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8章 犧牲品
“剛才你……”
水天音呢喃一句，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樣子。
“想說什麽就說吧，我們之前，不必那麽拘謹。”
“算了，走吧。”
水天音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她怕說出來，兩人無法再繼續並肩作戰。
楚夜不明白她的想法，她不想說，他就不問，隻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能與她一起度過這樣一段別樣的時光，也算不錯了。
夜幕降臨，沒有星月的雲中島，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楚夜和水天音坐在一塊巨岩下，升起一堆篝火。
他把儲物袋中的食物拿出來，分了一些給水天音。
雖然以他們如今的修為，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吃不喝，但楚夜的儲物袋裏，總是會備上一些幹糧，吃了十幾年的飯，早就習慣了，就算獨自不餓，有時候也想吃點什麽。
兩個人安靜的坐在篝火旁，都不說話。
雖然兩個人因為種種原因，發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楚夜也願意為此負責，而雙方心中都有些許情愫，可是畢竟……這是他們第二次相見。
自全真道一別，直到如今，才在雲中島又見。
至於上一次在藏鋒山，水天音根本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就是楚夜。
良久，楚夜開口打破了沉默：“天音……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水天音眼珠子轉了轉，道：“稱謂不過一個代號而已，你想怎麽叫隨你。”
楚夜繼續道：“天音，白天你應該是有事情要問我吧，有什麽你就直說，別憋在心裏。”
自從寒潭離開後，他就覺得水天音一直有心事。
水天音也一向如此，冷漠，不愛與人交流。
楚夜以為，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來說，至少可以很好的溝通交流了。
但是，水天音還是搖了搖頭，什麽也不肯說。
於是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明明已經有過夫妻之實的兩個人，坐在一起卻如初見那般，並沒有多少言語。
黑暗的夜空裏，突然閃過一道光亮，兩個人同時站起身來，望向遠方。
緊接著，他們看見山的另一邊，天空衝起道道霞光，兩個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過去看看！”
反正就這麽幹坐著，兩個人都有些別捏，不如找點事做。
翻過山頭，另一邊是一個峽穀，遠遠的，他們就看見有數百人在激戰，天空中人影飛來飛去，充斥著強大的靈氣波動。
接著一道道光芒，他們看清了，天空中的人，多數都背生雙翼，閃爍著銀輝。
“是銀翅族的人！”
楚夜認出了他們來，不由看向水天音，如果隻是自己一人，他肯定會悄然加入戰場，抹殺銀翅族人。
可是現在，水天音畢竟是映神宗的人，楚夜還是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走吧，我的任務隻是對付蠻古族和銀翅族。”
楚夜點了點頭，雖然很想抹除那些人，但是擔心給水天音帶來麻煩。
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和域外三族的鬥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剛要走時，他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師兄，救我！”
楚夜定睛看去，略有些驚訝道：“竟然是他！”
水天音道：“是你的朋友嗎？那你去幫幫他吧，我權當沒看見就行了。”
楚夜搖搖頭：“隻是認識，算不得朋友。”
水天音道：“你好像有些驚訝？”
“當然驚訝了，那個人可是寒天闕的人！”
那個人，真是曾經被他揍過的竇準，沒想到寒天闕把他都派來了。
“寒天闕的人？”
就連水天音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楚夜道：“你是不是也在想，寒天闕的人為什麽會對付銀翅族人？”
