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柳芽兒爛醉如泥


    下了車,柳芽兒往她的房間走,她一點也不想和肖若柔在一起呆。


    但淩少川拉住了她:“芽兒,再上去吃點飯。”


    柳芽兒想起他剛才對她那麽緊張,還為她打了肖若柔兩個耳光,感到他比以前改變了很多,他似乎真的開始在乎她了。


    她狠不下心拒絕,於是跟他上了樓。


    一進客廳,兩個人都嚇住了,隻見肖若柔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手腕處有一道傷口,正在向下滴血!


    “柔兒!”淩少川衝過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大聲吼道:“傻丫頭,你在幹什麽?”


    肖若柔沒有說話,淩少川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有呼吸。


    柳芽兒已經嚇呆了,她想不到肖若柔真的會為淩少川割腕自殺!


    淩少川喊:“芽兒,快給我拿根幹毛巾來!”


    “哦!”柳芽兒慌忙找了一根新毛巾遞給他。


    肖若柔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抓過淩少川手裏的毛巾扔在地上,喊道:“我不要你們管我,你們都討厭我,都嫌我煩,我死了你們就清靜了!”


    淩少川捏緊她的手腕,厲聲吼道:“柔兒,別亂動,我給你包紮傷口……”


    “不要你包紮,我死了算了!”


    她用力掙紮,手腕上的血流得更多了,淩少川又著急又生氣。


    柳芽兒把毛巾撿起遞過來,淩少川把肖若柔的手腕緊緊纏住,抱著她往樓下跑。


    柳芽兒心裏很擔心,也跟著下了樓。


    肖若柔指著她大喊大叫:“我不要你!我不要看到這個女人!”


    淩少川怕耽誤給她治療,向柳芽兒遞了一個眼色:“芽兒,你就在家裏。”


    柳芽兒站住,看著淩少川將車開了出去。


    肖若柔的確割了手腕,不過割得並不嚴重,她是在窗邊看見淩少川和柳芽兒回來,才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口,所以沒有流多少血。


    醫生很快就給她包紮好了,淩少川將她載了回來。


    柳芽兒一直站在大門邊等他們,門也大大開著。


    淩少川把車開進來,肖若柔哭哭啼啼不肯下車:“少川哥哥,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不讓我死了算了?我這麽討厭,誰都不喜歡我,誰都嫌棄我,我活著還有什麽用?”


    “好了,柔兒,別鬧了,我們先上去。”


    淩少川把她抱下車,又抱著上樓。


    柳芽兒鎖好門,站了一會兒才上樓。


    走進客廳,她看見他們坐在沙發上,肖若柔在淩少川的懷裏,胳膊摟著淩少川的脖子,兩人的臉貼得很近。


    肖若柔在嗚嗚嗚地哭:“少川哥哥,你知道嗎?我的心裏很苦,我愛你愛得好苦!”


    淩少川皺眉看著她:“柔兒,你喝醉了!”


    肖若柔搖頭:“我沒有醉,我很清醒,我從來都沒有這麽清醒過。”


    “少川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走的時候,要你等我長大,等我回來!”


    “現在我長大了,也回來了,可是,我卻不敢說我愛你,因為我害怕被你拒絕!”


    她把臉埋在淩少川的懷裏,哭得很傷心:“少川哥哥,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麽愛你,我愛你已經到了一個什麽地步,我……我願意為你死,真的願意為你死……”


    柳芽兒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聽著肖若柔的哭聲,她的眼睛竟然不知不覺濕潤了。


    肖若柔還能借酒醉把她的心事說出來,而她卻什麽也不敢說。


    淩少川隻當肖若柔是喝醉了酒說胡話,盡量不往心裏去,他抬手幫她擦眼淚,說:“柔兒,你醉了,我抱你去睡。”


    肖若柔的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脖子,不停地喃喃低語:“少川哥哥,我好想你就這樣抱著我,抱我一輩子,讓我一輩子都陪在你的身邊!”


    “我好想回到小的時候,在你的懷裏睡,在你的背上睡,不管我多麽調皮,你都不會罵我,更不會打我……”


    肖若柔的低語使淩少川心裏湧起一些愧疚,後悔剛才不該在衝動之下打她。


    他抱著她往客房走去。


    這一幕刺傷了柳芽兒的眼睛,淩少川對肖若柔的柔情扯痛了她的心!


    她是他的妻子,他何曾這樣溫柔地對待過她?


    客房門沒有關,肖若柔的聲音繼續清清楚楚地飄進她的耳裏:“少川哥哥,你不要走,陪我睡好不好?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少川哥哥,你來,我要你!”


