕他一個外來人麽?”郭軍很不服氣,按年齡來說,他還比羅子良大呢,他覺得羅子良能做的事情他也能做。


    “人脈廣是沒錯,但都是一些豬隊友,都是一些貪婪的人,就像上戰場打仗一樣,都是雜牌軍,散兵遊勇,雖然人多勢眾,但如果被他從一個地方撕開缺口,那後果就相當嚴重,人多反而變成了累贅。”郭伯光耐心地講解。


    “那我們郭家的仇就沒辦法報了?”郭軍又問。


    “這個得從長計議,現在我們的生存都出現了困難,要學會以退為進,厚積薄發。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現在千萬別去招惹他。我知道你想為爸出氣,但現在不是時候,從個人能力和見識來說,你遠遠不及他,這一點你別不服氣,他能坐上這麽高的位置,自然有他的長處,並不是完全靠運氣。”郭伯光歎了口氣,他怕自己這個侄子莽撞行事。


    “我知道了,伯父。”郭軍低下頭說。


    “聽說你接手了男科醫院王院長跳樓的案子,那就好好的搞,順應民心,搞得政績出來,這是一場翻身仗,明白嗎?我這邊也會配合好你的。”郭伯光交待說。


    郭軍回到南山派出所以後,就安排人員把白應成抓進了派出所!


    在審訊室裏,白應成都有些回不過神來,震驚地問,“郭兄弟,不不,郭所長,為什麽要抓我呀?”


    “別介,白老板,不用套近乎,叫我郭指導員正規一點。至於為什麽要抓你,很簡單,因為我是人民公安幹警呀,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郭軍在桌子邊翹著腿,抽著煙,慢慢吐著煙圈。


    “不是,郭指導員,你們抓我,我犯了什麽法呀?”看著麵無表情的郭軍,白應成有些摸不著頭腦。


    “犯什麽法?你做了什麽還要我幫你說嗎?你是濱海市最大的黑社會分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不但抓你,你所有的產業都是通過不法手段得來的,我們都要查封,沒入國庫……”郭軍輕飄飄地說。


    “我是濱海市最大的黑社會?”白應成怔了,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你現在就一五一十地交待你的罪行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郭軍扔掉煙頭,忽然變了臉,狠狠地盯著白應成。


    “我交待什麽呀我?”白應成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自己被反噬了。


    “就從你是怎麽逼迫王院長跳樓的說起吧。”郭軍提醒道。


    “郭指導員呀,我那三百萬還在你手裏呢,我不是讓你去幫我擺平這件事情的麽?怎麽事情沒辦成,還審起我來了?”白應成小聲地說。


    “靠,誣陷我是不是?我什麽時候拿你的三百萬了?白老板,不要做無味的抗爭,那都是沒用的。你想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誰會相信你呀?”郭軍無辜地質問。


    “兄弟呀,別跟哥我開這種玩笑了,哥我有心髒病,會死人的。”白應成快哭了,本來他覺得自己夠無恥的了,但麵前這個人,比他無恥一萬倍。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郭軍說完對一旁的餘龍說,“餘龍,接下來看你的本事了。”


    “沒問題,骨頭越硬的人越刺激。”餘龍這個小輔警笑咪咪地說。


    白應成看著這個小青年如狼一樣的冰冷目光,一股涼氣從腳底升了上來,不禁打了個寒戰,哆嗦著說,“你們來真的呀?”


    餘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白應成的身前,抬起他的下巴說,“白老板,雖然我進派出所時間並不長,但我善於學習,肯鑽研,被我總結出了三十一種審問的法子,不知道你想體驗哪一種?”


    “我……”白應成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悔不當初,與狼為伍。


    “我看你一把年紀了,有了子女,不愁沒有人傳宗接代,再說這些年你玩的女人也夠多的了,這輩子值了,我就讓你嚐一嚐‘下身抽打法’吧。”餘龍自顧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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