水天音道：“看來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楚夜忽而有了一個猜測，分析道：“你們映神宗的人在對付蠻古族和修羅族，那麽會不會，寒天闕在對付銀翅族和修羅族，而鎮靈山同樣也在對付銀翅族和蠻古族？”
水天音搖頭道：“三族不可能同時想要吞並對方，這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那如果這件事並非域外三族的決定呢？”
“你什麽意思？”
“寒天闕，映神宗和鎮靈山，跟域外三族也合作幾十年了，他們所得到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以前一直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如今，這雲州風雲再起，三大宗門肯定會擔心他們的苟且事會敗露，於是提前卸磨殺驢！”
這是楚夜的猜測，如今這雲州多方勢力匯聚，而且域外三族也頻繁的現世，他們肯定會擔心自己跟域外三族合作一事被公之於天下，那時候可就是人人喊打了。
所以，他們要在事情沒有完全敗露之前，滅掉域外三族，就算滅不掉他們，也能做出樣子來，讓世人知道他們為了對付域外三族做了多大的犧牲，以此來堵住悠悠眾口。
但其中有一個關鍵的點，是每一個宗門，都沒有對跟自己緊密合作的族群翻臉，說明三大宗門還是忌憚域外三族的。
拿映神宗來說，他們隻對付蠻古族和修羅族，這樣與他們緊密合作的銀翅族至少不會跟他們翻臉。
“難怪啊！”
水天音恍然大悟：“前段時間，我師父好像跟寒天闕和鎮靈山的掌門進行了一次秘密會談，我想他們應該就是在商討此事！”
楚夜道：“三大門派，注定不會一直和域外三族合作的，一旦他們共同的利益消失了，勢必會發生內鬥。”
水天音道：“都在為將來謀算了。”
楚夜道：“進雲中島之前，我聽說今年你們映神宗派來的人比以往多了數倍。”
水天音道：“沒錯，不少築基修者都被派來了。”
楚夜道：“我想這些人應該都是三大宗門的犧牲品，域外三族不可能僅存在雲中島，將魂山有蠻古族，萬屍陵有銀翅族，此次三大宗門就算拚盡全力，也不可能將域外三族完全磨滅，這些犧牲品的死，將來一定能成為三大宗門標榜自己對付域外族群的底氣。”
這一次三大宗門派了這麽多人進雲中島，而且看見域外族群就殺，相當於對世人說，看，對付他們我們是多麽的賣力！
水天音柳眉緊皺，聲音低沉道：“看樣子，林朝宗還是沒有信任我！”
林朝宗，便是映神宗的掌門。
楚夜道：“映神宗雖強，可也隻能在雲州排第二，天底下比他更強的宗門還有那麽幾個，你作為青彥榜榜首，就連寒天闕都向你拋出了橄欖枝，而你卻選擇了稍弱的映神宗，就算是我，也會懷疑你的目的。”
“他也隻是懷疑而已，我相信，從雲中島出去後，他一定會信任我的。”
楚夜道：“有句話我知道不該問，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倘若水天音加入映神宗是想對映神宗不利，一旦被查出來，肯定必死無疑，楚夜也是擔心他的安危。
水天音搖了搖頭，這件事，她還是不打算告訴楚夜。
“算了，不論怎麽樣，我都希望你能活著，一個人在映神宗，須得處處小心。”
“我自能應付。”
水天音也是一代天之驕女，楚夜雖然不知道她拜入映神宗的目的，但想來她既然敢這麽做，就一定給自己留了後路。
銀翅族和寒天闕的戰鬥還在持續，雙方各有死傷，楚夜在猜出三大宗門的盤算之後，倒是有些竊喜，他們最好兩敗俱傷才是。
楚夜雖然曾經也拜入過寒天闕，但對於寒天闕並無感情，唯有對王舞立下過承諾，而王舞也不曾與蠻古族勾結，甚至是受害者，所以楚夜是絕對不會幫他們的。
水天音雖然是映神宗的人，但此行卻是被當成了犧牲品，而她拜入映神宗也別有目的，所以也不會幫助銀翅族。
兩人在山頭上觀看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修者趕來，見到戰場之中的一幕幕，都有些駭然。
“那不是寒天闕的人嗎？他們在對付長翅膀的人型生物！”
“這些生物每一次出現都有幾十人，我看也就三大宗門能治得了他們！”
“不過三大宗門的傷亡也有些慘重，我之前聽說映神宗的人遭遇了長角的魔頭，死了好幾十人呢！”
“三大宗門是我們雲州的領軍者，早該這麽做了，要是早點派人清繳島中的魔頭，咱們雲州的修者也不會死亡那麽多了。”
“說來也奇怪了，以前三大宗門進入雲中島，就算遇見了這些魔頭也都是避讓，這一次怎麽突然就你死我活了呢？”
“想那麽多作甚，三大宗門肯這麽做，那是好事，如果真的能剿滅雲中島的那些魔頭，將來一定會被載入史冊，萬世傳頌的！”
聽到這些言論，楚夜低聲對水天音說道：“看，三大宗門的目的，已經達到的，現在已經有人在念他們的好了，以後如果有人說三大宗門與域外三族勾結，這幫人肯定第一個站出來反駁。”
眾多修者對於域外三族恨之入骨，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親朋好友死在了雲中島，然而此刻雖然一個個義憤填膺，可卻沒有一個人加入戰鬥，對寒天闕施以援手。
