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唔?”


    就在巴德薇要說出“那些家夥”的名字的時候,她突然皺起了眉頭。


    見狀,一方通行以一副不耐煩的口氣說道:


    “……你不是又打算賣關子吧?”


    “我才沒有做那種事的理由呢……但是,現在貌似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呢。”


    巴德薇說著,從被爐的被子裏站了出來,在房間中開始走動,麵對的地方是與陽台相連的窗戶。


    “外麵有什麽嗎?”


    上條如此問道。


    “雖然我這麽問,不過這裏是相似的公寓一大溜並排著的地方。旁邊的宿舍距離這裏也僅有幾米而已。要說窗戶外麵的話我想就隻有牆壁吧。”


    “不,稍等一下……這樣以來,這樣……”


    巴德薇走出了陽台,將自己的腹部搭在欄杆上,身體探出陽台。看起來,她是從樓房與樓房之間的間隙向遠處眺望似的。


    “可惡啊,果然如此……”


    雖然她哼哼了這麽一句,但除了裙子變得十分不得了的她之外,房間裏人全都什麽也看不見,自然也就不明所以。


    “到底發生什麽了啊。”


    聽到浜麵詢問,巴德薇總算是把自己的肚子從欄杆上離開,用雙腳站立在陽台上,如此回答道:


    “已經來了。”


    “誰啊?”


    “……‘那些家夥’。”


    房間裏的三人一起衝到了陽台。上條想要學著巴德薇的樣子借助欄杆把身體探出去,不過一方通行卻一腳把分隔房間的那麵薄薄的防火牆踢開。


    視野得以確保。


    “哦?!那是啥啊!!”


    最初叫出來的是浜麵。


    雖然夜晚的學園都市裏洋溢著各式各樣的光亮,但即便如此,天上的星星仍舊閃爍著光亮。但卻有個什麽巨大的東西,將星星的這些僅有的光亮給遮蔽住了。那是出現在地平線的那邊的,就好像積雨雲一般的,實際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大規模的構造物。


    巴德薇無意義的把細細的雙臂抱在她那小小的胸前,說道:


    “……想要將學園都市卷進去的話,也就是說想要在較早的階段攻破科學陣營嗎……對於對方的應對看來是比預想的要遲了呢。果然是‘n’的誤差之類的東西產生了影響嗎?”


    “你這是在說什麽啊?”


    對於這無法置之不理的台詞,一方通行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而巴德薇卻以一副極為隨便的態度點了點頭。


    “原本那個東西是追逐這我們的……更確切的說,是追逐著行蹤不明的幻想殺手,但是呢。我們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進行搜尋,結果卻被那麽龐大質量的浮遊要塞尾隨著……想要擺脫那玩意不是很麻煩嗎?要是被追上了,我們‘緋色日照’的王牌就有可能被解析的危險。所以麻煩的事情就拜托給麻煩的人是最合適的了。”


    “……就是說,怎樣啊?”


    浜麵的表情開始發青。


    “積雨雲,是好幾十千米廣大的東西吧。你是說那麽混凝土做成的那麽巨大的物件,現在要降落在學園都市裏嗎?!而且還是你們這些人故意設計好的?!”


    “而且這我也沒聽說過啊!!那是什麽東西啊,不會又是‘塞伯利恒之星’吧?!”


    盡管上條已經陷入了恐慌狀態,不過巴德薇卻顯得十分的平靜。倒不如說,她顯得十分的得意。


    “嘛,擊破了右方之火,並且將第三次世界大戰停止下來的中心就是這個男人。對於從戰爭中誕生出來的‘那些家夥’來說,肯定是想要知道這個人的生死消息吧。不過要是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搜尋的話實在是太過費勁了。而且,他們也希望盡可能的把‘正在追尋上條當麻’這一情報隱蔽起來……這樣的話,想要隱藏葉子,就藏之與林。隻要引發一個大規模的事件,他們就能將世界的視線轉移到‘能夠導致星球整個毀滅的危機’這方麵擊了。”


    僅僅是為了尋找一名高中生而引發的事件。


    為了這件事,他們甚至能夠做出讓地球人類全部滅絕的事情來。


    這就是魔法師。


    完全不在意其他的東西,隻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利己的事情中去。


    “該怎麽辦啊……?”


    上條當麻顫顫的說道。


    而最終那種聲調變成了喊叫的聲音:


    “那些家夥的目的已經明確了。但是,總不能讓那種小行星一樣的要塞落到學園都市裏麵來吧!!具體該怎麽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所以說這種事情真想去拜托學園都市啊。如果是在海上的話就有好幾手的辦法了,但如果是陸地上的話,殘骸就會落的到處都是。”


    “……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考慮對策啊?”


    雖然上條說的十分帶刺,不過貌似巴德薇根本不可能笨到那種地步。


    “那個搜尋用構造物……哎——用英國清教的說法,是叫做‘radiosonde要塞’的吧?那個是怎樣尾隨這幻想殺手的,已經有所預測了。另外,既然明白其方式了,隻要逆算一下就可以了。”    “那所謂的方式是什麽?”


    浜麵問道。


    巴德薇用食指直著天花板,並且毫無意義的來回轉動。


    “地脈或者是龍脈之類的詞你們有印象嗎?”


    “……人體製作的魔力意外,能夠應用於魔法的能量中的一種,是吧。我記得,是跟土地或者是地形之類的有關的……”


    “沒錯。”


    巴穗薇點了點頭,


    “而且幻想殺手能夠將所有的異能力全部消除掉。就算是讓星球循環的力量也不例外。”


    “那個右手就好像是掃雪車一樣的東西,那個龐大的要塞就是順著掃雪之後留下的痕跡而追過來的?”


    “也並不是那麽簡單。”


    麵對一方通行的提問,巴德薇諷刺一般的笑著回答說。


    “幻想殺手能夠將異常的數值變得十分平均化,但如果原本就十分平均的東西,這份力量就無法發揮了。說到底那是指為了調和而產生的破壞而已……比如說,就算是與人接觸,也不會破壞對方的靈魂,觸摸這個星球,這個星球也不會毀滅。就算那裏確實流動著異能之力也是一樣的,”


    “……這東西,是那麽嚴密運作的東西嗎?”


    提出這個質問的,就是上條當麻本人。


    麵對著視線落到自己右手的少年,巴德薇用很尊大的口氣說道:


    “並不僅限於幻想殺手。像你這樣的天然玩意的情況,從最一開始就有很多地方對環境或者狀況進行了設定。說到底,所謂天然玩意的‘原石’,指的就是有能力給予地球刺激的那些人說到的。”


    她又換了一副簡單的口氣繼續道:


    “說道地脈或者龍脈的話,這個嘛。就借用一下剛才的掃雪車的比喻吧。就算幻想殺手可以將積雪消除掉,但馬上就會有雪堆積過來,所以通過的道路也就無法明確了。這與其說是這顆星球的能量補充,不如說是其循環本身就是這樣構築的才更為正確。”


    “那麽,那個要塞到底是如何尾隨這個無能力者的呢?”


    “普通的辦法是無法找尋的。所以‘那些家夥’做了一些手腳。”


    “做了手腳?給那個要塞?”


