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0章 紅鷹


    她顫抖著雙手翻開了書的下一頁,仍是一幅畫,在那副畫上邊,那個男人雙手舉劍一動不動地站著,在他的腳下正跪拜著無數的人。


    再下一頁就是這本書的正文,這是一本關於傳奇英雄的史詩,同時也包含了一個古老的儀式。


    關於第一位荊棘之心的故事是由冬堡的克拉裏斯·維恩的記憶轉述。傳說中的一些內容暗示這是一件發生在1e30年左右的時期,有趣的是,類似的有關這位君王的故事和他那把傳奇的佩劍出現在了另一個流傳在瑞馳領的古老神話中。


    很久很久以前,在裂痕山,伴隨著歡叫的鳥啼聲和秋季深紅色山花的盛開,一名嬰孩降生了。因此他被冠以弗蘭的名字,在瑞馳領方言的意思就是“紅鷹”。


    於是一名出生時的天降吉兆,以血色命名的瑞馳領少年,他傳奇的一生開始了。


    那時有數十位君王統治著瑞馳領,彼此間打得不可開交。這個吉兆似乎預示了這個少年的未來:孤軍奮戰的戰士、第一位統一瑞馳領的君主。


    隨著年齡的增長,弗蘭也顯得越來越孔武有力,似乎那個預言就要實現了:紅鷹的旗幟開始在瑞馳領的山頭飄蕩,而他的子民的生活也日漸繁榮起來。


    緊接著,來自南方的女皇海斯特拉,長驅直入加入了這裏的戰爭中。一位又一位的君王試圖阻擋她的步伐,卻一位又一位地向她匍匐屈膝或者葬送了性命。


    最終,她的軍團來到了裂痕山。海斯特拉派出了使者勸降,可是弗蘭拒絕放棄他子民的自由。深感畏懼的長老們彈劾了他,接受了帝國的枷鎖。


    他的土地、他的子民,甚至他的名聲都被侵略者攫取了。隨後的幾年,紅鷹成了瑞馳領不可被馴服的一種精神:他以一種絕不低頭的姿態不間斷地用敵人的血液沾染著雙手。


    他集結了那些同樣堅守舊俗、渴望自由的人們,建立起來一個新的國度。他們在夜間突襲侵略者和賣國賊,到了早上就遁走躲避追捕。但這麽做似乎還不夠:他們殺掉一名帝國巡邏或駐軍,似乎會有更多從溫暖的南方趕來的士兵來填補這些空缺。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紅鷹的部下們正在熱氣騰騰的篝火邊取暖。一個帶著麵罩、身執披風的蹣跚的身影來到了他們身邊。當部下們對陌生人嘲笑並投擲石塊時,弗蘭察覺到了什麽,向陌生人招了招手。於是麵罩在昏暗的火光下被揭開了:這是一個可畏的巫師蒼老的烏鴉鬼婆。她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她可以提供力量,但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隨後他們就簽訂了契約。


    於是,紅鷹的心髒、他的意誌以及他的人性都作為交易獻祭給了那個女巫。從那時起,他就隻是一股無情的、沒有悔恨的複仇的意誌。反抗軍越發壯大,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的報複了。弗蘭的眼中不時閃爍著冰冷的火焰,從黑曜石中反射過這樣毫無情感的目光來看,他已經完全不再是他自己了。又過了兩年後,外來人都被驅逐出了瑞馳領。


    但是這樣的和平並不長久。一支龐大的軍隊再度集結,以更迅捷的速度侵入了瑞馳領。僅僅兩周,海斯特拉的部下就層層包圍了紅鷹的堡壘,直到紅鷹親自出戰。麵對著數以千計的敵人,他孤軍奮鬥,伴隨他的隻有正義之怒。敵人們紛紛倒在了他燃燒著怒火的劍下,四處逃竄。然而夜幕降臨時,他也倒下了。來到他身前的戰士們聲稱,他的眼睛終於又恢複了往日的澄澈。


    他被安葬在事先準備好的、深埋在岩石裏的墓穴中。他用最後的力氣把劍交給了他的部下,發下了誓言:繼續戰鬥,當瑞馳領最終解放時,他會召回這柄劍,回歸並再次領導他的子民。


    於是他的生命、他的夢想和他的劍全都奉獻給了他的子民。但當所有的血債都用鮮血償還時,他將收回這一切。


    而他的子民現在已經徹底成為了禍亂天際和邊塞領的棄誓者,紅鷹那不屈實戰不休的英偉,也漸漸地被人們所遺忘。根據書中的記載,紅鷹的墳墓就在這天際省馬卡斯領的紅鷹據點裏,隻有找到他的劍才能開啟他的墓穴,而在他的墓穴裏,埋葬著關於荊棘之心的一切秘密。


    看到瑟拉娜合上了書本,索菲婭蹲下身,一隻手按在了雲浩的胸口上,輕輕地撫摸著,即便是他被捏碎了心髒,他也並不會真正死去,而是會進入另一種假死的狀態,所以,索菲婭的一言一行,他其實都有所知的。


    “所以,我有一個想法,不如我們就到這裏瞧瞧,剛好我也對這名大英雄仰慕的很,而且為了救這麽個負心漢,冒險一次有何不可呢?”


    直到這個時候,瑟拉娜仍舊不知道她究竟是抱著何種想法,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哈孔在背後指使著,但是對方想要傳奇英雄的劍究竟是為了什麽?


    根據書中的標準,那個紅鷹據點就在瓦爾奇哈正南的位置,從龍橋鎮穿過去之後,隻需要翻過兩座山頭就到了。


    而雲浩他就在馬車上整整躺了兩天,第三天清,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身體被放在高山上雲浩的胸口處,一顆嶄新的幼芽長了出來,它在風裏輕輕微微地顫抖著,芽兒扭動著身軀然後開始在他的血肉中紮根,生長,蔓延。


    很快,油綠色的紙條便遮蔽在他的胸口上,同時索菲婭取出一把匕首將那些出芽的藤蔓全部削平,隻留下那些縱橫交織在傷口處的藤條,然後她叫瑟拉娜在他的傷口處施展了一邊血肉複生的法術,那處傷口便徹底消失不見。


    “這樣的他就永遠不會再背叛我了,聽話的男人誰還不愛呢?”


    索菲婭一臉嬌笑地,將臉龐放在他的胸口上輕輕地摩擦著。


    從她的笑容中,瑟拉娜看出來一絲癲狂和病態。


    也許這就是媽媽說過的,因愛生恨了吧!


    傷口恢複之後,不多時,雲浩的也漸漸轉醒來,再看他現在的膚色,竟然比之前更像天際省的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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