“剛才你……”
水天音呢喃一句，欲言又止，一副為難的樣子。
“想說什麽就說吧，我們之前，不必那麽拘謹。”
“算了，走吧。”
水天音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她怕說出來，兩人無法再繼續並肩作戰。
楚夜不明白她的想法，她不想說，他就不問，隻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能與她一起度過這樣一段別樣的時光，也算不錯了。
夜幕降臨，沒有星月的雲中島，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楚夜和水天音坐在一塊巨岩下，升起一堆篝火。
他把儲物袋中的食物拿出來，分了一些給水天音。
雖然以他們如今的修為，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吃不喝，但楚夜的儲物袋裏，總是會備上一些幹糧，吃了十幾年的飯，早就習慣了，就算獨自不餓，有時候也想吃點什麽。
兩個人安靜的坐在篝火旁，都不說話。
雖然兩個人因為種種原因，發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楚夜也願意為此負責，而雙方心中都有些許情愫，可是畢竟……這是他們第二次相見。
自全真道一別，直到如今，才在雲中島又見。
至於上一次在藏鋒山，水天音根本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就是楚夜。
良久，楚夜開口打破了沉默：“天音……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水天音眼珠子轉了轉，道：“稱謂不過一個代號而已，你想怎麽叫隨你。”
楚夜繼續道：“天音，白天你應該是有事情要問我吧，有什麽你就直說，別憋在心裏。”
自從寒潭離開後，他就覺得水天音一直有心事。
水天音也一向如此，冷漠，不愛與人交流。
楚夜以為，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來說，至少可以很好的溝通交流了。
但是，水天音還是搖了搖頭，什麽也不肯說。
於是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明明已經有過夫妻之實的兩個人，坐在一起卻如初見那般，並沒有多少言語。
黑暗的夜空裏，突然閃過一道光亮，兩個人同時站起身來，望向遠方。
緊接著，他們看見山的另一邊，天空衝起道道霞光，兩個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過去看看！”
反正就這麽幹坐著，兩個人都有些別捏，不如找點事做。
翻過山頭，另一邊是一個峽穀，遠遠的，他們就看見有數百人在激戰，天空中人影飛來飛去，充斥著強大的靈氣波動。
接著一道道光芒，他們看清了，天空中的人，多數都背生雙翼，閃爍著銀輝。
“是銀翅族的人！”
楚夜認出了他們來，不由看向水天音，如果隻是自己一人，他肯定會悄然加入戰場，抹殺銀翅族人。
可是現在，水天音畢竟是映神宗的人，楚夜還是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走吧，我的任務隻是對付蠻古族和銀翅族。”
楚夜點了點頭，雖然很想抹除那些人，但是擔心給水天音帶來麻煩。
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和域外三族的鬥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剛要走時，他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師兄，救我！”
楚夜定睛看去，略有些驚訝道：“竟然是他！”
水天音道：“是你的朋友嗎？那你去幫幫他吧，我權當沒看見就行了。”
楚夜搖搖頭：“隻是認識，算不得朋友。”
水天音道：“你好像有些驚訝？”
“當然驚訝了，那個人可是寒天闕的人！”
那個人，真是曾經被他揍過的竇準，沒想到寒天闕把他都派來了。
“寒天闕的人？”
就連水天音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楚夜道：“你是不是也在想，寒天闕的人為什麽會對付銀翅族人？”
水天音道：“看來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楚夜忽而有了一個猜測，分析道：“你們映神宗的人在對付蠻古族和修羅族，那麽會不會，寒天闕在對付銀翅族和修羅族，而鎮靈山同樣也在對付銀翅族和蠻古族？”
