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雲錚8
白允旗年紀雖小, 性格卻很沉穩, 練習再苦再累都不會輕言放棄。
很少哭的孩子, 一下子被淚浸住了, 南師傅有些著慌。
“怎麽會。”
一把拉進懷裏, 南師傅反揪了袖子給他擦眼淚。
“我不換師傅, 我就要跟著你。”白允旗抱緊南師傅, 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
“誰說換了？多個人教導不好嗎？”
知道白允旗是誤會了，南師傅笑著解釋。
“多個人教導？”白允旗抽噎著抬頭，“那個人, 是新來的教導師嗎？”
“不是。”
看白允旗嘴一扁又想接著哭，南師傅找了一句，“他雖不是教導師, 實力卻在我之上, 你跟著他學，有好處的。”
同為三級內在進化, 精神力層級卻有區分, 專攻方向也不同。
南師傅更偏向於理論, 雲錚從教習堂出來, 走的是實戰的路子。
能被選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實戰能力是很重要的一環, 若不是處處都將人比下去, 也不能坐到那個位置。
雲錚精神力雖沒有完全恢複, 但教導白允旗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雲錚的教導方法，很合白允旗路數。
他操控手段精妙, 又敢打敢衝，不像俞晶晶跟南師傅那樣當他琉璃易碎，處處留手。
昨天對練，被雲錚招招製住要害，驚險又不失趣味。
第一次跟外人對戰，就嚐到了這樣的甜頭，白允旗練得根本不肯罷手。
最重要的是，當時看不懂的招式，不必課後功課冥思苦索，憋到下周才在課上聽南師傅一點點往外吐。
提出問題，雲錚很快就能給出解答，並教導破解手法。
剛剛還看不出一點破綻的壓製手法，被他幾句挑破，就跟魔術揭秘一樣。
那種興奮與激動，根本無法形容。
聽著南師傅對那個人的介紹，白允旗眼淚都忘了擦。
“他這麽厲害的嗎？”
南師傅在白允旗心裏已經是頂頂厲害的了，昨天那個很厲害的錚先生，居然比他還強？
“當然，跟著他學，你也會變厲害的。”南師傅點頭。
“和那個人比呢？”
“哪個？”
“就是雙城叔叔說的那個人。受了傷，一直在家療養的。”
“哦，他呀。”
南師傅笑了起來。
最早知道那個人的時候，白允旗老把他掛在嘴邊，學會個一招半式，就要問打不打得過他。
進了教習堂後，因為天資超群進步速度快，白允旗常受到誇讚。
家中教養他要謙遜，聽到這些話，也隻是禮貌道謝，但這不代表他心裏沒有一點自得情緒。
同年齡段的屍族孩童，沒一個比得過他，若非要找出個旗鼓相當的，那就隻有雲雙城曾提過的那位了。
那個人進步速度與他一樣快，雖然當時隻處於內在進化初期，還未真正進入一級，卻很早就學到了二級進化課程的複雜操控手法。
白允旗對內在進化功課特別上心，就是較著這股勁。
那個人雖然年紀比他大，又因傷休養沒辦法見到，但白允旗卻可以通過雲雙城講訴，來估測自己有沒有超過那個年紀的他。
雲雙城被白允旗鬧得沒辦法，特意去教學存檔室借了百年前的老資料查閱。
每周周測成績，還有課業完成程度，學員個人資料上都有記錄。
學員個人資料室機密相關，普通人不能進入，資料更不許外借。
想要對比進度，隻能雲雙城轉述。
跟個從沒見過的人較勁，白允旗還越比越來精神。
畢竟他能找的目標少，想碰到一個同齡天才，還能越過自己的，真是難於登天。
開始的時候雲雙城還跟他一五一十講，受過幾次打擊後，白允旗再不肯鬆懈，非要爭回一局。
小小年紀學那麽多東西，規定九點睡覺每回都要練習到八點五十才肯罷手。