    盡管上條擺出一副驚訝的神色,但巴德薇的回答卻超過了他的想象。


    “不,是給這顆星球。”


    “……………………………………………………………………………………………………………………………………………


    ……………………………………………………”


    由於規模太過巨大,令上條的思考停止了一下。


    可巴德薇卻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


    “幻想殺手消去的部分,周圍會自然的進行補充。而‘那些家夥’卻對這個循環進行了幹涉。使得修複消去部分的過程,會留下一種隻有‘radiosonde要塞’能夠明白的路標。”


    “怎麽做到的……?”


    浜麵對於魔法這個東西本身就沒什麽概念,但他仍舊提出了疑問。


    “對星球進行幹涉,用說的很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到底是怎麽做的手腳啊?!”


    “利用風水。因為山川河流的位置可以讓能量的流動得到改變,所以建立宮殿最適合的地方就是這個意思……而反過來也是一樣成立的。如果希望地脈或龍脈的的能量流向按照白己的意思變化的話,隻要把山川河流的規則破壞掉就可以了。”


    簡單就說出口的東西。


    而實際上,僅是為了這一個術式,這顆星球的地圖的某個地方的地圖就有可能需要重新繪製。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個體淩駕於整體的結果。完全不考慮前後事情,隻是為了達到眼前的目的而動用一切手段的魔術師的業。


    浜麵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


    “竟然做到這種程度……就隻是為了找尋一個人,竟然會做到這種程度嗎……?”


    “這種程度和‘radiosonde要塞’本身比起來,隻不過隻是一個開頭術式而已。那麽大質量的東西漂浮在天上,你以為要花費多少能量啊?至少,不是依靠內燃機可以實現的程度。”


    巴德薇很隨意的說道。


    “那話說回來吧。‘那些家夥’為了追尋幻想殺手,對這個星球的地下所流動的地脈或是龍脈係統進行了幹涉。而幻想殺手在破壞那些能量,然後在被修複的循環過程中,自動的生成了路標。就好像土豆或者是寶石那樣。這樣以來,無論幻想殺手逃到地球的什麽地方‘radiosonde要塞’都能正確的尾隨而至。到這裏都明白了嗎?”


    “那樣的話根本無路可逃嘛?!”


    盡管濱麵翻起了眼睛,但巴德薇卻並沒有改變她的口氣。


    “雖說是與修複地脈或龍脈的循環進行相乘的,但‘那些家夥’的術式也並非全天候無休止的生成路標的。那些家夥也考慮到了消耗的問題。所以,正確的說,可以想象成等間隔的設置發信機一樣的印象,這樣一來也就能更直觀的理解了。”


    “……”


    “具體來說,大概就是每隔五十千米,就在地麵上自動製造一個。如果在這個範圍內沒有幻想殺手的話就去下一個發信機的位置,如果仍在範圍內的話則會更加緊密的進行誘導。也就是說——”


    “……隻要將埋在地下的發信器給破壞掉,‘radiosonde要塞’就會失去尾追的機能?”


    上條小聲的說道。


    “但是,發信器是等間隔自動生成的吧?那樣的話,隻要等到生成新的發信器了,就可以修正‘radiosonde要塞’的航線了吧?”


    “‘那些家夥’還沒有萬能到那種程度。”


    巴德薇以隨便的口氣說道。


    “確實可以按照需要將河流山川的規則性進行破壞,進而對這顆行星進行幹涉。但是這並不是可以無線持續的……已經到極限了。新的發信器已經做不出來了。所以,現在把那個發信器破壞掉就可以了。如果說間隔50千米設置一個發信器的話,十有八九這個最後的發信器就在這座學園都市的地下。隻要將那個破壞掉,‘radiosonde要塞’就能簡單的通過。在那之後,一直做著無用功的英國清教那邊會收拾掉殘局的吧。”


    魔法的發信器。


    被設置在學園都市的地下。


    隻要把那個破壞棹的話就能有活路。


    “……”


    上條看著自己的右手。


    將張開的手掌,靜靜的、強力的握了起來。


    對周圍的人來說,上條當麻就處於騷亂的中心,但是他本人對於對於這個世界的詳情卻並不了解。搞出這麽大規模的事件隻為找到自己這件事到底有沒有相應的價值,連學園都市都要被卷進來,而去妨礙這件事又有多麽重大的意義。對於這些事情,他完全沒有去一一計算的根據。


    但是。


    他的行動的結果,給學園都市,給上條身邊的人們帶來危機的這件事,他還是清楚的。而且,他也清楚為了回避這一危機需要做什麽。


    要做的事依然不變。


    跟一直以來都是一樣的。


    隻是,大規模的紛爭結束之後,這種事情就繼續著而已。


    “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什麽?”


    對著看向這邊的巴德薇,上條說道:


    “假如說我現在全力從學園都市離開的話,那個‘radiosonde要塞’會怎麽樣啊?”


    “通常情況下會改變軌道,繼續追蹤你。”


    矮小的少女立即回答道。


    “……但是,時間卻不等人。我不是說了是有時間限製的嗎?既然最後的路標被設置在這裏,‘radiosonde要塞’恐怕會不管你是否在這裏,都會在學園都市裏落下來的。”


    毫不在意自己正是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之一,巴德薇完全沒有做了壞事的樣子。


    “這樣啊。”


    上條當麻,這次才明確的將右拳緊緊握了起來。


    他在仍舊處於不安的茵蒂克絲沒覺察到的情況下。


    “這樣一來就足夠了。”


    要再次使用這隻右手了。


    不對。就算右手沒有這種特殊的力量,恐怕上條當麻會去做的事情也是不會改變的。與眼前進行的危機想對立,與危機中心的巨大的力量相互對抗。至今為止已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早就已經將有沒有力量這種程度的軟弱給排除掉了。


    另外。


    如果與有沒有特殊的力量沒有關係的話。


    “慢著。”


    開口打斷的人是浜麵。


    但意識確實具備的。


    雖然不及上條當麻,但他也跨越了很多次的危機。


    浜麵,想要守護自己周圍的小小的世界。


    但是。


    說到底,如果不守護外麵廣闊的大的世界的話,那個小小的個人領域也將不複存在。


    詳細的情況到底如何暫且不提,不過看來是已經從不安穩的氣氛中覺察到了什麽吧,芙蕾米婭的臉上也陰雲密布,而浜麵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遠,然後明確的說道:


    “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戰就如叫做巴德薇的所說的那樣的話,那麽這個世界是對你有所虧欠的。那樣的話,就沒有必要讓這份虧欠繼續膨脹了。這裏,就算一點也好,我打算代替世畀做上一些補償。”


    “……”


    盡管一方通行什麽都沒有說,但貌似是同意了。


    ……實際上那場戰爭的終結並非隻是上條當麻一人的行動,眾多的人的眾多的行動還有各種複雜的相互關係也是在身後推動當麻的很大的一個部分。這才讓“擁有特殊能力的高中生”成為了站在曆史分歧點上。而那“從背後推動”之中,也應該包含有一方通行和浜麵仕上的。


    但是,至少來說。


    那份力量的一部分再次集結在此的起因,恐怕就是上條當麻直到今日仍然活著這件事吧。


    學園都市第一位將脖子處的電極開關切換了一下啊,從陽台一口氣跳上了屋頂。


    浜麵也一邊向著公寓的玄關走去,一邊回過


    頭來對上條說道:


    “你就在這裏等著吧。你做的有些太多了。”


    門開合的聲音響起。


    上條再一次看著自己的右手,淺淺的笑了。


    就算是擁有特別的力量,也不一定要去做什麽特別的事情。


    就算是能夠將一切的異能之力消除掉,也不是說需要在所有的力量前麵去充當護盾。


    正當上條思考再次思考這件事的意義的時候,巴德薇打著哈欠說了這樣一件事。


    “但是啊,如果沒有必要的一塊拚圖的話,該死東西還是會死掉的。”


    “可惡啊! !果然還是無法放心!!”


