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都寄望在薑躍群身上,以為他能夠考上大學。但是現在卻發現薑躍群根本就不可能上大學了,他的成績太差,有些三流四流五流的學校又得交讚助費才能進去讀,他們家的情況,哪裏交得起錢?


    現在就隻能寄望著他當真能在省城呆下去,找份工作,多掙點錢,以後也在城裏買房子當城裏人。


    聽說他處了個城裏的姑娘,離開的時候薑鬆濤也跟他說了很多,讓他進了城之後別的不要多管,去找老大薑保國拿點錢,好好跟那城裏姑娘處對象去。


    等到以後跟那城裏姑娘一結婚,他不也就可以留在城裏,當城裏人了?


    而且薑鬆濤還跟薑躍群說了,要有什麽不明白的,把握不住的,沒主意的,寫信回來,他給指導指導。


    可是現在薑躍群一去省城就沒了蹤影,這怎麽能不讓薑鬆濤心火急升?


    他覺得自己這兩年當真是衰老得太快了。


    倒是薑保河和鄒小玲夫妻這兩三個月倒是比以前平靜多了,但是也平靜得讓人很容易將他們忽略。


    “你不是說了要幫我找機會的嗎?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到底要我等多久?我可告訴你,再不做,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們老薑家了,你鄒小玲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到死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夜,薑保河又趴在鄒小玲身上發泄了一次,之後瞪著那隻獨眼對她陰測測地說道。


    空氣裏都是他身上那種久不好好洗澡的酸臭味,還有剛剛才折騰過的汗味和那種讓人惡心的膻腥。


    他的全身都汗津津的,身體上還有多處有菌而脫皮的部位,讓鄒小玲覺得異常惡心。


    她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薑躍群離開之前跟她透露過一點,說他絕對不會回來泗陽村這窮山村裏過日子,一定會想方設法留在省城的,但是在他成功之前,在他能在省城安穩下來之前,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沒有本事幫襯家裏。


    他跟她說過,在省城他還有一個門路,就是以前覺得不太想做罷了。


    現在沒辦法,也隻能走那條門路去。


    鄒小玲聽他提過一個地方。


    當然,薑躍群能夠跟鄒小玲說這麽多,是她刻意套話的。


    她還悄悄地塞了五十塊錢給薑躍群。


    正是因為這五十塊錢,薑躍群跟她多說了那麽幾句。


    鄒小玲覺得那是他特意在跟自己透露他去省城之後的行蹤。


    看看,薑家隻有她知道,薑躍群對她肯定是不一樣的吧。


    一想到薑躍群,鄒小玲就也撐不住了。


    聽到薑保河這麽說,她咬了咬牙,說道:“春雨雖然是回鎮上了,也回學校上課了,但是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總得有一段時間讓她覺得我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接受這種日子了,她發現我沒有找她算賬,才會沒那麽小心,鬆懈下來。那樣子我才好約她。”


    否則,餘春雨能相信她嗎?敢來見她嗎?


    “我聽不懂你說的啥。反正你就給我一句話,現在能辦了沒有?”薑保河本來就已經有些偏執,認定要做的事,隻會越拖越執著,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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