雲雙城後來學乖了，三分真七分假地哄。
白允旗也不是傻子，雲雙城的話不能信，就常常來找南師傅求證。
南師傅是樂於看到這種上進心的，答得比雲雙城有技巧，既不傷白允旗自尊，也叫他更有勁頭往前奔。
說到雲錚厲害，白允旗就又習慣性地往那個人身上套，處處都想比較。
南師傅想得好笑，白允旗等急了，扯著他胳膊晃了晃，“南師傅！你說啊！”
還沒開口，他又急著加了一句，“肯定比不過的對不對？那個人最厲害了，雲家第一人……”
“比得過。”
白允旗瞪大眼睛，“真的？”
南師傅破例帶白允旗進了資料室，沒花多少時間就把要找的東西取出來了。
這本資料和其他那些相比，更破舊一些，一看就知道常有人翻閱，還粗手粗腳的翻毛了邊。
殼子重新換過，裏麵的書頁老舊發黃，翻動必須更加小心，免得脆破。
白允旗知道屍族跟人類的區別，在這件事上，家裏從沒瞞過他，不然也不會將他送進教習堂了。
這裏隨便一個老物件，至少都有百多年曆史，比如南師傅手裏這本資料冊，前麵大半本紙張舊得不敢碰，後麵卻有新加進去的。
屍族壽命長，許多學員從教習堂出去，有等級提升或者能力上的轉變進步，這邊都會新添加進資料裏，供總部調用人材時查閱。
這本資料厚重，後麵又添了許多新頁，明顯是已經從教習堂出去的學員。
白允旗有點緊張，幾乎猜出了南師傅拿在手裏的資料，是屬於誰的。
雲雙城總掛在嘴邊，推崇倍致，南師傅提起時也讚不絕口，讓他好好向著這位學習。
這本資料冊，是那個人的。
“不錯，是他。”
南師傅點頭，“你不是老早就想看看這冊子嗎？看過這個，就不擔心雲雙城哄你了。”
“可以看嗎？”白允旗期待地問。
以前纏著南師傅想進來，都被駁了，今天是怎麽回事？居然主動讓他看。
“呐。”
資料冊塞進手裏，紮紮實實，白允旗興奮得幾乎要蹦起來，強行壓製住情緒，快步走到桌邊放下。
他今年七歲。
這個人七歲時，知道多少種骨珠纏繞手法，又是否懂得他昨天才學會的那幾手妙招？！
不，新招肯定不會！他絕對贏過這人！
信心滿滿地翻開第一頁，白允旗目光落到名姓上，忽地怔住。
不敢相信地回頭去看南師傅，南師傅笑笑點頭。
“是，就是昨天教導你的錚先生。”
“他怎麽了？趕這麽急？”白錦溪遞出背包，看著坐在車上不耐煩扭來扭去的白允旗問。
俞晶晶搖頭，“不知道，最近一直是這個樣子。”
“每回去接，是不是也不想回？”白錦溪問。
“嗯。”
每周五放學，回來吃過晚飯，俞晶晶就會把他送去教習堂，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安排的。
以前去教習堂，白允旗雖然也很期待，卻沒有現在這樣等不及。
自從大半年前南師傅給他另外安排了一個教導師，學了些新招式，白允旗就比盼著去郊遊還更盼著教習堂了。
這不，今天又是匆匆扒了兩口飯，換過衣服自己就衝車上去了。
教養讓他不大聲催促，可屁股坐不住，巴著窗戶等俞晶晶快走，誰看不出來？
“周一到周五，也就是晚上有點相處時間。整個周末見不著，還在那邊呆得不想回，我都不知道這個兒子是給誰養的了。”白錦溪歎氣。
上了小學後，每日對練時間壓縮得隻剩半小時，吃了飯做作業洗洗睡覺，基本上沒什麽親子時間。
周末別人帶著老婆孩子上遊樂園，郊外踏青，他隻能眼巴巴幹看著。
“二人世界不好嗎？”
聽夠了白錦溪抱怨，俞晶晶輕擰了他一把。
“好是好……”
“好就行了。”
俞晶晶跟白錦溪這個孩奴不一樣，孩子不在身邊，反倒輕鬆自在。
周末把白允旗送走，處理完醫所的事，就是最自由的輕鬆時光。
“想去遊樂園，我陪你去，別不高興。”
白錦溪還沒開口否認，就被俞晶晶揪住衣領，湊上來把下麵的話堵住了。
“媽媽。”
白允旗扒著車窗歎氣，“走了。”