    2


    一絲傷痕也沒有,仿佛鏡麵一般被磨光的黑色石頭。


    用沉重的石頭做成的圓柱形,就好像有自我意識的易拉罐似的沉重的滾了過來,向著神裂的方向高速的突進。


    如果是一般的人,就會發生類似人被壓路機碾過的慘劇。


    “切,是術者不敢直接現身的類型嗎!!”


    神裂咂了一下舌,將手伸向腰間掛著的兩米以上長度的日本“七天七刀”。


    正確的說,是運用七條鋼索釋放的斬擊。


    “七閃。”


    瞄準的地方並不是充滿謎團的圓柱體,而是那塊岩石突進的道路。對於“敵人”的強度如何,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道路是確實可以被切斷的。而且這裏是高度是一萬一千米的浮遊要塞的最下層。隻要失去道路的話,無論是多麽強大的敵人都難以避免掉落的命運。


    毫無懸念的將其斬斷。


    最下層的道路,是以一種從頭頂上巨大的岩石延伸下來的形式存在著。道路的左右並排著的兩根細細的柱子,右側的已經確切的斬斷了。支撐道路的平衡被打破,通道的地麵整體向垂直的角度歪去。


    神裂自己也受到其影響,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唔?!”


    一陣暴風吹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球體擊中了在剩下的柱子上來回跳躍的神裂,她的腹部感到一陣的鈍痛。


    沒錯。


    並不是圓柱體,是球體。


    (咕,嗚……!!形狀改變了?!)


    甚至都沒有將刀收入刀鞘的空閑。


    球體壓了過來。


    神裂幾乎無法呼吸了,但那個球體又有了動作。


    再次改變了形狀。


    圓筒形的“敵人”,就好像打開兩扇門似的露出其內部。就好像鐵處女一樣的動作,但裏麵並沒有布滿了鐵釘。


    裏麵的,是巨大的弓弩。


    神裂來不及調整呼吸,將神體歪向左側。


    跟人的手腕一般粗細的,與其說是弓箭不如說是樁子一樣的飛行道具發射了出來。神裂在千鈞一發的躲了過去,而這時“敵人”已經把圓柱形的側麵關閉,恢複到了原本的形狀。


    圓柱體擺出一副想要踢斷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支撐著立足點的樣子,與神裂拉開了些許距離。神裂與其他的立足點的圓柱體以傾斜的姿態站立著,用圓筒狀的邊緣巧妙的保持住了平衡。


    然後就那麽咕嚕的轉了一圈。


    緊接著,維持著“radiosonde要塞”浮力的金屬製的氣球發生了異變。


    伴隨著整齊外泄的聲音,大量的氣體開始被放了出來。


    與神裂的仔細做工不同。


    氣體釋放的速度十分的迅速。


    很明顯,“敵人”打算讓“radiosonde要塞”在指定的地點墜落。


    (……果然,瞄準的目標是學園都市……嗯!!)


    在緊咬牙齒的神裂麵前,圓柱體的兩扇門一樣的東西再次打開。


    將“裏麵的東西”放了出來。


    這次出現的並不是弓弩。


    而是多個槍管並排成一列的火繩槍。


    燃信的前端的火光出,一起落下。


    發炮的聲音連續想起。


    緊接著。


    神裂火織卻毫不猶豫的向前突進。


    原本上,對以超越音速來進行移動的神裂來說,次音速飛行的彈丸之類就好像向職業格鬥家挑戰職業摔跤的小孩子似的。


    無論是速度,還是靈活性都大不一樣。


    剛才的弓弩因為是意外的襲擊,所以應對有些遲疑,但既然已經預定對方會使用飛行道具的話,突擊的時機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


    咚啪!!神裂的腳下炸裂出說不定會將道路破壞掉的腳多聲音,麵對襲擊過來的眾多鉛彈丸,隻見她做出貓腰、擺頭的動作來正確的進行回避。然後又確實的瞄準了打算回到圓柱形裏去的“敵人”,更向前跨出了一步。


    (對方的展開比預想的要快。拔刀的話就來不及了。)


    神裂冷靜的做出判斷。


    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右腳向著圓柱形踢了過去。


    大概是打算進行一些防禦動作吧,圓柱體變化成了一個標準的立方體,但這也不能挽救什麽。


    神裂就這麽將“敵人”踢出了十好幾米遠的距離。


    支撐著道路的柱子斷裂了,道路整體傾斜了起來。神裂本以為對方就會這樣向著虛空掉落下去,但不知是偶然還是把飛出去的的方向做了調整,對方就好像倒掛在被波及到的道路的殘骸上似的停止了掉落。


    (……可惡啊,如果說是魔法師本人的話到還不錯,現在可不是在這種地方跟對方的玩具玩耍的時候啊!!)


    咬著牙的神裂,突然感到了一陣惡寒襲來。


    不對。


    從魔力的流動來看,並非單純的靈裝。


    (並不是貯存並且利用起來……而是在自己體內將魔力精煉之後使之循環起來。這個,難道是……)


    立方體的展開有若幹種模式,其中一種是變成一個十字架。


    將那個十字架與人的形狀相互對應一看……


    “難、難道……這不是靈裝。而是以這種形式將肉體最適合化的、魔法師本人嗎?!”


    並不是單純擁有巨大的力量,這是纖細的分析之類的作業也從事過的神裂才能覺察到的違和感。


    相對的,立體的塊裝物啪嗒啪嗒的變形狀平麵的展開圖,展示出一個十字架的形狀。


    有什麽,異樣的聲音傳來。


    是笑聲。


    就好像少女將手放在嘴邊的發笑似的,隱隱約約小聲傳到了耳朵裏。


    嗬嗬嗬嗬,的笑聲。


    數量很多。並不隻是一兩個人。難道有其他的魔法師也在嗎,想到這裏神裂開始注意聲音的源頭……但最終,她擰緊了眉毛。


    十字架狀的展開圖。


    那表麵上麵,浮現出大小無數的人類的嘴唇。


    由於展開圖本身是由磨得很光滑的、冰冷且無機質的石頭做成的,所以上麵覆蓋著的妖豔的嘴唇讓神裂心中的違和感又增添了一層。


    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


    “用人體與十字架相互對應,這在理論上的確是成立的吧……但是,沒想竟然做到這種程度?!”