    柳芽兒有些失神,失神的她卻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肖若柔的房間門口,看見肖若柔扯開她的衣服,抱著淩少川的頭在接吻。


    她心裏一陣難受,伸出手來,輕輕幫他們關上了門,她不想看到這個畫麵,這種親熱的畫麵讓她心痛。


    回到客廳,柳芽兒坐進沙發裏,發了好一會兒呆,她的眼前一直晃動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心被揪緊了一般地難受!


    覺得喉嚨發幹,她下意識地端起酒來喝,然後就這樣一口一口地抿。


    喝完一杯,再倒上第二杯,紅酒醇烈的味道讓她覺得很舒服,但她的心裏卻更難受了。


    淩少川一直沒有出來,不需要去看,她也能想象他們在幹什麽,隨著一杯又一杯的酒倒進腸胃裏,她的心開始被這紅色的夜漿浸濕。


    酒越喝越多,心也越來越濕,有淚在眼中聚集,隨著臉頰緩慢地流淌。


    輕輕抹去臉上的淚,她再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了下去。


    她不吃菜,隻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幾個瓶子裏都倒不出來酒了。


    她覺得頭昏昏的,兩腿發軟,渾身無力,眼睛睜不起,想睡覺。


    站起來,她搖搖擺擺地往樓下走,眼睛發花,看不清腳下的樓梯,她扶著扶手很小心地走,終於走到了下麵,一腳跨下去,跌倒了,膝蓋處有些疼,不過她似乎沒有感覺。


    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她覺得這樣睡著真舒服,不想起來,但是又覺得有點冷,想蓋棉被。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見自己還睡在地上,於是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房間走。


    房子在旋轉,地板在旋轉,到處都在旋轉,柳芽兒的身子如風中飄飛的落葉,左搖右擺了好一陣後,終於飄到了她的房間門口。


    推開門,隨手按開牆上的開關,燈亮了,明晃晃刺眼,柳芽兒偏偏倒倒地走進去,剛走到床邊,胃裏一陣翻騰,難受至極,她再也忍不住,哇地吐了出來。


    吐了好一陣,終於停了下來,心裏卻難受至極,她想喝水,於是又飄到廚房去,將嘴湊在水龍頭下,先喝了幾口冷水漱了漱口,然後咕嘟咕嘟喝了一氣冷水。


    覺得頭熱烘烘的,身上也發熱,她將頭伸到水龍頭下麵,讓冷水盡情地往頭上淋,她的頭發全淋濕了,但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然後她的眼淚也和著水盡情地流。


    被冷水刺激後,她的酒醒了幾分,她有一點點清醒了,又一搖一晃地回到房間,看見地上的汙物,她覺得應該打掃了,但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又困得不行,特別想睡覺。


    她迷迷糊糊地想,睡一覺再起來打掃吧,於是慢慢挪到床邊,橫著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了過去。


    淩少川把肖若柔抱進屋後,放在床上,肖若柔不斷拉扯自己的衣服,她的眼睛半睜半閉,一邊絮絮叨叨,一邊不斷將嘴唇往他的臉上湊。


    在淩少川眼裏,肖若柔還是幾年前那個調皮的小女孩,在以前,他抱她的時候,她總是把嘴唇湊在他的臉上,雞啄米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啄。


    現在的肖若柔和幾年前一模一樣,他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長大了。


    好不容易把肖若柔哄睡著,淩少川輕輕走了出來。


    他以為柳芽兒還坐在客廳裏,但沒有,茶幾上一片淩亂。


    他看見有四個空酒瓶,他記得那會兒他們隻喝了兩瓶的樣子,第三瓶剛打開,還沒怎麽喝。


    難道柳芽兒喝完了兩瓶紅酒?


    淩少川的心裏緊張起來,趕緊下樓來找柳芽兒。


    打開柳芽兒的房間門,一股濃濃的酒味傳來,是那種發酵過的酒味。


    淩少川打開燈,看見一地的汙物,柳芽兒橫著躺在床上,爛醉如泥。


    他的心裏又煩又疼,這兩個女人到底怎麽了?一個不讓他清靜,兩個也不讓他清靜!


    淩少川把房間打掃了,用水衝洗了,再用拖把拖了,洗了手回到房間,幫柳芽兒脫了鞋,抱起她放進棉被裏,卻看見她的頭發和背上很濕,好象剛剛洗過頭,連她背後的棉被都濕了!


    他心痛不已,拿來幹毛巾幫她擦幹頭上的水,又上樓另外抱了一床棉被下來給她換了,然後把她的濕衣服脫下來,這才把她放進被窩裏。


    淩少川又看見柳芽兒額頭上貼的紗布打濕了,他上樓拿了藥用紗布和消炎藥,幫她換了藥後再重新貼上。


    看見她的臉紅得慘不忍睹,淩少川又打來熱水幫她洗了洗臉,柳芽兒似乎舒服了很多,蹙著的眉頭漸漸展開,臉上帶上了一點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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