這老夫老妻的親熱戲碼，從小到大看得眼睛快起繭。
能不能要耽誤時間，送走他再搞這個有的沒的。
“你那個教導師，不會又不在吧？”
停了車，俞晶晶看著收拾筆記背書包的白允旗問。
“周五都不在，周六早上才來。南師傅說他就在附近住，嫌住在教習堂憋悶。我覺得師傅住在外麵也比較好，聽說他有個未婚妻常過來，外麵的人不好放進來，隻能他出去了……”
提到這個教導師，白允旗總是滿臉崇拜，隻要和他相關，一點點小事都記得清楚，可見是放在了心上的。
俞晶晶倒沒什麽，就是白錦溪有些看不慣。
以前兒子最崇拜的是他這個父親，現在卻本末倒置，喜歡上了外麵的師傅。
論外力，白錦溪倒能扳回點顏麵，隻要對練時把白允旗往地上撂倒好幾回，就能收獲頂頂閃耀的欽佩目光。
可精神力這方麵，他雖有涉足，卻還及不上白允旗。
跟那個白允旗喜歡得不行的教導師，更沒得比。
俞晶晶沒所謂，她不爭強好勝，兒子教導師能力強，就省了她在家裏苦口婆心，不知多輕鬆。
每回過來都想親自見見，可每回都碰不著。
俞晶晶好奇心不是特別強，有南師傅帶她一萬個放心，知道那人帶得好就行了。
把白允旗交到南師傅手裏，俞晶晶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快走到大門口，白允旗一溜煙地追了出來。
當他有什麽東西掉了，俞晶晶回身，“你包裏……”
“媽媽，能不能給我一點進化顆粒？”
俞晶晶跟教習堂有生意往來，白允旗知道她往這裏送礦石，然後換進化顆粒回去。
剛剛南師傅給了俞晶晶兩瓶，白允旗都看著的。
他不要多的，有個三五粒就可以了。
“你要這個做什麽？”
進化顆粒是留給白允旗突破時使用的，平時消耗營養劑就足夠了，現在可不是用它的時候。
“有人欺負你？找你要東西？”俞晶晶皺眉。
“不是。”白允旗趕緊擺手，“是禮物。師傅要結婚了，外麵買的東西都沒用，我覺得送個就挺好，他肯定喜歡。”
白允旗年紀雖小, 性格卻很沉穩, 練習再苦再累都不會輕言放棄。
很少哭的孩子, 一下子被淚浸住了, 南師傅有些著慌。
“怎麽會。”
一把拉進懷裏, 南師傅反揪了袖子給他擦眼淚。
“我不換師傅, 我就要跟著你。”白允旗抱緊南師傅, 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
“誰說換了？多個人教導不好嗎？”
知道白允旗是誤會了，南師傅笑著解釋。
“多個人教導？”白允旗抽噎著抬頭，“那個人, 是新來的教導師嗎？”
“不是。”
看白允旗嘴一扁又想接著哭，南師傅找了一句，“他雖不是教導師, 實力卻在我之上, 你跟著他學，有好處的。”
同為三級內在進化, 精神力層級卻有區分, 專攻方向也不同。
南師傅更偏向於理論, 雲錚從教習堂出來, 走的是實戰的路子。
能被選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實戰能力是很重要的一環, 若不是處處都將人比下去, 也不能坐到那個位置。
雲錚精神力雖沒有完全恢複, 但教導白允旗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雲錚的教導方法，很合白允旗路數。
他操控手段精妙, 又敢打敢衝，不像俞晶晶跟南師傅那樣當他琉璃易碎，處處留手。
昨天對練，被雲錚招招製住要害，驚險又不失趣味。
第一次跟外人對戰，就嚐到了這樣的甜頭，白允旗練得根本不肯罷手。
最重要的是，當時看不懂的招式，不必課後功課冥思苦索，憋到下周才在課上聽南師傅一點點往外吐。
提出問題，雲錚很快就能給出解答，並教導破解手法。
剛剛還看不出一點破綻的壓製手法，被他幾句挑破，就跟魔術揭秘一樣。