    “答錯了。”


    嘴唇們一起唱誦道。


    聲音是與其形狀十分不相符的,奢華的女高音。


    “盡管北歐神話的姆喬爾尼爾確實是與十字架相互對應的,不過持有姆喬爾尼爾的托爾也不過就是個雷神而已嘛。既是操縱氣候的豐饒之神,同是也做為授予小孩子寶貝的象征,被當成錘子來使用。”


    沒錯。


    “敵人”的形狀沒有一定之規。圓柱體,球體,立方體。十字架能夠對應


    的隻有立方體,能夠對應所有形狀的東西則就是別的什麽了。


    也就是說。


    鐵錘。


    弓弩和火繩槍都是由“飛行道具”這個性質而產生的東西。


    神裂認識到這點之後,為了詠唱而浮現出來的無數的嘴唇,一起開始頌唱咒文。


    立方體的展開圖……變成錘子形狀的“敵人”開始全方位的,發出青白色的雷光。


    3


    切換了電極的開關,一段時間內解放了第一位能力的一方通行,一跳就飛上了高度很高的樓頂。


    將腳踏在屋頂的欄杆上,向周圍望去。


    在俄羅斯的戰爭中,唯一一個與“類似魔法的東西”接觸,並且實際使用了的人就是一方通行。他因為那股力量,讓自己身體內側撕裂了開來,而相對的,將一位少女從死亡的深淵裏救了出來。


    原本,在獨立學習的過程中也曾經接觸過那類似的東西。


    聽過巴德薇的說明之後,那種暖昧的印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停下,然後使用那份力量。


    “……唔!!”


    辟哢辟哢辟哢!!身體哪個部位的血管在不自然的跳動。明明正吹著冷冷的大樓的風,可是令人討厭的汗水卻止不住的噴發出來。由於表麵張力,水滴在身上積攢了很多,不禁讓人聯想到杯子。隻要向哪個方向稍微傾斜一點,還差一點就要倒出來的東西就會全部倒出來。對此,一方通行是十分明白的。


    是無法無視的。


    就好像將手指插入杯子的底部中央是的來保持平衡,以這份纖細的心思來製禦體內的力量,然後繼續進行作業。


    沒錯。


    作業。


    在街道中流動的,或者說是從街道外麵流進來和向街道外麵流出去的力量的動向,靠這雙眼睛全都看清楚。


    話雖如此,但那並不是類似光線那樣直接可以用視覺捕捉到的東西。就好像廣闊的草原上吹動的無色的風一樣,並不是直接看到力量,而是感知力量幹涉的東西而再間接的感知力量本身。


    也就是說。


    人的流動。


    (……那個巴德薇的小鬼這麽說過。所謂的風水,就因為地脈和龍脈的能量在山川河流的位置上歪曲了,所以才要在最適合的場所建造最適合的宮殿。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全世界通用的規則,不過看來根據這個星球的力量的流動,貌似確實存在“住著舒心的地方”和“住著不舒心的地方”。)


    當然,除去神秘學的要素,日照好的地方和日照不好的地方,地價也是不一樣的,與此類似,“住著舒心的條件”其實是非常嚴密的。


    這個所謂的風水到底隻是一種純粹的神秘學,或者隻是一種根據統計學而算出的“人類能夠長期居住的環境”呢,對此一方通行也無法做出判斷。


    但不管怎麽說。


    明確的事情就是,“敵人”正在利用這個所謂的風水。


    (而且人類會自然而然的向“呆著舒服的地方”流動。就好比草原上的草會隨風擺動似的。雖然我無法簡單的感知到魔力的流動,但至少可以在高處對人潮的流動做出觀察。)


    在屋頂上這麽觀察之後發現,人流並不是隻受店鋪的豐富與否和交通機關的影響。


    同樣一條道路上有著相似的便利店,但客人的進出卻明顯的不同。


    而電車和巴士都向著同一個目的地前進,卻非常不自然的兩邊都有不少乘客。


    理所當然的,即使是作為科學的中心地的學園都市,也隻是這個地球的一部分而已。就算將街道上全部的人工魔法徹底的排除掉,這個星球本身所擁有的性質和能量卻也無法否定。


    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是事實,但一方通行卻淡淡了歎了口氣。


    (……沒有強製力的,靠“居住的舒心程度”來形成的網格嗎?真是的,竟然在科學的大本營裏搞這種事。真就好像整個城市被一股不明所以的力量給操縱了似的。)


    而對於那些都是人為的行為,是魔法師之類的人所使用的“驅人”的術式這一點……一方通行對於魔法的世界深入的程度,還不足以了解這些。


    現在就隻要,認真的向某個目標伸出手去。


    (品牌商店和車站的候車大樓處人群聚集了很多這可以理解,但也有一部分奇妙的動向。那些人在進行毫無意義的繞圈。“那些家夥”貌似是對風水在地脈或是龍脈上使用了一些手段似的。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這些小花招的痕跡了吧。)


    街道的一處,有一處很不自然的那樣的力量聚集起來的場所。


    網眼一樣張開,製作出人潮流動的這份力量,造成了一個就好像被排水口吞掉浴缸裏的水一樣的十分不自然的地方。


    那並不是直接讓人們都向著一個方向行動,而是對這些向各個方向移動的人們發起微小,但又確實的幹涉。


    (就是這裏吧。)


    一得出結論,一方通行就取出了手機。


    隻告訴對方毖要的事情。


    “感覺到‘違和感了’。第七學區·中央hub變電設施。在那正中央,那裏仿佛特別別扭,就好像有著力量的沉澱似的。”


    4


    以十字架狀的展開為中心,半徑四百米。


    在這個空間裏放出的高壓電流,呈現出球形的風暴一起炸裂開來。


    “唔!!”


    那個時候,神裂向著與上層連接的階梯飛奔而上。由於四角邊的出口距離稍微有些遠,所以就好像是在石材做成的地板上翻滾著前進似的。


    盡管行動十分迅速,但動作卻唐突的停止了。


    向上跳躍的神裂的舉動,貌似並不是以自己的意誌,而是因為旁邊有了幹擾所以才停了下來。


    (……電流,竟然將石材,生生拽下來了……?!)


    “啊,咕……!!”


    神裂整理了一下被強行攪亂的呼吸。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將人體改造成那個樣子的魔法師。這是與先天就與“神之子”擁有相似的神體特征,並可以使用其力量的一部分的神裂完全相反的方向成長起來的術者的結局。與失去的東西,舍棄的東西成正比,攻擊的威力也增加了很多。


    而且說到底。


    麵對世界上僅有二十人的“聖人”,竟然直接采取戰鬥行為本身就十分異常。


    (不過話說回來,那種方式並沒有登錄在“必要之惡教會”的事件記錄簿上……難道是戰後才出現的新種類之一嗎……?)


    神裂的耳朵裏,傳來的叭哩叭哩的,好像平底鍋上的油彈跳的聲音。


    聲音從四角處的出口處傳來。


    是第二波攻擊的準備正在進行著。


    (攻擊本身基本上是依存著物理法則的方式。跟無形的詛咒比起來要單純很多,不過對方一直使用這種攻勢,是打算稍微拖延一下時間嗎……)


    嗶啦!!!!!!高壓電流的爆炸音響起。


    刹那間,就好像算準了時機似的,神裂將“七天七刀”拔了出來,向著石材的地板用力刺了進去。


    她將石材仿佛豆腐一樣切開,但同時,也感覺到了不同的手感。


    也就是,將高壓電流本身切開,使其無效化的觸感。


    (日本可是流傳著可以斬斷落雷的刀的傳說呢。在氣象變化十分激烈的那個國家裏,如果連雷神的對應法都無法掌握的話,可是不敢自稱魔法師的!!)