水天音搖頭道：“三族不可能同時想要吞並對方，這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那如果這件事並非域外三族的決定呢？”
“你什麽意思？”
“寒天闕，映神宗和鎮靈山，跟域外三族也合作幾十年了，他們所得到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以前一直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如今，這雲州風雲再起，三大宗門肯定會擔心他們的苟且事會敗露，於是提前卸磨殺驢！”
這是楚夜的猜測，如今這雲州多方勢力匯聚，而且域外三族也頻繁的現世，他們肯定會擔心自己跟域外三族合作一事被公之於天下，那時候可就是人人喊打了。
所以，他們要在事情沒有完全敗露之前，滅掉域外三族，就算滅不掉他們，也能做出樣子來，讓世人知道他們為了對付域外三族做了多大的犧牲，以此來堵住悠悠眾口。
但其中有一個關鍵的點，是每一個宗門，都沒有對跟自己緊密合作的族群翻臉，說明三大宗門還是忌憚域外三族的。
拿映神宗來說，他們隻對付蠻古族和修羅族，這樣與他們緊密合作的銀翅族至少不會跟他們翻臉。
“難怪啊！”
水天音恍然大悟：“前段時間，我師父好像跟寒天闕和鎮靈山的掌門進行了一次秘密會談，我想他們應該就是在商討此事！”
楚夜道：“三大門派，注定不會一直和域外三族合作的，一旦他們共同的利益消失了，勢必會發生內鬥。”
水天音道：“都在為將來謀算了。”
楚夜道：“進雲中島之前，我聽說今年你們映神宗派來的人比以往多了數倍。”
水天音道：“沒錯，不少築基修者都被派來了。”
楚夜道：“我想這些人應該都是三大宗門的犧牲品，域外三族不可能僅存在雲中島，將魂山有蠻古族，萬屍陵有銀翅族，此次三大宗門就算拚盡全力，也不可能將域外三族完全磨滅，這些犧牲品的死，將來一定能成為三大宗門標榜自己對付域外族群的底氣。”
這一次三大宗門派了這麽多人進雲中島，而且看見域外族群就殺，相當於對世人說，看，對付他們我們是多麽的賣力！
水天音柳眉緊皺，聲音低沉道：“看樣子，林朝宗還是沒有信任我！”
林朝宗，便是映神宗的掌門。
楚夜道：“映神宗雖強，可也隻能在雲州排第二，天底下比他更強的宗門還有那麽幾個，你作為青彥榜榜首，就連寒天闕都向你拋出了橄欖枝，而你卻選擇了稍弱的映神宗，就算是我，也會懷疑你的目的。”
“他也隻是懷疑而已，我相信，從雲中島出去後，他一定會信任我的。”
楚夜道：“有句話我知道不該問，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倘若水天音加入映神宗是想對映神宗不利，一旦被查出來，肯定必死無疑，楚夜也是擔心他的安危。
水天音搖了搖頭，這件事，她還是不打算告訴楚夜。
“算了，不論怎麽樣，我都希望你能活著，一個人在映神宗，須得處處小心。”
“我自能應付。”
水天音也是一代天之驕女，楚夜雖然不知道她拜入映神宗的目的，但想來她既然敢這麽做，就一定給自己留了後路。
銀翅族和寒天闕的戰鬥還在持續，雙方各有死傷，楚夜在猜出三大宗門的盤算之後，倒是有些竊喜，他們最好兩敗俱傷才是。
楚夜雖然曾經也拜入過寒天闕，但對於寒天闕並無感情，唯有對王舞立下過承諾，而王舞也不曾與蠻古族勾結，甚至是受害者，所以楚夜是絕對不會幫他們的。
水天音雖然是映神宗的人，但此行卻是被當成了犧牲品，而她拜入映神宗也別有目的，所以也不會幫助銀翅族。
兩人在山頭上觀看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修者趕來，見到戰場之中的一幕幕，都有些駭然。
“那不是寒天闕的人嗎？他們在對付長翅膀的人型生物！”
“這些生物每一次出現都有幾十人，我看也就三大宗門能治得了他們！”
“不過三大宗門的傷亡也有些慘重，我之前聽說映神宗的人遭遇了長角的魔頭，死了好幾十人呢！”
“三大宗門是我們雲州的領軍者，早該這麽做了，要是早點派人清繳島中的魔頭，咱們雲州的修者也不會死亡那麽多了。”
“說來也奇怪了，以前三大宗門進入雲中島，就算遇見了這些魔頭也都是避讓，這一次怎麽突然就你死我活了呢？”
“想那麽多作甚，三大宗門肯這麽做，那是好事，如果真的能剿滅雲中島的那些魔頭，將來一定會被載入史冊，萬世傳頌的！”
聽到這些言論，楚夜低聲對水天音說道：“看，三大宗門的目的，已經達到的，現在已經有人在念他們的好了，以後如果有人說三大宗門與域外三族勾結，這幫人肯定第一個站出來反駁。”
眾多修者對於域外三族恨之入骨，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親朋好友死在了雲中島，然而此刻雖然一個個義憤填膺，可卻沒有一個人加入戰鬥，對寒天闕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