那種興奮與激動，根本無法形容。
聽著南師傅對那個人的介紹，白允旗眼淚都忘了擦。
“他這麽厲害的嗎？”
南師傅在白允旗心裏已經是頂頂厲害的了，昨天那個很厲害的錚先生，居然比他還強？
“當然，跟著他學，你也會變厲害的。”南師傅點頭。
“和那個人比呢？”
“哪個？”
“就是雙城叔叔說的那個人。受了傷，一直在家療養的。”
“哦，他呀。”
南師傅笑了起來。
最早知道那個人的時候，白允旗老把他掛在嘴邊，學會個一招半式，就要問打不打得過他。
進了教習堂後，因為天資超群進步速度快，白允旗常受到誇讚。
家中教養他要謙遜，聽到這些話，也隻是禮貌道謝，但這不代表他心裏沒有一點自得情緒。
同年齡段的屍族孩童，沒一個比得過他，若非要找出個旗鼓相當的，那就隻有雲雙城曾提過的那位了。
那個人進步速度與他一樣快，雖然當時隻處於內在進化初期，還未真正進入一級，卻很早就學到了二級進化課程的複雜操控手法。
白允旗對內在進化功課特別上心，就是較著這股勁。
那個人雖然年紀比他大，又因傷休養沒辦法見到，但白允旗卻可以通過雲雙城講訴，來估測自己有沒有超過那個年紀的他。
雲雙城被白允旗鬧得沒辦法，特意去教學存檔室借了百年前的老資料查閱。
每周周測成績，還有課業完成程度，學員個人資料上都有記錄。
學員個人資料室機密相關，普通人不能進入，資料更不許外借。
想要對比進度，隻能雲雙城轉述。
跟個從沒見過的人較勁，白允旗還越比越來精神。
畢竟他能找的目標少，想碰到一個同齡天才，還能越過自己的，真是難於登天。
開始的時候雲雙城還跟他一五一十講，受過幾次打擊後，白允旗再不肯鬆懈，非要爭回一局。
小小年紀學那麽多東西，規定九點睡覺每回都要練習到八點五十才肯罷手。
雲雙城後來學乖了，三分真七分假地哄。
白允旗也不是傻子，雲雙城的話不能信，就常常來找南師傅求證。
南師傅是樂於看到這種上進心的，答得比雲雙城有技巧，既不傷白允旗自尊，也叫他更有勁頭往前奔。
說到雲錚厲害，白允旗就又習慣性地往那個人身上套，處處都想比較。
南師傅想得好笑，白允旗等急了，扯著他胳膊晃了晃，“南師傅！你說啊！”
還沒開口，他又急著加了一句，“肯定比不過的對不對？那個人最厲害了，雲家第一人……”
“比得過。”
白允旗瞪大眼睛，“真的？”
南師傅破例帶白允旗進了資料室，沒花多少時間就把要找的東西取出來了。
這本資料和其他那些相比，更破舊一些，一看就知道常有人翻閱，還粗手粗腳的翻毛了邊。
殼子重新換過，裏麵的書頁老舊發黃，翻動必須更加小心，免得脆破。
白允旗知道屍族跟人類的區別，在這件事上，家裏從沒瞞過他，不然也不會將他送進教習堂了。
這裏隨便一個老物件，至少都有百多年曆史，比如南師傅手裏這本資料冊，前麵大半本紙張舊得不敢碰，後麵卻有新加進去的。
屍族壽命長，許多學員從教習堂出去，有等級提升或者能力上的轉變進步，這邊都會新添加進資料裏，供總部調用人材時查閱。
這本資料厚重，後麵又添了許多新頁，明顯是已經從教習堂出去的學員。
白允旗有點緊張，幾乎猜出了南師傅拿在手裏的資料，是屬於誰的。
雲雙城總掛在嘴邊，推崇倍致，南師傅提起時也讚不絕口，讓他好好向著這位學習。
這本資料冊，是那個人的。
“不錯，是他。”
南師傅點頭，“你不是老早就想看看這冊子嗎？看過這個，就不擔心雲雙城哄你了。”
“可以看嗎？”白允旗期待地問。
以前纏著南師傅想進來，都被駁了，今天是怎麽回事？居然主動讓他看。
“呐。”
資料冊塞進手裏，紮紮實實，白允旗興奮得幾乎要蹦起來，強行壓製住情緒，快步走到桌邊放下。
他今年七歲。
這個人七歲時，知道多少種骨珠纏繞手法，又是否懂得他昨天才學會的那幾手妙招？！