    這就是魔法。


    超越了物理法則,將不合理帶進戰場的事物。


    由於需要


    注意時機來將對方的攻擊彈開,所以即便剛才的那一擊成功了也不能放鬆,不過隻要是剛才那種程度的術式的話,還是可以應對的。


    下了如此判斷的神裂的後脊背處,突然有了某種不好的感覺。


    並不是什麽物理的東西。


    簡單的來說就是不詳的預慼。但是感覺到那個具體的根據之後,就不能一笑而過了。


    也就是說——


    “什、什麽……?這麽龐大的魔力是……?!”


    為了觀察敵情,神裂向著四個角的出口奔去。


    探出頭去一看,就發現了“敵人”的展開圖。與十字架十分相似的形狀,雷神托爾的大錘姆喬爾尼爾模樣的肉體。那具肉體並不是站立不動,也不是在道路上擴展開來,而是像天空中的風箏似的悠悠的飛著。


    而行動卻有某種規律性。


    半徑二十千米的巨大圓形。青白色的火花好像尾巴一樣拖在後麵,“投擲之錘”在描繪這一個完美的圓。而且速度還在增加。並不固定在一處,就好像二次函數一樣曲線著慢慢上升。神裂觀察了十秒鍾左右,“敵人”的實相就已經消失,能夠看到的僅剩下一個閃耀著青白色光輝的巨大的圓而已。


    如果用天使的頭環來形容的話,那東西卻又顯得十分不吉。


    從魔法的流動,圓形的象征,雷神托爾所持有的錘子一樣的一個魔法師的生存方式來看,神裂已經聯想到了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隨後毫不猶豫的逃離了。


    就好像貫穿半徑二十千米的圓的中心似的,從下向上,仿佛要衝破天際一般的青白色閃光發生了。


    隨後,“radiosonde要塞”的三分之一被完美的消滅了。


    5


    上條當麻在夜晚的學園都市內奔跑。


    目的地,是一方通行所告知的中央hub變電設施。


    學園都市的電力,是依靠接到旁邊設置的風力發電機來供給的。雖然有著就算是因為事故或者災難使得一部分被破壞掉了,但仍舊可以保證不發生停電的這一好處,但另一方麵,由於電力要向四麵八方輸送,所以就需要建成密如蛛網一般的送電線路,而為了控製這些線路,控製設施就顯得十分必要。


    另外,中央hub在各個學區都各有一個。


    (但是,為什麽要弄在那種地方……?)


    上條一邊奔跑一邊思考,但是卻想不出來答案。難道說電力對於神秘學的記號能起到什麽機能嗎?


    對於應該是先自己一步向著相同目的地前進的浜麵仕上,當麻並沒有在路上追上他。上條選擇的應該是最短的路途了,難道說他是從別的道路上過去的嗎。


    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上條就來到了中央hub變電設施前麵。


    從這個不尋常的名字,上條聯想到了大規模的聯合企業或者是重要的軍事設施的外觀。而實際上到達現場之後,他才這裏跟自己的想象相差甚遠。


    姑且看見了一道混凝土的牆壁,上麵拉了帶刺的鐵線,但是卻沒有專門的警備人員。雖然定期在設施周圍用警備用的機器人來回巡邏,但這種程度的防範措施,在學院都市裏就連兒童公園都能具備的。


    上條抬頭看了看厚厚的牆壁。


    (……看來翻進去會比較快吧。)


    得出結論之後,他開始在周圍拾取空易拉罐。在實際登牆之前,要先確認一下牆上的帶刺鐵絲是不是通了電。


    投擲出空易拉罐。


    啪的集中了鐵絲上的刺,但是卻沒有火花發生。


    “上吧。”


    上條小聲說著,向牆壁奔去。


    雖然帶刺鐵絲上有尖銳的刺來阻止入侵者,但是那個刺卻是等間隔的設置著。除此之外的部分都隻是鐵絲。隻要注意一下,就可以直接用手去抓而不會受傷。


    (要是有足夠的橡皮墊子的話就更安全了……不過這個刺的長度恐怕會貫穿橡皮墊的吧。)


    一邊思考著這種能夠事情,上條在牆壁上確認設施裏的全景。


    其實裏麵也並不是一塊特別大的地方。


    最多隻有三十米見方的一塊土地,隻有一幢二層樓的四角建築物。但是,裏麵的各個地方都並排擺放著好似易拉罐一樣的設備。從地麵上的電線都集中在裏麵這一點來看,貌似那個東西是與變壓有所關聯的設施。看來不能用手去摸那個東西了。


    跳下牆壁,上條潛入了設施內部。


    接下來才是正題了。


    6


    “radiosonde要塞”,其三分之一消滅了。


    並不是像雪崩那樣有很多岩石的殘骸降落到關東地方的地表上,而是被龐大的能量衝擊的連塵埃都沒有剩下。那個連臭氧層都強硬的破壞掉了的強大的術式的實質,是與螺線線圈的道理相近。由帶著大量電力的“投擲之錘”不停的沿著圓形的軌道旋轉似的,圓軌道內部的帶電空氣全部都得到了向垂直的方向前進的向量。


    隻是這麽說明的話雖然是可以說得過去的。但是就物理層麵來說到底是不可能的攻擊。


    僅僅是就科學法則來說這個現象就已經產生矛盾了。


    所以就要將這個用魔法來進行補強,來強行實現。


    “哈啊……哈啊……!!”


    神裂在那個破壞的邊緣很近的地方,喘著粗氣。


    邊緣已經完全變成了類似熔爐一樣的金黃色。剛才還給人特別的威壓感的石材、牆壁、還有天花板現在已經不複存在。剛才跳過這段距離,隻留下了一個廣闊的空洞。


    這就是不計後果的使用超音速移動所遭成的結果。


    無論是牆壁還是柱子,全部都切開,然後前進。


    但是恐怕就沒有下次了。


    如果再來同樣一擊的話恐怕就沒有方法應對了。


    有若幹牆壁,都來不及揮刀,還有鋼絲,就直接以那個速度用身體直接衝了過去。盡管是使用了最低限度的防護術式,卻導致身體內部不斷的發出悲嗚。


    更下用說,剛才的攻擊如果再來兩次的話,連逃跑都沒有地方逃了。


    盡管是九死一生的狀況,但同時神裂也產生了一個疑問。


    (……那家夥,說不定那家夥所屬的組織的目的,並不是要將“radiosonde要塞”墜落到學園都市裏去?!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直接消去三分之一吧……!!)


    說到底,說起目的的話,那個“投擲之錘”本身的謎團更多。


    僅靠自身的一己之力,就可以生成足以匹敵移動要塞的破壞力。


    但是這僅僅隻是手段而並非目的。為了將人類的肉體改造到那種狀態,除了單純的效率和合理性之外,必然也有“有魔法師風格”的目的包含其中。


    保護重要的人。殺掉憎恨的人。複活死去的人。誕生出實際上不存在的巨龍。


    且不說現實可不可行,魔法師的話都有用拉丁語刻下的自己的目的……魔法名的存在。但是這一點,卻從這個“投擲之錘”身上完全感受不到。


    明明就已經有如此巨大的火力了,卻不使用這股力量直接襲擊學園都市。


    明明將“radiosonde要塞”墜落到學園都市就是其目的的說,卻毫不猶豫的消去了整個要塞的三分之一。


    給人一種毫無頭緒、莫名其妙印象的做事方式,完全不像是將一個信念貫徹到底,一個火種就可以執著到異常的“魔法師的行動模式”。


    隻有“投擲之錘”自己才明白其中的理由吧。


    或者說——


    “……已經,將目的迷失了嗎……”


    神裂小聲的


    嘟囔道。


    比如說。


    有一個想要保護重要的人的魔法名,為此,那個人去收集一切必要的東西……結果去在收集的途中,那個重要的人卻死去,終點也就隨之消失了。


    這種情況,殘留下來的就隻有力量了。


    完全不存在善或者惡的方向性,隻是飄蕩在世界上的力量。正是因為沒有強烈的方向性,才會時而順勢的去迎合他們,時而順勢的揮舞那份力量……但是最終,沒有意誌的力量,會以十分威猛的氣勢去襲擊這個世界。


    持有的力量不舍得丟棄。


    真正的怪物,就算在街道上走著也會進行破壞。這樣的人類,就算是被電視機的廣告,或者是募捐箱這種程度的東西,都能決定他一天的行動,而最終都會給城市帶來極為嚴重的損害。


    成為沒有意誌的破壞者。


    就連終末思想都沒有抱持的天敵。


    人們拚命積累的東西,他們卻憑借一時的心情就給全部破壞掉。


    ……像這樣的破綻者竟然存在了這麽長的時間,現在的地球還保持著球體這一點還真是不可思議呢。另外,既然約束魔法師的“必要之惡教會”的事件簿上的記錄至今都沒有出現過的話,就是說最近才剛剛出現的破綻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最先想到的就是——


    “……第三次世界大哉。”


    公開來看前後一共是兩周就平息了,由於以學園都市為中心的大規模的戰力迅速而且確實的展開,使得世界隻付出了最小的犧牲……盡管事情是這樣,但可以說這次的騷亂幾乎將世界地圖整個重新畫了一遍。沒有公開發表的戰鬥行動,沒有人知曉的無法統計的悲劇之類的事情,也是無法否定。


    “真是個笨蛋。”


    神裂開始可憐這個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的元凶,不過馬上她就一刀斬斷了這種思緒。


    “就算是有什麽破綻,但是就好像自己的目的一樣,周圍的人們也都是有著想要守護的東西的,隻要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的話,不就可以在這個方向上繼續前進了嗎?”


    不過,正是因為無法理解所以才被成為是魔法師。


    完全的一根筋。根據個人的意誌,自己限製自己前進的道路,而因此得到爆發一股的推進力。所以才會根本理解不了向著其他道路前進的人們的心情。


    但是,神裂卻是知道的。


    就算是曾經失去過一次目的,而後又重新站立起來的魔法師們。“必要之惡教會”竟然連一個少女都無法守護,但是卻有一個為了保護這個少女所生活的世界而繼續戰鬥的符文卡片的魔法師。也有夾在科學與魔法之間而失去重要夥伴,自己卻冠上那個名字的石像魔法師。也有被有如自己母親一般的羅馬正教當作棄子舍棄,放逐,然而卻仍然相信著神明的修女們。


    失去這件事,確實十分悲哀。


    但是,這絕對不能成為扭曲的理由,也不會成為免罪符。


    而且。


    不斷的進行破壞,而在破壞的前方,並沒有這些破壞者們所期望的救贖。


    因為所謂的救贖,並不是那麽隨便就能得到的東西。


    一邊嘔著血一邊一次又一次的站立起來的人,而且臉上還再次浮現出了笑容,看過這幅情景的神裂,並不單純隻是認為那是什麽漂亮的事情,而是作為實感得以理解。對於這種自己所不具備的強大,神裂給予了很高的敬意,所以,對於“投擲之錘”的末路,神裂絲毫不抱有同情的想法。


    “……‘對無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


    相對的,她報出了名號。


    將用拉丁語為自己鐫刻的魔法名毫不猶豫的,仿佛投擲一般報了出來。


    連魔法名都失去的“投擲之錘”,再次開始為了製作巨大的圓形而開始飛行。那簡直,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天上飄蕩一般,顯得十分的不安定。


    這次是半徑二十千米,並與地麵保持垂直。


    弄不好這次發射“姆喬爾尼爾”的話,會把整個要塞的一半以上給吹飛,但是真正的魔法師果然還是不會有一絲躊躇的。


    7


    根據一方通行的話,利用地脈和龍脈生成的類似發信器的東西,貌似在中央hub變電設施的正中央。


    上條將裏麵入口的鎖用橫螺絲刀強行破壞掉,然後進入了建築物當中。


    裏麵的空間裏隻有熒光燈的青色充斥著,但是卻看不到人影存在。雖然也有十好幾台電腦並排擺放這的房間,而且顯示器上的數字也一直在向上翻滾,但果然還是不見操作電腦的人。看來是設定成可以遠距離進行操作。說不定從業人員在家裏就可以進行工作了。


    (……這些多半,是不用太嚴密的進行設定的內容吧……)


    雖然這麽想,但總比遇到勤勉上班的人要強。因為現在可沒有時間去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騷動。


    在設施的內部跑動。


    馬上就跑到了這塊區域的中央。


    完全無視設計上的美觀,這是這座四角建築物中的一間四角的房間。為了將學區內的數量眾多的風力發電機所發電送到合適的地方,用來檢查密如蛛網的電纜和對其進行控製的大型電腦並排擺放在裏麵。


    這麽多器材並排擺放的地方一般來說會冷的有如冷庫一股,但這裏卻不一樣。不僅那邊仿佛書架一樣的箱子裏不斷的流出冷氣,甚至連水冷係統都運用上了。


    “中央……”


    上條小聲嘟嚷著,在房間中走動。


    “設施的中央……”


    但是,這個場所裏根本沒有類似魔法發信器的東西。原本還以為是眼睛看不見的氣體或是能量一樣的東西,當麻還在空中揮了揮右手,但是果然手邊沒有傳來任何感覺。


    真的是這裏嗎?


    難道是地點弄錯了。要不就是,如果不是職業的魔法師就無法辨認的東西嗎?


    (……慢著。)


    上條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將目光看向了房間的中央。


    地麵上是非常標準的,用混凝土蓋成的地板。


    那個地方,明明沒有漏水,卻不自然的呈現出一種黑色。


    “地下……?難道說是在這厚厚的混凝土下麵嗎?!”