不，新招肯定不會！他絕對贏過這人！
信心滿滿地翻開第一頁，白允旗目光落到名姓上，忽地怔住。
不敢相信地回頭去看南師傅，南師傅笑笑點頭。
“是，就是昨天教導你的錚先生。”
“他怎麽了？趕這麽急？”白錦溪遞出背包，看著坐在車上不耐煩扭來扭去的白允旗問。
俞晶晶搖頭，“不知道，最近一直是這個樣子。”
“每回去接，是不是也不想回？”白錦溪問。
“嗯。”
每周五放學，回來吃過晚飯，俞晶晶就會把他送去教習堂，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安排的。
以前去教習堂，白允旗雖然也很期待，卻沒有現在這樣等不及。
自從大半年前南師傅給他另外安排了一個教導師，學了些新招式，白允旗就比盼著去郊遊還更盼著教習堂了。
這不，今天又是匆匆扒了兩口飯，換過衣服自己就衝車上去了。
教養讓他不大聲催促，可屁股坐不住，巴著窗戶等俞晶晶快走，誰看不出來？
“周一到周五，也就是晚上有點相處時間。整個周末見不著，還在那邊呆得不想回，我都不知道這個兒子是給誰養的了。”白錦溪歎氣。
上了小學後，每日對練時間壓縮得隻剩半小時，吃了飯做作業洗洗睡覺，基本上沒什麽親子時間。
周末別人帶著老婆孩子上遊樂園，郊外踏青，他隻能眼巴巴幹看著。
“二人世界不好嗎？”
聽夠了白錦溪抱怨，俞晶晶輕擰了他一把。
“好是好……”
“好就行了。”
俞晶晶跟白錦溪這個孩奴不一樣，孩子不在身邊，反倒輕鬆自在。
周末把白允旗送走，處理完醫所的事，就是最自由的輕鬆時光。
“想去遊樂園，我陪你去，別不高興。”
白錦溪還沒開口否認，就被俞晶晶揪住衣領，湊上來把下麵的話堵住了。
“媽媽。”
白允旗扒著車窗歎氣，“走了。”
這老夫老妻的親熱戲碼，從小到大看得眼睛快起繭。
能不能要耽誤時間，送走他再搞這個有的沒的。
“你那個教導師，不會又不在吧？”
停了車，俞晶晶看著收拾筆記背書包的白允旗問。
“周五都不在，周六早上才來。南師傅說他就在附近住，嫌住在教習堂憋悶。我覺得師傅住在外麵也比較好，聽說他有個未婚妻常過來，外麵的人不好放進來，隻能他出去了……”
提到這個教導師，白允旗總是滿臉崇拜，隻要和他相關，一點點小事都記得清楚，可見是放在了心上的。
俞晶晶倒沒什麽，就是白錦溪有些看不慣。
以前兒子最崇拜的是他這個父親，現在卻本末倒置，喜歡上了外麵的師傅。
論外力，白錦溪倒能扳回點顏麵，隻要對練時把白允旗往地上撂倒好幾回，就能收獲頂頂閃耀的欽佩目光。
可精神力這方麵，他雖有涉足，卻還及不上白允旗。
跟那個白允旗喜歡得不行的教導師，更沒得比。
俞晶晶沒所謂，她不爭強好勝，兒子教導師能力強，就省了她在家裏苦口婆心，不知多輕鬆。
每回過來都想親自見見，可每回都碰不著。
俞晶晶好奇心不是特別強，有南師傅帶她一萬個放心，知道那人帶得好就行了。
把白允旗交到南師傅手裏，俞晶晶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快走到大門口，白允旗一溜煙地追了出來。
當他有什麽東西掉了，俞晶晶回身，“你包裏……”
“媽媽，能不能給我一點進化顆粒？”
俞晶晶跟教習堂有生意往來，白允旗知道她往這裏送礦石，然後換進化顆粒回去。
剛剛南師傅給了俞晶晶兩瓶，白允旗都看著的。
他不要多的，有個三五粒就可以了。
“你要這個做什麽？”
進化顆粒是留給白允旗突破時使用的，平時消耗營養劑就足夠了，現在可不是用它的時候。
“有人欺負你？找你要東西？”俞晶晶皺眉。
“不是。”白允旗趕緊擺手，“是禮物。師傅要結婚了，外麵買的東西都沒用，我覺得送個就挺好，他肯定喜歡。”