    8


    依靠巨大的高壓電流像是在描繪巨大的圓似的在高速的移動,以此來讓圓內部的帶電空氣高速的噴發出來的術式“姆喬爾尼爾”。


    一旦釋放出來,就會產生能夠讓這全長數十千米的“radiosonde要塞”的三分之一完全消失殆盡的破壞力。


    而“聖人”神裂這邊,卻連回避其攻擊的體力都不剩了。


    而且,也沒有打算回避。


    運用知識來打破困難的現狀才是魔法師真正的本領。


    (……細細想來,有什麽必要用這麽繞遠的方法來對要塞進行幹涉啊。)


    在高度的問題上,“radiosonde要塞”甚至都沒有超出飛機或者是火箭的性能。因此,神裂是使用火箭上升到軌道上空之後,再重新突破大氣圈的形式,才在這座要塞的最上層著陸的。


    但是——


    (我們這些現代的魔法師的大半,有一項行為是被禁止的。如果不是第10位的“聖人”那種特殊的例子,是不能打破這個限製的。所以我才沒有直接飛向要塞,而是必須先飛過一次再飛回來。)


    選擇降落的理由。


    無法直接飛到這裏的理由。


    神裂火織開始在腦海內進行檢索。


    十二使徒之一,得到彼得傳承的其中一人。在與以聖職買賣而十分出名的魔術師西蒙·馬克思相對立的時候,對著自在的


    飛舞在天空的西蒙,彼得說的話是什麽。


    也就是說——


    “擔任術者的惡魔們喲,迅速的罷手吧!!”


    禁止飛行。


    生於現代的魔法師們的一道牆壁。


    簡單而且具有強烈的效力,基於一個有名的故事,有一個被過分廣泛普及的迎擊係統。因此,人們盡管沒有翅膀也能夠在天空中飛行,但是如果飛行的時候被擊落了就十分不劃算了,從此這也就成了一項製約。


    不能被迷惑了,神裂如此想到。


    因為那過分奇怪的外麵,結果卻差點忘記了最為根本的事情嗎。


    “投擲之槌”既非靈裝也非兵器,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發出了宛如衝擊波一般的不成聲的悲嗚。


    而擁有完美統禦的巨大的圓在一瞬間被打破。失去控製的“投擲之槌”帶著高壓電波衝進了要塞。在與要塞發生直接衝擊的同時,周圍火花四濺。原本的破壞力與其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從這個情況看來,有必要改變迎擊術式的矛頭了。”


    構成要塞的數層外壁都化為了粉碎的瓦礫。神裂緩緩地靠近了突入其中的“投擲之槌”。


    “我們是在判斷你為靈裝或兵器的前提下設置的這個迎擊術式。更進一步說,就是‘在應該采用對人用的術式的狀況下,卻選擇了非對人用的東西。’雷神托爾的大槌不丟向空中就沒有意義,但這個時代就算丟向天空也會掉下來的。我們雖然將你鎖定為目標卻沒能認識到你的本質。”


    啪茲啪茲,塑料板扭曲的聲音響起。“投擲之槌”的平麵展開圖逐漸恢複為立體。他停止了前進向後翻滾,是打算與神裂保持距離嗎?


    但是沒用了。


    墜落的魔法師西蒙已經死了。再沒有人能用魔法“妨礙飛行”讓要塞降落至零米了。就算是將彼得的小故事的某個部分強行抽離,也必然隻會造成“本來的墜落傷害以上的什麽東西”。


    也因此,展開圖無法恢複成立體了。


    隨著啪茲啪茲的聲音,就像是小孩子用畫紙做的失敗的骰子一樣,它的四邊根本不能完整地連接在一起。


    “能夠將要塞的大部分摧毀,應該是使用了大招吧。既然我已經看破了你是人類,那你也應該能察覺到有可能會進行短時間戰鬥的風險吧……在失去了目的之後,又被剝奪了戰鬥手段,你不會覺得恐懼嗎?索性放棄無謂的掙紮探尋新的目的吧。”


    控製著使“radiosonde要塞”漂浮起來的金屬製氣球的,就是“投擲之槌”。絕對不能讓他逃走。如果在此擊潰“投擲之槌”的話,那麽就能避免要塞的急速墜落,也就能避免學園都市乃至整個世界的毀滅。


    神裂火織想起了自己的魔法名。


    對無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


    但顯然這並不是指讓“投擲之槌”安穩地生存下去。她所立誌做到名副其實的魔法名,以及所謂的拯救,並非是那麽簡單的東西。


    “……如果對生存方式有疑惑的話,那在有所行動前就應當先做思考,並給予自己思考的時間和地點,弄清你真正所期望的是什麽。”


    但“投擲之槌”仍然沉默著。


    他就這樣沉默著放棄了恢複立體,以平麵展開圖的方式躺在了破爛的地板上。


    不過這並不是結束。


    悄無聲息地,平麵展開圖圖表麵開始呈網狀裂開。沿著它的網狀裂痕,展開圖的形狀變得複雜起來。初看似乎是隨機的形狀,但整體卻像逐漸變成立體展開圖的模樣。宛如謎之碎片的大量小型展開圖如蝴蝶在一起飛舞一般發出微弱的振翅聲。


    (……是在選擇逃跑時的路線嗎?)


    或者,這該不會就是他或者她的魔法名吧?


    神裂這樣想著,隨即毫不留情地發動了彼得係統的迎擊術式。


    宛如撞到了巨大的鐵板上似的,展開圖的紙片群一起落下。失去了力量的它們被隨風吹散。


    感覺不像是死了。


    其實神裂原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殺死能夠分裂到這種程度的人。


    “……”


    一瞬間,神裂想要傾聽飛舞於空中的“投擲之槌”的意識,但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之後一定會救他的。


    但在那之前,神裂火織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9


    沉重的金屬與堅硬的物體相撞,發出巨大的爆炸聲。


    這是上條當麻揮舞著在設施內部找到的鏟子發出的聲音。不過即使如此也無法打破厚厚的混凝土地板。試了幾十次也隻是在地麵留下了一點白色痕跡而已。雖然弄破了幾毫米的表麵,但連一絲龜裂都沒有。


    握著鏟子的雙手也脫力了。


    上條隻能無奈地放棄。


    “可惡!!”


    下麵就是目的地了啊。


    誘導“radiosonde要塞”的發信器隻要被上條的右手輕輕一碰就會被輕易毀掉的啊。


    然而,卻怎麽樣都碰不到。


    因為厚厚的混凝土牆壁。


    跟神秘世界毫無關係,就是這隨處可見的東西阻擋了上條當麻的手。


    他右手有著幻象殺手的能力。


    就算是第一位的超能力者,或是“神之右席”的最強領袖,都曾被上條的右手打敗過。


    然而,他也隻能擊敗異能之力。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無法打破混凝土,理所當然地逃不開汽車的追趕,理所當然地會被小刀刺傷。


    他不過是這種程度的人類而已。


    為了不讓這成為他的缺點而努力戰鬥至今,但此時一切的小伎倆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怎麽辦……?)


    目光投向自己已經麻痹的雙手,上條思索著。


    (這樣下去“radiosonde要塞”就會落向學園都市了。而且並不能保證隻要離開城市就能躲避危機。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弄壞發信器啊,但卻隔著厚厚的混凝土,連一根指頭都碰不到!!)


    再這樣下去就要沒時間了。


    “radiosonde要塞”越來越接近。


    焦躁解決不了問題。上條重新撿起邊沿部分已經磨損的鏟子。雖然手腕的骨頭有點讓人擔心,但他沒辦法就這樣什麽都不做。


    就在此時。


    轟!!


    忽然,上條身旁的牆壁被從外側而來的力量摧毀了。


    大量的碎片和粉塵在房間裏四濺開來。


    破壁而入的,是一輛背對著房間的建設用重型機械車。之所以會逆向行駛應該是為了保護機械臂部分吧。因為那不是一般建設工地所用的挖土用吊臂,而是利用電力震動的尖銳樁子。


    坐在駕駛席的男人很麵熟。


    那是濱麵仕上。


    “喲,大將~你遇到麻煩了嗎?”


    “咳咳咳!!這、這是怎麽回事,你從哪搞來的這東西?!”


    “這是用來挖掘地下電纜通路的小隧道的鑽機喲。就放在外麵空地。”


    學園都市裏沒有電線杆,所有的電線和通信線路都設置在地下,所以像這樣的重型機械倒也並不少見。


    “雖然我不是太懂魔法什麽的,但是隻要把召喚那個超級大要塞的元凶給摧毀就行了吧。所以這玩意的馬力應該夠了吧?”


    濱麵坐在車體下方包裹著金屬製履帶的駕駛席上,操縱著機械臂在車體上方揮舞,銳利的鑽頭直指房間中央。


    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力量。


    所以若是有強大的能力者出現的話,他壓根不可能直接與之為敵,因此必須首先尋找安全地帶避難。尤其如


    果對手是某種不知正體的神秘力量的話,他的選擇就更少了。為了守護不能失去的重要之人,為了從一團亂麻的狀況中救出同伴和擁有非凡力量的朋友相對的,濱麵有著他所擅長的其他領域。基本說來,濱麵在科學和魔法方麵都有沒有什麽過人之處,甚至可以說是會輕易死掉的“路人”程度的配角。


    但是。


    在像現在這樣奠名其妙的狀況下。


    濱麵仕上就會用理所當然的技術解決掉某些理所當然的問題。


    略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略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略吱略吱!!隨著巨大的鑽探聲,那任憑鏟子怎麽敲打都紋絲不動的混凝土地板開始出現巨大的龜裂。灰色的粉塵四散,龜裂再龜裂,厚重的地板逐漸碎裂開來。混凝土破碎的破壞聲在過了數分鍾後開始變得沉悶起來,是被混凝土另一邊的土層阻礙了吧。


    “可惡!!怎麽回事?!”


    異變隨即發生。


    就像是刮過玻璃的尖銳聲音忽然響起,而重型機械的鑽頭也濺出橘色的火花。雖然濱麵拚命操縱著機械臂想要進一步挖掘,但鎢合金製的強韌鑽頭的前端卻像是砂糖點心一樣一點點地融化了。


    不知是不是反彈回來的鑽頭撞到了機械臂的電纜,鑽頭停止了震動。


    上條從挖出來的大洞一側窺視著昏暗的內部。


    有什麽東西。


    是宛如不知名的寶石一般閃著渾濁的紅色光芒的東西。像玻璃一樣冰冷,像石頭一樣堅硬。如同血一般帶著災禍之色進入視野。


    拳頭大小的結晶。


    恐怕……


    “能摸到了……”


    上條從洞口伸出了手去。


    手臂伸展到連關節都感覺刺痛的地步,但他無視這一切,將手掌、指尖、一點點地向深處探去。


    “能摸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後。


    10


    學園都市一角,響起了宛如玻璃破碎的聲音。


    隨即,“radiosonde要塞”到達了學園都市上空。


    降落速度略增,但並沒有降低水平方向的移動速度。


    三十秒的時間。


    要塞,從學園都市的頭頂掠過。


    11


    濱麵仕上丟棄了重型挖掘機,和上條當麻一起從中央集線器變電設施逃亡。雖說還有很多事沒來得及說明,但之後有的是機會吧。


    一方通行從大樓樓頂飛落,來到他們兩人附近。他完全毫發無傷,在臭著臉將電極的開關關閉後,又柱起他拿頗具現代設計感的拐杖來。


    “……好像結束了。”


    說著,他用拇指操縱著手裏的手機,打開了免提模式。隨即,巴德薇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radiosonde要塞在對速度做了略微調整後,好像在千葉外房衝水域降落了。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傷亡。雖然學園都市方麵的應對速度似乎有些遲緩,但總算是解決了。”


    神裂火織癱坐在宛如人工島一般漂浮在海麵的無線電探空儀要塞最頂層的地麵,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靈裝的通信恢複了,雅尼斯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已經確認危機消除。那麽接下來該做的就是情報收集了。畢竟我們還沒有掌握敵人的來頭。雖然不知這要塞能在海上漂浮到什麽時候,但至少在線索消失之前盡量多收集一點數據。”


    “……了解。索性集中力量張一個不會被水壓破壞的防護結界,那或許能找到更多的數據。”


    說著,神裂再次站了起來。


    雖然暫時沒打算去有浸水或有沉沒危險的要塞內部深入調查,但至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收集一點情報吧。


    “雖然很懇慰勞各位,但我覺得事情根本還沒有進入正題。”


    巴德薇通過手機如此說道。


    濱麵鬱悶地道:


    “麻煩說明一下,你們究竟打算限製我們到什麽時候啊……?”


    “不,接下來才是核心……是‘那些家夥’的名字。”


    不久,神裂火織在radiosonde要塞的一角,發現了某個非常不合時宜的東西。雖然對手究竟是科學側還是魔法側的來頭還不明,但總覺得是在模仿魔法方麵的要塞,塞伯利恒之星。也許是被要塞的基本印象所影響,感覺“radiosonde要塞”的各部分構成頗有古老教堂和神殿的氛圍。


    而將這種氣氛完全抹消的——


    是牆壁一麵被鮮紅塗料噴塗的記號。


    雜亂的一段話。


    和牆壁塗鴉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東西。整麵牆壁都被文字填滿了,徹底破壞了構成這個要塞給人的整體印象。


    那些家夥。


    造成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人。在戰爭結束後還在暗處蠢動的人。


    對於在那場大戰中拚命守護過重要之人的三人而言,這是不能不知道的情報。


    “沒錯。”


    巴德薇說道。


    “‘那些家夥’的名字是……”


    神裂麵前的牆壁上所寫的是這樣一行字。


    welehome,hero.


    這是指誰,指什麽,神裂很清楚。


    在參與應對這個“radiosonde要塞”的作戰之前,她從同為魔法師的五和那裏聽說“目擊到了那個少年”。


    “……”


    隨後。


    在潦草的文字末尾,留下了贈言主人的名字。


    它這樣寫著——


    “……格雷姆林,好像是這麽念的吧。”


    from"gremlin"。


    那是能夠誘發機械的錯誤動作,使飛機等其他兵器無法使用的妖精之名。


    是自從機械這個概念誕生以來就在人類之間流傳的新時代神秘名字。


    一點點腐蝕世界的象征。


    經過第三次世界大戰,勝者的科學方麵所擴展的這個世界。如今又再次響起了蠶食它的神秘物誕生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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